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秀

针秀

作者: 半死不拉活的蜗牛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针秀》本书主角有银针阿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半死不拉活的蜗牛”之本书精彩章节:男女主角分别是阿春,银针,并蒂莲的古代,大女主,逆袭小说《针秀由网络作家“半死不拉活的蜗牛”倾情创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本站无广告干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925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17 15:24:09。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针秀

2025-07-17 22:31:20

一枚刻着 “安” 字的银针,串起大雍王朝绣娘林晚的一生。柴房血光中,

她攥紧母亲留下的遗物,针尾的冷意刺破诬陷的阴霾 —— 凤袍上那根歪斜的孔雀蓝线头,

藏着宫廷绣坊的龌龊交易。当劣质丝线冒充贡线的账册从井台浮出,

当同党的伪证在月光下瓦解,这枚银针不仅挑开了贵妃与总管的勾结,

更刺破了深宫里层层叠叠的脓疮。从浆洗房的粗布麻衣,到金銮殿上的云锦龙袍,

她以四十八股劈线的绝技,绣出并蒂莲的坚韧,绣出桃花的明媚,更绣出底层女子的风骨。

当西域商人带着融合胡杨纹的并蒂莲绣品跨越丝路,

当《锦绣录》的墨迹在万国刺绣展上晕染,这枚曾染血的银针,早已化作照亮千秋的星火。

岁月在绣绷上流转,针尖划过之处:是张姑姑墓前永不凋零的兰花绣,

是阿春教新徒劈线时的认真侧脸,是城楼上那幅被桃花覆盖的并蒂莲图。

而针尾的 “安” 字,始终在时光里闪着光 —— 那是母亲的嘱托,是无数绣娘的初心,

更是每个手握针线者,写给世间的直白话。第一章 柴房血针柴房的霉味钻进鼻腔时,

我正盯着自己肿成发面馒头的手指。第五天了,从被诬赖在贵妃凤袍上动了手脚那天起,

这双手就再没碰过绣绷。门板 “吱呀” 响了声,透进的微光里浮着无数尘埃。

我蜷缩在稻草堆上,怀里那枚银针刺得心口发疼 —— 那是三年前娘送我进绣坊时给的,

针尾刻着极小的 “安” 字。“针是直的,心也得是直的。

” 娘当时的声音混着巷口卖花人的吆喝,像根细棉线,轻轻系在我腕上。可现在,

整个绣坊的人都在骂我心术不正。“那丫头定是嫉妒贵妃娘娘圣宠,

故意在凤袍左翼绣了根歪线!”“听说前几日她还跟人念叨,

说贵妃的凤凰绣得不如皇后的牡丹呢。”流言像扎进皮肉的碎针,密密麻麻地疼。

我明明记得,交上去的凤袍针脚平整,那只金凤凰展翅欲飞,左翼的翎羽用了七十二种色线,

怎么会突然多出根歪斜的孔雀蓝线头?脚步声从远及近,

带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总管大人有令,将罪妇林晚拖至西市杖毙,以儆效尤!

”我猛地攥紧银针刺入掌心,铁锈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意识突然飘了起来。

透过柴房顶的破洞,我 “看” 见阿春正躲在廊柱后抹泪,

她新换的藕荷色裙角沾着片孔雀蓝丝线 —— 那颜色,和凤袍上那根歪线一模一样。

上个月她偷拿库房云锦去换钱给病重的弟弟治病,是我替她瞒了下来,

还把自己攒的月钱塞给她。当时她握着我的手哭,说这辈子都记我的好。“晚姐姐,你放心,

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指甲缝里还留着云锦的金粉,蹭在我手背上像星星。

意识继续飘,总管太监的朝珠在阳光下泛着油光。他正站在廊下对小太监吩咐:“记住,

杖毙后要搜身,那丫头贴身带着枚玉簪,据说是她娘留下的宝贝。

”我 “看” 见他朝珠第三颗珠子里藏着张极薄的纸条,用胭脂写着 “事成之后,

白银百两”,字迹和贵妃身边掌事宫女的笔迹分毫不差。原来如此。他们需要个替罪羊,

来掩盖凤袍用料被克扣的事。而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最适合做那只被随手丢弃的破鞋。

“开门!” 粗粝的嗓音砸在门板上,木屑簌簌往下掉。我突然笑出声,

将银针刺向心口 —— 不是真的扎,是意识里那枚针突然化作万千光点,

穿透柴房的墙壁飞了出去。光点掠过阿春时,她突然尖叫着扯自己的头发:“不是我!

