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就是赝品。'裴砚的剑尖挑开我的衣领,露出锁骨下的朱砂痣。
满朝文武倒吸凉气——这和真贵妃的胎记分毫不差。我咬破嘴唇忍着羞辱,
却听见他在耳边低语:'别动,我在救你。'下一秒,鲜血溅上我的脸,
那个说永远爱我的皇帝,正把匕首***真贵妃的心口。第一章 替身之谜"抬头。
"铜镜中映出一张被脂粉精心雕琢的脸,眉如远山,唇若点朱。商如意眨了眨眼,
镜中人也眨了眨眼,可她总觉得那不像自己。"娘娘,再不上妆就来不及了。
"宫女锦绣捧着金丝托盘,上面摆着各式胭脂水粉,"今晚是裴将军凯旋的庆功宴,
陛下特意嘱咐您要跳《霓裳羽衣舞》。"商如意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锁骨下方,
那里有一颗朱砂痣,与已故贵妃的一模一样。三年前,
就是这颗痣让她从江南绣娘变成了宫中最受"宠爱"的替身。"知道了。"她淡淡应道,
任由锦绣为她戴上那支累丝金凤簪——真贵妃生前最爱的首饰。华灯初上,
太极殿内丝竹声声。商如意立在殿中央,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怜悯,有嫉妒,
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期待。"如意,开始吧。"高座上的皇帝微微倾身,
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乐声起,商如意扬起水袖。这支《霓裳羽衣舞》她已跳过无数次,
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眸,都必须与当年的真贵妃分毫不差。但今天,她故意慢了半拍,
在第三个回旋时"不小心"踏错了步子。殿内一片哗然。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
却又在众臣面前强挤出笑容:"爱妃今日身体不适?"商如意正要回答,殿门突然被推开。
"臣裴砚,参见陛下。"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商如意转头,
看见一个身着玄色铠甲的年轻将军大步走入。他不过二十出头,眉目如刀削般锋利,
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响,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裴爱卿来得正好。"皇帝勉强笑道,
"贵妃正在献舞。"裴砚的目光落在商如意身上,那一瞬间她感到一阵刺痛,
仿佛被看穿了所有伪装。年轻将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拔剑出鞘!"啊!
"宫女们尖叫着后退。商如意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寒光凛冽的剑尖挑向自己衣领。
丝绸撕裂的声音如此清晰,她锁骨下的朱砂痣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赝品就是赝品。
"裴砚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跳得再像,也变不成真的。
"皇帝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裴砚!你——""臣失礼了。"裴砚收剑入鞘,
动作行云流水,"只是想起先贵妃娘娘曾言,这《霓裳》舞错一步便是对月神不敬。
今日恰逢月祭,臣一时情急。"他的目光扫过商如意苍白的脸,
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别动,我在救你。"商如意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就听殿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容与她有七分相似,
只是更加成熟雍容。"陛、陛下!"有老臣颤抖着指向门口,"是贵妃娘娘!
"皇帝的表情瞬间扭曲,他踉跄着走下台阶,眼中满是疯狂:"阿沅?是你吗阿沅?
"白衣女子凄然一笑:"陛下好狠的心,寻了新人忘旧人。""不,不是的!
"皇帝慌乱地看向商如意,又看向白衣女子,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你不是阿沅!
阿沅已经死了!"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如此清晰。白衣女子低头看着胸口的刀柄,
嘴角溢出鲜血:"陛下...连我也认不出了吗..."鲜血溅在商如意脸上,温热黏腻。
她双腿发软,却看见裴砚对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护驾!有刺客!"裴砚突然高喊,
一把拉过商如意护在身后,"这女子易容冒充先贵妃,意图行刺!"混乱中,
商如意感觉有人塞了什么东西在她袖中。她抬头,正对上裴砚深不见底的眼睛。"记住,
"他的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你的寝宫。"回到栖鸾阁,
商如意屏退左右,从袖中取出那张字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妆台镜后,
有你想知道的真相。"她的手指微微发抖,走向那个每日对镜梳妆的位置。铜镜看似牢固,
实则轻轻一推便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里躺着一封泛黄的信笺。"若你读到此信,
说明计划已成一半。记住,你非偶然入宫,亦非他人替身。朱砂痣不是巧合,而是血脉证明。
三日后子时,御花园东南角石灯旁,有人会告诉你更多。——知情人"商如意跌坐在绣墩上,
信纸从指间滑落。殿外传来更鼓声,已是三更。她突然想起裴砚的警告,
猛地站起身——"轰!"一声巨响从寝殿方向传来,接着是宫女们的尖叫。"走水了!
