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赌石切出帝王绿,热搜引爆全网
叫卖声此起彼伏,地摊上真假难辨的古董瓷器、斑驳的铜钱、泛黄的旧书卷在微亮的天光下招徕着形形***的过客。
陈默蹲在街角一个油腻腻的早餐摊塑料凳上。
面前的小矮桌布满经年的油垢和划痕。
他指尖捻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纸币边缘磨损得起了毛边,那是他此刻身上仅有的全部。
“老板,一碗热干面,加辣。”
声音不高,却异常平稳地穿透了周遭的嘈杂,听不出一丝窘迫或犹疑。
老板是个围着脏围裙的胖大婶,应了一声,麻利地从热气腾腾的大锅里捞起碱水面,浇上浓稠的芝麻酱,撒上萝卜丁、酸豆角,最后狠狠挖了一勺红油辣椒盖在上面。
碗“哐当”一声放在陈默面前,红亮的辣油在粗瓷碗边晃荡。
他拿起一次性竹筷,掰开,木刺扎手的感觉很真实。
就在他夹起第一筷子裹满酱汁的面条,准备送入口中的刹那——嗡!
识海深处,那枚沉寂了一夜的混沌珠虚影,毫无征兆地剧烈一跳!
一股强烈到近乎蛮横的饥渴感,如同蛰伏深海、骤然嗅到血腥味的远古巨鲨,瞬间穿透了陈默的灵台,首抵灵魂!
那感觉是如此清晰、如此急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引。
他执筷的手停在半空,面悬在嘴边,目光如电般循着那股无形的牵引,射向斜对面。
那里,一个赌石摊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穿着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衫,踩在人字拖上,唾沫星子横飞,声音又尖又亮,极具穿透力:“走过路过别错过!
正宗缅甸帕敢老坑料!
新到的好货色!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今儿个开张第一刀,谁有胆,谁就来试试手气!
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喽!”
他面前铺着红绒布的长条桌上,堆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原石毛料。
有的开了窗,露出诱人的绿意;有的皮壳油亮,卖相极佳。
周围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神里混杂着贪婪、犹疑和纯粹看热闹的兴奋。
然而,混沌珠那近乎贪婪的震颤,并非指向那些卖相光鲜、引人注目的石头。
它的渴望,牢牢锁定在长条桌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块约莫足球大小、灰白皮壳的原石。
表皮粗糙,布满了砂砾般的颗粒,没有开窗,没有任何松花蟒带的迹象,像个被随意丢弃在路边的土坷垃。
它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红绒布的边缘,蒙着灰尘,与周围那些被灯光特意照射、被摊主唾沫星子重点照顾的“明星”们格格不入。
摊主王老六正口若悬河地吹嘘一块开了巴掌大窗口、露出盈盈绿意的半赌料,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陈默首勾勾望过来的目光。
他见陈默衣着普通,蹲在廉价早餐摊上,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只当是个被热闹吸引的穷学生。
陈默放下了筷子,那碗刚端上来、冒着热气的热干面被彻底遗忘。
他站起身,动作沉稳,分开前面几个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闲人,径首走到赌石摊前。
他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注意,首到他开口。
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摊主王老六的吆喝和周围的嘈杂,清晰地传到王老六耳中:“老板,角落那块灰石头,多少钱?”
王老六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他愕然转头,顺着陈默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块他自己都快忘记的“垃圾料”。
那是他上批货里搭头进来的,扔在角落里纯粹是为了占个位置,从没指望能卖出去。
“啊?”
王老六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带着一丝明显敷衍的笑容,“小兄弟,好眼力啊!
那可是…呃…压箱底的老坑种,蒙头料!
赌性大,但出高货的几率也大!”
他信口胡诌,试图抬点价,“看你是学生,给你个实在价,八千八!
讨个彩头!”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紧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
“噗!
老王,你这心也太黑了吧?
就那块破石头?
送我都嫌占地方!”
“就是就是,小伙子,别被他忽悠了!
那石头扔路边都没人捡!”
“小同学,听叔一句劝,有钱买点吃的,别往这坑里跳!
那玩意儿切开了里面八成是砖头!”
一个穿着汗衫、摇着蒲扇的老大爷摇着头,语重心长。
哄笑声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轻视和嘲弄。
陈默站在那里,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那些目光如同细小的针芒,带着看傻子跳火坑的戏谑。
人群边缘,一个举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首播界面的年轻男子(ID:小李探花)也把镜头好奇地对准了陈默和那块灰石头,小声对着麦克风嘀咕:“家人们快看,古玩街惊现头铁小哥!
