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晚,一个在娱乐圈查无此人的小透明,或者说,是全网黑的十八线。网上随便一搜,
全是骂我的,说我演技烂,木头美人,靠脸上位。陆沉舟,
就是那个站在娱乐圈最顶端的男人。影帝奖杯拿到手软,粉丝多得能填平太平洋。
但他最出名的身份之一,是“反苏晚斗士”。他的微博置顶,挂着一个动图,
是我演砸了的片段,配文“辣眼睛演技鉴赏”。每次采访提到我,他都一脸嫌弃,
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直到那天,我上了个直播综艺。节目叫《星光对对碰》,大咖云集。
我呢?被安排在边角的位置,像个背景板。灯光烤得人发慌,
空气里都是香水和汗味儿混在一起的怪味。我坐在硬邦邦的塑料椅子上,硌得慌。
台下黑压压一片人,离我近的几块灯牌贼亮,上面写着“苏晚滚出娱乐圈!”。
嗡嗡的议论声就没停过,我的名字夹在里面,带着笑。主持人李铭,脸上堆着假笑,
拿着话筒对着我:“苏晚啊,刚才大家聊了很多关于演技的看法,
尤其是那种…呃…不太入戏的状态。作为新人,你怎么看?有没有特别想学习的榜样?
或者…特别不想成为的那种‘反面教材’?”这话问的,就差直接报我身份证号了。
镜头一下子怼到我脸上,大屏幕上全是我的特写,额角的汗都看得清清楚楚。
台下哄地一声笑了。我吸了口气,嗓子眼发干。“我还在学,”声音从话筒传出去,有点飘,
“前辈们都值得学。”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声嗤笑,不大,但特别清楚。所有人都看过去。
是陆沉舟。他坐在最中间,C位,灯光都偏爱他。黑西装笔挺,翘着腿,一只手撑着下巴,
另一只手在扶手上轻轻敲着。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没什么表情,就看着我。眼神冷冷的,
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还有明晃晃的嘲讽。他嘴角动了动,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
清清楚楚:“学习?”他重复我的话,尾音上扬,带着玩味,“苏小姐的‘学习成果’,
就是贡献那些…嗯…‘独树一帜’、能当反面教材的经典动图?”台下的笑声更大了,
像炸开了锅。“反苏晚斗士”的灯牌疯狂摇晃。直播弹幕彻底疯了,
“哈哈哈”和“陆神开炮!”刷了屏,中间还夹着我各种演砸了的动图。导播立刻切了分屏,
左边是我惨白的脸,右边是陆沉舟那张嘲讽脸。我脑子嗡的一声,血直往脸上涌。
耳朵里全是嗡嗡声,盖过了那些笑。那些被做成表情包的动图在脑子里闪。呼吸都带着火气,
喉咙发干。我死死咬住舌尖,一股血腥味在嘴里散开。疼,但让我没当场哭出来或者骂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完全不像人的电子音,
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来:检测到宿主遭受高强度公众羞辱,情绪阈值突破。
‘真心话大冒险’系统强制绑定激活。新手任务:目标锁定——陆沉舟。
技能‘真心话大冒险’发动初级。效果:强制目标执行一次‘大冒险’,
并说一句相关‘真心话’。持续30秒。倒计时:10,9,8…系统?真心话大冒险?
强制陆沉舟?我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害怕?荒谬?
还有一点被逼急了的疯狂,全混在一起。3,2,1…发动!倒计时结束。
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个开关被按开了。一道看不见的东西,顺着我看陆沉舟的视线射了过去。
我能“感觉”到连上了他。时间好像停了。整个演播厅,所有的声音,
笑声、说话声、主持人的声音、粉丝尖叫,全没了。死一样的静。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了,
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导播间里,导演手里的咖啡杯掉在地上,咖啡洒了一地,
他都没反应,就张着嘴。镜头中心,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陆沉舟,身体猛地一僵。
他脸上第一次出现那么大的情绪波动。震惊,恐慌,像见了鬼。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嘴唇都没了血色。下一秒,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在无数个直播镜头前面——陆沉舟的身体,
完全不受控制地,朝着我这个方向,猛地矮了下去!膝盖砸在地板上,“咚”的一声闷响,
特别清楚。时间还是没动。空气跟冻住了一样。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跪得笔直!
