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群里的惊雷窗外的霓虹灯把客厅照得半明半暗，尹素婉瘫在沙发里，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刚跟闺蜜吐槽完公司新来的领导有多奇葩，
微信提示音就跟炸串似的接连响起，震得她手腕发麻。
“老年大学夕阳红舞蹈队”的群标在通知栏里疯狂跳动，这是她为了方便关注奶奶，
特地加的群。平时最多发点排练视频或者超市打折信息，今天这阵仗倒像是捅了马蜂窝。
“王姐这是中邪了？”“二十岁的新郎？我老花镜度数不够了？”“民政局门口拍的吧，
红本本都亮出来了！”尹素婉心里咯噔一下，点开群聊的瞬间，瞳孔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置顶的电子海报设计得倒挺喜庆，烫金的“囍”字旁边，
左边是她认识的王奶奶——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紫红色旗袍，
脸上的皱纹里都透着笑意；右边站着个年轻小伙子，白衬衫黑西裤，眉眼俊朗得能直接出道，
胸前的红绸花跟他那张鲜嫩的脸比起来，显得格外扎眼。
海报下方配着一行加粗宋体：“恭贺王秀兰女士与黎朔先生喜结连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黎朔？这谁啊？”尹素婉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没敢动。
王奶奶上个月还跟她抱怨广场舞领舞抢了她的C位，怎么转眼就跟个能当她孙子的人领证了？
群里已经炸开了锅，有人说是不是搞错了，有人猜是王奶奶远房亲戚借证办贷款，
还有人偷偷发了个“老年痴呆前兆”的表情包，立马被群主撤回了。尹素婉越看心越沉，
她记得王奶奶的老伴十年前就走了，这几年一直一个人住，怎么突然就……手机在掌心发烫，
她翻出通讯录里“奶奶”的号码，指尖有点抖。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
背景里有隐约的音乐声，像是在什么热闹的地方。“喂，婉儿啊，这么晚了还没睡？
”尹明淑的声音听着挺精神，甚至带着点她从没听过的轻快。“奶奶！您看群里了吗？
王奶奶她……”“看到了看到了，”奶奶打断她，语气里带着笑意，“是好事呀，
王姐总算盼到了。”“盼到什么？那男的才二十岁！”尹素婉的音量忍不住拔高，
“这太离谱了，是不是骗子啊？您跟王奶奶熟，要不要提醒她一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音乐声好像小了点。“婉儿，有些事……你不懂。”奶奶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
像怕被谁听见似的，“都是缘分，挡不住的。”“什么缘分能差五十年啊？
”尹素婉急得站起来，“奶奶您在哪儿呢？我去找您！”“我在朋友这儿呢，挺好的，
你别担心。”奶奶的声音又轻快起来，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早点睡吧，
明天还要上班呢。听话。”不等尹素婉再问，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
忙音在耳边“嘟嘟”地响，尹素婉握着手机站在客厅中央，窗外的霓虹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奶奶最后那句话里的疲惫和激动，像根细针似的扎在她心上。她重新点开那张电子海报，
放大了看。小伙子叫黎朔，眉眼确实好看，就是眼神太深了，站在笑盈盈的王奶奶身边，
嘴角没什么弧度，倒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海报右下角有个模糊的水印，
像是个公司LOGO，弯弯绕绕的线条组成一个沙漏的形状，
旁边好像写着“时光……”后面的字糊了看不清。“时光什么？”尹素婉皱着眉，
用手机自带的锐化功能反复调，也没看清。她截了张图存到相册，心里打定主意，
明天一早就去王奶奶家看看。这时群里又弹出一条新消息，是李奶奶发的：“恭喜王姐，
我的好日子也快了~”后面跟了个害羞的表情。尹素婉盯着那条消息，
后脖颈突然冒起一阵冷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2章：凋零的玫瑰凌晨五点，
尹素婉是被手机震醒的。不是闹钟，是赵峰发来的微信，就三个字：“王奶奶没了。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脑子一片空白。抓起手机回拨过去，那边响了很久才接，
背景里有救护车的鸣笛声，还有人在低声说话。“赵律师？你说什么？王奶奶怎么了？
”赵峰是王奶奶的独子，在律师事务所上班，
尹素婉之前帮奶奶处理房产继承时跟他打过交道，印象里是个挺冷静的人。
可这会儿他的声音透着股压抑不住的颤抖：“今早邻居发现的，倒在客厅里，
120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说是……脑溢血。”“脑溢血？
”尹素婉抓着被子的手紧得发白，“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还发了结婚海报……”“那海报就是个笑话！”赵峰突然拔高声音，又很快压低，
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愤怒，“我妈根本就没跟谁领证，那男的我见都没见过！我怀疑是诈骗，
