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猎魂者 眼袋虚装海 2025-07-04 03:5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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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鸡贼_易凡---清晨五点,京华大学后山那片被浓密古树环抱的废弃演武场,

空气清冽得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易凡站在场地中央,身形挺拔如松,

只穿着单薄的黑色练功服。他缓缓阖上双眼,每一次悠长的呼吸,都牵动着周遭细微的气流,

仿佛连地上枯黄的落叶都随之轻轻震颤。他体内那套家传的《混元一气功》,

正以某种超越教科书描述的奇特频率运转着。真气如涓涓细流,

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量子态的不确定性,并非规规矩矩沿着十二正经奔涌,

而是在几条主脉之间,如同电子跃迁般突兀地闪现、叠加。

“呼——吸——”吐纳声低沉而稳定,节奏却诡异地契合着某种复杂的正弦波叠加频率。

这是他结合了量子场论里真空零点能扰动的模型,自己瞎琢磨改出来的呼吸法。他师父,

那位跺跺脚能让整个中华古武学界抖三抖的会长大人,第一次探查他体内行气路线时,

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骂了句“胡闹”,可仔细感应后,沉默了半晌,

最终只哼了一声:“鸡贼路子…小心别把自己经脉当电路板烧了!”易凡没烧。不仅没烧,

这“鸡贼”的改法,让他在短短三年内,内息浑厚程度和精微操控力,

硬是赶上了别人苦修十年的火候。六点整,演武场入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易凡没睁眼,

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他左脚尖看似随意地在地面一块凸起的青砖上轻轻一碾,

力道透过砖石精准传递。几米外,一截半埋在土里的朽木桩子“噗”地一声轻响,

顶端一枚昨夜被风吹落的、带着露水的枯叶,像被无形的线牵引,骤然弹起,

划出一道湿漉漉的弧线,不偏不倚,

正正射向刚走进来的室友兼损友周胖子那张睡眼惺忪的大脸。“***!”周胖子一个激灵,

手忙脚乱地拍掉糊在脸上的湿叶子,冰凉的水珠溅了他一脖子,“易凡!大清早的,

你丫又拿你的‘内功暗器’祸害人!”易凡这才收了功,睁开眼,眸子里一片清明,

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胖子,这叫物理驱虫,帮你醒神,

省得你待会儿在陈老魔的量子力学课上打呼噜,又被罚抄一百遍薛定谔方程。”“驱你个头!

”周胖子揉着脸,没好气地走过来,“赶紧的,你那个‘玄学纠缠态观测仪’的真空腔体,

材料系那帮孙子昨晚加班搞出来了,催命似的让我通纸你,再不去验收,

他们就拿去当泡面碗了!”易凡眼睛一亮,那点懒散瞬间消失无踪:“成了?走!

”……京华大学,前沿物理研究所,地下三层。这里被称为“深井”。

厚重的铅合金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空气里弥漫着制冷剂和特种绝缘漆混合的冰冷气味。

巨大的环形超导磁体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中央核心区域,

一个结构极其复杂、闪烁着银灰色金属冷光的装置静静矗立,

无数粗细不一的线缆如同神经脉络般连接其上。

这就是易凡主持设计的核心实验平台——代号“玄渊”。

它集成了最前沿的量子纠缠态生成、多维信息编码和超高精度时空场探测器。此刻,

真空腔体已被完美嵌入,内部闪烁着高能粒子束流特有的幽蓝冷光。易凡套着臃肿的无尘服,

头罩上的护目镜反射着控制台密密麻麻跳动的数据流。他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如电,

一行行代码瀑布般刷过主屏幕。周胖子和其他几个核心助手屏息凝神,盯着各自的监控屏。

“易凡,纠缠粒子对生成率稳定在99.998%,波动在理论阈值内。”一个助手汇报,

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时空场探测器基线校准完毕,灵敏度已调至理论最高值。

”另一个助手紧接着说。易凡没抬头,目光锐利如鹰隼,

紧锁着主屏幕上一条代表“时空背景微绕”的红色曲线。那曲线细微地、却顽固地向上爬升,

像一个不安的幽灵。“不够稳。”易凡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出,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磁场耦合点有0.0007个普朗克尺度的相位漂移。张工,