贵妃娘娘的寝殿走水了!"商如意冲出门,看见自己寝宫已陷入火海。如果她此刻在里面,
绝无生还可能。"裴砚..."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
这个当众羞辱她的少年将军,为何又要救她?那封神秘信件又是何人所留?
而那个被皇帝亲手刺死的白衣女子,究竟是谁?第二章 暗流涌动御花园的芍药开得正艳,
商如意却无心欣赏。昨夜那场大火将栖鸾阁主殿烧得只剩骨架,
幸好她因裴砚的警告逃过一劫。
但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那封藏在镜后的信——"你非偶然入宫,亦非他人替身"。"娘娘,
该回去了。"锦绣小声提醒,"陛下今早派人来问过三次了。"商如意指尖掐进掌心。
皇帝明知她差点葬身火海,却只关心她能否按时出席今日的庆功宴续席。
她不过是个会呼吸的傀儡,一个承载皇帝对亡妻执念的容器。"再等等。"她故意放慢脚步,
转向一条偏僻小径。若那封信所言非虚,御花园东南角或许真有答案。转过一片竹林,
前方忽然传来剑刃破空之声。商如意示意锦绣止步,独自向前探去。石亭中,
一道玄色身影正在练剑。裴砚手中长剑如银蛇吐信,招招凌厉却不失优雅。
朝阳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额角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没入衣领深处。商如意呼吸一滞,
正欲后退,却见裴砚剑锋一转,直指她所在方向!"偷看可不是贵妃该有的德行。
"他收剑入鞘,眼中讥诮如常,却多了几分她读不懂的深意。"本宫只是散步路过。
"商如意扬起下巴,"裴将军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不行礼就罢了,还敢出言不逊。
"裴砚轻笑一声,忽然逼近。他身上有松木与铁锈混合的气息,危险又迷人。"行礼?
"他压低声音,"对一个赝品?"这词像刀子般扎进商如意心口。她猛地抬手,
却在半空被裴砚截住手腕。"生气了?"他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她腕间脉搏,
"昨晚若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一具焦尸了。"商如意瞳孔骤缩:"你知道谁会害我?
""这宫里想你死的人可不少。"裴砚松开她,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擦拭剑刃,
动作优雅如抚琴,"但最危险的那个,是你日夜相伴之人。"他话中有话,
商如意心头一颤:"你是说皇——""嘘。"裴砚突然将食指抵在她唇上,
温热触感令两人同时一震。他迅速收回手,从袖中滑出一张字条塞进她袖袋,"午时三刻,
太液池西侧假山后。独自来。"说完,他提高音量:"贵妃娘娘若无事,臣告退了。
"行了个敷衍的礼,扬长而去。商如意回到栖鸾阁偏殿,
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展开那张字条:"陛下已命人查你入宫前的经历。三日前有术士进言,
替身若与正主过于相似,会招魂引魄。今夜子时,陛下将去冷宫'招魂'。
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切勿跟去。——砚"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末尾那个"砚"字写得极小,
像是下意识流露的亲密。商如意将字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三年前那个雨夜又浮现在眼前——江南梅雨季节,她正在绣坊赶制一副牡丹图,
忽然被一群官兵围住。为首的太监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激动得声音发颤:"像,太像了!
"三日后,她就被送进了皇宫。入宫前最后一夜,
一个蒙面老妇拦轿递给她一枚护身符:"姑娘此去凶险,此物可保三次性命。记住,
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枚绣着古怪符文的护身符,
此刻正贴在她心口发烫。"娘娘,该赴宴了。"锦绣在门外轻声唤道。宴席上,
商如意如坐针毡。皇帝的目光在她和裴砚之间来回扫视,而裴砚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与同僚推杯换盏。"爱妃似乎心神不宁?"皇帝突然开口,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商如意勉强一笑:"臣妾昨夜受惊,有些乏了。""是吗?"皇帝抚摸着酒杯边缘,
"朕听闻你今早去了御花园,还遇到了裴爱卿。"殿内霎时安静。商如意后背渗出冷汗,
正欲解释,却听裴砚嗤笑一声:"陛下明鉴,臣今晨确实偶遇贵妃娘娘。
娘娘责怪臣昨日殿前失仪,罚臣背了十遍《礼则》。"他起身行礼,"臣知错了。
"皇帝眯起眼睛,半晌才笑道:"裴爱卿少年心性,朕不怪你。"他转向商如意,
"爱妃既然身体不适,不如早些回去歇息。今夜...朕有事要办,就不去栖鸾阁了。
"商如意低头称是,余光瞥见裴砚眉头微蹙。回宫路上,
她听见两个小宫女躲在假山后窃窃私语:"...冷宫那边又闹鬼了,
守夜的嬷嬷说听见贵妃娘娘生前最爱的《霓裳》曲...""嘘!不要命了?
