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厂里最穷的卡车司机后,他主动上交所有工资,更是将我宠成了全厂羡慕的女人。
怀孕后去给他送饭,我听见他和发小的对话。“建军,
城里来的那个大学生村花可对你意思不浅,比你家那厂妹有文化多了,真不考虑?
”周建军满脸不屑,“一个娇滴滴的做题家,哪比得过我媳妇一根手指头?
我不过是看她可怜,才偶尔帮衬。”我满心甜蜜,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可第二天,
在我挺着大肚去领接替父亲的铁饭碗指标时,那个村花哭着拦住了我,
手里捏着一张回乡通知。“建军哥,我爸妈说如果我不能留在城里,
就让我回去嫁给村里的二傻子!我不想走!”我因推搡摔倒在地,见了红,
求他先送我去卫生所。他却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指标,暴怒地将我推开。“滚!
要是小静回了乡下,她这辈子就毁了!你和这孩子就当为了她,牺牲一次!
”我在土路上躺了半天,被人发现时,孩子已经没了。万念俱灰时,
他托人捎话:“我们离婚吧,小静需要这个指标结婚安家,我得对她负责。
”我流着泪签了字,带着一身伤痛南下。五年后,我作为港商在小县城投资建厂,
偶然遇见了当上车间主任的周建军。他看着我身边穿着小西装的儿子,突然眼眶通红。
“不是让你回娘家等我吗?你竟然带着我的儿子去当资本家的走狗?你还配当他娘吗?
”......1“五年不见,你竟然把我的种养成这副病秧子模样!
”周建军的声音带着怒火,一把推开我。我踉跄着撞在锈迹斑斑的宣传栏上,
后背传来一阵钝痛。他死死盯着霍子阳,那双眼睛要把孩子看穿一般。我心头一紧,
本能地将儿子护在怀里。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最怕受***。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李静这时候凑到周建军耳边:“建军哥,我看这孩子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吧?
”“五年了还这么瘦小,治病可花不少钱呢。”她这话添油加醋,
周建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有病?”他二话不说,一把抢过我的手提包。
包里的东西全部被倒在地上。一瓶瓶进口药品散落出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周建军捡起一瓶,看着上面的英文标识,脸色越发难看。“***!果然生了个赔钱货!
还敢用这么贵的药!”话音刚落,他将药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其中一片弹起,
划过儿子的脸颊。一道细细的血痕瞬间浮现。“妈妈……”儿子吓得浑身发抖,
呼吸开始急促,小脸憋得发紫。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是心脏病发作的征象。
“他不能受***!快把药还给我!”2我尖叫着扑向地面,
不顾一切地去捡拾那些混着煤渣的药片。周建军却一脚踩在我的手上。手背传来钻心的疼痛。
“想要药?”他俯视着我,那眼神冷得令人发寒。“先告诉我,
这野种的病还得花多少钱来续命?”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手背的剧痛:“他不是野种。
”“医生说他是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定期服药控制病情……”我的声音颤抖着,
每个字都说得艰难。“先天性心脏病?”周建军听到这话,眼中的厌恶更浓了。
“那就是个废物!生下来就要花钱的累赘!”他松开脚,
我立刻爬起来将颤抖的儿子抱在怀里。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小嘴唇开始发紫。
这是很危险的信号。“药…我需要药……”我颤抖着想要去捡地上的药片,
可那些药品大多已经摔得粉碎。“别装了!”周建军一把扯住我的头发。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说!这些年你到底跟多少男人鬼混?
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弄到这么多钱买药?”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每个字都说得艰难:“我没有…我靠自己工作赚钱……”“工作?”李静尖声嘲笑起来。
“就凭你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厂妹,能有什么工作?不就是卖身换钱吗?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指指点点的声音不绝于耳。霍子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出几滴血珠。我彻底慌了,抱着他就要往卫生所跑。“站住!”周建军拦住我的去路,
挡在前面。一步也不让。“谁允许你走的?”“让开!他会死的!”2我哭喊着,
可周建军纹丝不动。李静故作担忧地说:“建军哥,万一这孩子真有什么传染病怎么办?
