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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即感染的末世里,我是唯一能闭眼战斗的送葬人。

百亿富豪雇佣我清理堡垒中的“异常”,却不知我能听见尸体的控诉。

“他们在用活人喂养神祇!”尸体的低语让我颤抖。

当我揭开用穷人生命维持富人奢华的惊天阴谋时,富豪跪地哀求: “只要你别睁眼,

多少钱我都给!” 可他不知道,我早已在黑暗中举起匕首—— 真正的神祇,

正在我体内苏醒。

--------------------------------------天空,

永远笼罩着那片令人作呕的污浊光晕。那不再是云,而是活着的、流淌的诅咒。

紫的像***的内脏,绿的如同剧毒的胆汁,灰的又似焚烧殆尽的骨灰,

它们在天穹之上缓慢地蠕动、纠缠,变幻着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诡异形状。那是“污染云霭”,

是“视界瘟疫”的源头,是悬在每一个挣扎求生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直视它超过三秒,

你的眼球就会开始融化,视野会被疯狂滋生的、不属于这个维度的色彩和几何图形填满。

接着,是肉体。骨骼会在皮肉下扭曲错位,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皮肤会鼓起脓包,

破裂后流淌出粘稠的、散发着甜腻恶臭的液体;意志会被彻底碾碎,

只剩下最原始、最暴戾的吞噬本能。最后,

你就成了“畸视者”——一具移动的、充满憎恨的恐怖肉块。

陈默靠在一堵被酸雨腐蚀得坑坑洼洼的混凝土断墙后,粗重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

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和尸体***的甜腥气。汗水浸透了他额前散乱的几缕黑发,

顺着被厚重黑布条紧紧蒙住的双眼轮廓滑下,滴落在同样被污渍浸染的灰黑色战术外套上。

那布条并非普通布料,浸透了用多种抗污染草药和少量珍贵抑制剂调配的药液,

散发着一股苦涩的、类似艾草燃烧的气息,是他隔绝外界视觉污染的最后一道脆弱屏障。

他不是盲人。但在这见光死的炼狱里,睁眼,就是慢性***,或是瞬间的疯狂。他是送葬人。

在绝对的黑暗中狩猎,

“人上人”清理他们奢华堡垒中滋生的“异常”和“麻烦”——通常是某个倒霉蛋意外暴露,

或是内部倾轧后被抛弃的实验品。干的是最脏、最危险的活,换取的,

不过是能让他在这片废墟里多苟延残喘几天的劣质营养膏和过滤水,

以及……一点点抑制他体内某种“东西”的药液原料。此刻,他的“猎物”,

就在这栋曾经是大型超市的废墟深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远处,

隐约传来畸视者无意识的嘶吼,以及建筑结构在自身重压下***、垮塌的闷响。但更近的,

就在这片倒塌货架形成的迷宫中央,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湿漉漉的拖沓声清晰可闻。

伴随着一种低沉的、仿佛无数细小骨骼在粘液里互相摩擦的“咯咯”声,

还有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腐臭味。一个畸视者。而且,块头不小。陈默缓缓调整着呼吸,

将身体机能压到最低。蒙眼布条隔绝了视觉,却将他其他的感官推向了不可思议的敏锐巅峰。

耳朵,

滴从断裂管道滴落的清脆、风穿过破洞的呜咽、远处畸视者移动时踢到碎石的滚动……以及,

目标那沉重、粘腻的脚步节奏。它似乎停住了,在嗅探。鼻子,

分辨着空气中复杂的气味层次:潮湿霉变的水泥、陈年的铁锈、腐烂的有机物……以及,

那个畸视者身上特有的、如同死鱼内脏在高温下发酵的恶臭源头。方位,左前方,约十五米,

在一个翻倒的冷冻柜后面。皮肤,感受着空气最轻微的扰动。

一丝微弱的气流变化拂过他***在战术手套外的手腕皮肤,带着一丝凉意和……腥气。

那东西在转向!陈默动了。没有丝毫犹豫,像一道融入阴影的幽灵。他的身体压得极低,

脚步落下时轻如猫科动物踏雪,靴底巧妙地避开了地面散落的玻璃碎片和扭曲的金属条。

肌肉记忆引导着他,仿佛这废墟的每一寸地形早已烙印在他的神经里。拖沓声猛地变得急促!