那线头是我不小心蹭上去的!我只是想…… 想让总管罚你几天,

好顶替你去给皇后绣寿帕……”总管太监正抬脚踹门,

腰间突然渗出鲜血 —— 是他自己藏在靴筒里的短刀滑了出来,朝珠里的纸条飘落在地,

被风卷到管事脚下。“饶命啊大人!” 管事捡起纸条的手在抖,他袖管里露出半截账本,

上面记着 “三月初七,以次缎换贡缎三匹”。柴房门被踹开的瞬间,阳光涌进来的刹那,

我看见娘站在光晕里,手里举着我刚进绣坊时绣的第一朵桃花。粉白的花瓣上还沾着线头,

是当年没绣完的。“针是直的……” 我喃喃着倒在稻草堆上,掌心的血滴在银针上,

漫过那个 “安” 字。意识沉入黑暗前,我听见有人在喊:“总管大人被自己的刀捅了!

”“阿春姑娘疯了似的认罪呢!”那枚染血的银针从怀里滚出来,在稻草堆里闪着冷光,

像极了娘送我那天,天边最后一颗未落的星子。第二章 初入锦绣三年前的桃花开得正好,

巷口的老槐树落了满地碎白。我攥着娘给的那枚银针,站在锦绣坊朱红大门外,

手指把粗布帕子绞出了褶皱。“进去吧,能在宫里的绣坊当差,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 娘替我理了理歪斜的鬓发,她袖口磨出的毛边蹭过我脸颊,有点扎人。

坊里的姑姑们穿着青布褂子,袖口绣着缠枝莲,走路时衣摆带起淡淡的皂角香。

领我进去的张姑姑把我带到后院的杂役房,指着墙角的空铺位:“新来的先从浆洗做起,

什么时候把手练稳了,再学穿针。”杂役房里住了六个姑娘,最小的阿春比我还小两岁,

梳着双丫髻,见人就怯生生地笑。她偷偷塞给我半块麦饼:“我叫阿春,以后咱们相互照应。

”浆洗房的木盆比我还高,浸了皂角的绸缎沉得像块石头。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搓揉,

直到月上中天才能歇着,手上很快磨出了水泡,破了又结,结了又破,最后成了厚厚的茧子。

夜里躺在硬板床上,我总把那枚银针握在掌心。针尾的 “安” 字硌着掌心的茧,

像娘在耳边说:“忍忍,等学会了手艺,就不用受这份苦了。”三个月后,

张姑姑突然来浆洗房,指着泡在水里的一匹素绫:“谁能在半个时辰内,

用金线在上面绣出朵并蒂莲,就调去前院学绣活。”姑娘们都愣住了。金线比头发丝还细,

素绫又滑,没有几年功底根本拿不稳。我看着那匹绫缎在水里泛着柔光,

突然想起娘教我的 “劈线法”—— 把一根丝线劈成四十八股,细得能透过光。

“我来试试。” 我擦了擦手上的水,从怀里摸出那枚银针。指尖刚拈起金线,

周围就响起窃笑声。阿春在我身后悄悄说:“晚姐姐,别逞强,要是绣坏了要受罚的。

”我没说话,屏住呼吸将金线劈成两股,银针穿过素绫的瞬间,手腕微微一抖。

张姑姑 “咦” 了一声,凑过来看时,我已经绣好了半朵莲花的花瓣。“针脚倒是齐整。

” 她语气里带着惊讶,“只是这配色太素净,宫里的贵人喜欢鲜亮的。

”我低头看着那朵淡金色的并蒂莲,像极了娘种在院里的那株。每年花开时,

她总说:“并蒂莲要同根生,才长得旺。”那天晚上,我被调到了前院的学徒房。

阿春帮我收拾行李时,眼圈红红的:“晚姐姐,你可要常来看我。

”我把剩下的半块麦饼塞给她:“等我学会了好手艺,教你绣桃花。

”学徒房的窗棂雕着缠枝纹,月光透过木格照在绣绷上,像铺了层碎银。

我把那枚银针放在枕边,针尾的 “安” 字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仿佛在说:“路还长着呢。

”第三章 孔雀金线进学徒房的第一个月,我就撞见了管事偷换丝线。那天我去库房领银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管事刘婶正把一捆孔雀金线塞进怀里,

她对面的太监尖声道:“这批贡线是给贵妃娘娘绣凤袍用的,你敢换成普通金线,

仔细你的皮!”“李公公放心,” 刘婶的声音带着谄媚,“那批新来的丫头眼神笨,

根本分不清好坏。再说绣出来的东西远看都一样,谁会凑那么近看线的成色?