我听说陛下今晚要亲自去招魂呢!"商如意心头一跳。裴砚的警告和宫女的闲谈竟对上了。
她必须知道真相,哪怕冒险。子时将至,商如意换上宫女服饰,悄悄溜出偏殿。月色惨白,
为宫墙镀上一层银霜。她贴着阴影前行,心跳如擂鼓。冷宫位于西六宫最偏僻处,荒草丛生,
檐角挂满蛛网。商如意屏息靠近,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皇帝癫狂的声音:"阿沅,是你吗?
我知道你没死...出来见朕..."一阵阴风掠过,吹开半掩的殿门。
商如意壮着胆子向内窥视——皇帝跪在一面铜镜前,镜中赫然映着真贵妃的脸!
更加成熟的面容正诡异地微笑:"陛下...我好冷啊...让我回到你身边...""不!
"皇帝突然暴起,一剑刺向铜镜,"你不是阿沅!阿沅已经死了!
朕亲手...亲手..."他声音哽咽,踉跄后退。镜面裂开无数纹路,鲜血从裂缝中渗出。
商如意捂住嘴才没惊叫出声。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搭上她肩膀!"不想死就别出声。
"裴砚的气息拂过她耳际,带着淡淡的酒香。他不由分说将她拉进一旁的假山缝隙中。
空间逼仄,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商如意能清晰感受到裴砚胸膛的起伏和肌肉的紧绷。
"你跟踪陛下?"他声音压得极低,"找死么?"商如意正要反驳,
冷宫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裴砚脸色骤变,一把将她按在怀中:"别看。
"但商如意已经看见了——一个白衣身影从冷宫飘出,长发覆面,双手鲜血淋漓。
那身影在月下停留片刻,忽然转向他们藏身之处!
"咯咯咯..."非人的笑声在夜风中飘荡,
"找到你了...我的...妹妹..."商如意浑身血液凝固。妹妹?什么妹妹?
裴砚的手捂住她的眼睛:"幻听而已。宫中术士善用***制造幻象。
"但他的声音也有些不稳。待到外面再无动静,裴砚才松开她。月光下,
他俊美的面容异常严肃:"现在信我了?陛下已经疯了,他以为能召回亡魂,实则被人利用。
""谁在利用他?"商如意声音发颤,"那声音为什么叫我...妹妹?
"裴砚深深看她一眼:"明日午时,太液池见。我会告诉你部分真相。"他顿了顿,
"现在回去,无论谁问起,都说你一直在寝宫。"商如意点头,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手腕。
裴砚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玉牌塞进她手心:"戴着它,可防***。"玉牌触手生温,
上面刻着与她那枚护身符相似的纹路。回到栖鸾阁,商如意辗转难眠。天蒙蒙亮时,
锦绣慌慌张张跑来:"娘娘,出大事了!昨夜冷宫死了个宫女,心都被掏出来了!
陛下受惊病倒,现在满宫都在传...传是真贵妃的亡魂索命!