那畸视者察觉了!一声饱含饥饿与狂怒的嘶嚎撕裂了寂静的空气,

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波扩散开来。普通人光是听到这声音,恐怕就会头痛欲裂,精神恍惚。

但对陈默无效。他的精神如同千锤百炼的合金,早已适应了这种污染。他“听”到的,

是那怪物庞大身躯撞开倒塌货架时木屑和金属的爆裂声,

是它粗壮、畸形的下肢践踏地面传来的沉重震动波。方向,正前方,直线冲撞!

陈默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震动波传来的方向,骤然加速!时间仿佛在绝对的黑暗中凝固。

他的世界只剩下声音、气味、震动构成的立体图谱。三米!

他能“听”到那怪物挥动的手臂撕裂空气的尖啸,带着粘液甩动的啪嗒声。那手臂末端,

绝不是手掌,更像是几根粗大、生满骨刺的肉瘤触手。陈默腰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左拧转,

身体几乎贴地。腥风擦着他的战术背包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同时,

他右手闪电般从大腿外侧的刀鞘中拔出了武器——一柄特制的短匕。刀刃并非金属光泽,

而是哑光的深灰色,靠近刀柄处镶嵌着几道极细的、散发着幽微蓝光的能量纹路。

高频粒子振动刃,对付这些变异肉体有奇效。躲过攻击的瞬间,陈默的左手猛地撑地,

身体借力弹起,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骤然释放。他整个人腾空,

精准地“感知”到怪物因挥空而短暂失衡、向前踉跄的庞大轮廓。它的“头部”,

一个由扭曲肉瘤和几颗不规则排布、闪烁着浑浊黄光的眼珠组成的结构,就在他下方!

就是现在!身体下坠,力量从足尖、腰腹、肩背瞬间贯通至右臂。

高频匕首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幽蓝的微光在黑暗中拉出一道致命的弧线!噗嗤!

没有砍中硬骨的滞涩感。匕首如同切入***的黄油,

毫无阻碍地没入了畸视者“颈部”最粗壮的那根肉瘤连接处。

高频振动瞬间将接触的组织细胞撕裂、碳化!“吼——!!!”怪物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

充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上甩动!陈默在匕首刺入的瞬间已经松手,

身体蜷缩,借着怪物甩动的力量向后空翻,轻盈地落在几米外一堆倒塌的纸箱上,单膝跪地,

微微喘息。黑暗中,只剩下那庞大躯体轰然倒地的巨响,

伴随着肌肉组织被高频能量持续破坏发出的滋滋声和焦糊味。

浓得化不开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陈默缓缓站直身体。蒙眼布条下,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他侧耳倾听了片刻,

确认那令人心悸的“咯咯”声和心脏般的搏动已经完全停止。危险解除。他摸索着走过去,

避开地上粘稠的体液。凭着触感和匕首手柄的独特形状,

他精准地找到了还插在怪物尸体上的匕首柄。用力拔出,带出一股污血和碎肉。

他熟练地在旁边相对干净的货架残骸上擦拭了几下,才收回刀鞘。这就是他的工作。

他的生存方式。在这视觉即死的炼狱里,他是不需要眼睛的猎手,是黑暗中的送葬人。

回到他位于地下排污管道深处的临时据点,空气里混杂着铁锈、霉菌和劣质过滤水的味道。

角落里,一台依靠废弃电池和简陋太阳能板供电的破旧通讯器,屏幕正闪烁着幽绿的光。

一个经过多重加密和跳转的通讯请求,固执地闪烁着。陈默脱下沾满污迹的外套,

用仅存的一点过滤水仔细清理了脸和手,尤其是蒙眼布条边缘。然后,他才走到通讯器前,

摸索着按下了接听键。一个经过电子变声处理、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直接切入主题:“代号‘默鸦’。坐标:伊甸方舟。目标:核心区,‘生命树研究所’,

特殊异常体‘零号样本’。彻底净化。报酬:标准单位净化抑制剂,一年份;高纯度能量块,

五十单位;信用点,五百万。预付三成,任务完成后结算余款。接,还是不接?