”我吓得缩在廊柱后,手里的空线轴 “啪” 地掉在地上。库房的门猛地拉开,

刘婶叉着腰站在门口,三角眼瞪得溜圆:“你这小蹄子,敢在这里偷听!

”我被她拽着头发拖进库房时,看见墙角堆着几捆褪色的丝线,

标签上却写着 “贡品” 二字。李公公捻着胡须冷笑:“既然看见了,

就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从袖里摸出个银锭子,

在我眼前晃了晃:“这事要是捅出去,你和你那在浆洗房的小姐妹,可都得去喝西北风。

”阿春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她昨天还跟我说弟弟生了急病,等着钱抓药。

我攥紧了藏在袖里的银针,针尾的 “安” 字硌得掌心生疼。“我什么都没看见。

”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磨出厚茧的手指。刘婶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算你识相。

以后跟着我好好学,少不了你的好处。”从库房出来时,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廊下的石榴花开得正艳,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我摸出那枚银针,

突然发现针尖沾了点灰 —— 刚才在库房挣扎时,不小心蹭到了墙角的蛛网。

晚上给阿春送药时,她正对着昏暗的油灯缝补破了的袜子。

我把李公公给的银锭子塞给她:“拿去给你弟弟治病吧。

”阿春的眼泪 “啪嗒” 掉在袜子上:“晚姐姐,这钱……”“别问那么多。

” 我帮她把药包好,“记得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的针。”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却没看见我转身时,袖里的银针正映着窗外的月光,闪着冷冽的光。

第四章 凤袍初绣去年深秋,总管太监突然来绣坊传旨,要赶制一件凤凰朝袍给贵妃贺寿。

“娘娘说了,要金线绣凤,孔雀蓝镶边,左翼的翎羽要用七十二色线,

务必在重阳节前赶出来。” 他尖细的嗓音在大堂里回荡,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了出去。

刘婶捧着圣旨的手在抖,脸上却堆着笑:“奴才们定当尽心竭力,不负娘娘厚望。

”分派活计时,刘婶把最关键的凤凰左翼分给了我。

她盯着我的手:“林晚的劈线功夫是坊里最好的,这活儿非你莫属。

”周围的姑姑们眼神复杂,有嫉妒,有担忧。阿春已经从杂役房调来了学徒房,

她偷偷拉我的衣角:“晚姐姐,这活计太重要了,要是出点差错……”我摸出那枚银针,

在烛火下看了看:“放心,我心里有数。”绣绷架在窗前,每天天不亮就开始绣。金线太细,

稍微用劲就会断,眼睛常常看到发酸,滴上两滴薄荷水又接着绣。

阿春总在半夜端来热汤:“歇会儿吧,你都熬了好几个通宵了。

”她看着绷上渐渐成形的凤凰,眼睛亮晶晶的:“真好看,像要飞起来似的。

”我数着左翼的翎羽,已经绣到第六十八根。每根翎羽都用了渐变的色线,从浅金到深褐,

再缀上细小的珍珠,在阳光下能折射出七彩的光。重阳节前三天,刘婶突然来检查进度。

她盯着左翼看了半晌,突然指着其中一根翎羽:“这里的针脚太密了,得拆了重绣。

”我愣住了 —— 那处的针脚明明和别处一样,是按规矩绣的。“可是刘婶……”“怎么?

你敢质疑我?” 她猛地拍了下绣绷,“赶紧拆了重绣,误了娘娘的寿辰,你担待得起吗?

