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配阴婚了吗?睁开眼,大红嫁衣紧裹,身下是冰冷的棺木。身旁躺着个穿新郎服的男尸,
脸上爬满尸斑。棺材外,爹数着银元叮当作响:“闺女,别怪爹,
张家给的实在太多了……”我用尽力气拍打棺盖,指甲断裂渗血,只换来他远去的脚步声。
深夜,男尸冰凉的手指缠上我的手腕。他贴着我耳朵低语:“既拜了天地,
你就是我的妻……”正文:我叫阿宁。当我睁开眼,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一股混杂着腐朽木头和某种甜腻腥气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我……被配阴婚了吗?
”这念头“唰”地从脊梁骨窜上天灵盖。我猛地想坐起来,“咚!
”额头狠狠撞上头顶一块硬邦邦的木板。疼!这疼倒让我清醒了几分。我哆嗦着手,
向两边摸去。左边,右边,全是粗糙的木头板壁。身下是僵硬的、带着霉味的布料。
上面是撞了我的顶盖。棺材!我真的在棺材里!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屈起膝盖,拼命往上顶!
身体在狭窄的空间里笨拙地扭动,肩膀狠狠撞向头顶的木板。咚!咚!咚!
回应我的只有沉闷的回响,震得棺材里的灰尘簌簌往下落。空气越来越稀薄,
那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越来越浓……这气味,来自我身边!我全身的血液像是冻住了。
脖子僵硬得像生了锈,极其艰难地向左边转过去。眼睛在黑暗里瞪得老大。身旁,紧挨着我,
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离得太近了,近到我几乎能感受到那轮廓散发出来的寒意。
头顶的棺材板边缘,不知怎么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一线惨白惨白的光勉强挤了进来。
借着这点微光,我终于看清了旁边躺着的是什么。同样是大红色的绸缎袍子,僵硬的身体。
最刺眼的是那张脸。惨白,浮肿,泛着一股子死人的青灰。
更吓人的是上面斑斑点点的深色印记——尸斑!它们像恶心的霉斑,
爬满了他的额头、脸颊、脖子。眼睛紧闭着,嘴巴却微微张着,露出一线森白的牙,那表情,
像凝固在死前的一刻冷笑。那股浓烈的腐臭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啊——!
”我猛地向后缩,脊背狠狠撞在另一侧的棺材板上,发出更大的闷响。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酸水直冲喉咙。我死死捂住嘴,牙齿深深咬进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才没让自己彻底疯掉。就在这时,棺材外面传来了声音。脚步声。拖沓,沉重,
熟悉得让我心寒。脚步声停在棺材旁边。接着,是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响声。银元!
是银元相互碰撞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慢悠悠的。然后,
那个带着浓重烟酒嗓的声音贴着棺材板响了起来:“闺女啊……”那声音顿了顿,
似乎掂量着手里的银元,“别怨爹……手心手背都是肉,爹实在没法子……欠的赌债,
那是阎王爷的催命符啊……张家,张家给的实在太多了……够爹翻本,
够你娘抓药……够……”是我爹!是我那个把家输得精光、喝醉了就打我和娘的烂赌鬼爹!
“爹!爹!”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拳头疯狂地砸向头顶的棺盖,
指甲在粗糙的木头上死命地抠、抓!“放我出去!爹!我是阿宁!我没死!放我出去!
”指甲瞬间劈开,尖锐的疼痛传来,温热的血流了下来。我不管不顾,像疯了一样捶打抓挠。
“爹!求你了!放我出去啊爹——”外面的声音停了。叮叮当当的银元声也消失了。
死一样的寂静。下一秒,那拖沓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没有停顿,没有犹豫,
甚至没有一丝迟疑。它朝着远离棺材的方向,一步一步,越来越远。“爹——!
”我最后一声绝望的哭喊。冰冷坚硬的棺材壁。身旁散发着恶臭的男尸。
头顶纹丝不动的棺盖……这就是我的地狱。恐惧把我彻底淹没了。泪水涌出来。我蜷缩起来,
双手死死抱住膝盖,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指甲断掉的地方,疼得钻心。
时间一点点熬过去。棺材里的空气浑浊得让人头晕。
就在我意识又开始模糊的时候——一只手!一只冰冷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死人的手,
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啊——!”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我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扭动、踢打!“放开我!放开!”可那只冰冷的手像铁钳一样,
纹丝不动!死死箍着我的手腕!就在我挣扎得快没力气时。一个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响了起来。
“既……拜了……天地……”那声音顿了顿。
“……你……便是……我的……妻……”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更强烈的阴冷气息猛地罩下来!巨大的恐惧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眼前一黑,
我彻底晕了过去。……再醒来,还是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刺骨的阴冷。
但棺材里似乎亮堂了一点。我艰难地睁开眼。头顶那道棺材板的缝隙变宽了。
月光正好落在我身旁那东西的脸上。惨白浮肿,爬满尸斑。但此刻,在那束月光下,
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睁开了一条缝!没有瞳孔!
只有一片浑浊的、死气沉沉的灰白色!直勾勾地对着棺材顶!
