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追了“冰山女神”温简整整十年，摇了十年尾巴，却连骨头都没啃到一根的，忠犬。

或者，用他们更时髦、也更刻薄的话来说，叫“舔狗”。我对此，不置可否。清晨七点，

我开着我那辆半旧的奥迪A4，准时停在了京华大学的校门口。手里，

提着一份刚从“老张记”买来的、温简最喜欢吃的蟹黄汤包，还冒着热气。十年了，

从我十八岁，到我二十八岁。从我们还是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到如今，

她是京华大学建筑系的研究生女神，而我，

是她身边一个“死缠烂打”的、无业的、靠着家里旁支接济过活的、可有可无的影子。

我靠在车门上，安静地等待。很快，一辆骚红色的法拉利，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

嚣张地停在了我的旁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英俊却写满了傲慢的脸。是秦昊。

秦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是温简最狂热的追求者之一。他身边，

还坐着几个同样油头粉面的富二代。“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望妻石’傅大少啊。

”秦昊嘴里嚼着口香糖，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怎么，

今天又来给你家女神送早餐了？真是风雨无阻，感天动地啊。”他身边的几个人，

立刻爆发出哄堂大笑。“昊哥，你别这么说人家。傅少这叫‘痴情’，是咱们学习的榜样。

” “哈哈哈，就是不知道，温大美女会不会把这份早餐，也跟昨天那束花一样，

直接扔进垃圾桶。”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但我脸上，

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甚至有些讨好的笑容。“秦少说笑了。”我点头哈腰，

姿态卑微得像个太监，“简简她……只是性格冷了点。我对她好，是应该的。”“简简？

叫得还挺亲热。”秦昊脸上的嘲讽更浓了，“傅承宴，我真想敲开你的脑子看看，

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你追了她十年，她正眼看过你吗？

你除了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她***后面，还会干什么？你看看你，再看看我。你觉得，

你配吗？”他拍了拍自己身下的法拉利方向盘，又指了指我那辆奥迪A4。那意思，

不言而喻。我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人群一阵小小的骚动。是温简来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素面朝天，却依旧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背着画板，气质清冷，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雪莲。她看到了我们，秀丽的眉头，

下意识地，微微蹙起。“简简！”我立刻像看到了主人的狗，眼睛一亮，提着早餐迎了上去。

“秦昊，你也来了。”秦昊也下了车，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的蓝玫瑰，挡在了我的面前。

“小简，”他将花递了过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知道你今天有专业课，

特地给你准备的，希望它能给你带来一天的好心情。”温简看都没看那束花一眼，她的目光，

落在了我手里的早餐上。“傅承宴，”她开口了，声音和她的气质一样，清清冷冷，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我不喜欢。

”“我……我只是看你早上经常不吃早饭，对胃不好……”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冷冷地打断我，“拿走。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

她绕过我们，径直走进了校门。从始至终，她没有看秦昊，也没有接他的花。秦昊的脸色，

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便将所有的怒火，

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早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白色的汤汁和金黄的蟹黄，溅了一地，狼狈不堪。“废物！”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听到了吗？她让你滚！你这种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我看着地上的狼藉，那是老张记的老师傅，凌晨四点起来，专门为我做的第一笼。

我慢慢地，蹲下身，一片一片地，将那些破碎的包装盒，捡了起来。周围的嘲笑声，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始终低着头，没有让任何人，看到我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

冰冷的，凛冽的杀意。1 冰山下的炽热我以为，温简对我的态度，是纯粹的厌恶。

但有时候，我又觉得，不全是。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一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她对我，或许并非没有一丝动容。只是，她那如冰山般的骄傲，

不允许她对一个在她看来如此“卑微”的追求者，表露出任何的软化。我记得有一年冬天，

京城下着大雪。她急性阑尾炎发作，一个人在家，疼得动弹不得。她的手机没电了，

所有人都联系不上她。是我，像个疯子一样，凭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冒着暴雪，

开车找到了她家。我撞开了门，将已经快要休克的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抱起来，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再晚半个小时，她就有生命危险。她醒来后，看到守在病床边的我，眼神很复杂。