”阿春在旁边急得脸都白了,却不敢作声。那天晚上,我拆到深夜。烛火摇曳中,

突然发现刘婶给的那捆孔雀蓝丝线颜色不对劲 —— 比库房里的正品浅了些,

还带着股淡淡的霉味。我心里咯噔一下,摸出自己私藏的正品丝线对比,果然差了三成色。

窗外传来风声,像谁在暗处磨牙。我把那捆劣质丝线藏进床底的木箱,

换上自己的丝线继续绣。针尾的 “安” 字在烛火下明明灭灭,

娘的声音又响起来:“针是直的,心也得是直的。”重阳节前一天,凤袍终于绣好了。

我捧着它站在阳光下,金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左翼的翎羽在风里轻轻颤动,

七十二种色线流转生辉。刘婶验收时,嘴角的笑有点僵硬。她没再挑错,

只是摸了摸左翼的翎羽:“总算没白费功夫。”我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突然发现她袖口沾着根孔雀蓝丝线 —— 正是那捆劣质线的颜色。

第五章 祸起萧墙凤袍交上去的第三天,绣坊就炸开了锅。总管太监带着禁军闯进来时,

我正在给皇后的寿帕绣缠枝莲。冰冷的锁链套上 wrists 的瞬间,我还没反应过来。

“林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贵妃娘娘的凤袍上动手脚!

” 总管太监的朝珠几乎要甩到我脸上。凤袍被铺在大堂中央的案几上,

左翼那根我精心绣制的翎羽上,赫然多出根歪斜的孔雀蓝线头,像条丑陋的小蛇,

盘在金凤凰的羽翼上。“这不是我绣的。” 我的声音在发抖,

却死死盯着那根线头 —— 那针脚歪歪扭扭,根本不是我的手法。“不是你是谁?

” 刘婶突然哭倒在地,“那天我亲眼看见你拆了重绣,定是你心怀不满,

故意绣坏了陷害娘娘!”周围的姑姑们纷纷附和:“对,我也听说了,

她前几日还说贵妃娘娘的凤凰不如皇后的牡丹呢。”“肯定是嫉妒!嫉妒娘娘圣宠!

”阿春站在人群后面,脸白得像纸,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我被押到总管面前时,

看见他手里拿着那根劣质的孔雀蓝丝线:“这线是从你床底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那捆我藏起来的劣质线,成了最好的罪证。“我没有!

” 我挣扎着想去看凤袍,却被禁军死死按住,“你们看那线头的针脚,根本不是我的手法!

”总管冷笑一声:“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将这罪妇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被拖出去的路上,我看见阿春躲在廊柱后偷偷抹泪,她袖口沾着的孔雀蓝丝线,

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柴房的门 “哐当” 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霉味和稻草味混在一起,呛得我直咳嗽。怀里的银针刺得心口生疼,

我摸着针尾的 “安” 字,突然想起娘说过的话:“这世上的脏东西多着呢,

你手里的针要直,心里的秤也要平。”黑暗中,我仿佛看见刘婶正和总管太监说话,

她手里拿着个沉甸甸的钱袋;看见阿春把一根线头偷偷缝在凤袍上,

手抖得厉害;还看见贵妃的掌事宫女塞给总管一张纸条,上面用胭脂写着 “事成之后,

必有重谢”。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最后定格在娘送我进绣坊的那天,

她站在桃花树下,鬓角别着朵粉白的花,笑得眉眼弯弯。“娘……” 我把脸埋进稻草堆,

眼泪浸湿了掌心的血迹,也浸湿了那枚冰冷的银针。

第六章 稻草低语柴房的月光总带着股铁锈味。我数着窗棂的格子发呆时,

稻草堆突然窸窸窣窣响起来。起初以为是老鼠,

直到半截玉簪骨碌碌滚到脚边 —— 这是去年阿春打碎贵妃赏赐的玉梳,

偷偷藏起来的残片,她说要磨成粉做胭脂。“晚姐姐……” 细弱的声音从门缝挤进来,

阿春的影子在月光里抖得像片枯叶,“对不住…… 我不是故意的……”我攥紧掌心的银针,

针尾的 “安” 字深深嵌进肉里。三天前她站在总管面前时,

袖口那抹孔雀蓝比此刻的月光更刺眼。“刘婶说…… 说只要我肯指证你,

就给我弟弟请最好的大夫。” 她的声音混着抽泣,“那线头是她塞给我的,

说只要轻轻缀在凤袍上就行……”风卷着落叶撞在门板上,发出呜咽似的响。

我想起她弟弟咳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想起她把最后半个窝头分给我的那个雪夜。“你走吧。

