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余红

烬余红

作者: 琳琳娜子

言情小说连载

琳琳娜子的《烬余红》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主角为沈知衍,苏晚的古代言情,白月光,虐文,古代,架空小说《烬余红由作家“琳琳娜子”倾心创情节充满惊喜与悬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546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17 22:22:36。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烬余红

2025-07-18 02:55:04

第一章 火梅沈知衍站在假山石上时,玄色锦袍的下摆被热风掀起,露出里面月白色的里衣。

那料子是江南织造贡品,指尖划过能触到流水般的纹路,

却被他攥得发皱 —— 掌心那枚羊脂玉佩正随着他的动作发烫,

上面阴刻的 “苏” 字被火场的红光映得像滴凝固的血。空气里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混杂着木料燃烧的噼啪声与瓷器碎裂的脆响,像一场盛大而狰狞的乐曲。

苏府的飞檐在烈焰中扭曲变形,雕花斗拱噼啪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倾颓。

他看见西侧的藏经阁轰然倒塌,扬起的火星溅到他的袍角,烫出个细微的黑洞,

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雪夜,父亲被廷杖时染在雪地的血渍。雕花木门轰然倒塌的瞬间,

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十年前那个雪夜,他被管家锁在柴房里,

听着父亲被廷杖的闷响从正厅传来,也是这样震耳欲聋。那时他怀里揣着半块梅花糕,

是隔壁苏府的小丫头塞给他的,糕点上的红梅印子被体温焐得发潮,甜香混着柴草的霉味,

成了他记忆里唯一的暖。“是你放的火?”少女的声音裹着烟火气砸过来,

带着淬了冰的尖锐。沈知衍低头,看见苏晚站在焦土上。她的发髻散得像泼翻的墨汁,

几缕湿发粘在汗湿的颈间,鬓角那半朵用金箔压成的红梅绒花被火舌舔去了半瓣,

剩下的花瓣沾着黑灰,倒比盛开时更艳,像濒死的蝶翼。她的眼睛亮得吓人,

不是寻常女子的惊惧,是那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沈知衍忽然想起自己藏在书房暗格里的那把短刀,鞘身刻满缠枝莲,却在暗处淬着剧毒,

平日里瞧着温润,出鞘时能瞬间取人性命。“苏小姐说笑了。

” 他慢条斯理地将玉佩塞进袖中,

动作却在触及袖口时顿了顿 —— 那里新裂的伤口被锦缎磨得生疼,

是今早翻墙潜入苏府时,被她窗前那株百年老梅的枝桠划破的。他记得那树梅开得极盛,

虬结的枝干上缀满朱砂般的花瓣,晨露未干时,花瓣落了满窗。

其中一片恰好粘在她摊开的诗卷上,是陆凯的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她当时正用银簪轻轻拨弄那片花瓣,侧脸在晨光里泛着细瓷般的光泽,

鬓角的绒花与枝头的红梅相映,美得让他忘了呼吸。身后的家丁捧着锦盒上前,

沈知衍抬手示意打开。烧焦的鸳鸯枕露出焦黑的绣线,棉絮从裂口里翻涌出来,

像濒死者吐出的最后一口气。那是他亲手从苏夫人的梳妆台上取来的,火起时特意让人护着,

此刻倒成了最锋利的武器。他认得那针脚。苏夫人当年教京中贵妇绣活时,

总爱在鸳鸯的眼睛处用三股金线,说是这样才能绣出 “脉脉含情” 的意态。

他还记得十五岁那年,母亲带着他去苏府赴宴,苏夫人正坐在窗前教几位夫人绣鸳鸯,

阳光穿过她鬓边的珍珠,在绣绷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沈小公子也来瞧瞧?

” 苏夫人笑着招手,声音温软如春风,“这金线得用指腹捻着,才能绣出活气。

”那时苏晚就坐在苏夫人脚边,手里拿着块素绢,笨拙地绣着歪歪扭扭的梅枝,看见他时,

偷偷把绢帕往身后藏,脸颊红得像枝头的花。苏晚扑过来的瞬间,

沈知衍闻到了她发间的梅香。不是胭脂水粉的甜香,是后院老梅树特有的清苦,

混着雪水的凛冽。十年前那个雪夜,少女把暖炉塞进他冻僵的手里时,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那时她梳着双丫髻,绒线斗篷上沾着雪粒,像只误入柴房的小兽。

她踮脚从窗缝里塞进来半块梅花糕,声音压得极低:“沈哥哥,快吃,暖乎乎的。

” 他听见管家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她慌忙缩回头,斗篷的流苏扫过窗棂,

留下细碎的雪沫。家丁按住苏晚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沈知衍看见她挣扎间掉落的银簪,簪头刻着极小的 “晚” 字,

与他贴身戴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 那是他十二岁生辰时,偷偷从她妆匣里拿来的。

他记得那天是上元节,苏府张灯结彩,她的妆匣放在梳妆台上,里面摆满了各式珠钗。

这枚银簪最朴素,只在簪头錾了朵小小的梅花,却被她用红绒布仔细裹着。

他揣着簪子跑回家,夜里躲在被子里摩挲那冰凉的梅花,觉得比任何珍宝都珍贵。

后来被父亲发现,那枚簪子被狠狠甩在他脸上,铜制的簪尾擦过眉骨,留下道浅浅的疤。

父亲指着他的鼻子骂:“没出息!竟肖想仇人之女!你忘了你祖父是怎么死的?