她没有说谢谢。只是在我转身去给她倒水的时候，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

说了一句：“傅承宴，你……是个傻子。”还有一次，秦昊为了炫耀，花重金，

请来了一位国际知名的建筑大师，来学校开讲座。讲座上，

他当众向温简“请教”一个极其刁钻的专业问题，意图让她出丑。温简虽然才华出众，

但毕竟年轻，一时之间，被问得有些语塞。是我，坐在台下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用手机，

将那个问题的最优解，和详细的思路，匿名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她看了一眼手机，随即，

抬起头，从容不迫地，侃侃而谈。她的回答，逻辑清晰，引经据典，

甚至比那位大师的预设答案，还要精彩几分。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秦昊的脸，

当场就绿了。温简在台上，迎着所有人的赞美和掌声，目光，却穿过人群，遥遥地，

与我对视了一眼。那一眼，很短，很轻。但我看懂了。那里面，有惊讶，有疑惑，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从那以后，她对我，依旧是冷冰冰的。但她，

再也没有，把我的东西，扔进过垃圾桶。她不收，也不吃。只是会让我，

放在她宿舍楼下的传达室。然后，等我走了，再自己，悄悄地拿上去。这些细微的变化，

像一点点微弱的星光，支撑着我，在这场看似毫无希望的，漫长的追逐中，继续走下去。

我知道，她是一座冰山。但冰山之下，或许，也涌动着不为人知的，炽热的岩浆。她只是，

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她放下所有骄傲和防备，正视自己内心的，契机。我以为，

我还有很多时间，去等待，去创造这个契机。我却没想到，这个契机，

会以如此惨烈和血腥的方式，突然降临。而它的代价，是她的生命。2 血色绑架出事那天，

是一个很普通的周五。下午没课，温简要去郊区的一个古建筑群写生。我像往常一样，

开着我那辆奥迪A4，跟在她身后，做她的“免费司机和保镖”。

秦昊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开着他那辆招摇的法拉利，带着几个朋友，也跟了过来。

美其名曰“护花”，实则是为了监视我，不让我和温简有任何独处的机会。我们一前一后，

两辆车，驶向了人烟稀少的郊区。意外，就发生在一个偏僻的岔路口。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毫无征兆地，从路边冲了出来，横着将温简的甲壳虫小车，逼停在了路中间。紧接着，

又有两辆同样的面包车，一前一后，堵住了我们的去路。车门拉开，

七八个戴着头套、手持棍棒和匕首的彪形大汉，从车上跳了下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秦昊隔着车窗，色厉内荏地吼道。他身边的几个富二代，

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为首的一个大汉，手里掂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走到温简的车前，

用刀柄，敲了敲车窗。“温小姐，是吧？我们老板想请你去喝杯茶，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他的声音，沙哑而粗暴。温简坐在车里，脸色虽然有些发白，但依旧保持着镇定。

“你们老板是谁？”“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大汉失去了耐心，“别他妈废话！快下车！

”说着，他便要用刀柄去砸车窗。我立刻推开车门，冲了下去，挡在了温简的车前。

“有事冲我来，别动她。”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但我依旧，站得笔直。“哟，

还有个不怕死的。”大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你算个什么东西？

英雄救美？也撒泡尿照照自己！”秦昊此刻，也壮着胆子下了车。“我警告你们！

我爸是秦氏集团的秦明！你们要是敢动我们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们走不出这个城市！

