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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瓷砖触感还残留在指尖,紧接着却是丝绸滑腻的纠缠。苏晚晴猛地睁开眼,

意识被一股浓烈的、混杂着药味和沉香的陌生气息狠狠塞满。

头顶不是美术馆高阔的穹顶和射灯,而是繁复沉重的织金承尘,幽暗的光线下,

盘踞其上的五爪金龙双目低垂,冷冷地俯视着她。“殿下?殿下醒了!菩萨保佑!

”一个带着哭腔的尖细嗓音刺破凝滞的空气,一张涂着惨白宫粉、满是泪痕的脸凑到眼前,

头上还梳着双环髻,活像从古装剧片场跑出来的小丫鬟。苏晚晴,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应届毕业生,三秒前还在自己的毕业展现场,

调试那组以高压电和霓虹灯管模拟神经元脉冲的前卫装置。指尖触碰***导线的瞬间,

强烈的麻痹感席卷全身,再睁眼,已是天翻地覆。“陛…陛下不好了!

”另一个宫女跌跌撞撞冲进来,扑跪在榻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又…又咳血了!

李太医说…说怕是…怕是…”陛下一词像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苏晚晴混沌的思绪。

她几乎是凭着身体里一股陌生的本能弹坐起来,赤脚踏上冰凉如水的金砖地面,

丝质寝衣的下摆绊了一下,她也顾不得,推开试图搀扶的宫女,

踉跄着冲向寝殿相连的另一侧。沉重的紫檀木门被猛地推开。

更浓重、更令人窒息的药味扑面而来,

混杂着一种生命急速流逝时特有的、甜腻而腐朽的气息。偌大的寝殿空旷得可怕,

只有角落几盏微弱的宫灯在厚重的帷幔阴影里挣扎。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巨大龙床,

此刻像一个幽深的、吞噬光明的洞穴。明黄色的被褥堆叠隆起一个小小的轮廓,

几乎被淹没在锦缎的海洋里。“咳咳…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声从被褥深处传来,

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苏晚晴一步步走近,脚步轻得如同踩在云端。她看到了那只手。

一只属于孩童的、瘦骨嶙峋的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紧攥着龙床边缘明黄色的流苏。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凸起,青紫色的血管在几乎透明的皮肤下狰狞地蜿蜒。

那只手在剧烈地颤抖,每一次咳嗽都让它痉挛般地收紧,仿佛要把那金黄的丝线嵌入骨血里。

她绕过床柱,终于看清了龙床上的景象。一张小脸陷在巨大的枕衾之间,下巴尖得能戳人,

颧骨却泛着不祥的潮红。嘴唇干裂,沾着刺目的、尚未凝固的暗红血渍。眼窝深陷下去,

浓密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他蜷缩着,像一只被遗弃在寒冬、濒临死亡的幼兽,

整个身体都在病痛的折磨下无法控制地微微抽搐。那双紧闭的眼睛似乎感受到了光线,

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眼珠浑浊,蒙着一层濒死的水光,费力地转动着,

好一会儿才聚焦在苏晚晴脸上。“阿…阿姐…”破碎的气音从他干裂的唇间溢出,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心碎的依赖。他用尽全身力气,那只攥着流苏的手,

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伸向苏晚晴的方向,指尖在空中徒劳地抓挠,

仿佛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别…别走…”那只冰凉的小手终于碰触到苏晚晴垂落的衣袖,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住。布料在他枯瘦的指节下皱缩变形。

“朕…只有…你了…”他看着她,眼神里是全然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信任,

每一个字都像在咳着血沫,

“别…丢下朕…”冰冷的、属于孩童手指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丝衣渗入皮肤,带着绝望的力道。

苏晚晴低头看着那只死死攥住自己衣袖的、属于皇帝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

微微颤抖。十岁。她在心里默念这个数字,现代世界里,

这个年纪的孩子或许还在为周末的游乐园门票撒娇。而眼前这个蜷缩在巨大龙床上的孩子,

咳着血,说着“朕只有你了”,眼神里是全然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信任。

一股陌生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压过了最初的震惊和荒谬。

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如同被强风吹散的纸屑,混乱地涌入脑海——先帝骤然驾崩,

各方势力倾轧,血腥的宫变之夜,年轻的太子被推上这冰冷的宝座,而“永宁长公主”,

原主,似乎一直懵懂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刀光剑影视若无睹。直到此刻,

袖子上那只手的颤抖,像电流一样直击心脏。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塞,

用另一只手,轻轻覆在那只冰凉的小手上,试图传递一丝暖意。她俯下身,

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如同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阿姐在。阿姐不走。

