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里,她呼唤我爸的乳名,哭求了半宿:
阿东,阿东……娘要冻死了,开开门让娘进屋吧
零下十几度,我奶愣是熬到快天亮才断气。
葬礼过后,家里突然多了一只羊。
爷爷杀羊做了一锅肉,可惜羊肉又硬又柴。
爷爷诡笑说: 老骨头就是难啃
接着又在羊胃里扯出一只鸡腿,拿给我弟:
孙啊,爷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而我的耳边却不断传来奶奶的声音:
羊要直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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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咳了整整一年,自知时日无多,就想吃口肉。
她说干了一辈子活,连肉是啥滋味都不知道,也不晓得去了地下能不能吃到。
我爬上炕,擦擦她的泪,在她耳边悄悄说:
奶,我有办法,你等我。
屋子里黑咕隆咚的,我起身点了一盏煤油灯,拎着灯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我娘给弟弟炖的土鸡,我在身上擦了擦手,咽了口口水,扯下一只小鸡腿,回到了我和奶奶的屋。
鸡腿有股奇香,奶奶看到鸡腿,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但还是怯怯地转过了头:
我老婆子,咋配吃这个?这是给家里男人吃的。
可我依旧倔强地把鸡腿往她嘴边递,就这样推拉了几个回合,她终于忍不住咬了一口,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纵是这样,她还是给我留了一口肉。
我反复嗦着光秃秃的鸡骨头,直到再也品不出一丝丝滋味。
屋子里幽暗静谧,除了我和奶奶,所有人都睡熟了。
吃完奶奶将我搂在怀里,压低声音,缓缓道:
我这一辈子啊,值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炕上,把我手中的鸡骨头也裹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舍不得扔了鸡骨,死死拿在手里,在奶奶的安抚下,眼里越来越沉……
突然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后,我清醒过来,感觉呼吸都快停滞了。
爷爷拎着棍子正虎视眈眈地站在炕前瞪着我们。
奶奶迅速抢过我手中的鸡骨,带着恐惧的颤音说:
他爷,不关阿朵的事,我太饿了,你,你别生气啊。
我紧张地依偎在奶奶怀里,直直盯着爷爷的一举一动,迎接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我妈不知从哪冒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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