”他试图用自己的家世，来吓退这些亡命之徒。“秦氏集团？”大汉愣了一下，

随即和同伴们，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哈，原来是秦家的傻儿子。正好，

省得我们再去找你了。我们老板说了，今天，就是想请温小姐，和秦大少你，一起去做个客。

顺便，让你旁边这条狗，也开开眼界。”我心中一沉。我明白了。这些人，是冲着秦昊来的。

绑架温简，只是为了将他引出来。而我，只是一个被殃及的，池鱼。“少废话！都给我带走！

”为首的大汉一声令下，几个人便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秦昊和他那几个朋友，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瞬间就被制服，押上了面包车。而我，也被两个大汉，死死地按住。

温简，也被从车里，强行拖了出来。我们被带到了郊区的一间，废弃的工厂仓库里。仓库里，

阴暗而潮湿，弥漫着一股铁锈和霉菌的味道。我们被反绑着手，推倒在地。

秦昊早已吓得涕泪横流，不停地求饶。“各位大哥，好汉，你们要多少钱？

我都给我爸打电话，让他给你们！一百万？五百万？只要你们放了我，多少钱都行！”“钱？

”为首的大汉，一脚踹在他身上，冷笑道，“我们老板，不缺钱。

他只是……想跟你玩个游戏。”他走到温简面前，用匕首，轻轻划过她精致的脸颊。“啧啧，

真不愧是京圈第一美女。秦昊，你说，我要是在你这张漂亮的脸上，划几刀，你们秦家，

会不会更有面子？”“不要！”秦昊失声尖叫，“别动她！你们别动她！”温简的身体，

在微微发抖，但她的眼神，却依旧倔强而冰冷。“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她问。

“不想怎么样。”大汉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我们老板说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富家子弟。今天，他就要让我们，好好地，教教你们，

什么叫‘规矩’。”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匕首，作势就要朝温简的脸上划去。“住手！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大汉的动作停住了。他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我。“哦？

这条狗，还挺忠心。怎么，你想替她受过？”“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们的目标是秦昊，跟她没关系！放了她！你们想怎么样，都冲我来！”“冲你来？

”大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你连给秦昊提鞋都不配！”他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当英雄，

那我就……成全你。”他举起匕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凶光，猛地，朝我的心脏，

刺了过来！我闭上了眼睛。我以为，我这可笑又可悲的一生，就要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我只听到，一声痛苦的，压抑的闷哼。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的一幕，让我肝胆俱裂。是温简。她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用她那单薄的身体，

死死地，挡在了我的身前。而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齐根没入了她的腹部。鲜血，

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染红了她那件白色的连衣裙。3 生死瞬时间，仿佛在那一刻，

被按下了静止键。整个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被瞬间撕裂的，

巨大的轰鸣声。温简的身体，软软地，向我倒来。我下意识地，用尽全身的力气，

挣脱了身后那两个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的大汉，冲上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的身体，是那么的轻，那么的软。但生命，却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她的身体里，流逝。

鲜血，温热的，粘稠的，从她的伤口处，不断地涌出，浸透了我的衣服，烫得我，撕心裂肺。

“温……简……”我颤抖着，叫她的名字。我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她缓缓地，

睁开眼睛。那双总是清冷如冰的眸子里，此刻，蒙上了一层，死亡的灰败。但她看着我，

却笑了。那笑容，很轻，很淡，却是我这十年来，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傅承宴……”她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的，虚弱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你……你这个傻子……”她的手，艰难地，抬了起来，想要，触摸我的脸。却在半空中，

无力地，垂落。她的眼睛，慢慢地，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永远地，闭上了。……死了。

她死了。那个我追了十年，爱了十年，想了十年的女孩。那个我以为，

永远都不会为我停留的，冰山女神。她，为了我，死了。死在了我的怀里。“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的，野兽般的咆哮，从我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一股我压抑了整整十年，从未示于人前的，暴戾的，黑暗的，疯狂的气息，