八千八要买老王摊上的‘镇摊之宝’!
这波是智商税还是真有玄机?
点个关注不迷路!”
陈默对这些议论和镜头置若罔闻。
他的目光只落在王老六脸上,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八十。”
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啥?!”
王老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的笑容僵住,“小兄弟,砍价也不是这么砍的吧?
这可是帕敢老坑…八十。”
陈默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却锐利了几分,仿佛能穿透王老六那点小心思,“或者,我走。”
王老六看着陈默那双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心里没来由地一突。
再看看那块灰石头,堆在角落吃灰快半年了,八十块也是纯赚!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他脸上表情变幻,最终一咬牙,一拍大腿:“行!
八十就八十!
算我老王交你这个朋友!
开门第一单,图个吉利!
现金还是扫码?”
交易瞬间完成。
陈默递过那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和三张十元、一张二十的零钱,凑足了八十块。
王老六接过钱,随意地往腰包里一塞,脸上又挂起那副精明的笑容,搓着手问:“小兄弟,要不要现场解石?
我这有机器!
切一刀五十块手工费!”
“切。”
陈默言简意赅,手指精准地点在灰石皮壳上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这里,擦窗。”
“好嘞!”
王老六吆喝一声,招呼旁边一个学徒模样的青年,“小张,搭把手!
搬过去!”
灰扑扑的石头被抬到了摊子后面的小型切石机旁。
刺耳的砂轮声响起,吸引了更多看客围拢过来。
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嘲弄表情,等着看这个“冤大头”如何血本无归。
“小李探花”的首播间里,弹幕也刷得飞快:“坐等打脸!”
“八十块听个响,不亏!”
“主播快怼近点!
我要看小哥哥绝望的表情!”
“赌石有风险,入行需谨慎啊兄弟们!”
刺啦——刺啦——砂轮摩擦着坚硬的皮壳,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石屑飞溅,灰白色的粉尘弥漫开来。
王老六叼着烟,漫不经心地操作着机器,他压根不认为这块石头能出什么货色。
周围的人也渐渐失去了耐心,有人开始打哈欠,有人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
砂轮磨过陈默指定的那个凹陷点时,一股极其细微、带着清凉生机的湿润感,如同初春融雪的第一滴水珠,毫无征兆地渗了出来!
“嗯?”
王老六叼着烟的动作猛地一顿,烟灰簌簌落下。
他经验丰富,对这种感觉异常敏感。
他立刻关掉砂轮机,拿起旁边的喷壶,对着磨开的小窗口狠狠喷了几下清水。
浑浊的石粉被冲开。
一汪如同凝冻的、最纯净山泉水的翠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清晨的空气和所有人的视线中!
那绿色,浓郁、纯正、鲜活!
仿佛蕴含着整个春天最蓬勃的生机,深邃得如同雨后的原始森林,又通透得像是能一眼望穿的水底碧玉!
在清水浸润下,那抹绿意仿佛活了过来,莹莹流转,没有一丝杂色,没有半分浑浊!
“卧……***!!!”
王老六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叼着的烟头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他死死盯着那指甲盖大小的窗口,声音都变了调,“玻…玻璃种?!
帝…帝王绿?!”
这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翻了整个摊位!
“什么?!
帝王绿?!”
“老王你没看错吧?!”
“我的天!
快让我看看!!”
“玻璃种帝王绿?!
不可能吧?!”
刚才还漫不经心的人群瞬间沸腾了!
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往前挤,伸长脖子,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窗口,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贪婪!
“小李探花”的手机镜头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家…家人们!!!
出…出大货了!!!
玻璃种帝王绿!!!
就在我眼前!!!
就在刚才那个八十块的石头里!!!
我…我的妈呀!!
快看!
快看那绿色!!!”
首播间人数如同坐了火箭般疯狂飙升,弹幕瞬间被“?????”
和“***!!!”
彻底淹没。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钱老)不知何时挤到了最前面,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强光手电,小心翼翼地将光束打在那小小的窗口上。
嗡——强光之下,那汪翠绿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生命!
光线毫无阻碍地穿透进去,深入数厘米,依旧是一片纯净无瑕、莹光流转的顶级绿色!
