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将一摞心理辅导记录表放进档案柜，指尖在"苏梦"这个名字上停留了片刻。
这个曾经在医学与艺术间挣扎的女孩，如今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平衡点。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张老师，三班的李强又在课上玩手机，班主任没收后他当场摔门而出..."实习老师小刘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声音在看到张敏温和的目光后不自觉地降低了音量。
"让他先冷静一会儿。
"张敏的声音像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等下课再请他来我这里坐坐，好吗？
"小刘点点头，关门时动作轻了许多。
张敏转向电脑，继续撰写下周心理健康讲座的讲稿。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桌面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照在她永远包裹在长袖衬衫下的手臂上。
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很足，但张敏从不卷起袖子。
下课铃响起不久，李强耷拉着脑袋出现在心理咨询室门口。
张敏没有立即询问他摔门的事，而是给他倒了杯水，聊了会儿他最喜欢的篮球赛。
半小时后，男孩主动承认了自己的冲动，甚至答应写一封道歉信给班主任。
"张老师，为什么跟你说话总让我觉得自己没那么糟糕？
"李强临走时好奇地问。
张敏微笑着摇摇头："因为你本来就不糟糕，只是偶尔会忘记这一点。
"送走李强，张敏看了眼手表——四点二十，还有最后一个预约。
她轻轻按压右臂上方，那里有一块今早新添的淤青，被衬衫袖子严严实实地遮住。
丈夫昨晚喝醉后的推搡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至少这次没打脸，她还能用粉底遮盖眼角的红肿。
敲门声响起，张敏迅速整理表情："请进。
"进来的是高三教师李亦为，学校物理教研组组长，也是苏梦那届的班主任。
这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眉头紧锁，手里攥着一叠试卷。
"李老师？
"张敏有些意外，"我记得今天预约的是...""我知道，是赵婷。
"李亦为打断她，"但我需要和你谈谈，就现在。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张敏从未听过的急切。
张敏看了眼日程表，点点头："赵婷还有十分钟才到，我们抓紧时间。
发生什么事了？
"李亦为在她对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