”小皇帝萧承稷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浑浊的眼中那点微弱的光似乎亮了一瞬,

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和痛苦覆盖。他死死抓着她的袖子,仿佛那是他唯一的锚点,

终于支撑不住,沉重地阖上了眼睛,只是那急促而痛苦的呼吸声,在空旷死寂的寝殿里回荡,

敲打着苏晚晴的耳膜。李太医佝偻着背进来,搭脉良久,最终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低声向苏晚晴禀报:“陛下先天不足,此番又受了极大惊吓,邪毒入肺,

心神俱损…怕是…怕是需要静养,万不可再劳神动气了。这药…也只能暂缓…”静养?

劳神动气?苏晚晴的目光扫过这空旷、压抑、危机四伏的宫殿。她知道,

外面虎视眈眈的眼睛,绝不会给这龙床上脆弱的孩子半点喘息的机会。“知道了。

”苏晚晴的声音异常平静,她小心地将自己的衣袖从那只依旧紧握的小手中一点点抽出,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剥离一层易碎的薄冰。她拉过一旁的锦被,仔细地盖在萧承稷身上,

掖好被角。走出寝殿,外间侍立的大太监福海立刻躬身上前,

脸上堆着恭敬却疏离的笑:“殿下,礼部、户部还有几位阁老已在偏殿等候多时了。

这先帝大丧的仪程、国库开支、还有新帝登基大典的规制…桩桩件件都等着您和陛下示下呢。

”苏晚晴的脚步顿住,没有立刻回应。她的目光落在偏殿门口垂手侍立的一个小太监身上,

那孩子过于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惶恐。她认得这身不起眼的服色,是尚膳监的杂役。

昨夜她无意中瞥见,就是这个身影,在御膳房通往太后所居慈宁宫的那条僻静夹道上,

将一个沉甸甸的食盒,递给了慈宁宫的大宫女。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她转向福海,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压抑的空气:“陛下龙体欠安,太医说要静养,不能劳神。

这些事,让他们拟个条陈递上来,待陛下好些了再议。”福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殿***恤,奴才明白。只是…这先帝爷的祭典,

乃是国之大礼,万民瞩目,耽搁不得啊。户部王大人说,内帑空虚,前朝留下的窟窿太大,

若是按旧例操办,恐怕…恐怕…”“恐怕什么?”苏晚晴截断他的话,

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福海腰弯得更低,

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恐怕倾尽国库,也难以周全。王大人忧心如焚,

说恐伤了陛下的仁孝之名,也…也怕寒了天下臣民的心。”好一个“仁孝之名”!

好一个“寒了天下臣民的心”!这是用孝道和民心的枷锁,

硬生生套在萧承稷那孱弱的脖颈上。苏晚晴几乎能想象到那位户部王大人,

还有他背后代表的势力,

此刻在偏殿里是如何的“忧心如焚”——无非是想借机摸清国库底细,试探新帝的掌控力,

甚至,从中攫取更大的利益。而那个尚膳监小太监的身影,像一根冰冷的刺,

提醒她这深宫里的每一口食物都可能淬着毒。一股冷意从脊椎升起,

但随即被更强烈的决心取代。她不能退。退一步,她和萧承稷就会被这深宫无声地吞噬。

“哦?”苏晚晴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带着一种与这深宫格格不入的疏离感。“王大人为国库忧心,倒是忠心可嘉。”她微微侧头,

仿佛在认真思考,目光却投向寝殿紧闭的大门,那里隔绝着萧承稷痛苦的喘息。“只是,

先帝仁德,生前最不喜奢靡铺张。他老人家在天有灵,若看到为了一个身后虚名,耗费巨万,

令国库空虚,令新君为难,恐怕反而会不安吧?”福海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

显然没料到这位向来被视作“不通俗务”的长公主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张了张嘴,

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这样,”苏晚晴的语气变得果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祭奠在心,不在物。传我的话,先帝祭典,一切从简。宫中停用鲜亮绸缎,改用素绢。

撤掉所有金玉礼器,用陶器、木器替代。宫人斋戒七日,于宫中各处高台,放飞素色纸鸢,

上写追思祈福之语,代我等心意,告慰先帝在天之灵。至于登基大典,”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福海惊疑不定的脸,清晰地说出惊世骇俗之语,“也一并从简,省下的银子,

充作北境军饷,以固国本。”放飞纸鸢?用陶木器?省下银子充军饷?