忘了你大哥是怎么被流放的?”那时他才知道,沈苏两家的血海深仇,

早已不是半块梅花糕、一枚银簪能化解的。“沈知衍,你会遭报应的!

” 苏晚的声音劈了叉,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口。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血珠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焦土上,瞬间被高温蒸干。他转身离去时,故意让锦盒掉在地上。

听见身后瓷器碎裂的声响,他知道那是苏晚摔了那只枕,却没敢回头。怕看见她眼里的恨意,

更怕看见自己倒映在她瞳孔里的、扭曲的快意 —— 就像当年躲在屏风后,

看着父亲把那封通敌的假信摔在苏御史脸上时,心底涌起的那种、连自己都唾弃的窃喜。

穿过抄手游廊时,沈知衍摸了摸袖中那枚银簪。簪头的梅花被摩挲得发亮,棱角都磨平了,

是他用了十年光阴磨出来的。那年皇家别院的锦鲤池边,她踮脚摘梅枝,不慎摔进他怀里。

发间银簪硌得他锁骨生疼,她却仰头笑,睫毛上还沾着花瓣:“你的名字真好,知衍,

知书达理,如圭如璋。”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世间最锋利的,从来不是刀剑。

是藏在温柔里的恨意,是裹在爱意里的毒药,是明明相爱却偏要互相折磨的愚蠢,

更是等到失去才明白的悔恨。火还在烧,苏府的匾额在烈焰中崩裂,

“苏府” 二字化作焦炭,像被生生剜去的心头肉。

沈知衍的玄色锦袍被火星烫出无数个小洞,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攥紧了袖中的银簪,

任由那点冰凉抵着心口,试图压下那阵突如其来的恐慌。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随着这场大火,永远地烧掉了。第二章 碎玉三个月后,苏晚成了沈知衍的妾。没有花轿,

没有红烛,甚至没有像样的嫁衣。她是被一顶青布小轿抬进沈府后门的,

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被火燎过边角的素色襦裙,鬓角的疤痕用厚厚的脂粉盖着,

却怎么也遮不住那道狰狞的沟壑。沈府的下人都说,新来的苏姨娘是个疯子。

明明前一刻还在绣嫁衣,针脚细密得能数出丝线,

下一秒就把绣花针狠狠扎进自己手背;明明沈少爷从未踏足她的碎玉轩,

她却总在三更天惊醒,哭喊着 “知衍不要”,把窗棂上的月光都惊得一颤。

只有沈知衍知道,她不是疯,是痛。是剜心剔骨的痛,是连死都不能的绝望,

只能用自残来证明自己还活着。他其实常来,只是总躲在窗棂外的石榴树下。

初夏的石榴花红得像血,层层叠叠的花瓣间藏着饱满的花籽,风一吹就簌簌作响,

正好掩盖他的脚步声。他透过花叶的缝隙,看见苏晚对着铜镜卸钗。

她的脖颈处有道火场留下的疤痕,像条暗红色的蜈蚣,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蠕动。

有次她对着铜镜笑,指尖划过疤痕轻声说 “这样就不疼了”,他攥着石榴枝的手猛地收紧,

尖刺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竟比袖中那道旧伤的疼更清晰。

他知道她在恨什么。恨他查抄苏家时,特意让人在她面前清点母亲的遗物。

那些精致的首饰、华美的衣裳、绣了一半的锦帕,都被粗手粗脚的仆役随意扔在地上,

像对待垃圾。苏夫人最爱的那支翡翠步摇被摔断了流苏,苏晚扑过去想捡,

却被他一脚踩在手上。恨他在她父亲的灵前摆宴,逼她斟酒。宾客们的目光像刀子,

割得她体无完肤。她父亲的牌位就在供桌上,黑漆描金的牌位映着她屈辱的脸,

而他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饮酒,看着她端着酒壶的手微微颤抖。

更恨他明明可以让她死得痛快,却偏要把她囚在这深宅大院,

像逗弄笼中鸟般日复一日地折磨。可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份折磨里,到底有多少是恨,