”陈默沉默着。通讯器幽绿的光芒映在他被布条覆盖的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

伊甸方舟。维克多·林的末日堡垒。一个在废土幸存者口中如同神话般的存在。

传说那里有恒温恒湿的完美环境,有取之不尽的纯净水和合成食物,有模拟阳光的花园,

甚至还有娱乐设施。是隔绝于这片地狱之外的最后天堂。报酬更是前所未有的丰厚。

一年份的净化抑制剂!这几乎是他过去十年拼命接活才能勉强凑齐的量。有了它,

他体内那个时刻渴望吞噬他理智的“东西”,就能被压制得更久。

高纯度能量块是堡垒外的硬通货,五十单位足够买下一个小型聚集地的控制权。

五百万信用点……在堡垒内部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外面,是天文数字。

但“生命树研究所”……维克多·林最核心的生物科技研究部门。那里的“异常”,

绝不简单。这报酬本身,就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异常体性质?”陈默开口,

声音因长时间沉默而有些沙哑。“死亡样本发生未知畸变。

散发高强度精神污染及低频诱导波。已导致三名A级研究员精神崩溃,自残身亡。

威胁等级:灭城针对堡垒内部。附加要求:净化过程需全程隔绝堡垒内部监控网络,

雇主提供特殊屏蔽通道。不得直视目标。”电子音毫无波澜地回答。

精神污染…诱导波…不得直视……陈默的心沉了一下。这描述,

远比他日常清理的畸视者更诡异。维克多·林到底在研究所里搞什么鬼?“预付物资,

送到老地方。”陈默最终说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风险巨大,但报酬无法拒绝。

为了活下去,为了压制体内那个东西,他别无选择。“明智。

运输载具一小时后抵达指定坐标。进入许可及内部屏蔽密钥随后传输。祝你好运,‘默鸦’。

”通讯戛然而止,屏幕陷入黑暗。陈默站在原地,

只有通讯器风扇低沉的嗡鸣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

伊甸方舟……那座建立在无数尸骨之上的奢华堡垒。他要去为它的主人清理“麻烦”了。

一丝冰冷的嘲讽,在他蒙眼布条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掠过。

运送他的是一辆完全密封的装甲运载车,内部没有任何窗户,只有昏暗的红色应急灯。

车身覆盖着厚厚的铅板和特殊吸波材料,隔绝一切外部光线和信息探测。

空气循环系统发出单调的噪音,带着一股消毒水和工业润滑油的混合气味。

陈默安静地坐在冰冷的金属座椅上,蒙眼布条下的感官却全力张开。车辆行驶极其平稳,

几乎感觉不到颠簸。他“听”到车轮碾过某种极其平整、致密材质路面的低沉摩擦声,

与外界的碎石和瓦砾截然不同。大约行驶了四十分钟,车辆开始减速,

随后是多次停顿、扫描、气压门开启关闭的嘶嘶声。每一次停顿,

都有强烈的辐射扫描波和生物探测波扫过车身,冰冷而精准。最后,车辆稳稳停下。

沉重的气密门嘶嘶开启。一股截然不同的空气涌了进来。温暖,

恒定在令人舒适的二十三四度。湿度适宜,完全没有外界的干燥或霉味,

反而带着一种……清新?像是雨后森林混合着淡淡花香的气息,但过于标准,反而显得虚假。

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种难以察觉的、高频的“白噪音”,像无数只蜜蜂在极远处嗡鸣,