更邪门的是,他手里凭空多出来一个黑色的电脑键盘!他死死抱着那个键盘,
手指关节都捏白了,青筋暴起。整个演播厅,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台下那些灯牌定在半空,
举着手机的手也僵着。主持人李铭手里的卡片掉了,他也没发现。陆沉舟猛地抬起头看我,
眼神里全是绝望、羞愤、还有崩溃。嘴唇哆嗦着,想闭嘴,但好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掰开了。
他张开嘴,一个完全变调的、带着巨大惊恐的吼声,冲了出来,被麦克风放大,
炸响在死寂的空间里:“老婆我错了!!”这四个字,像炸弹一样炸开了!
“我再也不敢在网上黑你了!!”他声音带着哭腔,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我就是想引起你注意!真的!老婆你看!键盘我跪!我跪!!榴莲也行!我这就去买!
买最大最尖的!!老婆你信我啊!!”他语无伦次地吼着,把键盘举高,
好像要给我看他的“诚意”。世界安静了大概半秒。然后,演播厅炸了!“啊啊啊啊——!!
!”“*********!!!”“老婆???陆沉舟叫苏晚老婆???”台下尖叫像海啸。
有人捂嘴,有人狂摇旁边的人,有人直接蹦起来。导播间彻底乱了,警报声呜呜响,
红灯乱闪。导演瘫在椅子上,脸白得像纸。副导演对着对讲机吼:“切信号!
快他妈切掉直播!!!”技术员手指在键盘上乱敲,汗哗哗流:“不行!后台崩了!
服务器炸了!切不掉!!”直播画面猛地抖了几下,跳出“信号连接中断”的大字,
然后一片雪花。信号断了。但太晚了。陆沉舟跪在我面前,抱着键盘,喊老婆的画面,
还有他那段话,已经被无数人录了下来。网上彻底炸了。#陆沉舟苏晚老婆# 这个词条,
后面跟着个血红的“爆”字,瞬间冲到所有平台热搜第一。
舟跪键盘##陆沉舟黑粉头子塌房##苏晚 隐婚##直播事故 核爆级别#服务器哀嚎着,
网页刷不出来,卡死,白屏。程序员们被紧急叫回来加班。“我他妈是不是没睡醒???
”“陆沉舟叫苏晚老婆???我裂开了啊!!!”“那个天天骂苏晚的陆神,是她老公???
”“所以往死里黑是为了引起老婆注意???陆沉舟你小学生吗???”“跪键盘!
还榴莲也行!哈哈哈哈顶流影帝追妻这么硬核?”“苏晚呢?最后镜头扫到她,她好像傻了?
”“信息量太大,脑子烧了!他们啥时候结的婚??”“陆沉舟置顶还是苏晚丑图!
自己老婆丑图挂首页???”“键盘:我承受了太多…”“服务器炸了!转战其他平台!快!
”网上乱成一锅粥,演播厅后台也好不到哪去。信号一断,保安就冲上台。
主持人李铭语无伦次地安抚观众和嘉宾。警报还在后台响。陆沉舟几乎是信号断的同时,
“噌”地从地上弹起来。那个键盘被他狠狠甩开,“啪”地撞在椅子上,碎了。他看都没看,
脸铁青,嘴唇抿成一条线,额角青筋直跳。他一把扯开领带,胡乱塞进口袋。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手劲特别大,捏得我骨头疼。“走!”他低吼一声,
声音哑得厉害。根本不给我反应时间,拖着我,拨开几个想过来问的工作人员,
冲下舞台侧面的台阶,钻进了后台的通道。通道里又暗又窄。他脚步又快又急,
皮鞋踩得咚咚响。我被他拖着,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摔倒,手腕***辣地疼。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抖。砰!他一脚踹开挂着“嘉宾休息室”牌子的门,把我甩了进去。
我往前冲了几步才扶住化妆台站稳。镜子里的我,头发乱了,脸惨白,嘴唇没一点血色,
眼睛瞪得老大。陆沉舟反手“砰”地甩上门,震得墙都晃。他靠在门上,胸口起伏得厉害,
像头暴怒的狮子。他用力抹了把脸,眼神又凶又乱,还带着点被扒光了的恐慌。
休息室里死静,就剩我俩喘粗气的声音。门外演播厅的乱劲儿还能隐约听见。
我靠着冰凉的化妆台,心跳得像打鼓。手腕上的疼提醒我,刚才那一切是真的。
我抬起头看他。那个台上骂我、台下躲我的男人,现在一样狼狈。陆沉舟也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像刀子。“苏晚,你搞的什么鬼?!”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被他这倒打一耙气笑了。
“我搞的鬼?”声音一下拔高了,“陆沉舟!***自己看看!是你!是你在千万人面前!