福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像是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荒谬绝伦的疯话,

嘴唇哆嗦着:“殿…殿下!这…这不合祖制!这…这纸鸢…这军饷…朝臣们,

太后娘娘那边…”“祖制?”苏晚晴打断他,唇角勾起一个极淡、近乎冷冽的弧度,

“福公公,先帝驾崩那夜,血流宫阶之时,祖制何在?”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

刺得福海浑身一颤,瞬间噤若寒蝉,冷汗涔涔而下。“照我说的办。”苏晚晴不再看他,

转身,裙裾拂过冰冷的地砖,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若有异议,让他们亲自来同本宫讲。

”偏殿的方向,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能隔着厚重的门板,

感受到里面那些老狐狸们此刻的震惊、猜疑和汹涌的暗流。“永宁长公主”的“疯名”,

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沉寂的朝堂和后宫激起了层层叠叠、经久不息的涟漪。撤金玉,

换陶木!放纸鸢祭奠先帝!省下登基大典的银子充作军饷!

每一桩都足以让那些皓首穷经的老翰林们捶胸顿足,痛呼“礼崩乐坏”。

弹劾的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新帝的御案,堆叠成山,言辞激烈者,

甚至直斥长公主“妖言惑主”、“牝鸡司晨”。后宫之中,以太后为首的力量更是暗流汹涌。

慈宁宫那位,虽未直接出面,但那股沉沉的威压和无处不在的异样熏香气息,

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整个长乐宫。苏晚晴对此置若罔闻。她的长乐宫,

俨然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堡垒。前殿被彻底改造,巨大的屏风被撤走,

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绷着大幅素白画布的木架。昂贵的瓷器被挪开,

匠作监送来的各色矿石粉末、草木灰烬、不知名的植物根茎榨取的汁液、成罐的桐油和松脂,

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矿石粉尘和植物汁液混合的、奇特而富有生命力的气息。

她摒弃了传统的工笔重彩,也无意于文人写意。她在巨大的画布上涂抹,

用刮刀堆砌出厚重粗粝的肌理,用矿物粉末和植物汁液调和出沉郁而充满力量的色调。

画面是扭曲的、变形的,巨大的龙形图腾在混沌的底色中挣扎、咆哮,线条凌厉如刀锋,

色彩冲撞间爆发出一种近乎原始的张力。这绝非时人所理解的任何绘画,

更像是一场视觉的祭祀,一种无声的呐喊。

这惊世骇俗的“画作”和长乐宫日夜不息的古怪气味,自然引来了无数窥探的目光。然而,

第一个真正踏入这方“禁地”的,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个雨后的黄昏,空气湿润微凉。

苏晚晴正对着画布上一片混沌的暗红皱眉,她总觉得这红色不够“沉”,

缺乏一种血液凝固后的重量感。殿门处传来细微的响动,

一个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几乎融入了廊下渐浓的暮色里。是谢凛。

禁军副统领。他身姿挺拔如松,穿着玄色暗金纹的侍卫服,

腰间佩剑的鲨鱼皮鞘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并未着甲,少了些平日的肃杀,

但那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殿内混乱的景象时,锐利依旧,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探究。

苏晚晴没有回头,依旧专注于调色板上的那抹红,只淡淡问:“谢统领深夜至此,

是来拿本宫问罪的?”她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谢凛的目光掠过那些堆叠的矿石罐、敞开的颜料桶,

最终落在那幅巨大、狂放、令人心神震动的画布上。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那画布上挣扎的龙形和冲撞的色彩,像一记重锤敲在心头。沉默片刻,他才开口,

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末将奉旨,巡查宫禁。长乐宫异动频传,末将职责所在,

需确保殿下安全无虞。”“安全?”苏晚晴终于转过身,脸上沾着一点暗红的颜料,

眼神却清亮锐利,直直看向谢凛,“谢统领觉得,这深宫之中,何处真正安全?

是陛下咳血的龙床?还是本宫这堆满了‘妖物’的画室?

”她的反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谢凛迎着她的目光,没有回避,也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再次落回那幅画上,停留了更久的时间。殿内只剩下画笔刮过画布的沙沙声,

以及窗外雨水从芭蕉叶上滴落的轻响。过了许久,就在苏晚晴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

谢凛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肯定:“殿下的画…很不同。”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词句,“像…沙场。” 他吐出最后两个字,

目光再次扫过画布上凌厉的线条和沉郁的色彩,然后微微颔首,无声地退了出去,

身影重新融入殿外的夜色,如同从未出现。苏晚晴握着画笔的手,指尖微微蜷了一下。沙场?