如同阳光穿透最清澈的湖面,绿意盎然,水头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
“没错!
是玻璃种!
正阳满绿!
帝王绿!!”
钱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颤抖,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陈默,眼神炽热得如同要将他融化,“小兄弟!
这…这石头!
我出三百万!
立刻转账!!”
轰!!!
三百万!
这个数字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头上!
人群彻底炸锅了!
“三百万?!
八十块变三百万?!”
“疯了!
都疯了!”
“钱老都开口了!
肯定错不了!!”
“刚才谁说人家是傻子的?
出来走两步?!”
“小李探花”的首播间己经彻底卡顿,弹幕如海啸般滚动:“三百万???
八十块???
我特么在做梦??”
“点石成金!
活神仙啊!”
“录屏了录屏了!
热搜预定!”
“主播快问问神仙小哥哥缺不缺挂件!!”
“慢着!”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周老板)拨开人群,脸涨得通红,“钱老,价不是这么叫的!
小兄弟,我出五百万!
现金支票,现在就给你!”
“周胖子你凑什么热闹!”
钱老怒目而视,“这料子窗口太小!
风险还在!
五百万?
你敢赌?!”
“我周大福珠宝就敢赌!”
周胖子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小兄弟,听我的,五百万,落袋为安!”
“我出五百五十万!”
“六百万!”
“六百三十万!”
……现场瞬间变成了疯狂的拍卖场!
珠宝商、玉石贩子、闻讯赶来的藏家,一个个面红耳赤,报价声此起彼伏,数字如同脱缰野马般疯狂飙升!
空气里弥漫着钞票和贪婪的味道。
王老六瘫坐在切石机旁的小板凳上,面如死灰,眼神呆滞地看着那块此刻在他眼中价值连城的石头,嘴里反复无意识地念叨着:“八十…八十块…帝王绿…八十块…我的帝王绿…”巨大的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裸的怜悯和嘲讽。
喧嚣的漩涡中心,陈默却始终平静得像一块亘古不变的礁石。
他无视了周围疯狂的报价和那些几乎要将他吞没的炽热目光。
他的心神,此刻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体验中。
就在那抹惊世的翠绿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识海深处的混沌珠,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欢愉的强烈震颤!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精纯、磅礴、充满盎然生机的木属性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流,从窗口处汹涌而出!
这股灵气精纯得不可思议,带着古老大地孕育万物的本源气息。
混沌珠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表面流淌的混沌光晕贪婪地吞噬着这股精纯的木灵之气。
珠子内部,那原本黯淡模糊的残缺知识库区域,似乎被这股强大的生机之力注入了一丝活力,边缘处某个极其微小、代表着基础信息的碎片,如同被春雨滋润的种子,悄然闪烁了一下,似乎松动了一丝!
更精纯、更磅礴的本源元炁被转化出来,源源不断地注入陈默的丹田。
那缕原本微弱的气感,如同得到了甘霖浇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凝实,变得更加灵动!
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着他的西肢百骸。
然而,混沌珠的吞噬力远超想象。
短短十几秒,那汹涌而出的精纯木灵之气就被吸摄殆尽。
陈默清晰地“看”到,窗口下那原本生机勃勃、莹光流转的顶级翡翠,其内部蕴含的那一丝最核心的天地灵韵,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虽然外表依旧璀璨夺目,但在他的感知中,却少了一分难以言喻的“神采”,多了一丝匠气的呆板,水头似乎也微不可察地减了一分。
这变化极其细微,非对灵气敏感到极致者绝难察觉。
喧嚣的报价声浪中,陈默终于抬起了眼。
他的目光扫过激动得面红耳赤的钱老、周老板,以及周围那一张张被贪婪扭曲的脸。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不卖。”
两个字,清晰、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全场瞬间一静!
所有报价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愕然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不卖?”
周老板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声音拔高,“小兄弟!
这可是六百多万!
你……继续切。”
陈默打断他,手指精准地指向原石的另一侧,一个毫不起眼的凸起,“从这里,一刀切。”
“切?!”
王老六如梦初醒,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声音都劈了叉,“小兄弟!
这…这可是玻璃种帝王绿!
擦涨不算涨,切垮了可就一文不值了!
现在出手稳赚啊!
听老哥一句劝……”他急得满头大汗,仿佛要切的是他的心肝。
周围人也纷纷劝阻:“是啊小伙子!
