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好痛......”小可躺在地上，披散着头发，身体扭曲，

下半身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身白裙。1我喘息着惊醒，冷汗打湿了后背，这个噩梦太真实了。

直到看到隔壁房间女儿红润润的小脸，我的心情才慢慢平复。太好了，我的小可还活着。

那只是一个噩梦罢了。我和往常一样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小可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

抱怨着：“妈妈，你怎么不叫我，要来不及了。”“没关系的，小可，

等会儿妈妈送你去学校，来的急。”小可一个停顿，然后扑倒了我怀里，“谢谢妈妈，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哎呦，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快去洗洗来吃早饭。

”我开车送小可去了学校，又去买了菜，回到家悠闲地洗碗、做家务。小区外的两个大妈，

说着八卦感慨着：那个女人真是崎岖呀，老公婚内出轨，小三儿子都7岁了才知道。

想要离婚，结果婚内财产都被转移，抚养费还拖欠着不肯给，只能一天打3份工养活家庭。

那女儿是个有本事的，成绩特别好，看看这快要熬出头，结果发生了那样的事，真是惨呀。

你听说了么？今天有精神病院的人过来，把一个女人给拉走了。看不出来她居然是精神病，

看起来挺正常的。另一个大妈连忙捂住她的嘴，“哎呦，造孽呀，说不得，说不得呀。

”听着外面的八卦声，我默默关上水龙头，为什么心口那么疼。吃了一片药后，

感觉舒服多了。2又是那个梦，躺在地上的女孩，刺痛我双眼的红色半身裙。

我想上前去看一下那个小可，想去抱住她。可是，她就像雪花一样消逝在空中。再睁眼，

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这个家有点破败，但有种熟悉感。来不及多看，***响起，

是老师的电话，让家长去趟学校。我来到学校办公室，看到了老师、小可，还有2个学生。

男生叫林子凡，女生叫刘婷婷。“小可妈妈，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

最近小可成绩下滑的很厉害。刘婷婷在小可的桌子里发现了一份情书，小可在和林子凡交往，

林子凡已经承认了。高三是一个冲刺的阶段，我希望家长能引起重视。

”林子凡走过来搭在小可得肩上，对我说：“阿姨，我对小可是真心的，你就成全我们吧。

”啪地一声，我给了小可一巴掌。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你没看到小可在害怕么，

她的身体在颤抖。那一巴掌，震惊到了所有人。老师急忙拉住暴怒的我，“小可妈妈，

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情是可以和平解决的。”“小可，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拼搏，

你却不好好学习，和同学厮混。”小可捂着半边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我，

“妈——”那一刻她的眼神刺痛了我，我从来没有打过她，以前我都是无条件信任她的，

因为我的小可从来都不会说谎。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扯着小可出了学校，

压根不管后面学生的讨论声是多么的刺耳。回家后，我将小可关进了房间，

让她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小可在房间里拍打着房门，呐喊着：“妈，我没有谈恋爱，

他们在撒谎。”“妈，那封信我也不知道是谁塞到我桌子里的。”“妈，你相信我呀”“妈，

......”门外的我仿佛聋了一般，坐在客厅呢喃着：“小可，别怪妈心狠，

妈都是为了你好。你一定好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的大学，不要像我一样。

”房间里的声音逐渐嘶哑，我奋力挣扎着想控制身体，“打开门，快放小可出来呀，

她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我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待在“我”的身体里做一个旁观者。直到晚上，“我”才打开门放出了里面的小可。

小可低着头，呜咽着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向“我”保证不会再谈恋爱耽误学习。

3小可变得沉默寡言，回到家里，只是一味的做试卷刷题。我给小可送来牛奶，

放在桌子边上。小可的手腕上有一道擦伤，我问小可：“怎么受伤了。”小可收回手，

拉了拉袖子盖在手腕上：“不小心摔的，没事。”“这怎么能没事呢，这可是写字的右手呀。

”小可低着头，继续不停地写着作业：“我擦过消毒水，我要写作业了。”“行行行，

妈妈不打扰你学习，记得早点休息。”不要走，你再看看呀，她的身上肯定还有很多伤。

我不住地在“我”的身体里冲撞着，终于梦境破碎了，我又回到了现实。

只是隐约间我听到了医生，病人，不稳定几个字。我的脑袋一阵抽疼，

小可递来了一杯温水和两片药，“妈妈，快吃药，吃了药你就不会在难受了。

”吞下药躺在床上，这次没有在做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可已经去了学校。***响起，

是老师的电话。我的头又开始痛起来，颤抖的接起电话，平复心情，“老师，

你打电话给我是小可出什么事了么？”“没有出事，是有好消息告诉你。小可妈妈，

小可这次摸底考试全校第一，这次的题目比以往都难，小可还考了715分，

学校有一个保送名额可以给小可，恭喜呀。”“真的么！真是太好了，谢谢老师。

”挂掉电话，心情愉悦的去菜场，我要给小可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庆祝一下。“妈，

