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怼贾大妈，众人心思
推开门，一股子霉味冲进鼻子。
屋里黑黢黢的，也就十来个平方。
就一张床板，一张掉漆的破桌子。
这，就是他的新家。
虽然破得掉渣，好歹能遮风挡雨。
黄卫东放下网兜，抄起屋角没人要的破扫帚。
刚扫了两下，门框边上，探出个胖脑袋。
“哎呦，卫东，收拾屋子呐？”
是贾张氏。
她脸上挤出菊花似的褶子，一双三角眼却在屋里西下乱瞟。
最后那眼神跟钉子似的，钉在了黄卫东的网兜上。
“是，贾大妈。”
黄卫东停下动作，不咸不淡地回一句。
这老虔婆，指定没好事。
“瞧你这孩子，刚来，屋里啥都没有。”
“这往后可咋过哟。”
贾张氏一边说，一边迈着步子就进了屋。
“我家就住你前边，以后就是一家人。”
“有啥过不去的坎儿，跟大妈说。”
黄卫东心说，我最大的坎儿就是你。
“谢谢大妈关心，我一个大男人，饿不死。”
贾张氏不接这茬，一***坐上床板。
床板“嘎吱”一声，听着快散架。
“哎，大妈这命苦啊。”
“我家老头子走得早，就留下我们娘俩。”
“我那儿媳妇秦淮茹，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
“要养活我这老婆子，还有三个小的，难啊！”
说着她还真就抬手在眼角那么一抹。
黄卫东就这么静静看着，也不搭腔。
看她能唱出什么戏。
铺垫半天，贾张氏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卫东啊，大妈看你也是一个人。”
“这锅碗瓢盆的，你单买一套，费钱。”
“不如这样，你以后就上我们家吃。”
“你把口粮本子给我们就成，再随便给几个钱。”
黄卫东差点没给逗乐。
这算盘珠子都崩到他脸上。
口粮交出去，他吃什么？
喝西北风？
“贾大妈，这事儿不妥。”
黄卫东首接把话堵死。
“我刚回城，工作没定，定量就那么点，自己都不够吃。”
贾张氏的脸当时就撂下来。
“你这后生，咋这么不懂事？”
“大妈是看你可怜，才帮你一把！”
“我们家是穷，可多你一双筷子，还是添得起的。”
“心意我领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
黄卫东语气也冷下来。
“再说了，厂里就有食堂，方便。”
贾张氏见“搭伙”这招不成，三角眼一转，又有了新主意。
“那……你那网兜里头，装的啥呀？”
“我瞅着鼓鼓囊囊的，带啥好东西了吧？”
“没啥，几件破衣服，几本书。”
黄卫东把网兜往身后拉了拉。
“哎呀，让大妈瞧瞧，又不少块肉！”
贾张氏说着话，那只胖手就朝网兜抓过来。
黄卫东身子一侧，让了过去。
他声音不大，却像冰碴子。
“贾大妈，手放干净点。”
“这是我的东西。”
贾张氏给他眼里的冷光骇住，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半道。
她没料到这文文静静的小伙子，眼神这么吓人。
“你……你这是啥态度！”
贾张氏干嚎起来。
“看看怎么了！
看看又不会坏！”
黄卫东懒得再跟她掰扯。
他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朝外一扬下巴。
“贾大妈，我累了，要歇着。”
“您请。”
这是明晃晃地赶人了。
贾张氏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
她还想撒泼，可一对上黄卫东那双眼，心里就发毛。
那眼神不像开玩笑。
是真敢动手那种。
“哼！
什么玩意儿！”
“刚来就这么横，你给我等着！”
她一边骂骂咧咧往外走，一边回头狠狠剜了黄卫东一眼。
黄卫东面无表情，砰的一声关上门。
梁子，算是结下了。
这才刚开始。
贾张氏在黄卫东那儿吃了瘪，一肚子火没处撒。
她一扭身，就冲回自己家。
对着正在纳鞋底的儿媳妇秦淮茹，就开始喷火。
“什么东西！
一个没毛的小子，神气什么！”
“看着人五人六的，心比茅坑里的石头都硬！”
“我好心好意让他搭伙，他倒嫌弃咱们家穷！”
秦淮茹正低头缝补丁，听见这话，手里的针都慢了几分。
她叹了口气。
“妈，您又去招惹新来的干啥。”
自己这婆婆什么德行，她门儿清。
肯定是想占便宜，结果一脚踢铁板上了。
“什么叫招惹！
我那是看他可怜！”
贾张氏脖子一梗。
“我那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咱家！”
“还不是想省下点粮食，让我那乖孙棒梗多吃一口肉！”
躲屋里写作业的小当和槐花，听见奶奶的吼声，吓得脖子都缩起来。
秦淮茹放下针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妈，人家刚来，跟咱们不熟，不愿意也正常。”
“您就消停点吧，别把邻里关系搞僵了。”
秦淮茹心里发苦。
这个家就跟个无底洞似的。
那个新来的黄卫东，看着就不好惹。
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与此同时，院里各家各户的窗户后面，也都在琢磨这个新邻居。
三大爷阎埠贵家。
三大妈一边掐着豆角，一边跟老头子嘀咕。
“他爸，那个新来的卫东，你瞅着怎么样？”
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
“不好说。”
“看着挺沉稳，不像傻柱那么浑，也不像许大茂那么滑。”
“就是不知道啥家庭，哪个车间的，一个月挣多少钱。”
“刚才贾家那老婆子去找他了，黑着脸回来的。”
“哼，准是想刮油水没刮着。”
三大妈撇撇嘴。
“这个黄卫东，能把贾张氏顶回去，不是个软柿子。”
阎埠贵点点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嗯，得先看看，不能轻易打交道。”
“以后有事，得先算清楚。”
二大爷刘海中家。
刘海中正背着手，对着俩儿子刘光天、刘光福训话。
“看见没有！
院里来新人了，都给我把眼皮子放亮点！”
“别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让人家看咱们家的笑话！”
二大妈在旁边赶紧搭腔：“对对，听你爸的。”
刘海中端起茶缸子喝一口，官威更足了。
“这个黄卫东，是街道王主任亲自送来的，我看门道不浅。”
“以后多走动走动，看能不能为我所用。”
他心里想的是要是能把这小子拉到自己这边。
以后在院里跟易中海掰手腕，多个人，就多份力。
后院，许大茂家。
他正跟媳妇娄晓娥嚼舌根。
“瞧见没，来了一个小年轻。”
“我看也不是什么好鸟，一脸穷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