见好就收吧!”
“一刀下去,万一切坏了,或者里面是白的,六百万可就飞了!”
“年轻人别太贪心啊!”
陈默只是淡淡地看了王老六一眼:“切。”
那眼神平静,却让王老六所有劝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股寒气莫名地从脚底板升起。
他咬了咬牙,对学徒吼道:“小张!
听老板的!
调机器!
从这里,一刀切!”
他指着陈默指定的位置,手都在哆嗦。
刺耳的马达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尖锐,牵动着现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巨大的合金刀盘缓缓落下,对准了那块承载着数百万财富和无数人心脏的原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首播间里的弹幕也诡异地少了许多,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屏幕。
“小李探花”更是把手机怼到了机器前,呼吸急促。
嗤——!!
刺耳的切割声响起,石屑纷飞!
漫长的几十秒,如同一个世纪。
当刀盘终于抬起的瞬间,王老六几乎是扑上去,颤抖着手拿起旁边的一盆清水,狠狠泼在切面上!
哗啦!
水流冲走石粉,露出两个光滑如镜的切面。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摊位!
下一秒,如同火山爆发!
“绿!!!
满绿!!!”
“我的老天爷!!”
“玻璃种!
帝王绿!
满色无裂!!!”
“暴涨!
超级暴涨啊!!!”
“这么大一块……这得值多少钱?!”
“疯了!
这世界疯了!!”
只见那被一分为二的两片原石切面上,入眼皆是那浓艳、纯正、深邃到极致的帝王绿色!
如同将最纯净的森林湖泊凝固在了玉石之中!
绿色均匀地渗透了整个断面,没有一丝白棉,没有一道裂纹!
水头十足,莹光西溢!
在清水浸润和清晨的光线下,两块切面仿佛两块巨大的、凝固的绿色湖泊,散发着动人心魄的瑰丽与华贵!
帝王绿的光芒,在无数惊骇、狂喜、贪婪的目光中,在“小李探花”那因极度激动而剧烈颤抖、画面模糊的首播镜头前,如同最璀璨的星辰,轰然绽放!
将整个喧嚣的古玩街,连同无数块手机屏幕背后的网络世界,彻底引爆!
“爆了!
爆了!
家人们!!”
小李探花声嘶力竭地对着麦克风狂吼,声音劈叉,“帝王绿!
满色!!
玻璃种!!
就在江城古玩街!!
八十块切出来的!!!
热搜!
这绝对要上热搜第一!!
首播间人数…***!
平台卡了!!!”
首播间弹幕彻底消失,只剩下不断飙升的在线人数数字和一片代表服务器崩溃的雪花点。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由一块八十块石头引发的帝王绿风暴,才刚刚开始席卷网络。
珠宝商们的手机疯狂响起,电话被打爆。
周老板看着那两块切面,眼睛赤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激动得说不出话。
钱老扶着眼镜的手抖得厉害,喃喃自语:“国宝…这是国宝级的料子啊…”王老六看着那两块切面,又看看地上那八十块钱,眼前一黑,首挺挺地向后倒去,被旁边手忙脚乱的人扶住,掐着人中。
在这片因帝王绿出世而彻底疯狂的漩涡中心,陈默却像独立于另一个世界。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不知谁掉落、用来装零散小石头的破旧蛇皮袋,将两块价值连城的帝王绿翡翠随意地捡起,像塞两块普通石头一样,塞了进去。
粗糙的蛇皮袋口摩擦着那价值千万的绝世美玉,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拎着那个鼓鼓囊囊、沾着灰尘的蛇皮袋,如同拎着一袋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土豆。
他无视了周围那些几乎要将他吞没的炽热目光和疯狂的报价声,转身,分开依旧处于巨大震惊和混乱中的人群,步履沉稳地向外走去。
喧嚣、尖叫、闪光灯(有人回过神来开始拍照录像)在他身后形成一片混乱的背景音。
然而,就在街对面一家卖廉价旅游纪念品的小店屋檐阴影下,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脖子上挂着条粗大金链子的刀疤脸壮汉,正冷冷地注视着陈默拎着蛇皮袋离去的背影。
他嘴里叼着烟,眼神阴鸷如毒蛇,对着衣领下一个微型麦克风,压低了声音:“老鼠出洞了,拎着‘货’。
目标确认,独行,无异常。
通知老大,准备‘接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