如同挣脱了枷锁的远古凶兽，从我的身体里，轰然觉醒！我的眼睛，瞬间，变得一片血红。

整个仓库的温度，仿佛在这一刻，骤然下降到了冰点。那些绑匪，被我身上散发出的，

那股恐怖绝伦的杀气，吓得连连后退。那个持刀的凶手，更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手中的匕首，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不……不关我的事……”他惊恐地，

语无伦次地，向后挪动着身体，“是……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是她自己……”我没有理会他。

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温简冰冷的身体，平放在地上。我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

盖在她的身上，遮住那片，刺目的，血红。然后，我缓缓地，站起身。我捡起了地上那把，

还沾着她的血的，匕首。我一步一步地，朝那个凶手，走了过去。我的步伐，很慢，很稳。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你……你别过来！”那个凶手，吓得屁滚尿流，

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我没有停下。我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身，

用一种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问他。“你的手，是哪一只，握的刀？

”“我……我……”“是右手，对吗？”我笑了笑，那笑容，在昏暗的仓库里，显得，

如同恶魔。没等他回答，我手中的匕首，已经闪电般地，挥了出去。“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整个仓库。他握刀的右手，五根手指，被我齐刷刷地，

削了下来。血，喷溅了我一脸。但我，毫不在意。我甚至，伸出舌头，轻轻地，

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那味道，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现在，告诉我，

”我看着他，继续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4 真相揭晓那个被我削掉手指的绑匪，

在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像倒豆子一样，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是……是秦昊！是秦家的秦昊！” “他……他给了我们一百万，

让我们……让我们绑架温简，教训一下他，顺便……顺便拍几张温简的***，

威胁她……” “他没让我们杀人！真的没让我们杀人！刚……刚才只是个意外！

我……我不是故意的！”秦昊。果然是他。我回头，看向那个早已吓得瘫软如泥，

缩在角落里，抖如筛糠的，罪魁祸首。我的眼中，一片冰冷。我没有立刻去动他。因为，

我知道，让他这么轻易地死去，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在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中，等待着，

我的审判。我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样式古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翻盖手机。

这个手机，十年了，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使用过它。我按下了那个，唯一的，快捷拨号键。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了。“九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到极点的，

苍老的声音。是福伯。傅家的老管家。“福伯，”我的声音，沙哑而平静，“我，傅承宴，

回来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随即，传来福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声音。

“恭迎……九爷……回家！”“启动‘暗夜’预案。”我下达了十年来的，第一道命令，

“封锁全城。所有机场，车站，码头，高速路口，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我放出去。”“是，

九爷！”“另外，派‘影卫’过来，清理现场。”我看了看地上，

那些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绑匪，和那个已经吓晕过去的秦昊，“除了那个姓秦的，

留个活口，其他的……都处理干净。我不希望，警方的档案里，留下任何关于今天这件事的，

记录。”“遵命！”挂了电话，我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我走回到温简的身边，将她，

连同我那件盖在她身上的外套，一起，横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冰冷。

我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埋葬了我十年伪装，也埋葬了我此生挚爱的，地狱。

仓库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丝，打在我的脸上，和血水，混在一起。

我抱着她，站在雨中，像一尊，绝望的，雕像。不到十分钟，十几辆黑色的，

没有任何牌照的，宾利轿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仓库外的公路上。车门打开，

上百名穿着黑色风衣，神情冷峻，身上带着铁血气息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们，

就是傅家的“影卫”。傅家最锋利，也最隐秘的，一把刀。为首的一名中年男人，

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单膝跪下。“影一，参见九爷！”“参见九爷！”他身后，上百名影卫，

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狂热的，崇敬。十年了。他们终于，

再次见到了，他们唯一的主人。“起来吧。”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将怀中的温简，

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影一。“找最好的入殓师，为她整理仪容。我要让她，漂漂亮亮地，走。

”“是，九爷。”影一接过温简的尸体，眼眶，微微泛红。他知道，这个让九爷，

甘愿放下一切，伪装了整整十年的女人，对九爷来说，意味着什么。“仓库里的人，

交给你了。”我淡淡地吩咐道，“记住，我要让那个姓秦的，活着，清醒地，看着他们秦家，

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覆灭的。”“属下明白！”影一的眼中，杀气毕露。我不再说话，