” 我的声音比柴房的地面还冷,“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阿春的影子僵了半晌,

玉簪突然被推得更近些:“这是我攒的月钱,藏在井台第三块砖下……” 脚步声渐远时,

我听见她撞在廊柱上的闷响,像有什么东西碎了。稻草堆里突然露出个油纸包,

是张姑姑的笔迹 —— 她总爱在药方子末尾画朵小兰花。

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刘婶昨夜往总管房里送了个锦盒,里面是匹云锦。

”我摸着那张薄薄的纸,突然想起上个月给皇后绣寿帕时,

张姑姑盯着我劈线的手说:“可惜了这手艺,生错了地方。” 当时她鬓角别着的白玉簪,

和阿春那半截残片是一个成色。月光突然被挡住,总管太监的脸贴在窗格上,

皱纹里嵌着冷笑:“听说有人来看你?倒是没想到你这罪妇还有同党。

”他手里把玩着串新朝珠,颗颗圆润光洁,比之前那串亮得多。我盯着朝珠第三颗珠子,

突然想起那天在库房看见的纸条 ——“事成之后,赏东珠十颗”。“明日午时,西市行刑。

” 总管的指甲刮过窗纸,发出刺耳的声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脚步声远去后,我拆开阿春送来的玉簪残片,里面裹着张更小的纸,画着库房墙角的裂缝,

旁边标着个 “账” 字。这是我们小时候玩的暗语,她总把偷藏的糖块记在这种图上。

掌心的血珠滴在纸上,晕开个小小的红点,像极了娘种的并蒂莲的花心。

第七章 账册秘影天快亮时,我在稻草堆里摸到块硬物 —— 是块被体温焐热的银锁,

刻着 “长命百岁”。这是阿春的贴身之物,去年她落水发烧,我守着她三天三夜,

她醒来后就把这锁塞给我:“晚姐姐,我娘说这锁能辟邪。”此刻锁孔里卡着片竹简,

上面用烧红的细针烙着 “丙字柜”。我突然想起库房最里面那排落满灰尘的柜子,

刘婶总说里面是些发霉的旧账本,谁也不许碰。意识又开始飘,这次 “看” 得格外清楚。

丙字柜第三层暗格里,果然藏着本蓝布账册,泛黄的纸页上记着:“三月初五,换贡线十匹,

得银五十两”“四月十二,克扣绣工月钱,分与李公公二十两”。

最末页画着朵歪歪扭扭的牡丹,旁边写着 “贵妃” 二字,

底下压着张当票 —— 是家当铺的印记,上个月我去给阿春弟弟抓药时,

看见总管的跟班拿着个锦盒进去。“哐当” 一声,柴房门被踹开。刘婶举着根沾血的鞭子,

三角眼瞪得滚圆:“好你个林晚!竟敢勾结外人藏东西!” 她发髻上斜插着支金步摇,

流苏上挂着的珍珠,和凤袍上缀的是同批货色。我盯着她袖口沾着的墨痕,

和丙字柜账册上的笔迹如出一辙。原来那些克扣月钱的记录,都是她亲手写的。“搜!

” 总管太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仔细搜,别放过任何角落!”禁军翻稻草时,

我悄悄把油纸包塞进砖缝。刘婶的鞭子突然抽向我的手,银针刺破掌心,

血珠滴在她新换的藕荷色裙角,像开了朵极艳的花。“找到了!

” 个小太监举着那半截玉簪,“总管大人,这定是同党留下的信物!”刘婶突然笑起来,

皱纹堆成朵菊花:“我就说她不可能单干!依我看,定是和前院的张姑姑串通好了!

”我看着她鬓角那朵绢花 —— 是去年皇后赏赐的,后来听说丢了,原来被她捡去了。

总管掂着玉簪残片:“把张姑姑也抓起来!正好凑齐一对,去给贵妃娘娘请罪!

”脚步声涌向前院时,我听见张姑姑的惊呼声,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像极了阿春打碎玉梳那天的声音。血顺着指尖滴在稻草上,晕开个个小红点。

我摸着掌心的银针,突然想起娘说过,血染过的针最利,能挑开世间所有的脏东西。

第八章 孔雀泣血张姑姑被拖过柴房时,鬓角的白玉簪断成了两截。她没看我,

只是盯着廊下那盆快枯死的兰花,花瓣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上个月她给这花换土时,

从盆底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包发霉的莲子 —— 那是她老家寄来的,说要种在宫里,

等开花了就想家了。“老东西嘴还挺硬。” 刘婶踹了张姑姑一脚,金步摇的流苏扫过地面,

“都搜出账册了,还敢说不知情?”我 “看” 见禁军从张姑姑房里翻出的蓝布账册,

此刻正摊在总管案上。刘婶用沾着胭脂的手指点着其中一页:“大人您看,

这里写着‘五月初三,林晚领金线三两’,比旁人多领了一倍!”总管的手指敲着桌面,

新换的朝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么说来,她早就预谋要偷换贡线?”“定是这样!