寒气瞬间从我的脚底板窜上天灵盖!那只冰冷的手,又动了!它僵硬地抬了起来,
五指张开直直地伸向我散在脸旁的长发!他要干什么?!我猛地向棺材另一头缩,
后背狠狠撞在木板上。棺材太窄了!躲不开!那只青白的手碰到了我的发梢!
就在那只手要抓住更多头发时,我的左手在慌乱中按在了自己的发髻上!
指尖碰到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那是一根娘留给我的旧桃木簪子!它还在!
我反手一把抽出簪子!簪子一头磨得很尖,想也不想,用尽全身的力气,
朝着那只伸过来的鬼手,狠狠扎了下去!噗嗤!一声闷响。
簪子尖深深刺进了那只鬼手的手背!没有血。只有一股令人窒息的***腥气猛地散开!
“呃——!”一声短促、痛苦的低吼,猛地从那东西喉咙里挤出来!
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瞬间扭曲!灰白的眼珠瞪得溜圆,浑浊的白色里像有东西在翻滚!
被簪子刺穿的手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缩了回去!有用!桃木真的有用!
巨大的惊喜点燃了我!我不管那东西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头顶那块厚重的棺盖上!
那道变宽的缝隙!我双手死死撑住棺材底,用肩膀、用后背,用整个身体,狠狠向上顶!
“呃啊——!”顶!再顶!指甲在木板上折断,血流出来也不管!棺盖,松动了!
那道缝隙又宽了一点!一股混杂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微凉的夜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
是外面!是活路!这缕风让我像打了鸡血!身体里涌出更强大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向上猛顶!
吱嘎——嘎——棺盖在巨力下艰难地挪动。缝隙越来越宽!快了!缝隙宽到能伸出双手了!
我顾不上手指的剧痛,双手猛地从缝隙中伸了出去!外面是松软的泥土和草根!“救命啊!
有人吗!救命!”我的声音在死寂的旷野里像鬼哭。就在这时——砰!
棺材的另一头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整个棺材都猛地一震!是那东西!它在用身体撞棺材!
它在发狂!要出来了!我像疯了一样,双手死死抠住棺盖边缘被顶开的豁口。
双脚在棺材底拼命蹬踹,用肩膀、用头,用一切能用的地方,死命向上顶!嘎吱——哗啦!
沉重的棺盖终于被我顶得向侧面滑开一大截!出来了!我手脚并用,从那豁口处往外爬!
断裂的棺木边缘划破了我的手臂和腿,***辣地疼,但这疼此刻像仙乐!
我滚落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肺里火烧火燎。“嗬啊——!
”身后棺材里,传来一声充满无尽怨毒的咆哮!紧接着是更疯狂的撞击声,整个棺材都在晃!
它要挣脱了!跑!我手脚并用地从泥地里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冲!好几次差点摔倒。
是乱葬岗!不远处就是村口的小路!家!我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在黑暗里狂奔!身后,
棺材晃动和那非人的咆哮声越来越远,但没消失。像跗骨之蛆追着我。不敢回头,不敢停。
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跑回家!锁上门!终于,熟悉的村庄轮廓出现在黑暗里。
我踉踉跄跄冲进村子。凭着本能冲向自家那扇破木门。家!到了!我抖着手,
从沾满泥污的衣襟暗袋里摸出黄铜钥匙。钥匙在锁孔里抖得对不准孔。
身后仿佛还能听到那怨毒的咆哮。恐惧让手指不听使唤。咔哒!锁开了!我猛地推开门,
闪身进去,用尽全身力气,“砰”地一声把门死死关上!我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粗气。
冷汗湿透了单薄的嫁衣,黏在身上。暂时……安全了吗?我吃力地抬起门闩,***门框凹槽。
腿一软,顺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上。背靠着门,我剧烈喘息,眼泪混着泥土和血污往下流。
手指还在哆嗦,指甲断的地方***辣地疼。我抬起手,看着掌心里紧攥的那根桃木簪子。
就是它救了我。我攥紧它,像攥着命。“娘……”我下意识地低唤。屋子里死寂,没回应。
我想听见娘的声音,哪怕一声***也好。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腿脚酸软无力。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异响,从灶房的方向传来。我的心猛地一缩!
刚松懈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刚才那声是老鼠?还是风?不。不像。
那种粘腻的声音……不像老鼠。我攥紧桃木簪。眼睛盯着灶房的门框。
啪嗒……咕噜……声音又响了!更清楚!还伴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吞咽声!灶房!
灶房里有东西!我死死咬住下唇。是谁?娘?还是……那东西追来了?不可能!门闩插着!
黑暗中,那咀嚼吞咽声持续着,粘腻清晰。每一声都敲在我神经上。我鼓起残存的勇气,
扶着墙轻微地站起来。腿还在抖。我踮着脚尖,挪到灶房门口,身体紧贴门框边的墙。
侧过头,用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向灶房里窥探。我看到了。一个佝偻、熟悉的身影,
背对着我。蹲在冰冷的地上。是爹!他低着头,肩膀耸动。发出那令人作呕的咀嚼吞咽声。
他手里,抓着……一团模糊的、深色的东西……我认出来了——那是家里养了三年的老母鸡!