转身，坐进了为首的那辆宾利车里。车子，悄无声息地，驶入了雨幕之中。今夜，京圈，

注定无眠。那个消失了十年的，傅九爷。回来了。带着满身的，血与恨。

5 复仇序曲温简的葬礼，是我亲手操办的。我动用了傅家所有的资源，将这场葬礼，办得，

极尽哀荣。地点，在京城最大的，也是最神圣的，国安公墓。这里，埋葬的，

都是为这个国家，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元勋和将帅。以温简的身份，她本没有资格，

葬在这里。但，我说她有，她便有。傅九爷的话，在京圈，就是规矩。葬礼那天，天色阴沉，

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京圈，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从商界巨擘，

到政界高官；从娱乐明星，到世家子弟。他们穿着黑色的丧服，打着黑色的雨伞，

排着长长的队，前来吊唁。他们中的很多人，根本不认识温简。他们甚至，前几天，

还在背地里，嘲笑过我这个“舔狗”的痴心妄想。但今天，他们都来了。脸上，

带着无比沉痛和悲伤的表情。因为，他们都接到了，来自傅家的，一张请柬。一张，

他们不敢不来的，请柬。他们看着站在灵堂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憔C，

神情却冰冷如雕像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敬畏。他们终于，知道了。

那个被他们嘲笑了十年，被他们视为小丑和废物的傅承宴，究竟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秦昊的父亲，秦氏集团的董事长秦明，也来了。他短短几天，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

身形佝偻。他走到我的面前，没有说话，“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九……九爷……”他老泪纵横，声音颤抖，“是我教子无方，是我有眼无珠……求求您，

高抬贵手，绕过秦昊，绕过我们秦家这一次吧！”“我愿意，倾尽所有，

只要……只要您能息怒！”我没有看他。我的目光，始终，落在那张黑白色的，

温简的遗像上。照片上的她，还是大学时的模样。扎着马尾，穿着白衬衫，迎着阳光，笑得，

灿烂而明媚。那是她，唯一一次，对我笑。因为那次，我为了给她庆祝生日，

用我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匿名资助了十个贫困山区的孩子，完成了学业。她后来知道了，

便对我，露出了那样一个，干净的，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笑容。也就是那个笑容，

让我，沦陷了整整十年。“秦董事长，”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

“你觉得，你的全部，在我眼里，值多少钱？”秦明的身子，剧烈地一颤。“你的儿子，

策划了这场绑架。你的儿子，害死了，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你现在，让我，

绕过他？”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他，笑了。那笑容，让他，如坠冰窟。“你放心，

”我说，“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地，死的。”“我会让他，活着。让他亲眼看着，

他引以为傲的秦家，是如何分崩离析的。让他亲眼看着，他所有的亲人，是如何因为他，

一个个，走向地狱的。”“最后，我会把他，像条狗一样，拴在她的墓前。”“让他，

用他那卑贱的，无尽的余生，来忏悔，来赎罪。”说完，我不再理会他那张，

充满绝望和恐惧的脸。我对身边的影一，淡淡地吩咐道：“送客。”“另外，通知下去。

”“从今天起，京圈，再无秦家。”6 金融屠杀影卫的效率，高得可怕。当天下午，

我就收到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报告里，是那七名参与绑架的绑匪的，全部资料。

从他们的姓名，年龄，籍贯，到他们的家庭成员，社会关系，乃至他们从小到大，

犯过的所有罪行，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九爷，”影一站在我面前，恭敬地汇报，

“这七个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手上，大多都沾过人命。是秦昊通过一个地下黑市的掮客，

雇佣来的。”“那个掮客呢？”我问。“已经处理掉了。”影一的语气，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