我回来了。”小可回到家，我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晚餐时，我难得打开电视，

让小可放松一下，缓解学习压力。小可的手腕上怎么也有一道擦伤？为什么我要用也？

小可注意到我的视线，就解释道：“今天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心摔的，没事。

”电视里在播报着晚间新闻：7月15日凌晨5:00，

有一钓鱼佬位在河边发现女高中生尸体，经检测生前遭多人奸污致死。突然电视一闪一闪的，

开始轮回播放这条新闻。有两个小可渐渐重合，死死盯着我，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妈妈，

你相信我，这些伤痕都是摔的。”“妈妈，你是相信我的，对么？”我的脑袋好疼，

我掏出药片吃药，还是疼。直到我将整瓶药都吃下去，终于晕倒在地。

4“嘀—嘀—”机器的声音不断在脑海回响，迷糊间看到了医生和护士。三床病人抽搐，

心率过高，注射镇定剂。“妈妈，你醒醒，妈妈，你没事吧？”耳边传来小可焦急地呼喊声。

睁开眼迎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她双眼通红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要永远离开我了。

”我紧紧地搂住小可，哽咽着：“小可，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也不要离开妈妈好么？

”小可哭着笑出声，“妈妈，我怎么会离开你。”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小可成功保送，

上了喜欢的大学，继续读博深造。有一天她带回一个男孩，她甜蜜的依靠在他的身上。

他们要结婚了，想要父母双方见个面，谈一谈结婚的相关事宜。男孩老实勤快，工作稳定，

满心满眼都是小可。会主动上交工资，为小可准备各种惊喜，对方父母也很喜欢小可，

我很满意这桩亲事。结婚那天，我不舍的将小可交到他的手中，看着小可幸福，我也幸福。

在我80岁生日那天，孩子们也都长大了，聚在家里围着我亲切地叫外婆。

小可夫妻俩端来了一个蛋糕，庆祝我过80大寿。“妈妈，生日快乐，许个愿望吧。

”我看着眼前的一大群人，许下了个最后一个愿望，希望我的愿望能成真。

小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双眼含泪的看向我，“妈妈，你要离开了么？

”我轻柔地擦拭掉她的泪水：“是的，我已经贪恋太久了，是时候该面对现实了。

”“可现实太残酷，呆在这里不好么？”“你知道的，我亏欠小可太多了。”我闭上双眼，

迎接现实的到来。隐约听到“妈妈，我永远爱你。”5再次睁开眼，擦拭掉眼角留下的泪水，

我发誓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流泪，我要坚强。一个护士走过来正要换药，看到我醒过来，

惊吓的叫着医生。狭小的病房一下子涌进了许多人，他们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

我迷茫的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多天未开口讲过话的声音嘶哑又难听。

一个医生走过来检查，又询问道：“你还记得你是谁么？”“我叫楼静。

”“你还记得你的女儿么？”我捂着头哀嚎着，“对，我的女儿呢？

你们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病人情绪不稳定，注射镇定剂。”经过几次清醒和询问，

医生为我调整了治疗方案。我每天麻木的接受治疗，除了吃药，还有医生对我进行心理暗示。

医生给了我一个假娃娃，告诉我这就是我的女儿小可。我每天细心地照顾我的娃娃，

和娃娃说着童话故事。这就是我的小可。我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从每天只能躺在病床上，

到能坐在轮椅上离开病床15分钟，直到现在能在放风时间自由“游戏”。

我整整用了1年的时间，让他们相信我真的疯了。有时，

我会听到八卦的小护士坐在不远处讲着我的遭遇，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对我的看管松懈了许多，我已经摸透了这家精神病院的人员值班情况。直到他们的到来，

差点让我功亏一篑。6没想到，来看我的人居然是林子凡和刘婷婷。“睡吧睡吧，

我亲爱的小可......”林子凡眼神复杂，看向坐在椅子上抱着娃娃唱摇篮曲的我。

刘婷婷走过来绕着我看了看，“这疯婆子不会是装的吧。”她突然一把抢走我怀里的娃娃。

“小可，我的小可。”我很想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打她，但不行，

现在的我不能被判定有攻击行为。林子凡从刘婷婷手里拿过娃娃，把娃娃放在我的怀里。

我接过娃娃紧紧搂住，缩在墙角。“你干嘛，现在想做好人了？

做帮凶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做好人？”“你疯了么，居然说这个！”林子凡一把捂住她的嘴。

刘婷婷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吃痛放开，“怕什么，这里就我们俩。她已经疯了，

又听不懂我们说的。”“还有注意你的身份，对我客气一点。没有我，你们家早就破产了。

”她冷哼一声转头离开，林子凡看着我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就小跑着跟上刘婷婷离开了。这句对不起是说给谁听的，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