把第七组超导线圈的反馈频率,按我标记的这个混沌修正序列再调一遍。

”被点名的工程师愣了一下:“易工,这…系统自检没报错啊?而且这修正序列太偏门了,

数据库里都没记录…”“听他的!”周胖子斩钉截铁地插话,

他对易凡这种近乎“神棍”般的直觉和鸡贼到极点的解决方案早已麻木,

“他脑子里的数据库比咱们的服务器都邪门!”修正指令被输入。几秒钟后,

那条顽固的红色曲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稳稳地回落到了基线附近。

控制室内响起一片不易察觉的呼气声。易凡却微微皱了下眉。刚才那一瞬间,

他丹田内的混元真气似乎不受控制地微微悸动了一下,

与装置核心某种难以言喻的波动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这感觉转瞬即逝,

快得像是错觉。“准备注入激发能级。”易凡压下心头那丝异样,沉声下令,

“目标:突破普朗克尺度下的时空连续性壁垒,尝试捕捉‘幽灵宇宙’的引力子涟漪特征。

”“能量注入!百分之八十阈值…百分之百!突破临界点!”嗡——!

装置核心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蓝白色强光,远超安全阈值!环形磁体发出不堪重负的低沉嗡鸣,

整个平台剧烈震动起来!尖锐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地下空间的死寂!“失控了!能量过载!

”“纠缠态崩溃!时空场探测器读数爆表!”“快!紧急泄能!”控制台一片混乱,

红色的故障灯疯狂闪烁。易凡瞳孔骤缩,双手以超越极限的速度在控制台上操作,

试图重新夺回系统的控制权。但一股无法抗拒、冰冷彻骨的吸力,

猛地从他面前的观测视窗深处传来!不是物理的力量。那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撕扯!

他的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狠狠地从躯壳里向外拖拽!

眼前控制室的景象瞬间扭曲、拉长、破碎,

被卷入一个光怪陆离、充斥着混乱色彩和刺耳尖啸的旋涡。剧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贯穿了他的头颅,仿佛有烧红的钢钎在脑髓里搅动。

无数杂乱的、充满恶意的低语和疯狂的笑声直接灌入他的意识深处。胃里翻江倒海,

眼前金星乱冒,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彻底撕裂的刹那——轰!

第一幅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他的灵魂:无边无际的、蒸腾着硫磺热气的蛮荒大地。

天空是暗沉的血色。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着伤痕累累的上身,

正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挥舞着一柄巨大的骨刀,

与一头小山般庞大、覆盖着岩石甲胄的狰狞巨兽搏杀。力量狂野而原始,

每一次撞击都让大地震颤。但下一刻,一只覆盖着暗红鳞片、大如磨盘的恐怖巨爪,

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以超越视觉极限的速度横扫而过!噗嗤!

画面瞬间被喷溅的、滚烫的鲜血染红。

易凡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骼被碾碎、血肉被撕裂的恐怖声响!

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和生命急速流逝的冰冷绝望感,真实得让他自己的心脏都为之骤停!

第二幅画面无缝衔接,带着灼烧灵魂的炽热:瑰丽而诡异的魔法殿堂。

穹顶镶嵌着巨大的紫色水晶,流淌着液态的奥术光辉。另一个“易凡”,

穿着镶嵌秘银符文的华丽法袍,面容苍白而扭曲,眼神里是极致的疯狂与不甘。他高举法杖,

杖头凝聚着毁灭性的暗紫色能量球,空间都在能量波动下发出***般的哀鸣。然而,

一道更宏大、更纯粹的圣白色光柱,如同神罚之矛,毫无征兆地从殿堂穹顶轰然贯下!