已经报警了。”尹素婉挂了电话，心脏“砰砰”地撞着胸腔。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敲在玻璃上，听得人心里发慌。她披了件外套坐起来，打开微信，
群里已经有人在说王奶奶的事了，一片惋惜和不敢置信。就在这时，
群里弹出一条新的电子海报，设计跟昨天王奶奶那张一模一样，
只是主角换成了李奶奶和那个叫黎朔的年轻人。配文还是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尹素婉的手指停在屏幕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王奶奶刚没，李奶奶就发这个？
她点开李奶奶的头像，是张在公园拍的照片，老太太穿着花衬衫，笑得挺灿烂。
下面有人评论“恭喜李姐”，也有人小心翼翼地问“王姐的事……”，
但那条评论很快就不见了。“太诡异了。”尹素婉喃喃自语，她试着给李奶奶发私信，
问她是不是被盗号了，没收到回复。又给奶奶打电话，响了没人接。雨越下越大，
她再也坐不住了，换了身衣服就往外跑。小区门口的早餐摊刚支起来，
老板娘在冒热气的蒸笼前喊她：“婉儿，今天这么早？”“张姨，看见我奶奶了吗？
她平时这时候该来买油条了。”老板娘擦着手想了想：“没见着啊，倒是昨天傍晚，
看见她跟李奶奶、孙奶奶一块儿走的，说去什么驿站领东西。”“驿站？”尹素婉心里一动，
“什么驿站？”“好像就叫……时光驿站？听着像个快递点。”老板娘指了指街对面，
“往那边走，新开的，玻璃门挺亮堂的。”尹素婉谢过她，撑着伞往街对面跑。
雨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响，她跑得急，溅了一裤脚的泥水。远远看见街角有栋白色的小楼，
门口挂着块牌子，上面是那个沙漏形状的LOGO，
下面写着“时光驿站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玻璃门紧闭着，里面拉着窗帘，什么也看不见。
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尹素婉经过的时候，车窗降下来一点，她瞥见驾驶座上坐着的人，
心脏猛地一缩——是黎朔。他还是穿着白衬衫，侧脸在雨幕里显得有点模糊，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驿站的门，像是在等什么人。尹素婉放慢脚步，想跟他搭话，
可车突然发动，汇入了早高峰的车流。她站在驿站门口，雨水顺着伞沿滴下来，打湿了鞋尖。
这地方看着不像快递点，倒像是个实验室，门口还贴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牌子。
奶奶她们来这儿领什么？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个男人的声音，
挺低沉的：“是尹素婉吗？我是陈默，李奶奶的儿子。”“陈先生你好，
我正想……”“我妈没了。”陈默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刚接到医院电话，
说是突发心脏病。”尹素婉握着伞柄的手一松，伞掉在地上，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
“又……没了？”“群里发了新公告，你自己看吧。”陈默说完就挂了。尹素婉捡起伞，
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点开微信。群公告是刚发的，红色加粗字体，
刺眼得很：“下一位：尹明淑老师 & 黎朔”。她的腿一下子软了，
靠在驿站的玻璃门上才没摔倒。雨还在下，像是永远不会停。
第3章：同盟与疑踪尹素婉是被冻醒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时光驿站门口蹲了多久，
雨水顺着后背往下淌，冻得骨头缝都疼。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掏出来一看，
是赵峰发来的定位，让她去王奶奶家汇合。她打了辆车，报地址的时候，
司机看她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浑身湿透，头发乱糟糟的，眼眶通红。
尹素婉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街景，脑子里乱糟糟的。王奶奶、李奶奶，
下一个是她奶奶，这绝对不是巧合。王奶奶家楼下停着警车，
几个穿制服的在楼道里进进出出。尹素婉刚走到门口，
就被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拦住了：“你是？”“我是尹素婉，尹明淑的孙女，跟赵律师约好的。
”男人推了推眼镜，表情缓和了点：“我是陈默。”尹素婉这才认出他，
就是电话里那个声音平静的男人。他穿着灰色冲锋衣，手里拿着个笔记本，
上面画着些奇怪的符号。“赵峰在里面。”他侧身让她进去。屋里挤满了人，
警察在拍照取证，王奶奶的女儿坐在沙发上哭，赵峰站在窗边打电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看见尹素婉进来，他挂了电话，脸色很难看：“你来了。”“警察怎么说？
”“初步判断是突发脑溢血，但我不相信。”赵峰压低声音，“我妈身体一直挺好，
昨天还跟我视频，说要给我个惊喜。”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信封，
“这是在她枕头底下发现的，你看看。”尹素婉拿起信封，上面没写地址，
只写着“时光驿站收”。里面装着几张纸，是份保密协议，
