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32.15元。
这是他全部的身家。
三分钟前,那里还显示着5800元——他刚从母亲抽屉里偷来的,说是要交房租的钱。
"操!
"他一拳砸在网吧油腻的桌面上,引得旁边几个通宵打游戏的年轻人侧目而视。
明远顾不上他们的目光,双眼充血地盯着已经变灰的"提现"按钮。
又输了。
又他妈的全输了。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明远咬了咬下唇,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口袋。
他知道母亲要说什么——问他钱交了没有,房东有没有给收据。
那些问题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太阳穴。
走出网吧,凌晨三点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明远裹紧单薄的外套,摸出皱巴巴的烟盒,里面只剩最后一支烟。
他点燃它,深吸一口,尼古丁暂时安抚了他颤抖的双手。
这条街他太熟悉了。
左边五十米是"好运来"棋牌室,他已经欠了老板张哥两万八;右边转角是当铺,上个月他把林妍送他的手表当在那里换了两千块,一个小时后就输在了网上赌场。
“林妍”想到这个名字,明远胸口一阵刺痛。
他们已经分手三个月了,自从她发现他偷用她的信用卡充值赌资后。
他还记得她最后看他的眼神,不是愤怒,而是深深的失望和恐惧,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本来下周就要还她钱的,"明远对着空荡的街道自言自语,"只要再赢一把......"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短信。
明远不耐烦地掏出来,准备再次无视,但发件人一栏是空白的。
短信只有一行字:"想赢回一切吗?
黄金赌局等待真正的赌徒。
地址:清河路47号,明晚11点。
仅限受邀者。
"明远盯着这条短信,心跳突然加速。
清河路47号——那是城郊废弃多年的清河精神病院。
关于那里有各种恐怖的传闻,说是在九十年代发生过病人集体死亡事件后就被废弃了。
"骗子吧。
"明远嘟囔着,却把短信看了又看。
他的拇指悬在删除键上方,最终还是退出了界面。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走向租住的破旧公寓,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赢回一切"四个字。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