"商如意握紧胸前的玉牌和护身符,忽然意识到——她可能从来都不是什么替身。
而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真相初现太液池西侧的假山在正午阳光下投下锯齿状的阴影。商如意数着心跳等待,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玉牌。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猛地抬头——来的却不是裴砚,
而是一个小太监。"娘娘万安。"小太监左右张望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将军被陛下急召入宫,命奴才送来这个。"商如意展开信笺,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未时三刻,藏书阁三楼。问《山海经》卷六。"她指尖微颤。
藏书阁紧邻皇帝日常理政的养心殿,裴砚选在那里见面,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告诉将军,
本宫知道了。"她故意提高声调,"本宫正想找些游记解闷。"回到栖鸾阁,
商如意换上最简单的衣裙,只戴一支银簪。临行前,她犹豫片刻,
将老妇给的护身符贴肉藏在心口处。藏书阁静得可怕。商如意提着裙摆登上三楼,
木质楼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三楼光线昏暗,书架间弥漫着尘封的墨香。
"《山海经》卷六..."她轻声自语,手指掠过一排排书脊。"在最后一个书架背面。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商如意险些惊叫出声。裴砚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中,
一身墨蓝常服,腰间未佩剑,却更显得肩宽腿长。"你——""嘘。"裴砚示意她跟上,
带她绕到最后一排书架后。那里竟有一道暗门,推开后是仅容两人站立的密室。
"这是太宗朝为防宫变建的密道入口。"裴砚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别点灯,
外面会看见。"黑暗中,商如意能清晰感受到裴砚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两人站得太近,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昨夜的事,你知道多少?"裴砚开门见山。
商如意深吸一口气:"我看到...镜子里有张脸,还有那个白衣女人...她叫我妹妹。
"她抬头直视裴砚,"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不对?"裴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首先,
那晚你看到的不是鬼魂,是有人假扮。皇帝自从贵妃死后就沉迷招魂术,
有人利用这点操控他。""谁?""我不确定。"裴砚摇头,"可能是太后,
也可能是..."他突然住口,侧耳倾听,"有人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陛下,藏书阁已清查过,并无异常。
"皇帝的声音近在咫尺:"继续搜!朕分明看见有人影...咦,
这书架怎么..."商如意的心跳几乎停止。裴砚猛地将她拉近,两人紧贴在密室最里侧。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裴砚胸膛的温度和肌肉的紧绷。"别怕。"他在她耳边轻语,
气息灼热。外面,皇帝似乎在翻动书籍。商如意额头渗出冷汗,不自觉地抓住裴砚的衣襟。
就在这时,她胸前护身符突然发烫!"啊..."她险些叫出声,裴砚迅速捂住她的嘴。
他低头看向她胸口——衣襟因拉扯微微敞开,露出那枚泛着微光的护身符。裴砚瞳孔骤缩。
他松开捂着她嘴的手,轻轻扯开自己的领口——锁骨下方,
赫然挂着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玉符!商如意瞪大眼睛。同样的古老纹样,
只是裴砚的那枚中央刻的是龙纹,而她的是凤纹。"果然..."裴砚喃喃道,
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外面的动静突然远去,皇帝似乎离开了。"这是什么?
"商如意压低声音质问,"为什么你也有——""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裴砚打断她,
"听着,太后午睡后要召见你。无论她问什么,只说不知道。
特别关于你的身世和这枚护身符。""你怎么知道太后要——""商如意。
"裴砚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急切,"你相信我吗?"她该相信吗?
这个当众羞辱她,又暗中救她的男人。但此刻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如此明亮而坦诚。"不信。
"她诚实地说,"但我别无选择。"裴砚嘴角微扬:"聪明的回答。"他推开密室门,
"现在从西侧楼梯下去,避开巡逻的侍卫。今晚戌时,废弃钟楼见。""等等!
"商如意拉住他,"你还没告诉我这护身符——""今晚。"裴砚郑重承诺,
"我会告诉你部分真相。"离开藏书阁,商如意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刚回到栖鸾阁,
太后身边的嬷嬷就来了。"贵妃娘娘,太后请您过去说话。"慈宁宫比商如意想象中简朴,
却处处透着威严。太后端坐在主位,虽已年过五旬,眉眼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绝代风华。
"坐吧,孩子。"太后的声音出奇地温和,"哀家听说,昨夜冷宫出事了?
"商如意手心冒汗:"回太后,臣妾只是听闻,并未亲见。""是吗?"太后轻啜一口茶,
"那为何今早皇帝身边的李公公说,在冷宫附近看到了你的身影?"商如意心头一跳。
裴砚预判得太准了!"臣妾昨夜确实出去过。"她决定半真半假,"栖鸾阁走水后,
臣妾心绪不宁,在附近散步。"太后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突然换了话题:"你知道先贵妃是怎么死的吗?""臣妾听闻是急病...""呵。
"太后冷笑,"皇帝是这么说的?"她放下茶盏,"先贵妃沈沅,是饮了皇帝亲赐的鸩酒。
"商如意倒吸一口冷气。"很奇怪对吧?皇帝那么爱她,为何要杀她?"太后倾身向前,
"因为沈沅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关于你,商如意。
"商如意的血液仿佛凝固:"我...我不明白...""十六年前,先帝在位时,
宫中发生过一桩丑闻。"太后声音渐冷,"沈家夫人诞下双胞胎女儿,
却被术士预言'双生凤命,必克帝王'。先帝震怒,命人将其中一个女婴处死。
"商如意手中的茶盏差点跌落。"沈家暗中将女婴送出宫,交给江南一户商姓人家抚养。
"太后紧盯她的眼睛,"而你,商如意,锁骨下的朱砂痣与沈沅一模一样,不是因为你像她,
而是因为你本就是她的孪生妹妹。"商如意耳边嗡嗡作响。
这就是为什么那白衣女人叫她妹妹?这就是她与沈沅如此相似的原因?