” 刘婶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就说她劈线时总躲躲闪闪,原来是想多攒些金线!

”阿春被两个宫女押着进来时,辫子散了,半边脸肿得老高。她看见我就抖得更厉害,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说!” 总管的朝珠突然砸在她脚边,“你把月钱藏在哪里了?

是不是早就想跟着这罪妇跑路?”井台第三块砖的位置突然在我眼前炸开。

意识里的阿春正跪在井边,把个沉甸甸的布包塞进砖缝,里面是串铜板,

还有支快用完的狼毫笔 —— 那是她攒钱想买给弟弟的,说要让他读书识字。

“在…… 在井台……” 阿春的声音细若蚊蚋,刚说出三个字,

突然被刘婶狠狠掐了把胳膊。“你胡说什么!” 刘婶的三角眼瞪得溜圆,

“那钱明明是你偷库房的!”总管突然笑了,

皱纹里的冷意比柴房的月光更甚:“把她们都带去西市,午时三刻,一起杖毙。

”我看着阿春突然瘫软在地,想起她送我半块麦饼的那天,阳光透过浆洗房的窗,

在她脸上照出层细细的绒毛。“等等。” 张姑姑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账册最后一页,有刘婶给贵妃掌事宫女的回信。”所有人都愣住了。刘婶的脸瞬间惨白,

金步摇的流苏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胡说!” 她扑过去想撕打张姑姑,却被禁军拦住,

“老虔婆!你想拉我垫背!”总管捡起账册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行小字:“已按吩咐办妥,

凤袍左翼妥帖。” 字迹潦草,却和刘婶平日里记账的笔迹分毫不差。

廊下的兰花突然落了片叶子,飘在张姑姑的脚边。她看着那片叶子,

嘴角突然露出丝极淡的笑:“我种了三年的兰花,终于等到开花了。

”我想起她总在夜里给兰花浇水,说:“花草通人性,你对它好,它就给你开花。

”总管的脸色越来越沉,新朝珠在手里转得飞快:“把刘婶也关起来!彻查!

”刘婶被拖走时,金步摇掉在地上,珍珠滚得满地都是。其中颗滚到我脚边,

我认出那是凤袍上掉下来的 —— 上个月绣最后根翎羽时,我特意多缀了两颗,以防掉落。

血顺着掌心的伤口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个小小的水洼。我看着那颗珍珠在血水里打转,

突然明白张姑姑那句话的意思 —— 有些花,要用血才能浇开。

第九章 井台月光西市的风裹着血腥味,吹得我睁不开眼。午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

我被按在刑台上,木枷压得肩膀快要断了。台下黑压压的人里,阿春跪在最前面,

辫子被人踩在泥里,像条垂死的蛇。“看!那就是给贵妃娘娘凤袍动手脚的绣娘!

”“听说还勾结了好几个同党呢!”唾沫星子和烂菜叶砸过来,

我盯着人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 张姑姑的药童正往井台跑,手里攥着张纸条,

边角画着朵小兰花。井台第三块砖被撬开时,月光突然亮得惊人。阿春藏的布包滚出来,

铜板撒了满地,那支狼毫笔在月光里泛着光,笔杆上刻着个 “春” 字。“找到了!

” 药童举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叠厚厚的账册,比总管案上那本更旧,

蓝布封面都磨出了毛边。我 “看” 见账册封皮里夹着张药方,

是治肺痨的 —— 阿春弟弟咳得最厉害时,我去太医院求来的方子,

当时太医说这病要慢慢养,急不得。总管接过账册时,手突然抖了。

最上面那页记着:“元年三月,贵妃掌事宫女取走贡线二十匹,换普通丝线入库。

” 下面盖着个小小的朱印,是锦绣坊的章,边角缺了块 —— 去年我打扫库房时,

在老鼠洞里找到过同样的碎块。“这不可能!” 刘婶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发髻散乱,

金步摇早就没了,“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她扑向账册的瞬间,被个侍卫踹倒在地。

裙摆掀起来,露出里面藏着的几匹孔雀蓝丝线 —— 颜色比凤袍上那根歪线浅得多,

正是我藏在床底的那批劣质货。阿春突然抬起头,

半边脸的淤青在月光下像块脏布:“我亲眼看见刘婶把线头缀在凤袍上,用的就是这种线!