”“你可不能为了一个前妻搭上自己的前程啊。”周建军听了这话,
看向霍子阳的眼神更加嫌恶。“对,我差点忘了,你这种女人什么脏活都干得出来,
生个带病的孩子也不奇怪。”他伸手要去抓霍子阳:“这种病秧子留着也是祸害,
不如……”周建军的脚碾在我的手背上,骨头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求你,把药给我,
他快不行了!”霍子阳蜷缩在地上,小脸已经泛青。周围的工人们围成一圈,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冷眼旁观,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妈妈…疼…”霍子阳声音微弱。
李静得意地挽着周建军的胳膊,“建军哥,这种病秧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你何必管她?
”我抬头看向周建军,希望在他眼中找到一丝曾经的温情。就在这时,
一个七八岁虎头虎脑的男孩跑了过来。他好奇地盯着地上的霍子阳,然后突然伸出脚,
一脚踢翻了旁边最后一瓶完整的药。药片散落一地,混入煤渣和泥土中。
我的心瞬间坠入冰窟。“不!”我挣扎着想去捡,周建军的脚却更用力地碾下来。
李静不仅没有阻止儿子的行为,反而搂着他的肩膀,满脸骄傲:“儿子真棒!
别跟这种病秧子玩,会传染的。”霍子阳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3“周建军,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就这么狠心吗?”我哀求道,泪水模糊了视线。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李静捂着嘴,眼中满是讥讽:“还在装?你这种***女人,
谁知道你跟多少男人睡过?”我放弃了最后一丝尊严,抬起血迹斑斑的脸,看着周建军,
声音嘶哑:“我求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周建军终于松开脚,我“什么都答应?
”他俯下身,声音低沉。“是,什么都答应。”我急切地点头,以为只要屈服,
就能换来儿子的生命。周建军直起身,指着他沾满泥点的解放鞋,对我说:“跪着爬过去,
把我的鞋,给我舔干净!”我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周围的工友们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指指点点,没有人出面阻止这场残忍的游戏。“建军哥真会玩!”“这女人活该!
”“看她还敢不敢装大款!”李静的笑声最为刺耳:“怎么?嫌脏啊?
刚才不是说什么都答应吗?”霍子阳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我咬紧牙关,
向前爬去。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血痕。工友们的笑声更大了,有人甚至拿出相机,
想要记录下这一刻。“快点!”周建军催促道,“你儿子可等不了多久了。
”就在我屈辱地闭上眼,准备俯身时,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谁敢动她一下,我保证,
你们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我抬头,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人群外。阿文!
霍明轩的助理!周建军愣了一瞬,随即挺直腰板:“你是谁?敢来我们厂撒野?
”阿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蹲到儿子身边:“小少爷心脏衰竭!必须立刻送医!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急救盒,动作娴熟地抽出一支针剂。针尖刺入儿子苍白的皮肤,
药液缓缓推入。“他在干什么?”周建军眼睛瞪得滚圆,指着阿文大喊,“大家看啊!
这人要杀人灭口!拦住他们!”工人们被煽动,一拥而上,将我们团团围住。
有人抓住阿文的胳膊,有人试图夺走急救箱。“放开他!”我尖叫着,
却被人群挤得寸步难行。阿文眉头紧锁,从口袋掏出一部卫星电话塞进我手里:“太太,
打给霍先生!只有他能让这些人停下!”我接过电话,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按键。
周建军冲过来:“想求救?做梦!”他一拳挥向我的脸。阿文闪身挡在前面,
硬生生接下这一拳。电话从我手中飞出,落入不远处的泥坑。“不!”我扑向泥坑,
双手在污水中疯狂摸索。李静在一旁讥笑:“建军哥,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的手指被碎石划破,鲜血染红了泥水。终于,我摸到了电话。我颤抖着按下通话键,
霍明轩低沉的声音传来:“喂?”“老公!救救子阳!他快不行了!”我哭喊着,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在哪?”他的声音冷静严肃。“县城第三纺织厂——”4话未说完,
一只脚重重踩在我的手腕上,电话断了。周建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以为找了靠山就能翻身?”我抱着奄奄一息的儿子,绝望地闭上眼睛。
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小脸惨白如纸。“妈妈…冷…”儿子微弱的声音像刀子剜着我的心。
阿文的目光在泥坑里的电话和霍子阳之间来回切换,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的手伸向腰间,动作干脆利落。一把黑色的手枪出现在他手上。“所有人!退后!