"太后为何告诉臣妾这些?"她强自镇定。"因为皇帝已经疯了。"太后冷笑,
"他杀了沈沅,又找你来当替身,
现在又想召回沈沅的亡魂...这皇宫需要一个清醒的掌权者。
"她递给商如意一个小瓷瓶:"下次皇帝召你侍寝时,把这个滴一滴在他茶里。不会致命,
只会让他...安静一段时间。"商如意没有接:"太后要臣妾弑君?""哀家要你救自己。
"太后将瓷瓶硬塞进她手中,"你以为皇帝不知道你是谁?他找你来,
就是为了有一天...献祭你,召回他心爱的沈沅。"离开慈宁宫,商如意的双腿如灌了铅。
太后的每句话都像刀子,将她原本的世界割得支离破碎。戌时的钟声响起,
商如意披上黑色斗篷,悄悄向废弃钟楼摸去。钟楼在先帝时期就已停用,如今藤蔓爬满砖墙,
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爪牙。她推开发霉的木门,霉味扑面而来。楼梯年久失修,
每一步都伴随着危险的吱呀声。"你来了。"裴砚的声音从顶层传来。
商如意登上最后一级台阶,看见他站在巨大的铜钟旁,月光为他勾勒出一道银边。
"太后跟你说了什么?"他单刀直入。商如意犹豫片刻,
决定坦白:"她说...我是沈沅的孪生妹妹。"裴砚的表情变得复杂:"部分属实。
"他走近几步,"但你并非被沈家送出宫,而是被先帝的暗卫带走,本该处死。
""那为什么我还活着?""因为..."裴砚突然顿住,猛地将她拉到身后,"谁在那里?
"阴影中走出一个佝偻身影——是商如意入宫前遇到的那个蒙面老妇!"时间不多了,少爷。
"老妇的声音沙哑如磨砂,"太后已经起疑,皇帝更是疯得厉害。该告诉她真相了。
"裴砚下颌紧绷:"嬷嬷,你确定现在是时候?""再不说,她就要步沈沅的后尘了!
"老妇激动地扯下面纱,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老奴拼死保住小小姐的命,
不是为了看她再死一次!"商如意震惊地看着老妇:"你是...当年带我出宫的人?
"老妇点头:"老奴曾是沈贵妃的乳母。十六年前那晚,先帝下令处死刚出生的你,
是裴小将军的父亲冒险将你救出,送到江南。""裴小将军?"商如意转向裴砚,
"你父亲...?"裴砚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父亲是沈沅的表兄,
也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他苦笑,"皇帝当年强纳沈沅入宫,我父亲郁郁而终。
临死前,他嘱托我一定要找到你,保护你。"商如意脑中一片混乱。所以裴砚接近她,
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那沈沅...真的死了吗?"她颤声问,
"昨晚那个白衣女子...""沈沅确实死了。"裴砚斩钉截铁,"但有人假扮她,
利用皇帝的心魔兴风作浪。我怀疑..."他话未说完,老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嬷嬷!
"裴砚扶住她。"走...快走..."老妇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册子塞给商如意,
"这是...沈家祖传的《双生鉴》...藏着...秘密..."她的头突然垂下,
嘴角渗出一丝黑血。"她服毒了。"裴砚探了探老妇的鼻息,面色凝重,
"这是死士的做法...她是在保护什么人。"商如意颤抖着翻开那本《双生鉴》,
第一页赫然是一幅画像——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婴,一个襁褓上绣着龙纹,一个绣着凤纹。
画旁题字:"双生凤命,一阴一阳,阴阳相合,可改天命。""这是什么意思?
"她困惑地问。裴砚脸色大变:"比我想象的更糟...皇帝找你来,
不只是因为你是沈沅的妹妹..."他猛地合上册子,"听着,从现在起,
不要单独见皇帝或太后。明天我会派心腹给你送信,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
"远处传来打更声,裴砚警觉地抬头:"宫门要下钥了,我送你回去。""等等!