营造出一种令人放松的宁静假象。“默鸦先生,请跟我来。”一个冷冽的女声响起,

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优越感和疏离。陈默起身,

跟随着高跟鞋敲击在光滑硬质地面上发出的清脆节奏。脚步声的主人——艾丽卡,

维克多·林的私人助理。陈默虽然看不见,

但能“感知”到她那冰冷、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如同在评估一件工具。

他们行走在一条宽阔的通道里。脚下是某种温润、略有弹性的合成材料。

头顶的光线柔和而均匀,模拟着自然日照,却毫无温度变化。两侧是高大的透明幕墙,

陈默能“听”到幕墙内传来细微的流水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甚至还有悦耳的鸟鸣。

那是人造的自然景观区。空气里飘散着真实的植物气息,但过于繁盛、过于完美,

反而显得诡异。更诡异的是“人”。陈默能“感知”到一些生命体在附近活动。

他们的心跳平稳得近乎死寂,呼吸悠长而浅淡,行走的脚步声轻飘飘的,

带着一种麻木的精确。偶尔有低语传来,内容空洞乏味,

谈论着合成营养餐的口感、虚拟景观的更新、或是某个无关紧要的社交日程。没有恐惧,

没有挣扎,没有外界的任何烟火气,只有一种被圈养在无菌温室里的、精致而苍白的倦怠。

陈默蒙眼布条下的眉头微微蹙起。这里的一切都太“干净”,太“完美”,

完美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与外界的炼狱形成了令人作呕的极致反差。那些麻木的生命气息,

比畸视者的嘶吼更让他感到一种深沉的寒意。维克多·林,就是用这种虚假的“伊甸”,

圈养着这些精神上的行尸走肉?

艾丽卡的脚步在一扇没有任何标识、通体哑光的金属门前停下。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露出后面一片绝对的黑暗。“简报室。绝对隔光。”艾丽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依旧冰冷,

“目标区域位于研究所B7层,‘零号样本’隔离实验室。

样本本体已确认死亡超过72小时,但发生了剧烈的、无法理解的形态及能量场畸变。

其散发的精神污染具有高度指向性和侵蚀性,能直接摧毁高级神经活动。同时,

它持续发出一种低频‘呼唤’信号,范围已覆盖整个B7层,对靠近者产生强烈诱导倾向,

使其产生自毁冲动。你的任务是彻底‘净化’样本本体,并消除该区域所有残留污染。

”黑暗中,陈默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但艾丽卡没有察觉,

在她叙述“呼唤”信号时,陈默垂在身侧的指尖,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堡垒内部所有区域均有严格的光谱监控系统,

任何未经许可的可视光波段都会被记录并触发警报。任务期间,

你将被授权进入B7层的特殊屏蔽通道,该通道会暂时屏蔽所有监控。

再次强调:绝对、绝对、不能以任何方式直视目标!任何形式的视觉接触,

都可能瞬间导致不可逆的深度污染,其烈度远超外界‘云霭’。

”艾丽卡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净化完成后,按原路返回,

会有载具接你离开。报酬会在确认后立即支付。”“明白。”陈默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平稳无波。“很好。屏蔽通道已激活,路径图已载入你的个人终端。请立刻开始行动。

”艾丽卡说完,高跟鞋声快速远离,金属门在她身后无声闭合,将陈默彻底留在了黑暗中。

陈默没有立刻行动。他站在原地,蒙眼布条下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

仔细地探查着这间简报室。除了艾丽卡残留的、冰冷昂贵的香水味,

他还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恐惧。并非来自艾丽卡叙述时的语气,而是她离开前,

呼吸节奏那微不可查的紊乱。她在害怕什么?害怕那个“零号样本”?还是害怕任务失败?

他摸出腰间一个比火柴盒略大的简陋终端,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方向指示箭头和距离读数。

屏蔽通道的路径。他不再停留,循着终端微弱的震动提示,推开了简报室另一侧的门。门后,

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金属通道。光线依旧被完全屏蔽,

只有通道墙壁上稀疏分布的、散发着微弱冷绿荧光的应急指示条,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空气瞬间变得不同。人造花园的清新花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浓烈到呛人,但在这浓烈的消毒水味之下,

陈默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种气味。

那是一种甜腻的、令人联想到过度成熟以至于开始***的水果的气息。甜得发齁,

又隐隐透着一股蛋白质腐烂的腥臭。正是他在简报室门外就曾隐约嗅到的那股味道,

此刻浓郁了十倍不止。更让他神经绷紧的,是那无处不在的“嗡鸣”。

不再是堡垒上层那种营造宁静假象的白噪音。这里的嗡鸣低沉、粘稠,

仿佛无数只巨大的苍蝇在厚重的油脂里挣扎振翅。它并非通过空气震动传播,

更像是直接作用于人的颅骨内部,敲打着每一根神经。在这嗡鸣的基底上,

、却更令人心神不宁的“声音”——一种持续不断的、充满渴望的、如同梦呓般的低语碎片。

……不够……劣质……” “……献上……更多……”那低语并非任何一种已知的人类语言,

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精神污染,直接投射在意识的表层。

混乱、贪婪、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意志。陈默强大的精神壁垒本能地抵御着这种侵蚀,

但依旧能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充满恶意的音节。这就是“零号样本”的呼唤?