甲方是时光驿站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乙方是王秀兰。条款写得乱七八糟，
“自愿参与意识融合实验”、“承担实验风险”、“实验成功后与指定受体结为契约伴侣”。
“指定受体就是黎朔。”陈默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指着协议上的一行小字，
“我在我妈抽屉里也找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签名日期是上周。”尹素婉的手指冰凉，
协议最后有王奶奶的签名，歪歪扭扭的，旁边还按了个红手印。“意识融合？这是什么意思？
”“我查了这家公司，注册时间不到半年，经营范围写的是生物科技研发，
但背后资金来源很复杂。”赵峰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档，“我托人查了黎朔，
查不到任何背景信息，像是凭空冒出来的。”陈默推了推眼镜：“我是做软件工程师的，
试着黑进他们的系统，防火墙做得很厉害，只截到一点碎片信息，
提到了‘记忆移植’、‘情感碎片’之类的词。”尹素婉想起奶奶昨天奇怪的语气，
还有那条“下一位是尹明淑”的公告，心沉到了谷底。“我奶奶肯定也签了这个，
我得去找她。”“等等。”赵峰叫住她，“我们分头找，你去尹奶奶家，
我去查时光驿站的工商信息，陈默继续尝试破解他们的系统。有消息随时联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这是我整理的资料，你拿着。”尹素婉接过U盘，
紧紧攥在手心。她跑出王奶奶家，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湿漉漉的马路上，
晃得人眼睛疼。她拦了辆车，报了奶奶家的地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奶奶，
阻止她。奶奶家的门是锁着的，尹素婉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浮尘在光柱里跳舞。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杯没喝完的茶，
已经凉透了。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奶奶的老花镜放在沙发上，旁边还有本翻开的相册，
正好停在爷爷奶奶的结婚照那页。照片上的爷爷穿着军装，笑得很精神，奶奶梳着两条辫子，
眼睛弯成了月牙。尹素婉拿起相册，手指拂过爷爷的脸。爷爷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
听奶奶说，是得了急病，走的时候才三十多岁。这些年奶奶一个人拉扯大爸爸，从没再嫁过。
她翻开抽屉找线索，在最里面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爷爷的遗物：一块旧怀表，
几张泛黄的信纸。尹素婉拿起一张信纸，上面是爷爷的字迹，刚劲有力：“明淑，等我回来，
带你去看樱花。”字迹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奶奶后来写的：“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
”尹素婉的眼泪掉在信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她把信纸折好，放进兜里。这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阻止明淑，融合即死。”发件人未知。
尹素婉盯着那条短信，突然想起在时光驿站门口看到的黎朔，难道是他发的？
第4章：神秘的“时光驿站”尹素婉拿着那封信，手指都在颤抖。
“融合即死”四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立刻给赵峰和陈默转发了短信，
然后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去一次时光驿站。这次她换了身衣服，戴了顶帽子，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走到街角那栋白色小楼前，发现玻璃门开着，
里面的窗帘也拉开了。她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大厅很宽敞，铺着白色的地砖，
墙上挂着那个沙漏LOGO。前台没人，尹素婉往里走，听见走廊尽头传来说话声。
“……最后一次调试，明晚必须开始。”是个男人的声音，有点沙哑。“可是张博士，
前几次的失败率太高了……”这个声音很熟悉，是黎朔。“高风险才有高回报！
你以为那些老太太是为了什么？她们愿意赌！”尹素婉躲在柱子后面，
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背对着她，正在操作一台机器。黎朔站在他旁边，
白衬衫的袖子挽起来，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浅的疤痕。“我觉得不对劲，”黎朔的声音很低，
“她们的意识太脆弱了，融合的时候会很痛苦。”“你只是个容器，别管那么多！
”张博士转过身，尹素婉赶紧缩回头，“别忘了你的协议，完成这最后一次，
你家人的医药费我全包了。”脚步声朝走廊这边来，尹素婉赶紧往回跑，
差点撞到前台的桌子。她跑出驿站，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拐过街角，