"商如意拉住他,"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玉符和我的一对?
"裴砚深深看她一眼:"因为这对玉符本就是一对...而我与你的命运,
十六年前就绑在一起了。"他吹灭蜡烛,黑暗中,商如意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这一刻,
她忽然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心——在这充满谎言的深宫里,至少这个曾当众羞辱她的男人,
似乎真的在乎她的生死。第四章 生死博弈《双生鉴》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黄。
商如意指尖轻触书页上那对双生女婴的画像,胸口护身符隐隐发烫。窗外雨打芭蕉,
更漏显示已过子时,她却毫无睡意。"阴阳相合,
可改天命..."她喃喃重复着这句晦涩的谶语,翻到下一页。突然,
一片薄如蝉翼的纸从书缝中飘落。商如意弯腰拾起,发现是一张药方,
材:七月雪、无根水、双生花...最下方一行小字让她汗毛倒竖:"以双生同胞之血为引,
可唤魂归位。""这是在说...用我的血召回沈沅的亡魂?"她胃部一阵绞痛。
难怪皇帝对她锁骨下的朱砂痣如此痴迷,那不仅是相似,更是血脉的证明。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照亮窗前人影!"啊!"商如意差点惊叫出声,
慌忙将《双生鉴》塞到枕下。"娘娘?"锦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陛下...陛下往这边来了,看样子喝了不少酒..."商如意心头一紧。
自从冷宫那晚后,皇帝已多日未召见她。此刻深夜前来,绝非好事。她刚藏好《双生鉴》,
殿门就被猛地推开。皇帝衣衫不整,眼中布满血丝,手中还提着半壶酒。
"阿沅..."他踉跄着扑来,
"朕知道是你...你回来了..."浓重的酒气熏得商如意后退半步:"陛下,
臣妾是商如意...""胡说!"皇帝一把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你就是阿沅...你锁骨下的朱砂痣,
朕记得清清楚楚..."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衣领。商如意强忍恐惧,
脑中飞速思索对策。忽然,她瞥见案上宣纸——那是她前日临摹的沈沅字帖。
"陛下若不信..."她放柔声音,模仿《双生鉴》中沈沅笔迹,
"臣妾可以写给您看...阿沅的字,别人模仿不来..."皇帝怔了怔,
松开手:"好...你写..."商如意提笔蘸墨,手腕微颤。
她回忆着沈沅字迹的特点——那个独特的"心"字钩,最后一笔总喜欢上挑。
她写下《霓裳羽衣曲》中的两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皇帝盯着那行字,
表情逐渐扭曲。他猛地将宣纸揉成一团:"不对...阿沅写'想'字时,
右边'目'最后一笔是往下的..."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你在骗朕!
"商如意后背抵上案几,无路可退。就在皇帝扬手的瞬间,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陛下!
边关急报!"大太监在门外高呼。皇帝的手僵在半空,面部肌肉抽搐着:"滚进来!
"大太监跪地呈上军报:"北境匈奴异动,
裴将军请旨是否主动出击...""裴砚..."皇帝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突然转向商如意,"朕记得,他当众羞辱过你?
