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做伞,我还想写封信给谢无疾。
于是我搬着凳子,又从床底抽了那张发黄的纸,在日头下皱着眉咬着笔头。
几个时辰过去。
纸还是那张纸。
笔头却差点被我咬出一个窟窿。
脚边的大黄不小心沾了墨踩在上头,在纸上按下一个狗爪。
我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
我认字不多,院子里的大黄也不认识。
大黄吐着舌头,咬着我的裙角,朝着远处当铺吠了几声。
我忽然想起来。
巷口的宁掌柜偶尔会替村里的人写信。
有风烛老人写给在北边参军的儿,也有在家带儿的娘子写给在外头挣钱的相公。
笔墨费才收十文钱。
我拍了掌,当下就要去找学富五车的宁掌柜。
宁掌柜前几日也刚从临安回来。
到了门口,却看见宁掌柜和两个小厮在后院忙活,密谋些什么东西。
宁荷景一身竹青色圆领袍,白色腰封,矜贵儒雅,嗓音清润得像二月春风。
这件事,先不叫她知道。
咱们先把鱼灯做好,这样能哄她稍微开心些。
……
宁荷景说完回头,看见我和大黄站在槐树下。
身边的冬笋夏菊迅速把东西掩在身后,立马打着圆场。
柳姑娘来了,先喝杯茶吧。
我也怕打扰了宁荷景,小声解释道。
我没看见什么,只是我一来这门就开着……
宁荷景轻轻笑着,去前院替我倒了杯枣香茶。
无妨,阿织今日来是有要事?
我这才将纸笔拿了出来,中间夹着那张被大黄写过的纸。
我又往桌上放了十文钱。
……我想给谢无疾写封信。
宁荷景接过纸笔,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转瞬即逝,恢复了温和的表情。
他先往砚台里加水,又拿了墨条磨墨。
阿织想说些什么?
我望着远处逐渐阴暗的天色,像是要下雨了,缓缓道:
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成亲的事,不知道他在外面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还有我嫁妆的事情不用他费心,我接了五十把伞的生意,能挣下不少钱呢,除了能给自己置办套嫁衣,还能攒下嫁妆。
让他放心在外头做生意,阿织会一直在徽州城等他。
说到这里,我的语气逐渐变轻。
还有,阿织很想他。
窗外下起了绵绵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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