瞬间吞噬了那个“易凡”和他凝聚的暗紫能量。没有声音,只有一片纯粹到虚无的白光,

以及被光芒彻底蒸发前,那双瞳孔里凝固的、无边的恐惧和怨毒。

易凡的灵魂仿佛也在那圣光中一同被灼烧、净化、化为乌有!第三幅画面冰冷而精准,

带着金属的死亡气息:银灰色的、未来感十足的通道。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一个穿着笔挺科技制服、面容冷峻如冰雕的“易凡”,正以非人的速度在通道内疾驰,

动作矫健得如同猎豹。他的瞳孔深处闪烁着高速计算的数据流。但通道尽头,

一扇厚重的合金闸门上方,一个不起眼的蜂巢状发射口无声地滑开。

嗡——一道纤细到极致、却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深蓝色高能粒子束,以绝对的光速射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噗”声。

疾驰中的“易凡”身体猛地一僵。胸口心脏的位置,

一个碗口大小、边缘光滑如镜、前后通透的空洞赫然出现!

洞口周围的衣物和血肉在瞬间被超高能量彻底气化,呈现出诡异的结晶化状态。他低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空洞,冰冷的科技面庞上第一次出现了错愕和茫然。随即,

生命的光彩从那双数据流闪烁的眼中彻底熄灭,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向前扑倒。“呃啊——!

”地下三层的控制室内,易凡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整个人蜷缩着从控制椅上翻滚下来,重重摔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抽搐着。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无尘服,脸色惨白如金纸,

嘴唇被自己咬破,渗出血丝。胃里翻江倒海,他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更可怕的是,

丹田内原本温顺浑厚的混元真气,此刻彻底暴走!如同失控的高压电流,

在他经脉里左冲右突,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传来针扎火燎般的剧痛,

几乎要将他的身体从内部撕裂!“易凡!易凡你怎么了?!”周胖子惊恐地扑过来,

想按住他抽搐的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弹开,踉跄几步才站稳。“别…别碰他!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研究员脸色煞白,指着易凡身体周围,“看…看空气!

”众人这才骇然发现,以易凡蜷缩的身体为中心,周围几米范围内的空气,

竟然在诡异地扭曲、折叠!光线如同穿过破碎的棱镜,折射出怪诞离奇的色彩,

甚至偶尔有细微的、一闪即逝的黑色裂隙凭空出现又消失!

整个区域的物理规则似乎都变得极不稳定。“快!通知医疗组!通知安全委员会!

”控制室乱成一团。……易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抬出“深井”的。

剧烈的头痛和体内真气的暴乱如同附骨之蛆,持续折磨着他的神经。

医疗组给他注射了强效镇静剂,效果却微乎其微。那些被撕裂、被蒸发、被贯穿的死亡体验,

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诅咒,一遍遍在他意识里回放,带来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恐惧。

他被安置在研究所顶层的特别观察病房。窗外,京华的灯火已经次第亮起,

勾勒出城市的轮廓,却照不进他心底的冰寒。他蜷缩在病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身体却依旧抑制不住地一阵阵发冷、颤抖。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擂响通往地狱的鼓点。

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脚步很轻,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褂,脚下一双老旧的千层底布鞋,身形清瘦,

面容普通得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睛,沉静、深邃,

仿佛蕴含着星河流转、宇宙生灭。正是易凡的师父,中华古武学会会长,顾苍生。

顾苍生走到病床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易凡。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

穿透皮肉,直视灵魂深处翻涌的混乱与恐惧。易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想坐起来,

声音嘶哑干涩:“师父…我…我看到了…”顾苍生抬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腕脉门上。

那只手干燥、稳定,指尖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像是寒铁铸就。

一股温润醇和、却又沛然莫御的奇异力量瞬间涌入易凡体内,如同无形的堤坝,

强行疏导、镇压着他体内暴走的真气洪流。那横冲直撞、撕裂经脉的剧痛,

在这股力量面前迅速平复下来。“别说话。”顾苍生的声音低沉平缓,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接印入易凡混乱的意识,“稳住心神。你看到的,

不是幻觉。”易凡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师父。顾苍生的眼神深邃如古井,

没有一丝波澜。“是量子纠缠…意识投射到了平行界面…我看到了…我自己…被杀了!

