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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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山派是凡界第一正派,以扶正祛邪,除魔卫道为己任,维护凡界的安宁。

清泉之境是鳌山弟子进出鳌山的必经之路,鳌山派门规,进出鳌山者,都必须淌过清泉水,洗净贪、嗔、痴、慢、疑“五毒心”,凡心越重的人,渡池越痛,只有心无杂念,才能来去自如。

很多人婴孩时期来鳌山,成人之后想下山却再也渡不过清泉之境的水了,有的人渡过了清泉水,历经人间繁华,却又再也回不来了。

玄祁是两百年来道心最坚定的人,人人避之不及匆匆淌过的,对他来说却是一种享受。

泉水中柔和的灵力包裹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充盈他的丹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一度以为是掌门和师父故意让曾入世的师兄弟夸大清泉之境的可怕,以此告诫修为未得要领的弟子不要轻易下山。

“嘿,小道士,别再往前走了。”

一道轻灵软糯的声音突然从泉对面传来。

玄祁瞬间警觉,双眼猛地睁开,眼神锐利如剑,寻声望去,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浑身湿透坐在泉边,乌黑的长发自然垂在肩头,还在滴水,像是刚刚掉进去了一样,她用手轻轻扭着湿掉的衣裙,白皙的双足在清澈的泉水中轻轻摆动,荡起一层层涟漪。

阳光透过柳树的枝条斑驳洒在她的身上,竟然显得十分美好。

这是玄祁见除他以外第一个敢在清泉之境戏水的人。

而他今天渡这清泉之境,是有任务在身的,他要去煌州城寻找清吉长老遗留在外的法印。

“不是妖。”

玄祁心里有了定论后,便不再看她,缓缓合上眼继续往泉深处走去。

此时他己半身没入清泉,柔和的水轻轻拥抱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如同春日的暖阳,灵力源源不断地滋润他的丹田,舒适感如丝般蔓延。

西周升腾着薄薄的水汽,不远处的水面泛起一阵涟漪,月疏像一条灵动的鱼儿,优美的摆动着双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一只细腻柔软的手在水中抓住了他的手臂,少女的脸庞像出水芙蓉般绽放在他面前。

水珠从她的发梢和脸颊缓缓滚落,月疏眉头紧皱,微微喘着气,拦在他面前说道:“小道士,这水很深的,再走就要呛水了。”

玄祁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两人很近,亲密地似乎能感受到她打在他胸口上炽热的呼吸。

“我知道。”

他别过脸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心里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慌张。

“你可是有什么想不开?

想要投湖自尽?”

月疏顺着他的后退又上前一步,终于让双脚落了地。

“没有。”

玄祁又后退一步,水位降下来刚好能透过湿透的白色道袍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肌肉曲线。

不怪她会误会,玄祁平时没什么表情,刚才那副行尸走肉般闭眼一步步往泉眼深处走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正常,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懂鳌山的规矩。

“我不信,除非让我见你上岸才安心。”

少女双唇轻抿着,脸颊因为刚才运动泛起微红。

玄祁突然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泉水的温度好像刹那间忽变,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他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扎入水中,几下子就游到了对岸。

月疏愣在原地,她好像发现自己原本刚刚空空荡荡的紫府好像有一丝丝法力在游走。

玄祁不敢回头,给自己施了个火咒,运行内力烘干身上的衣服,周身才慢慢回温,急匆匆往山下走。

“小道士,你去哪里?”

月疏也游上岸,紧紧跟在他后面,她原本是天上的司药仙君,下界的时候遇到了点小问题,不仅整个人从天上掉了下来的,还失了周身法力,但刚才,是错觉吗?

她靠近那个小道士的时候,法力居然隐隐有恢复的迹象。

“你叫什么名字?”

她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往下走。

“我叫月疏,月光的月,疏朗的疏。”

少女的声音懵懂软糯,像挠在了谁的心尖尖。

玄祁神色淡漠,对后面的声音充耳不闻,首到那几步路走完彻底下了鳌山,他己经可以看到远处背着柴火的老伯从另一条小道走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走错了道,这鳌山上没有路,全是树,杂草和灌木,一路上全靠玄祁在前面开道,月疏一脸狡黠,跟在他后面偷懒。

突然前面那人的脚不动了。

她正要抬头,却迎头蒙来件墨蓝色的外衫,月疏本来就站在山坡上没有落脚处,她本能的伸手去接,没想脚下一滑,顾不得衣服套在了她的头上,又慌张地去扶旁边的树。

她不会武功,全靠法力的加持,没有法力,就是废人一个。

她是真的要摔了。

手忙脚乱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扶住了她的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一股温热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显然她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谢……谢谢你啊。”

月疏终于空出手将头上的衣衫撩起来,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刚好对上了他的眸,她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身子粘着他的衣衫。

老伯手上拿着根粗木条,背着一背篓的柴火,嘿呦嘿呦地走过去,没有注意到山坡上的两人。

这个动作僵持了太久,月疏轻轻动了动身子,玄祁的身体紧绷,反应过来立马放开了手。

他是想到那姑娘如今周身湿透了,这样下山见人对名声不好,所以才将自己的衣服给她,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因为自己也不敢太细看,所以才没有准头,套在了她的头上。

月疏背过身麻溜地将外衫裹在身上,那上面还残留着温热的体温和淡淡的竹香,刚刚他揽着她的时候,她好像又感受到了一丝丝法力回归她的紫府。

山路到这里就好走了很多,小道上甚至铺上了一级一级的石阶,时不时便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村民上山下山。

她好像隐隐感觉到自己与他之间微妙的关联,“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月疏在后面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这是她第二次问他了,颇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

“玄祁。”

“玄奇?”

月疏小声地重复着,默默记在心里。

“玄奇,你知道煌州城怎么走吗?”

煌州城是蜚最后消失的地方。

“煌州城?

你也要去煌州?”

玄祁停下来,有些吃惊。

月疏趁此机会三两步跟上了他,和他并排在一起,衣角偶尔轻轻触碰,似有若无的摩挲间,仿佛有丝丝电流窜过:“是啊,什么叫也?

难道你也去那里?”

“嗯。”

他从鼻腔吐出一个气音。

“那太好了,我们俩一起去吧,在路上也算搭个伴。”

没有法力,寸步难行,小道士现在是她唯一的“充电桩”,她正愁没有理由跟着他,没想到这么巧,月疏小巧的脚丫在地面上欢快地跳跃着,轻轻鼓着掌,一个转身就蹦到了他的面前,调皮道:“我保护你。”

“你怎么保护我?”

玄祁闻言轻笑了一下,或许是在嘲笑小姑娘的天真,她看着十六七岁的模样,不像修士,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居然还想保护他。

月疏原本是没有信心的,但又探了探自己紫府里微弱的法力,她能感受到,相比于之前的空空如也,现在是有细微变化的,而这与玄祁有关,所以找了个借口道:“我学的很快呀,你教我怎么使用灵力,怎么画符怎么念咒,我很快就能青出于蓝的。”

“鳌山功法不能传给外人。”

玄祁淡淡道。

“哦。”

她原本也没想学,只是懊恼没有借口了,“你带上我嘛,万一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呢。”

月疏是被清泉之水肯定过的六根纯净之人,所以玄祁对她并不排斥,他垂眸不语,像是在思索。

俗话说,不否认就是承认……她就这样闷头跟着他走了三个时辰,走到太阳都要落山了。

她看凡界的话本里,道士总是会御剑飞行的,眼前这个却跟不累似的硬生生走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啊,她在天上哪里受过这种苦,月疏觉得他定是在故意为难,以此劝退她,但为了天下苍生,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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