”阿文将枪口对准天空,声音如雷贯耳,“否则,后果自负!”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工人们,此刻一个个僵在原地。李静更是吓得尖叫一声,
躲到了周建军身后。“你…你敢在这里动枪?”周建军的声音颤抖着,强装镇定,
“这里是国营厂,你知道后果吗?”阿文冷笑一声,枪口微微下移,
直指周建军的胸口:“为了小少爷,我什么都敢做。你,算什么东西?
”我看到周建军的裤腿开始发抖,他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别吓唬人!
那枪…那枪是假的吧?”“想试试吗?”阿文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阿文抱起儿子的瞬间,
孩子苍白的小脸贴在他胸前。周建军抄起地上的铁棍,趁着阿文转身的空隙,
从背后狠狠砸向抱着孩子的阿文!“小心!”我撕心裂肺地尖叫。我想冲过去,
却被惊恐的人群挤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黑色虎头奔以漂移的姿态横在周建军面前,车门重重撞在他身上!周建军被撞飞出去,
铁棍脱手飞向远处。车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下车,他穿着黑色大衣,
气场如神祇降临。霍明轩!他无视倒在地上***的周建军,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将我从冰冷的地上扶起,脱下大衣将我和奄奄一息的孩子一同裹住。“晴晴,对不起,
我来晚了。”5我抱着儿子,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他快不行了…心脏病发作…”老公接过孩子。“阿文,直升机。”“是!
”阿文立刻拨通电话,不到三分钟,直升机的轰鸣声从头顶传来。周建军挣扎着爬起来,
满脸是血。“你…你们别想走!这里是我的地盘!”他朝着围观的工友们大喊:“拦住他们!
他们是资本家!是来剥削我们的敌人!”工友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李静躲在人群后面,
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霍明轩抱着我和孩子,缓缓转过身。“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他的目光掠过周建军,淡漠得像在看一件死物。周建军被看得心慌,
强撑着吼道:“你少他妈吓唬人!这是国营厂,是人民的地盘!你一个资本家敢在这里撒野?
”霍明轩理都没理他,低头看向我,声音瞬间柔和下来:“晴晴,当年你父亲的指标,
怎么回事?”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哽咽着,将当年李静哭着拿回乡通知,
周建军为了她抢走我指标,将我推倒导致流产的事,一字一句说出来。每说一个字,
都像是在撕开愈合的伤疤。霍明轩的脸色逐渐变冷,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转头看向阿文:“查。五年前第三纺织厂所有指标分配记录,
尤其是那个叫李静的大学生村官。”阿文点头:“先生,已经查了。当年指标名单里,
根本没有李静这个人。她从头到尾都没拿到回乡通知。那只是一场骗局。
”我脑子“嗡”地一响,一片空白。我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回乡通知”,
失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周建军也愣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李静:“她…她说的是真的?
你当年骗了我?”李静脸色瞬间煞白,躲在人群后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霍明轩的视线落回周建军身上。“你为了一个骗子,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陈述着事实,
语气平静得可怕。“不…不是我…”周建军彻底慌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跟我没关系!”霍明轩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没关系?”他打了个响指。
几个黑衣保镖从车上下来,将一份文件甩在厂长脸上。厂长看了一眼,腿一软,差点跪下。
“霍…霍先生,这是我们厂的收购意向书?”“不是意向书。”霍明轩纠正道,“是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