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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手术室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如同恶鬼的尖叫一般,刺破了手术室里令人窒息的凝重氛围。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一把利刃,无情地撕裂了空气,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心头一紧。

"血压骤降!60/40!"麻醉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紧绷,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他的呼喊在空旷的手术室里回荡,像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姜小满身上。

姜小满的视野开始逐渐模糊,边缘处泛起了一片黑色的阴影,就像是夜幕悄然降临。她手中的手术刀也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在***她已经过度疲劳的身体。然而,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她知道,手术台上的孕妇正处于生死边缘,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这已经是她连续工作的第36个小时,而这台急诊手术,是今天的第三台。患者是一位因车祸导致脾破裂的孕妇,情况十分危急。姜小满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但她的意志却像钢铁一般坚定。

"再坚持……五分钟……"她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有的甚至流进了她的眼睛里,带来一阵***辣的刺痛。但她全然不顾这些,她的手依然稳定如磐石,手术刀在她的掌控下,犹如灵动的舞者,精准地避开了胎儿,迅速地结扎着出血点。

然而,就在她即将完成最后一步的时候,一个可怕的消息传来:"胎儿心率下降!"护士的声音急促而惊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姜小满的指尖已经开始发麻,她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但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止血钳……"然而,话还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突然袭来,她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踉跄着扶住了手术台的边缘。

"姜医生!"

耳边同事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远,她最后的意识是监护仪上那条逐渐拉平的直线,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新生儿啼哭。

"孕妇和胎儿……平安了吗……"这个念头闪过,随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异世·禹朝青山村

刺骨的寒意让姜小满猛然惊醒。

她下意识想蜷缩身体,却发现四肢沉重如灌铅,肺部像是被火灼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这是哪儿……"姜小满茫然地喃喃自语道。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原本预期会看到医院那雪白的天花板,然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片漆黑的茅草屋顶。阳光透过那破旧的窗棂缝隙,如细沙般洒落在泥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她试着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身下并不是柔软的病床,而是硬邦邦的木板,上面只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这粗糙的触感让她的骨头都感到一阵刺痛。

"姐!你醒了!爹!姐没死!"突然间,一个带着哭腔的童声如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

姜小满艰难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像一阵风似的扑到了床边。那孩子瘦得让人惊心,蜡黄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身上的粗布衣裳已经被补丁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她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宛如夜空中的星星。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上了姜小满的脑海——

姜小满,十八岁,禹朝青山村人,自幼患肺痨,咳血三年。母亲早逝,父亲姜铁柱是佃农,妹妹姜小草十岁……

"我穿越了?"她盯着自己枯瘦的手腕,上面还有长期卧床压出的淤青。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猛地咳嗽起来,竟吐出一口暗红的血。

小女孩吓得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她嘴角:"姐你别吓我……"

那扇破旧的木门,在一阵嘎吱声中被缓缓推开,仿佛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艰难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随着门的开启,一个身影如疾风般冲了进来。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背微微佝偻着,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他的手中紧握着半截劈柴的斧头,那斧头的刃口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丝让人不安的气息。

男人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印记。他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那是他常年在田间劳作的证明,他显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小满!”男人的声音在颤抖,他的目光落在了屋内的姜小满身上,想要伸手去触碰她,却又似乎有些不敢。他的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道:“祖宗保佑……赵家来退婚时你都闭过气去了……”

随着男人的话语,更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姜小满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夫,赵家,那是邻村的富户。然而,由于她久病不愈,赵家已经派人来退婚三次了。

姜小满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间,院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铁柱!滚出来!"一个尖利的声音伴着踹门声响起,"今日不还钱,就拿你小女儿抵债!"

小女孩——姜小草浑身一抖,像只受惊的兔子钻进床底。姜铁柱脸色瞬间惨白,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周少爷行行好……"

姜小满强撑着爬起来,透过门缝看到院子里站着五六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为首的约莫二十出头,穿着绸缎长衫,腰间玉佩叮当,但眼白发黄、面色晦暗,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十两银子的利钱拖了半年!"周富贵一脚踢翻晾药的竹筛,"把这痨病鬼的药罐子砸了!"

姜小满瞳孔一缩。作为现代医生,她立刻看出这人肝病已到中期——胁肋胀痛、口苦咽干、丑时易醒,若不治疗,三年内必发展成肝硬化。

身体的本能反应比大脑的思考更快一步。她像闪电一般迅速地抄起门边的扫把,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她的喉咙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声让所有人都惊愕地愣住了。周富贵原本眯起的三角眼猛地睁开,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女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痨病鬼啊!你这病恹恹的样子,居然还能下床?”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凑近姜小满,那股浓烈的酒臭味也随之扑面而来。姜小满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紧握着扫把,毫不退缩地与周富贵对视着。

周富贵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他上下打量着姜小满,突然冷笑一声:“你看看你这脸色,蜡黄得跟死人一样,我看你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吧?”

