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居然敢打我，我今天就打死他们！”
刘梅甩开女儿的手，指甲差点刮到林艳艳脸颊。
苏少辰趁机翻身坐起，手臂上的血痕还在渗血，却下意识把林艳艳拉到自己身后。
他看着眼前少女清澈的眼睛 —— 那里面没有刘梅的贪婪恶毒，只有纯粹的担忧。
“少辰哥，你没事吧？”
林艳艳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口，手指轻轻拂过血痕。
“小婷的脸.....” 她转向躲在床脚的苏小婷，看见那清晰的巴掌印，眼眶瞬间红了，“妈！
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刘梅喘着粗气爬起来，睡袍彻底散开，露出满是褶皱的皮肤：“反了！
你们都反了！
我辛辛苦苦养你们，现在都帮着外人了？”
她突然指向苏少辰，“你妈是个短命鬼，要不是我可怜你们，你们早饿死了！
现在翅膀硬了，敢打我了？”
“够了！”
林艳艳猛地站起来，挡在苏少辰兄妹身前，“爸去世前怎么跟你说的？
让你好好照顾我们！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把爸的财产全拿去赌，让小婷洗全家的衣服，让少辰哥干最累的活...”她的声音越来越抖，“这些我都忍了，但你不能打他们！”
苏少辰震惊地看着林艳艳 —— 他从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继妹，竟默默记下了所有委屈。
前世他只记得林艳艳的好，却从未想过她也在承受刘梅的压迫。
刘梅被女儿戳中痛处，脸色由红转青，突然抓起地上的台灯砸向林艳艳：“你个吃里扒外的小***！
我打死你！”
“小心！”
苏少辰想也不想地扑过去，用后背挡住台灯。
“砰” 的一声闷响，金属灯杆砸在他肩胛骨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但他没松手，反而将林艳艳和苏小婷一起护在怀里。
“哥！”
苏小婷失声大哭。
林艳艳抱着他的腰，指尖触到他后背迅速渗出的血迹，声音带着哭腔：“少辰哥，你怎么样？”
肩胛骨传来的剧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苏少辰却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哼出声。
金属台灯砸在背上的闷响还在耳边回荡，刘梅扭曲的脸在眼前晃动，她猩红的指甲正抓向林艳艳的头发。
“找死！”
苏少辰低吼一声，猛地转身。
前世被丧尸撕裂的剧痛、被王大虎弃之如敝履的绝望 —— 所有积压的恨意在此刻轰然爆发，眼底瞬间漫上血色。
他没去捡掉在地上的台灯，而是首接扑向刘梅。
末世六年与丧尸搏斗的本能让他动作快如闪电，膝盖狠狠顶在她小腹上。
刘梅 “呃” 地一声弯下腰，隔夜的酸水从嘴角溢出，却还在骂骂咧咧：“小杂种...敢打我？”
“打你？”
苏少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掼在墙上。
石膏墙皮簌簌掉落，刘梅的头撞出沉闷的响声，眼神却依旧怨毒：“你妈就是个...”话没说完，苏少辰的手骤然收紧。
五指狠狠陷进她脖颈松弛的皮肤，感受着那下面急促跳动的血管 —— 就像前世掐住丧尸喉咙时一样，带着毁灭一切的狠戾。
“我妈怎么样，轮得到你说？”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淬着血，“我爸留给我们的钱呢？
我妈留下的首饰呢？
你把小婷当佣人，把我当牲口，现在还敢打她？”
刘梅的脸涨成猪肝色，指甲疯狂抓挠苏少辰的手臂，在旧伤口上划出新的血痕。
但他眼神空洞，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看着她的瞳孔逐渐涣散。
“哥...” 林艳艳的声音带着哭腔，拽了拽他的衣角，“别...”苏少辰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向林艳艳。
她脸上满是泪水，却不是恐惧，而是混杂着痛苦的恳求。
苏小婷躲在她身后，捂着嘴不敢出声，眼睛却死死盯着墙上的刘梅 —— 那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劫后余生的茫然。
就在这瞬间，刘梅猛地抬脚踹向苏少辰的下腹。
他下意识侧身，膝盖却被狠狠踢中，吃痛松手的刹那，刘梅像疯狗一样扑向床头柜，抓起一把剪刀就刺过来：“我杀了你们这对小***！”
剪刀尖闪着寒光，首取苏少辰咽喉。
这动作像极了前世丧尸的利爪，让他瞳孔骤缩。
没有丝毫犹豫，他反手夺过剪刀 —— 末世里练出的反射神经让他快了半秒。
“噗嗤 ——”金属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可闻。
刘梅的动作僵住了，眼睛瞪得滚圆，低头看着胸口没入的剪刀柄。
鲜血从她指缝间涌出，滴在苏少辰的手背上，温热得像前世流过的泪。
“你...”她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血沫。
苏少辰松开手，刘梅软软地滑落在地，后背撞在床脚，发出空洞的声响。
剪刀柄还在她胸口微微颤动，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睡袍，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花。
卧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苏小婷压抑的抽噎声和林艳艳急促的呼吸声。
窗外是不知不觉升起的太阳，散发出的阳光不知何时变得刺眼，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刘梅睁大的眼睛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苏少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又看看地上的尸体，心脏狂跳不止 ——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扭曲的***。
前世的债，终于在这一刻以最首接的方式偿还了。
他看着刘梅圆睁的眼睛，那里面残留的怨毒渐渐被空洞取代，像极了末世里那些失去生气的丧尸瞳孔。
“哥...” 林艳艳颤抖着抓住他的胳膊，“你...”苏少辰猛地反应过来，迅速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靠在墙上，肩胛骨的剧痛和衣服上的血腥气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他以为自己会像前世掐死丧尸那样冷漠，却没想到亲手杀人的感觉如此诡异 —— 剪刀刺入肉体的触感还残留在掌心，伴随着刘梅最后一声气若游丝的嗬息。
“我...”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突然闪过前世被王大虎踹进污水坑的画面，那时他浑身是伤，却远没有此刻这般心慌。
杀人的***还没散去，一种更深的恐惧却悄然爬上脊背 —— 他变成了和那些人一样的狠厉角色吗？
苏小婷还在哭，小小的身体缩在林艳艳身后，却偷偷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