陈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这感觉……比他猎杀过的最强大的畸视者还要诡异和危险百倍!

维克多·林的研究所里,到底藏着什么怪物?艾丽卡的脚步声早已远去。

通道里只剩下他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脚步声,以及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的嗡鸣与低语。

他沿着冰冷的金属通道向下,深入堡垒的腹腔。终端显示,距离目标区域还有三百米。

空气越来越冷,那股甜腻***的气味几乎化为实质,粘附在鼻腔和喉咙深处。

嗡鸣声越来越响,低语也变得越发清晰和焦躁,仿佛那个源头已经察觉到了“食物”的靠近。

两百米。通道两侧开始出现厚重的、带有复杂机械结构的密封门,

上面用凸起的盲文标识着“高危样本区”、“生化污染隔离”等字样。

陈默的手指拂过那些冰冷的刻痕。一百五十米。嗡鸣声陡然拔高了一个频率!

如同无数根钢针猛地刺入耳膜!陈默闷哼一声,脚步一顿,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低语瞬间变得狂暴而充满怨毒!

“……闯入者……” “……撕碎……” “……能量……给我!

”几乎在低语爆发的同一瞬间,陈默全身的汗毛倒竖!

一种冰冷粘腻、带着极致恶意的“视线”感,如同实质的触手,

猛地从通道前方某个拐角后“舔舐”了过来!那不是视觉,而是纯粹的精神锁定!来了!

陈默猛地向侧面扑倒!身体蜷缩着撞向冰冷的金属墙壁!轰!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被一团粘稠的、散发着荧荧绿光的半液态物质狠狠砸中!那物质像活物般蠕动着,

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瞬间将坚硬的合金地面蚀穿出一个冒着白烟的浅坑!恶臭扑鼻!

“艾丽卡!”陈默厉喝一声,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这绝不仅仅是“零号样本”的影响!

这种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攻击性畸变体,更像是被特意“安排”在这里的守卫!他被卖了!

果然,通道顶部传来艾丽卡那冰冷、此刻却带着一丝扭曲快意的电子合成音,

通过隐藏的扬声器响起:“‘默鸦’,很遗憾,你的净化任务到此为止了。

B7层所有非核心监控将在十秒后关闭,包括生命维持系统。祝你和那些小可爱们玩得愉快。

哦,对了,维克多先生让我转告你,你的‘感知’能力,作为实验数据,

或许比他预想的更有价值…可惜了。”声音带着嘲弄,随即彻底消失。咔哒!咔哒!

几声轻响,通道里原本就极其微弱的那几点应急冷光瞬间熄灭!

真正的、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降临!同时,前方拐角处,

传来更多湿滑的拖沓声、粘液滴落的啪嗒声,以及骨骼扭曲摩擦的“咯咯”声!不止一个!

灯光熄灭的瞬间,陈默的右手已经闪电般探向脑后,猛地拉紧了蒙眼布条的活结,

确保它死死地、不透一丝光地覆盖着自己的双眼。同时,左手已拔出腰间的高频粒子匕首。

嗡!一声几乎听不见的低鸣,匕首边缘那幽蓝的微光在绝对的黑暗中亮起,

成为这片死寂里唯一的光源——但这光,只映照着他冰冷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

以及他前方黑暗中缓缓蠕动逼近的、扭曲怪诞的轮廓。三个。不,四个!

它们不再是外界的畸视者。这些被“零号样本”污染的畸变体,形态更加诡异。

其中一个像是由无数融化的人体部件强行粘合在一起的巨大肉块,

表面布满了不停开合、流淌着粘液的孔洞,一些孔洞里还伸出细长、带着吸盘的触须。

另一个则像一滩不断改变形状的、散发着绿色荧光的粘液,

内部隐约可见未被完全消融的骨骼碎片和扭曲的面孔。第三个则肢体细长得不成比例,

匍匐在地,关节反折,头部的位置是一个由旋转的、布满利齿的肉环组成的口器。最后一个,

体型相对较小,但速度极快,像一只剥了皮的巨大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