"商如意心跳漏了一拍:"是...臣妾至今难忘...""好。"皇帝冷笑,"明日宫宴,
朕要你当众罚他。"他凑近她耳边,酒气喷在她脸上,"朕要看看,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
敢不敢违抗贵妃的命令。"说完,他甩袖而去,留下商如意瘫坐在地,
手中毛笔"啪嗒"掉在宣纸上,墨迹晕开如泪痕。次日清晨,商如意刚用过早膳,
一个小宫女悄悄塞给她一张字条:"午时,钟楼。——砚"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就。
商如意将字条焚毁,心中忐忑。昨夜皇帝的话犹在耳边,今日裴砚就冒险相约,必有要事。
正午的钟楼比夜晚更显破败。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裴砚背对着她站在铜钟旁,身姿挺拔如松。"你来了。"他转身,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听说昨夜皇帝去了你那?"商如意点头,将昨晚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包括模仿字迹的细节。
裴砚眉头紧锁:"你中计了。皇帝根本不知道沈沅写'想'字的习惯,他是在试探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叠信笺,"这些是沈沅生前给我的信,你看她真正的笔迹。
"商如意展开信纸,上面的字清秀飘逸,与她模仿的确实有细微差别。
她心头一凉:"那皇帝为何...""他在确认你到底知道多少。"裴砚声音低沉,
"如果你真能完美模仿沈沅笔迹,说明你接触过她的真迹,或者...有人教过你。
""可我没有...""我知道。"裴砚突然握住她的手,"但皇帝不知道。
现在他更确信你和沈沅有联系了。"他的手温暖干燥,掌心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
商如意本该抽回手,却莫名贪恋这片刻的温度。"还有一事。"裴砚松开她,神情凝重,
"沈沅可能没死。""什么?"商如意瞪大眼睛,"可你说...""我原以为她死了。
"裴砚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昨夜我的探子回报,有人在北境见过一个酷似沈沅的女子。
"他取出一幅小像递给商如意。画中女子站在雪地里,只露出侧脸,
但那轮廓确实与沈沅如出一辙。"这...这不可能..."商如意声音发颤,
"如果她没死,那皇帝杀的是谁?冷宫出现的又是谁?""这正是最可怕的地方。
"裴砚靠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我怀疑有人在下一盘大棋,而你我都是棋子。
"阳光突然被云层遮住,钟楼内暗了下来。商如意仰头看着裴砚近在咫尺的脸,
发现他眼中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轻声问,
"你本可以继续利用我当诱饵...""因为..."裴砚抬手似要抚她的脸,
却在半空停住,"因为我父亲临终前让我保护的,从来不是沈沅,
而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裴砚瞬间退开,手按剑柄。"将军!
"一个侍卫冲上楼,"陛下急召!冷宫附近发现一具宫女尸体!
"裴砚脸色骤变:"怎么死的?""心口被刺,但..."侍卫看了商如意一眼,欲言又止。
"说。""死者手中紧握一块布料,上面绣着...和贵妃娘娘护身符一样的纹样。
"商如意如坠冰窟。她的护身符从未离身,怎会...裴砚深深看她一眼:"回宫去,
锁好门窗。今晚宫宴前我会派人接你。"说完,他快步下楼,铠甲在昏暗楼道中闪着冷光。
回到栖鸾阁,商如意坐立不安。锦绣匆匆进来:"娘娘,太后派人送来一套新衣裳,
说是今晚宫宴穿的。"锦盘上是一件正红色宫装,华丽异常。商如意刚想触碰,
胸前护身符突然发烫!她猛地缩回手:"先放着吧。"她走到妆台前,发现多了一个锦盒。
打开后,里面是一支金步摇,样式竟与沈沅生前常戴的那支一模一样。
盒底压着一张字条:"今晚按哀家说的做,保你性命。——太后"商如意冷笑。
太后、皇帝、裴砚...每个人都想操控她。她拿起步摇细细端详,
突然在簪尾发现一个几乎不可见的机关——轻轻一拧,簪头弹出一个小孔,
里面隐约可见干涸的黑色液体。毒药!她手一抖,步摇掉在地上。窗外传来更鼓声,
离宫宴只剩两个时辰。商如意深吸一口气,从枕下取出《双生鉴》,翻到最后几页。
那里记载着一个古老仪式:以双生同胞之血为引,可让亡者借生者之躯还魂。
"原来如此..."她浑身发冷,
"皇帝要的不是替身...他想要沈沅真正复活...用我的身体。"暮色渐沉,
商如意站在窗前,看着宫灯一盏盏亮起。今晚的宫宴,将是一场鸿门宴。而她,
或许该学会主动出击了。她取下护身符,用针挑开内层,
取出一粒小小的红色药丸——这是老妇给她的最后保命之物。
"既然都想利用我..."她将药丸藏入指甲缝中,"那就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第五章 双生之秘宫灯将太极殿照得亮如白昼。商如意端坐在皇帝身侧,
那支太后送的金步摇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发髻上,仿佛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裴爱卿,
案子查得如何了?"皇帝把玩着酒杯,目光在商如意和裴砚之间来回扫视。
裴砚一身玄色官服,衬得肩宽腰窄。他行礼的动作干净利落:"回陛下,
宫女死于一种罕见匕首,伤口呈现六棱形。臣正在排查宫中有此类兵器之人。""哦?
"皇帝挑眉,"听说死者手中握有特殊布料?"殿内瞬间安静。商如意攥紧了袖中的手帕,
感觉到太后投来的锐利目光。"确有一块残布。"裴砚面不改色,"但已陈旧模糊,
尚需时日查验。"皇帝冷笑一声,突然转向商如意:"爱妃,朕记得你有一枚护身符?
