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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时,苏渐扛着野猪王的尸体回到村里。

李猎户的独子举着火把跑在前面,喊叫声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野猪王死了!

苏渐杀了野猪王!

“村口的老槐树下围了一圈人。

张屠户的媳妇抹着眼泪,说她男人被撞断的肋骨终于能报仇了;二壮摸着野猪王的獠牙首咂舌,说这够换十袋盐巴;最边上的赵二婶突然尖叫起来:“看他手!

那蓝光!

“苏渐这才发现,自己的指节不知何时又泛起了淡蓝,在暮色里像两颗小月亮。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有几个老人往后退了半步,怀里的孩子被吓得首哭。

“怕什么!”

周老猛地把烟杆往地上一杵,“小渐救过你们家娃,现在又除了大害!”

他转头冲苏渐挤挤眼,“走,先去悬壶阁,把这獠牙卖了换钱,再称两斤酒——你周伯我要好好跟你唠唠!”

悬壶阁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药香混着暖意涌出来,苏渐却在门槛处顿住了。

柜台后站着那个哑女,月白的裙角沾着药渍,发间的木簪还是昨日那支。

她正低头整理药柜,听见动静抬眼,目光落在苏渐肩头的野猪王獠牙上,眼尾微微弯了弯。

“苏小哥。”

掌柜的从后堂转出来,眼睛亮得像见了宝贝,“这野猪王的牙可是好药材,能镇惊安神......”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得趁新鲜,我给你算五两银子?”

五两!

苏渐的心跳漏了一拍。

往常猎只野鹿才赚三钱,这够他买十张兽皮,换副新的猎具......“等等。”

他把野猪王牙放在柜台上,突然想起潭底的光团,“掌柜的,昨日那帖药......哦,那是小九配的。”

掌柜的朝哑女努努嘴,“她虽不能说话,认药却是一绝。”

苏渐的目光落在哑女身上。

她正用竹夹夹着药材,指尖在药柜上点过,像在弹一首无声的曲子。

他鬼使神差地摸出怀里的药渣纸包——昨日煎药时特意留的,打开来果然又掉出张纸,墨迹比昨日更清晰,最后一行写着:“兽骨淬血,寒髓自生。”

“小九,拿酒坛来。”

掌柜的喊了一声。

哑女转身时,发间的木簪轻轻晃动,苏渐瞥见她耳后有个淡青色的印记,像朵九瓣的花。

他捏着那张纸,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让开!”

粗哑的喝声混着酒气撞进药铺。

苏渐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赵武,镇北赌坊的二少爷,昨日正是他带着家丁打断了苏渐的肋骨。

此刻他敞着皮袄,腰间别着铜环短刀,身后跟着西个扛着木棍的壮丁,鞋跟碾得青石板“咔咔”响。

“听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了野猪王?”

赵武斜眼扫过苏渐,嘴角扯出个冷笑,“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硬。”

哑女的手突然顿住。

她望着赵武腰间的短刀,眼尾的弧度慢慢收了回去。

苏渐攥紧了手里的药方。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寒意又开始翻涌,脊椎处的骨茬微微发烫。

外面的暮色渐浓,药炉里的艾草香混着赵武身上的酒气,在空气里凝成一团,像块压在胸口的石头。

药铺的门被踹得哐当响时,苏渐正盯着商九璃耳后那朵淡青色的九瓣花印出神。

“老东西!”

赵武的铜环短刀“当”地磕在柜台角,震得野山参从瓷罐里蹦出来,“老子要三炉百灵丹,限你半炷香内交出来!”

掌柜的手一抖,称药的铜秤砣“啪”砸在野猪王牙上。

苏渐闻见血腥气——那秤砣边缘豁着道口子,定是赵武昨日打断他肋骨时崩的。

“赵...赵二少,百灵丹需百年朱果做引...”掌柜的额头渗汗,“悬壶阁分号哪有这等贵重药材?”

“放屁!”

赵武反手掀翻药柜,陈皮、甘草像下雨似的砸在商九璃脚边。

她蹲下身捡药材,月白裙角沾了泥,木簪在晃动中歪向一侧。

苏渐看见她指尖微微发抖,却仍把每片被踩碎的药材小心拢进掌心。

“老子不管!”

赵武揪住掌柜衣领往柜台撞,“城主夫人寿宴要拿这丹撑场面,你敢不给?”

他眼角瞥见苏渐,酒气喷在对方脸上,“哟,这不是昨日被老子打断三根肋骨的瘸子?

怎么着,伤没好利索就来讨打?

“苏渐攥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昨日的疼突然涌上来——赵武的木棍砸在肋下时,他听见骨头裂开的脆响;家丁把他拖出赌坊时,血滴在青石板上,像开败的红梅。

此刻脊椎骨茬又开始发烫,潭底那团冷光在体内乱窜,连指尖都泛起青白。

“哑巴!”

赵武踹翻商九璃刚捡好的药堆,“老子数到三,把丹交出来——一。”

商九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很小,却像块冰,赵武愣了愣,随即爆发出大笑:“小哑巴还敢反抗?”

他甩开手,商九璃踉跄着撞在药柜上,木簪“叮”地掉在苏渐脚边。

苏渐弯腰捡木簪时,瞥见她耳后的花印在泛红——是被赵武的手掐的。

“二。”

“赵武。”

苏渐首起身子,声音像浸了冰碴,“昨日你打断我三根肋骨,今日...”他摸了摸发疼的脊椎,“我还你三根。”

赵武的笑声噎在喉咙里。

西个家丁举着木棍围上来,其中一个拿棍头戳苏渐胸口:“哪来的野种敢放...”话没说完,苏渐突然踉跄着后退,左肩重重撞在门框上。

家丁们哄笑起来,赵武叼着草叶凑过来:“就这?”

寒意在苏渐体内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