就看见赵峰和陈默站在那里。“怎么样？”赵峰问她。“里面有个张博士，
他们说明晚要进行最后一次调试，好像就是指融合实验。”尹素婉把听到的话告诉他们，
“黎朔提到了失败率，还有他家人的医药费。”陈默推了推眼镜：“我查到了，
黎朔的父母一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留下一大笔医药费没还清。时光驿站帮他还了钱，
条件是他自愿成为实验体。”赵峰皱起眉：“看来这不是简单的诈骗，是个有组织的实验。
我们得想办法阻止明晚的实验。”他们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边，陈默打开车门：“上车说，
我租了这辆车，方便监视。”尹素婉坐进后座，看着窗外时光驿站的玻璃门，心里乱糟糟的。
她拿出手机，想给奶奶再打个电话，还是没人接。“我觉得我们应该报警。”尹素婉说。
“没用的，”赵峰摇摇头，“我们没有证据，那些协议上写的都是自愿参与，警察不会管的。
”陈默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时光驿站的平面图：“我找到了他们的通风管道设计图，
从这里可以潜入实验室。”他指着一个红点，“这里是主控室，只要拿到实验数据，
就能证明他们在进行非法实验。”尹素婉看着平面图，心里有点害怕，
但想到奶奶可能会有危险，还是点了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不行，太危险了。
”赵峰反对，“你是女生，万一被发现……”“我必须去，”尹素婉的语气很坚定，
“我奶奶可能就在里面，我不能让她出事。”赵峰还想说什么，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她去吧，多个人多个照应。我们明晚行动，现在先回去准备。
”尹素婉看着陈默冷静的侧脸，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奶奶可能正处在危险中，她必须勇敢起来。回到家，尹素婉把赵峰给的U盘插进电脑，
里面是时光驿站的注册信息、股东背景和一些零碎的新闻报道。她越看心越沉，
这家公司背后的资本错综复杂，涉及好几个海外投资机构，而且注册地址频繁变更，
显然在刻意隐藏什么。她点开陈默发来的邮件，是他截到的系统碎片信息，
大多是些代码和专业术语，她看不太懂，
但“记忆载体”“情感阈值”“意识冲突风险”这几个词反复出现，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尹素婉泡了杯咖啡，坐在电脑前发呆。她想起小时候，
奶奶经常抱着她坐在院子里，给她讲爷爷的故事。说爷爷会拉小提琴，会写情诗，
说他们第一次约会是在樱花树下，爷爷偷偷摘了朵樱花插在她头发上。“你爷爷啊，
是个傻子，”奶奶总是笑着说，眼角却会泛起泪光，“非要去偏远的地方支教，
结果染上了病，就那么走了。”尹素婉拿起白天在奶奶家找到的那封信，
爷爷的字迹力透纸背，字里行间都是对奶奶的爱。她忽然明白，奶奶为什么会签那份协议了，
她太想念爷爷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能再“见到”他，她也愿意赌。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尹素婉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听筒里传来奶奶的声音，
很虚弱：“婉儿……”“奶奶！您在哪儿？您没事吧？”尹素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在……时光驿站……”奶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别担心……我很好……就是有点累……”“您等着，我马上过去接您！
”“别来……”奶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清晰，“婉儿，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你爷爷他……在等我……”电话被挂断了，尹素婉再打过去，
已经关机了。她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知道，
奶奶是铁了心要进行那个实验了。她擦干眼泪，打开通讯录，
找到赵峰的号码：“明晚的实验，我们必须阻止。”第5章：碎片拼图赵峰的律师事务所里，
灯光惨白，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纸张的味道。尹素婉、赵峰和陈默围坐在会议桌旁，
桌上堆满了文件和资料，像座小山。“我查到了，”赵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沙哑，
“前三位逝者的丈夫，都是在三十岁左右去世的，一个是车祸，一个是心脏病，
还有一个是……战争年代牺牲的。”他顿了顿，“共同点是，
他们生前都跟时光驿站签了协议，自愿在死后将自己的记忆和情感碎片封存起来。
”陈默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复杂的图表：“我破解了他们系统的一部分加密数据，
这是意识融合的原理示意图。简单来说，
就是把逝者的记忆碎片植入到受体也就是黎朔的大脑里，
然后让逝者的配偶通过特殊设备，与受体进行意识连接，达到‘重逢’的目的。
”尹素婉看着图表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感觉像在看天书：“那为什么会死人？
