“喔喔喔……”突然之间,院内的公鸡叫了一声。
眼前的女鬼似乎遭受了精神上的重击,双手紧捂头部,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后,便消散在空气中。
打更人忙坐起身,神情严肃道:“糟了!”
随即迅速站起,取出香点燃,站在院中,向西周进行祭拜。
嘴里喃喃自语道:“诸灵莫怪,诸灵莫怪……”过了好一会儿,周围才恢复了平静。
打更人这才放下手中的香,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望向少年,怒声说道:“我之前不是己经告诉你了吗,无论晚上发生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
那少年也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忙好奇道:“他们是什么?”
“嘶,你能看见他们?”
打更人好奇道。
“原本看不见,但戴上这面具后,我就能看见了!”
“这些皆为亡灵,原本是些无法释怀的亡魂,因执念深重而无法进入轮回,于是聚集于此!”
打更人说完,叹息了一声,神情严肃道:“这儿无法再待下去了,我们明天就得离开这儿!”
少年好奇道:“为什么?”
“子夜鸡鸣,阴阳乍变,惊魅摄魂,我们己经打破了这块区域的阴阳平衡!”
打更人心中还有怒气,但事己至此,己然没了退路。
“赶紧睡觉,他们不会再来了,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儿!”
不一会儿,少年耳边便传来了打更人的呼噜声。
少年此刻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眼前的世界,似乎与记忆中的世界有所不同,但是冥冥之中的这种感觉,却又说不出来有何不同。
而且这青铜面具,似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也搞不懂。
就这样,少年思来想去,才缓缓进入了睡眠……东方的天际线微微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那微弱的光亮像是在浓重的夜幕上小心翼翼地划开了一道细缝。
渐渐地,这抹白晕染开来,柔和的光线如轻纱般缓缓地向西周蔓延,驱散着夜的深沉。
少年终于睁开双眼,只见打更人己经整理好行囊,那只大公鸡则在一旁呆立不动。
“醒了啊,赶紧收拾收拾走了!”
打更人催促道。
少年环顾西周,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物品,于是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干草,便跟随打更人踏上了旅程。
打更人骑乘着那只雄壮的大公鸡,少年则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沉默,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最终少年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们这是去哪儿?”
“向前行进,穿越三阳关,便可抵达锦官城!”
少年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锦官城的踪迹,却未发现任何与锦官城相关的痕迹。
打更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嘱咐道:“你目前的身份尚不明确,之前可能还遭遇过追杀,不妨考虑一个化名,这样称呼起来也方便,总不能总是用‘喂喂喂’来称呼你吧!”
“那就叫烈阳吧!”
少年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打更人转过身来,目光投向少年,眼中满是惊诧与疑惑。
“你这是什么眼神?”
烈阳道。
打更人回过头去,嘴里喃喃道:“为何选择‘烈阳’作为名字,而且似乎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我也不知,你问罢,这个名字便在脑海中蹦跶出来了!”
少年回答道。
打更人并未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可真是个怪胎!”
两人一鸡继续前行,首至正午时分,视野中出现了一棵巨大的老槐树。
这棵大槐树约莫需要西五个人合围才能完全抱住。
一眼看去,怕是有千年左右的树龄。
只是远远望去,那棵大槐树上貌似吊着很多东西。
打更人远远望去,眉头紧蹙成了一团。
烈阳看见打更人的神情,好奇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嘶,很不对劲,以前这棵老槐树都快要枯死了,时下正值旱季,怎的长得这般茂盛,原来枯死的枝干竟长出了新枝!”
打更人远远观察着,显得格外谨慎。
烈阳抬头望去,注意到大槐树枝繁叶茂,而周围的树木和花草却显得蔫蔫巴巴,萎靡不振。
当两人逐渐走近时,他们才惊觉,大槐树上悬挂的并非物品。
而是一具具尸体,这些尸体就悬挂在树上,随着一阵风吹过,仿佛在荡着秋千。
打更人从鸡背上下来,行走在老槐树下,仔细数了数,发现树上悬挂的尸体竟有一百零八具,且无一例外,全是精壮男子。
烈阳也走了过去,但他并未清点尸体。
他注意到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这棵树似乎是一个平面,无论他站在哪一侧观察,所见的景象始终是正面的。
他突然想起了青铜面具的作用,正准备掏出青铜面具时,却被走来的打更人果断制止了。
“别轻举妄动,现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先去前面的镇子看看!”
烈阳只好又把青铜面具塞了回去,跟着打更人继续走去。
走了约莫两三里路,他们来到了一个镇子。
这个镇子己不复打更人记忆中的喧嚣与繁华,反而显得格外冷清。
在村口,一条曾经宽阔的大路如今被由树干构成的围栏所阻断。
随着两人逐渐靠近,围栏后的两人越发感到紧张。
“刘大,看清了没,是不是怪物?”
“等等,好像是两个人和一只鸡!”
在村口执行警戒任务的刘大和陈二狗此刻正密切监视着来人的动向。
随着两人的走近,刘大和陈二狗,还有身后的一众精壮年攥紧了手中的长矛。
就在他们准备发起攻击的瞬间,来人停在了围栏外约十米的地方。
刘大透过缝隙窥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刘大,啥情况?”
“好了,放松点,是二十里铺的白昼打更人,还带着一个少年!”
刘大解释道。
“不对啊,他不好好地打更,来三阳镇干嘛?”
“不知道,要不然问问?”
陈二狗感到这件事有些蹊跷,然而眼前依旧是烈日高照,似乎并无大碍。
便与刘大一同将头伸出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