” 她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那天她塞给我二两银子,

说我弟弟的病……”话没说完就被捂住嘴,可周围的人都听见了。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起来,

比刚才的唾沫星子更猛。张姑姑被押到刑台边时,鬓角那朵绢花还在,只是沾了不少泥。

她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很软:“你娘托人带过信来,说家里的并蒂莲开了。

”我的眼泪突然涌出来,砸在木枷上,溅起细小的泥点。娘总说:“等并蒂莲开满池塘,

你就能回家了。”午时三刻的梆子响了,我盯着刑台边那口井,

井水在月光里泛着黑沉沉的光。去年阿春掉了只绣鞋在井里,我们捞了半天才捞上来,

她笑着说:“这井通着天河呢,说不定织女能看见我的鞋。”刽子手的刀举起来时,

我突然笑出声。掌心的银针刺破皮肤,血珠滴在木枷上,像极了娘种的并蒂莲,

在月光里慢慢绽开。我听见账册被传阅的沙沙声,听见总管太监的惊呼声,

听见人群里有人喊 “贵妃娘娘万岁”,又突然变成 “打倒奸贼”。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脸颊,我想起最后次给娘写信,说:“等学会了绣凤凰,就绣只给您看。

” 她回信时在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说:“娘等着。”刀落下的前一刻,

我看见井水里浮着朵并蒂莲,在月光里轻轻晃着,像娘站在岸边,对我笑。

第十章 血染青石板刀风劈面而来的瞬间,我却听见了熟悉的铜铃声。

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他举着明黄色的圣旨,一路小跑穿过人群,

靴子踩在青石板上溅起泥水:“皇后娘娘有令,暂缓行刑!”刽子手的刀僵在半空,

月光顺着刀刃淌下来,亮得晃眼。我看见总管太监的脸突然变得惨白,

新换的朝珠缠在手指上,勒出深深的红痕。“皇后娘娘说了,” 掌事太监展开圣旨,

声音穿透西市的喧嚣,“凤袍之事尚有疑点,需带回锦绣坊重审。”人群突然炸开了锅,

议论声像被捅的马蜂窝。阿春瘫在地上,辫子上的泥块掉下来,

露出里面藏着的半截孔雀蓝丝线 —— 和凤袍上那根歪线一模一样。我被押回锦绣坊时,

正撞见刘婶被两个侍卫架着,她怀里的劣质丝线撒了满地,在月光里像堆发霉的蛇。“我招!

我全都招!”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是贵妃掌事宫女让我换的贡线,

她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两银子!”总管太监突然跪下来,

朝珠 “啪” 地掉在地上:“娘娘饶命!奴才也是被蒙蔽的!

都是刘婶蛊惑奴才……”皇后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鬓角的珍珠步摇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她看着那叠从井台挖出来的账册,指尖划过 “元年三月” 那页:“这么说来,

贵妃用劣质丝线冒充贡线,已经有三年了?”张姑姑被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断了的白玉簪用布包着,放在手边的小几上。她咳嗽着说:“何止丝线,

去年冬天给边关将士绣的寒衣,里子用的都是烂棉絮,好的都被她们换去卖了。

”我盯着皇后袖口的暗纹 —— 是并蒂莲,和我给她绣的寿帕上的图案一样。

她突然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些复杂的情绪:“你那枚银针,可否借本宫一观?

”掌心的血已经凝固,银针被血浸得发黑,针尾的 “安” 字却依旧清晰。

皇后用指尖碰了碰针尖,突然叹了口气:“好利的针。”这时药童跑进来,

手里举着个小瓷瓶:“姑姑,这是从刘婶房里找到的,里面是迷药!” 瓶身上贴着张标签,

是太医院的方子,去年阿春弟弟发烧时,我去抓药见过同样的标签。

刘婶突然尖叫起来:“是她!是林晚给我的!她说这药能让人说实话!” 她扑向我,

却被侍卫拦住,金步摇的流苏扫过账册,

沾了些墨迹 —— 和丙字柜账册上的笔迹分毫不差。皇后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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