姜小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她盯着周富贵的眼睛,突然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周少爷,您最近是不是每天丑时都会突然醒来?醒来后右肋下是不是像被针扎一样疼痛难忍?而且您口苦得厉害,就算喝蜜水都觉得泛酸吧?”

周富贵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小满。显然,姜小满说中了他的症状。

姜小满见状,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您的眼白发黄,舌苔也黄腻不堪。”说罢,她故意咳嗽了几声,然后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像我这样的痨病鬼,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您这肝病要是再拖延下去……”她突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周富贵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最多三年,您解手的时候就会拉出和这血一样颜色的尿。”

周富贵脸色瞬间惨白。他确实偷偷找过县城大夫,但没人说得这么准。

"妖、妖女!"他后退两步,突然扯过姜小草,"今日不还钱,我就——"

"欠多少?我替他们还。"

一个低沉冷冽的男声从院门外传来。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宛如一座山岳般矗立在晨光之中。他身着一袭洗得略微发白的藏青色劲装,腰间悬挂着一把朴刀,刀鞘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然而,引人注目的并非他的装扮,而是他那有些不自然下垂的右臂,以及他如松般挺拔的站姿和锐利如刀的眼神。

周富贵看到这个男子,就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一般,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孟、孟校尉……”

那男子却恍若未闻,他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尖上,然后随手将一个灰布钱袋扔在了地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十两,滚。”

钱袋落地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扬起了些许尘土。周富贵面色难看地咬了咬牙,还是迅速地捡起了钱袋。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指着姜小满,气急败坏地喊道:“这妖女咒我——”

"三息之内不消失,"男子左手按在刀柄上,"我不介意替周里正管教儿子。"

泼皮们架着周富贵狼狈逃走。姜小满松了口气,眼前却一阵发黑,向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她。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像北地的夜空,盛着碎星与寒霜。

"多谢……"她声音嘶哑。

"不必。"男子很快松开手,"在下孟无咎,曾任北疆军校尉。"

姜铁柱扑通跪下磕头:"孟校尉大恩大德……"

"姜叔请起。"孟无咎虚扶一把,目光却落在姜小满嘴角的血迹上,"姑娘的病……"

姜小满突然盯着他的右肩:"您的伤处理不当,已经感染了。"她作为医生的本能压过了虚弱,"肌肉粘连,关节囊可能已经——"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她的喉咙像是被撕裂一般,发出阵阵刺耳的咳嗽声,每一声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让人听了都觉得心疼。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仿佛要把那痛苦都咳出来。咳嗽声在空气中回荡,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她的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孟无咎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突然如此剧烈地咳嗽。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青瓷小瓶,瓶身上刻着精美的花纹,看起来颇为珍贵。

"这是军中的金疮药,对你的咳嗽或许有些用处。"孟无咎轻声说道,将小瓶递到她面前。

然而,姜小满并没有接过小瓶,她抬起头,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用不上这药,我的病不是外伤,而是内里的病症。"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无奈。

孟无咎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注意到她虽然咳嗽得如此厉害,但眼神却异常清明。他不禁对这个女子多了几分好奇。

姜小满的目光却突然转向孟无咎的右臂,那里的伤口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但仍有鲜血渗出。

"不过,您的伤需要清创缝合,再拖延下去恐怕会引发败血症,那就麻烦了。"姜小满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风轻轻地吹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孟无咎深深地看了姜小满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姑娘竟然懂医?"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病久了……略知一二。"她含糊应答,却在心里快速盘点:这是个有军事背景的伤患,右臂旧伤感染,可能伴有神经损伤……

姜铁柱搓着手插话:"孟校尉进屋喝口热汤吧?"

"不必。"孟无咎拱手,临走前却对姜小满道,"三日后若姑娘方便,可否劳烦看下在下的伤?"

姜小满点头时,注意到他转身时右肩不自然地僵硬——那绝不是普通刀伤能造成的功能障碍。

待马蹄声远去,姜小草才从床底钻出来,眼睛亮晶晶的:"姐!孟校尉是咱们村最厉害的人!他去年一个人打跑了十个山匪!"

姜小满望着尘土飞扬的村路,恍惚间又听见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她攥紧满是补丁的衣角,掌心被指甲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这不是梦。

茅檐下晒着的草药在风里轻轻摇晃,当归、黄芪、黄芩……她突然瞪大眼睛。

这些药材的配伍,分明是治疗肺痨的方子!

"小草,"她声音发颤,"我的药……是谁开的?"

小女孩歪着头:"姐你自己写的呀,去年你在赵郎中家门口跪了一整天,他施舍了本破医书……"

姜小满心跳加速。原主可能是个无师自通的医学天才!她急切地问:"书在哪?"

姜铁柱从灶台底下掏出发黄的册子,封皮上《青囊杂录》四个字已经模糊。翻开第一页,姜小满如遭雷击——

页眉处赫然画着个潦草的红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