又有多少是别的什么。就像此刻,他看着她把好好的并蒂莲绣成残荷,

针脚错乱得像是在剜布,心口竟涌起一丝隐秘的快意 —— 原来你也会痛,

原来你并非对一切都无动于衷。他就是要她痛,要她记着苏家的血海深仇,

要她记着是他沈知衍毁了她的一切。可每当看到她眼底的死寂,

看到她用绣花针扎自己时毫不犹豫的样子,他又会没来由地心慌,像是怕她就这么痛死了,

连带着那些关于梅花糕、银簪、锦鲤池的回忆,一起消失。“你爹当年举报我爹通敌时,

也是这么手稳吗?” 他终于走进屋时,苏晚正在绣最后一片残荷。丝线在她指间流转,

黑的、灰的、褐的,没有一点亮色,像幅死气沉沉的水墨画。他突然伸手按住绢布,

看着针尖在她指尖下抖出个血点。那点红落在灰败的荷叶上,竟格外刺眼。

苏晚的睫毛垂得很低,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片阴影,像蝶翼停驻,

却没有丝毫生气。“沈大人若是想替令尊报仇,” 她抽出针舔掉血珠,舌尖泛起铁锈味,

“大可不必如此费事。”她的声音很平,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波澜,像一潭死水。

这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让沈知衍恼火,他宁愿她像初见时那样,眼里带着玉石俱焚的恨意,

哪怕扑上来撕咬他,也好过现在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他看着她把针重新刺入绢布,

突然想起十岁那年在皇家别院。她蹲在池边喂锦鲤,手里的馒头屑撒得比鱼食还多。

那时她梳着双丫髻,鬓边别着朵新摘的红梅,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看见他时眼睛弯成月牙:“你也来喂吗?我娘说,锦鲤能听懂人话呢。

”她还说:“你看那条红的,它最聪明,每次我来都第一个游过来。”“还有那条白的,

胆子最小,总躲在后面。”“它们要是能一直这么快活就好了,不用管外面的烦心事。

”那时的她,像株迎着阳光生长的红梅,鲜活、热烈,带着勃勃生机。如今那双眼盛着冰,

连笑都带着寒意。她绣的残荷旁,不知何时多了只孤零零的水鸟,缩着脖子,羽毛凌乱,

像是在等什么永远不会来的同伴。沈知衍带舞姬回府那天,是苏晚母亲的忌日。

他故意让舞姬穿着苏晚那件月白襦裙,裙摆上绣的红梅是苏夫人亲手绣的。

苏夫人的绣活是京中一绝,尤其擅长用 “退晕法”,让梅瓣从深红到浅粉渐变,

边缘处泛着淡淡的白,像是沾着朝露的鲜活。舞姬是新来的,名叫莲心,生得妩媚,

身段柔软,尤其擅长旋转舞。旋转时裙裾翻飞,那抹红在月白色的裙上流动,

却像是褪色的血,透着股死气。沈知衍坐在前厅主位上,看着莲心跳舞,

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瞟着廊下。他知道苏晚在那里,从莲心进门时,

他就听见了廊下瓷器碰撞的轻响,那是她端着的茶盘不稳了。他就是要她看着,

看着她母亲最得意的绣品穿在别的女人身上,看着本该属于她的宠爱被别人夺走,

看着她珍视的一切被他踩在脚下。苏晚端着酒壶站在廊下,手指扣着壶柄的力道,

让骨节泛白。她今天换了身素衣,是府里下人穿的那种粗布衣裳,灰扑扑的,

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鬓边别着朵白菊,是沈知衍让人送去的,用个粗瓷碗装着,

花瓣都蔫了。他就是要看看,她穿上这身孝衣,还能不能像当年那样,对着他笑得毫无芥蒂。

“苏姨娘觉得,比起你母亲如何?” 他捏着莲心的下巴转向苏晚,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廊下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余光瞥见她喉结滚动,像吞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他心底那点隐秘的快意又冒了出来。酒液泼在脸上时,沈知衍竟觉得痛快。

冰凉的酒液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却浇不灭他心头的火。苏晚的指甲掐进他手腕,

力道大得像要剜块肉去:“沈知衍,你连死人都不放过!”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愤怒,终于有了点活气。沈知衍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看着她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嘴唇,突然觉得这三个月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拽着她往里屋走,

她的手腕细得像根芦苇,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穿过回廊时撞见那株老梅树,

是他特意从苏府移来的,当年她窗前那株。不知是不是换了水土,移栽过来后就没再开过花,

枝桠光秃秃的,像只枯瘦的手。新抽的枝芽扫过苏晚的鬓角,她突然剧烈挣扎,

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五道血痕,深可见骨。“放开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我娘最喜欢这树梅…… 她去年还说,

要教我绣‘寒梅报春图’……”“她说等我出嫁时,

就把她的绣绷送给我……”“她说……”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沈知衍狠狠甩进了里屋。

门板 “砰” 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丝竹声和笑语声。苏晚摔在地上,额头撞在床脚,

起了个大包。她却顾不上疼,只是趴在地上,

看着床脚那株被遗忘的梅花 —— 那是她从苏府带出来的唯一东西,

一盆用紫砂盆栽着的腊梅,是母亲亲手种的,如今叶子都黄了,眼看就要枯死。

沈知衍走过来,一脚踩在花盆上。紫砂盆应声而碎,泥土混着枯萎的根须翻涌出来,

像被踩碎的心脏。“你娘?”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娘当年教你刺绣时,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报应?”苏晚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

只有一片死寂。“沈知衍,” 她轻轻说,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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