”易凡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颤抖,“三个!三个不同的地方!三个都是‘我’!

被活活撕碎!烧成灰!打穿胸口!那感觉…太真实了!师父,那到底是什么?!

”顾苍生按在他脉门上的手指微微用力,那股温润的力量加大,

强行抚平易凡再次激荡起来的心绪。他沉默了几秒钟,

病房里只剩下易凡粗重的喘息和窗外隐约的城市嗡鸣。“那是‘你’。”顾苍生终于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秤砣,砸在易凡的心上,“但不是这个宇宙的你。

”他看着易凡骤然收缩的瞳孔,缓缓道:“我们所处的,

只是‘甲子区’六十个平行宇宙之一。每一个平行宇宙,都诞生了一个‘易凡’。

你们拥有相同的灵魂本源烙印,却在不同规则、不同环境、不同命运下成长。

”易凡的呼吸停滞了,大脑一片空白。顾苍生的话语没有丝毫停顿,

冷酷地揭示着宇宙间最血腥的真相:“宇宙的运行,有其冰冷至高的铁律。其中之一,

便是‘归一法则’。”“六十个宇宙,六十个‘易凡’。你们彼此是镜像,更是…养料。

”顾苍生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如同在宣读冰冷的判决书,“法则规定,你们必须互相猎杀,

彼此吞噬!只有最终活下来、吞噬了其他所有五十九个灵魂本源的那一个,

才能挣脱这无尽的血腥轮回,获得‘管理者’的权柄,掌控整个甲子区的命运。

”“不…不可能!”易凡像是被毒蝎蜇到,猛地甩开师父的手,身体向后缩去,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床头金属栏杆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他剧烈地喘息着,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抗拒和恐惧,“猎杀…吞噬…自己?!这是什么狗屁法则!疯子!

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我不信!我宁愿…我宁愿…”他想说“我宁愿被杀死”,但话到嘴边,

那三个“自己”临死前刻骨铭心的痛苦、绝望和不甘,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喉咙,

让他窒息。顾苍生站在原地,看着徒弟脸上交织的恐惧、愤怒和挣扎,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病房里冰冷的灯光打在他清瘦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的声音低沉下去,

却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易凡混乱的意识:“不信?

不愿?”“那就等着。”“等着被蛮荒巨兽撕碎,等着被魔法火焰烧成灰烬,

等着被粒子束贯穿胸膛…或者被其他五十九个宇宙里,

那些同样恐惧、同样不甘、却比你更早认清现实、比你更狠、更快的‘易凡’,找上门来,

吞噬掉你的一切!”顾苍生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易凡的眼底深处,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

直视灵魂本源最深处的烙印。“法则无情,运转如轮。六十个宇宙,六十个易凡。

只有一人能活,只有一人能登顶,终结这永无止境的猎杀轮回。”“你,别无选择。

”最后五个字落下,如同命运沉重的枷锁,哐当一声,死死扣在了易凡的心上。

病房里死寂一片。窗外,京华城璀璨的灯火依旧在无声流淌,勾勒着万家灯火的轮廓,

温暖而遥远。冰冷的电子仪器发出单调规律的滴答声,像在为倒计时敲响节拍。

易凡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栏杆,身体僵硬如石雕。他缓缓地低下头,

目光失焦地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上。这双手,修长、稳定,

刚刚还在操控着探索宇宙最深层奥秘的仪器,

此刻却仿佛沾满了无形的、来自平行宇宙的、自己的鲜血。顾苍生的话,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水,浇铸进他的脑海,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蛮荒的巨爪,

魔法的白光,粒子束的幽蓝…那三种截然不同的死亡体验,此刻不再是虚幻的噩梦,

而是悬在头顶、冰冷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猎杀?吞噬?自己?荒谬!残酷!令人作呕!

一股强烈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排斥和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他用力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