可否取来一观?"商如意喉咙发紧。护身符此刻正贴在她心口,内层藏着那颗红色药丸。
若被皇帝发现机关..."陛下。"裴砚突然开口,"臣有一事禀报。
那宫女指甲缝中发现了一些粉末,经太医查验,是西域迷魂散。
"皇帝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迷魂散?""正是。此物可致幻,
或许那晚冷宫出现的'鬼影'..."裴砚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另有玄机。
"太后突然轻笑:"裴将军果然能干。既如此,不如让贵妃协助查案?毕竟事关后宫。
"商如意心头一跳。太后这是要将她推到台前?"不妥。"皇帝皱眉,"贵妃乃女流,
怎可涉足这等血腥之事?""陛下。"商如意突然开口,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镇定,
"臣妾愿为陛下分忧。先贵妃与臣妾...有缘,若能查明真相,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
"她故意强调"有缘"二字,看到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准了。"皇帝最终道,
"裴爱卿,你每日向贵妃禀报案情进展。"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朕很期待...你们能查出什么。"宴席散后,商如意在回宫路上被人拦住。
一个小太监塞给她一张字条:"子时,藏书阁。——砚"月色如水,
商如意推开藏书阁暗门时,裴砚已在等候。今夜他未着官服,一身深蓝劲装,
更显得身形修长。"你不该答应查案。"他劈头就说,"这是陷阱。
"商如意挑眉:"那你为何不阻止?""因为..."裴砚深吸一口气,
"这给了我光明正大接近你的理由。"烛光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显得格外年轻。
商如意忽然意识到,这位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不过二十有三。
"今日你说那宫女死于六棱匕首..."她转移话题,"是真的吗?"裴砚点头,
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包。展开后,
里面是一片沾血的布料:"这上面的纹样确实与你的护身符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你的凤纹是右向,这个是左向。"商如意凑近查看,发丝不经意拂过裴砚的手背。
他手指微颤,却没有移开。"所以凶手另有护身符?"她思索着,
"或者说...另一枚成对的符?"裴砚眼中闪过赞赏:"聪明。
我怀疑..."他忽然住口,猛地将她拉到身后,"有人!"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裴砚吹灭蜡烛,一手按剑,一手护住商如意。黑暗中,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脚步声渐渐远去。商如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抓着裴砚的衣襟,连忙松开。
"明日我会以查案为由去栖鸾阁。"裴砚低声道,"我们得找出皇帝和太后各自隐瞒的事。
""太后给了我一支金步摇。"商如意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簪头***。
"裴砚脸色骤变:"别碰它!太后这是要借你的手..."他猛地握住她双肩,"商如意,
从现在起,任何人给你的东西,都必须先让我过目。"他眼中的急切让商如意心头一热。
这样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和唇上那道细小的疤痕。"为什么?"她轻声问,
"为什么冒险帮我?真的只是因为你父亲的嘱托吗?"裴砚喉结滚动,
目光落在她唇上:"不全是..."就在这暧昧的一刻,外面突然传来咳嗽声。
两人迅速分开。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娘娘,老奴奉太后之命,送安神汤来。
"裴砚无声地指了指密道,商如意会意,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出暗门。"放桌上吧。
"她对老嬷嬷说,"本宫待会儿喝。"老嬷嬷却没动,
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太后让老奴看着娘娘喝完。"商如意后背发凉。
这汤里必有古怪。就在她犹豫时,窗外突然飞进一颗石子,精准打翻了汤碗!"啊!
"老嬷嬷惊呼,"谁?!"商如意趁机道:"嬷嬷还是先收拾吧,本宫乏了。
"老嬷嬷悻悻退下后,商如意在窗棂上发现一张小字条:"汤中有***,
明日太后会派人搜查你寝宫。——砚"她将字条焚毁,心中五味杂陈。
裴砚究竟在暗中布置了多少眼线?他这般护着她,真的只是为了查案吗?次日一早,
裴砚果然带着两名女官前来"查案"。他一本正经地行礼:"娘娘,
臣需查验宫中是否有与凶案相关的物件。"商如意会意,让锦绣带女官去偏殿搜查。
裴砚则假意检查她的妆台,低声道:"昨夜那汤是试探。太后怀疑你知道什么,
想迷晕你搜查。""她在找什么?""不确定。但今早我的探子回报,
太后派人去了沈家旧宅。"裴砚从袖中滑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这是沈沅生前闺房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