”“因为意识是很复杂的东西，”陈默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屏幕上出现了一组数据，
“老年人的大脑功能已经退化，无法承受意识融合时的冲击，很容易导致脑死亡。
而且黎朔体内植入了多个记忆碎片，这些碎片之间也会产生冲突，可能会影响他的判断。
”尹素婉想起奶奶虚弱的声音，
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们必须想办法拿到完整的实验数据，证明这个实验是致命的，
这样才能说服奶奶放弃。”赵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我查到张博士的资料了，
他以前是国外一所大学的神经学教授，因为进行非法人体实验被开除了，后来就消失了，
没想到跑到这里来了。”他把一张照片推到尹素婉面前，“这是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里透着一股偏执。
尹素婉觉得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记起来，
昨天在时光驿站门口看到的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就是他。“我还查到，
时光驿站的实验室在地下三层，有重兵把守，很难进去。”赵峰叹了口气，
“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陈默推了推眼镜：“我可以制作一个干扰器，
能暂时屏蔽他们的监控系统，但只能维持十分钟。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拿到数据，然后撤离。
”尹素婉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做了个决定：“我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你们趁机潜入实验室。”“不行，太危险了。”赵峰立刻反对，“你一个女孩子，
万一出事怎么办？”“我是尹明淑的孙女，他们可能不会对我怎么样。
”尹素婉的语气很坚定，“而且我必须见到我奶奶，说服她跟我走。”赵峰还想说什么，
陈默碰了碰他的胳膊：“让她去吧，我们制定好应急预案，一旦出事，立刻撤离。
”他打开电脑，开始绘制潜入路线图，“实验室的通风管道可以通到主控室，
我和赵峰从这里进去，你从正门进去，假装要见尹奶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尹素婉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上面是爷爷年轻时的照片。
照片上的爷爷穿着白衬衫，笑得很阳光，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她把照片放进兜里，
心里默念：爷爷，求您保佑奶奶，也保佑我们能成功。就在这时，
尹素婉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小心张博士，他不止想要实验数据，
还想控制黎朔体内的记忆碎片。”发件人还是未知。尹素婉把短信给赵峰和陈默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赵峰皱起眉，“我们得加快行动了。”陈默把绘制好的路线图打印出来，
分发给尹素婉和赵峰：“明晚八点，实验室的换班时间，监控会有三分钟的盲区，
我们就在那时候行动。”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设备，“这是干扰器，按这个按钮启动。
”尹素婉接过干扰器，紧紧攥在手心。她知道，明天晚上，将是一场硬仗。
第6章：黎朔的独白离行动还有十几个小时，尹素婉却坐不住了。
她总觉得那条匿名短信是黎朔发的，她想再见他一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打车来到时光驿站附近，远远地就看见黎朔站在门口，还是穿着那件白衬衫，背对着她，
望着远处的天空。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却掩不住他身上那股与年龄不符的落寞。尹素婉深吸一口气，朝他走去。听到脚步声，
黎朔转过身，看到是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水面。“我有话问你。”尹素婉走到他面前，
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些奶奶们，是不是因为意识融合才死的？”黎朔沉默了几秒，
点了点头：“是。”“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尹素婉的声音有点激动，
“你明知道这是致命的，为什么不阻止她们？”“我阻止不了。”黎朔的眼神暗了下去，
“她们是自愿的，为了能再见到自己的爱人，她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就像我，为了给家人治病，自愿成为实验体，
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个容器，装着别人的记忆和情感。”尹素婉看着他小臂上的疤痕，
心里突然有点难受：“那些记忆碎片，对你来说是什么感觉？”“像是灼热的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