这个评价,倒是意外的精准。几天后,另一位“访客”的到来,则带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北燕质子,慕容璟。他出现在长乐宫门口时,像一幅行走的工笔美人图。

一身天水碧的广袖长衫,衬得他肤色如玉,墨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

几缕发丝垂落颈侧,更添几分慵懒风流。他手中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久闻殿下精研丹青,别开生面,璟心向往之。

”他声音清朗悦耳,姿态优雅地行礼,“偶然寻得些小玩意儿,或能入殿下法眼,特来献上,

聊表寸心。”锦盒打开,里面是几个小巧精致的琉璃瓶,

盛放着色泽极其纯净、罕见的粉末:一种深邃如夜空的群青,一种带着金属光泽的孔雀绿,

还有一种…苏晚晴的呼吸微微一滞。那是一种近乎凝固的、极其浓郁纯正的朱砂红。

比她之前费尽心思用茜草和虫胶调出的红色,更沉,更艳,更接近她心中那凝固血液的质感。

正是她苦苦寻觅而不得的“点睛之笔”。“此乃‘紫矿’,非中土所产,研磨极难,

其色千年不褪。”慕容璟含笑解释,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殿内那幅未完成的巨作,

尤其在画布上龙睛的位置略作停留,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幽光,

“璟观殿下画中真龙,气象万千,唯双目神韵稍欠…此色,或可补此憾。

”苏晚晴的目光从琉璃瓶上那惊心动魄的红色移开,落在慕容璟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他的笑容无可挑剔,眼神清澈坦荡。然而,一个被送来为质的敌国皇子,

能随手拿出失传已久的珍贵颜料?时机又如此凑巧?她心中警铃大作,

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欣赏:“慕容质子有心了。此物确为本宫所需,难能可贵。

”她伸手接过锦盒,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慕容璟微凉的手指。他笑容不变,

眼神却在她接过盒子的瞬间,深了一分。“能助殿下成就佳作,是璟之幸。

”慕容璟微微躬身,目光再次投向那幅画,带着纯粹的欣赏和赞叹,“殿下胸中丘壑,

笔下乾坤,实非凡俗。此画若成,必是惊世之作。”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

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低语,“只是…如此神龙,困于尺素,岂不可惜?殿下可曾想过,

让它飞出这宫墙,飞入…该去的地方?”飞出宫墙?该去的地方?苏晚晴的心猛地一跳。

这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她心底某个被重重迷雾封锁的角落。

她握着锦盒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颜料,是礼物,是试探,更可能是一把裹着蜜糖的刀。

“天工院”的牌匾在秋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是苏晚晴力排众议,

在皇城西北角一片废弃宫苑上建立起来的“奇技淫巧”之所。名义上,

是收拢民间有特殊技艺的匠人,研习百工,重振“天工开物”之遗风。实际上,

这里成了她探索“艺术”与“权谋”结合点的秘密基地。巨大的工坊内,不再是死气沉沉。

空气中充斥着木屑的清香、矿石研磨的粉尘、陶土湿润的气息以及各种颜料混合的奇异味道。

匠人们敲打、烧制、研磨、编织,专注于手中的器物。苏晚晴穿梭其间,

她的衣袍下摆沾染了各色斑驳的颜料和尘土,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散落颊边,

眼神却明亮专注,时而指点陶器的造型,时而查看染色的布匹,时而在巨大的沙盘前,

与几个被她秘密召来的年轻低阶军官低声讨论着什么。

她将现代构成、色彩心理、大型装置的理念,不着痕迹地融入其中。一组烧制的陶俑,

形态古朴粗犷,排列组合却暗合九宫阵法;一匹新染的布匹,色彩搭配大胆强烈,

成震慑人心的虎豹图腾;甚至那些看似随意堆叠在宫苑角落、准备用于“园林造景”的巨石,

其位置和角度都经过精心计算。“殿下,”一个负责记录矿石用途的老匠人,

将一卷看似普通的账册恭敬地呈上,低声道,“您让留意的那种带银星的‘灰石’,

用量都在这儿了。按您的吩咐,掺在陶土里烧出来的瓦片,格外坚固,敲击声也与寻常不同。

”他浑浊的眼中带着敬畏和不解。苏晚晴接过账册,指尖划过那些枯燥的数字,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