抱着个破键盘!跪我面前!喊我老婆!说你再也不敢黑我了!!”我越说越气,
胸口起伏:“你问我搞什么鬼?我他妈还想问你呢!陆大影帝!你脑子进水了?全网黑我!
骂我!综艺上带头踩我!微博挂我丑图!这就是你追老婆的法子?!你神经病吧?!
”我气得浑身哆嗦,手指着他抖。不是怕,是气的,是觉得被耍了。
陆沉舟被我骂得脸色变来变去,青一阵白一阵。他想反驳,但我的话像子弹,
把他那点体面打没了。“我……”他喉咙动了动,眼神有点狼狈,
“那种场合……我怎么可能……”他说不下去了,没法解释自己为啥跪,为啥有键盘。
“你不可能什么?”我冷笑,“不可能跪?不可能喊老婆?还是不可能抱键盘?陆沉舟,
你刚才那样,全世界都看见了!你赖得掉吗?!”看着他哑口无言、脸色铁青的样子,
我心里一阵发凉,觉得特别荒谬。我吸了口气,那口气吸进去,堵得慌。“好。
”我声音冷下来,带着累和一种豁出去的劲儿。不看他了,转身一把抓过椅子上的帆布包,
拉链刺啦一声拉开,手伸进去乱翻。陆沉舟靠在门上,皱着眉看我:“你干什么?
”我没理他。手指摸到一个硬硬的塑料文件夹。我用力抽出来。一个普通的浅蓝色文件夹。
我攥紧了,指关节发白。然后猛地转身,手臂一扬,用尽全力朝陆沉舟脸上摔过去!
文件夹没砸中他的脸,擦着他肩膀,“啪”一声砸在他身后的门板上。塑料壳撞得闷响。
文件夹弹开,里面的纸哗啦啦飞出来,撒了一地。陆沉舟下意识偏头躲,目光跟着纸走。
最上面那张,飘到他锃亮的皮鞋前面。白纸黑字,顶头一行大字,
清清楚楚——**离婚协议书。**空气又冻住了。门外的声音彻底没了。
休息室里只有纸落地的声音和我们俩的呼吸。我站在几步外,胸口起伏,但眼神像冰,
直直戳着他。声音不高,冷得掉渣:“陆老师,解释一下?”我抬抬下巴,
指着地上那份离婚协议。“解释一下,这份你签了名、压在我这儿快一年的东西。
”我停了一下,每个字都像冰疙瘩砸在地上,“再解释解释,
刚才那场‘追妻火葬场’的直播,又算哪一出?”陆沉舟的目光死死钉在纸上。
“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眼睛里。他脸彻底白了,刚才在台上的社死感,
加上现在被扒底的难堪和恐慌,一股脑涌上来。他猛地抬头看我。那双平时疏离的眼睛里,
全是震惊、狼狈、被戳穿的恼怒,还有一丝……慌乱?“你……”他嗓子像砂纸磨过,
“你一直留着它?”“不然呢?”我扯出一个没温度的笑,“等你陆大影帝哪天想起来,
施舍我个签字的机会?还是等它过期自动作废?”我往前一步,高跟鞋踩得哒哒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