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巷伞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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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 年的秋雨似乎特别钟情于这个世界,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那雨丝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

我独自一人蜷缩在姥姥家的炕头上,百无聊赖地数着房梁上的木纹。

这些木纹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幅独特的图案,我一边数着,一边想象着它们可能代表的意义。

窗外,雨幕低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灰色的薄纱所笼罩。

那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泥土的气息,缓缓地渗进屋内,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闷。

我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湿润的味道立刻充盈了我的鼻腔,让我有些恍惚。

“丫头,可别在屋里打伞,不然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姥姥一边用顶针纳着鞋底,一边神色严肃地叮嘱我。

我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姥姥,为啥呀?

这说法有啥讲究?”

姥姥突然停下了手中正在忙碌的活计,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

她的目光缓缓地从手中的物品上移开,落在了我的身上,但那眼神却显得有些空洞和迷茫,似乎并没有真正地看到我。

过了一会儿,姥姥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恐惧,那恐惧就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她原本平静的面容。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和缓慢:“在咱东北啊,这可是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

据说,在屋子里打伞,就会撑开阴阳两界的通道。

那些在阴间徘徊的孤魂野鬼,就会顺着伞骨,像水一样地流到阳间来。”

姥姥的语气越发地凝重起来,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

“尤其是下雨天,阴气重得很,那些鬼魂就更容易顺着伞骨钻进来了。

所以啊,孩子,千万不能在屋里打伞,知道吗?”

我听了,心里一阵发毛,但又觉得新奇。

趁着姥姥出门倒脏水的功夫,我鬼使神差地从门后拿出那把蓝底白花的油纸伞,在屋里轻轻撑开。

伞面如同一朵绽放的蓝花,我正欣赏着,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屋内的油灯“噗”地一声熄灭了。

黑暗瞬间将我笼罩,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拢伞。

可那伞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也合不上。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像是有人穿着湿漉漉的鞋子,正从堂屋向这边走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离我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

“谁……谁在那儿?”

我颤抖着声音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沉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我鼓起勇气,摸索着找到了火柴,颤抖着划亮。

在微弱的火光中,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那是一个穿着破旧蓝布衫的女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神空洞而阴森。

我惊恐地尖叫起来,火柴从手中滑落,再次陷入黑暗。

紧接着,我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从背后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双手的束缚。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姥姥举着煤油灯走了进来。

那阴森的气息瞬间消失,我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姥姥看到地上撑开的油纸伞,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姥姥赶紧将伞收拢,嘴里还念叨着一些驱邪的话语。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屋里打伞了。

每当雨夜来临,听着窗外的雨声,我总会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想起那双冰凉的手,还有那张惨白的脸。

而姥姥关于屋内打伞的警告,也如同一个魔咒,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让我在每个阴雨天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