鸡脖子拧断了。爹正用手撕扯鸡肚子,头深深埋进去,啃着里面的内脏!他吃得专注,享受。
像在吃世上最好的美味。“呕……”强烈的恶心冲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这不是我爹!
我爹再烂赌,再***,也不会生吃活鸡!就在这时,蹲在地上饕餮的身影,动作猛地顿住了。
咀嚼声停了。灶房陷入诡异的死寂。他……察觉到了。
那佝偻的背影极其缓慢地、一卡一顿地……转了过来。炭火的微光,终于照上了他的脸。
是我爹的脸,又完全不是!脸色是死人的青灰色。眼睛浑浊,只剩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
没有活人的光,只有对血肉的空洞贪婪!嘴角沾满暗红的鸡血和碎肉,还在滴落。他咧着嘴,
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凝固在脸上。直勾勾地“盯”着我藏身的方向。“爹?
”一个带着哭腔的音节,不受控制地从我唇间滑出。就在我声音发出的瞬间——“砰!!!
”一声沉重的撞击,猛地砸在大门上!插在门框里的门闩发出痛苦的***!爹还在灶房里!
门外……是它!灶房门口,那个蹲着的“爹”,听到撞门声,咧开的的笑容,
咧得更开了无声的看着黑暗中的我。“砰!!!”第二下!更重!更疯!木门嘎吱惨叫,
眼看就要断了!我背手里拿着那根沾过鬼血的桃木簪,闻到了带着熟悉的泥土腐尸恶臭。跑?
往哪跑?前门是狂暴的撞击,后面灶房里是生吃活鸡的“爹”。这破屋子成了死笼。
我的目光在疯狂震动的门板和灶房黑洞洞的门口间扫视。
一个念头毒蛇般钻进脑海:那鬼东西怎么知道我在家?是我喊的那声“爹”?
还是……这阴婚的诅咒像根无形的线,我逃到哪他都能顺着找来?“砰——!!!
”第三下撞击像炸雷!门框发出要散架的***!一端脱离了凹槽边缘,摇摇欲坠!灶房门口,
爹的身影似乎被巨响***了。它极其不协调地站起来。沾满鸡血的手垂着。
灰白眼珠死死“钉”着我。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我的……妻……”那空洞阴冷的声音,
像跗骨之蛆,贴着门缝钻进来。门外是索命的恶鬼,灶房门口站着个啃生鸡的“爹”,
这屋子成了插翅难逃的活棺材。“砰!”又是一下重击。门闩“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裹挟着浓烈尸臭的夜风呼啸着灌了进来,吹得我几乎站立不稳!门口,
出现一个穿着残破猩红新郎服的身影。正是棺材里那个东西!
它那双浑浊的灰白眼珠死死锁定在我身上。它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步踏进了门槛!
与此同时,身后那个“爹”也动了!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从灶房门口向我逼近!
前有狼,后有虎!在那恶鬼新郎踏进门槛的瞬间。我猛地蹲下身,从爹身影旁边蹿了出去!
恶鬼新郎似乎没料到,动作顿了一下。就是这一瞬的迟滞!我冲进灶房,
反手就想关那扇薄薄的木板门!可已经晚了!一只青灰色的手猛地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死死抓住了门板边缘!是那个“爹”!它的力气大得惊人。“滚开!”我尖叫着,
想用身体顶住门,但根本顶不住!门被它硬生生掰开!
那张沾满鸡血的脸探了进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就在它另一只枯爪要抓向我脖子的刹那——我握紧了桃木簪!没有犹豫!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它那只死死抓住门板的青灰色手臂,狠狠扎了下去!噗嗤!又是一声闷响!
桃木簪深深刺入它枯瘦的手臂!“嗬——!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爹”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它猛地缩回了手!踉跄着后退,
灰白的眼珠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簪子!恶鬼新郎从堂屋里进来了!它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桃木簪,
尤其是簪尖上沾染的、属于它和“爹”的污秽黑血。它似乎在忌惮我手里的簪子!
但它堵住了唯一的出路!我的背紧贴着冰冷的灶台。
目光在灶房里疯狂扫视——柴火堆、水缸、破碗柜……都是死物!恶鬼新郎一步步逼近。
突然,它猛地张开嘴,发出一声尖锐到能刺穿耳膜的厉啸!
那声音震得灶台上的碗碟嗡嗡作响,我脑袋里像被重锤砸中,一阵剧痛眩晕。眼前发黑,
手里的桃木簪差点脱手!就是现在!它枯爪如电,带着腥风,直直抓向我的咽喉!
速度比在棺材里快了何止十倍!太快了!躲不开!我瞳孔骤缩,绝望地闭上眼睛。
只能凭着本能将握着桃木簪的手挡在身前!噗!预料中的剧痛没有传来。我猛地睁开眼。
只见那只枯爪在距离我咽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桃木簪的尖端,
正正抵在它青灰色的掌心!恶鬼新郎发出一声痛苦愤怒的咆哮,猛地缩回手!
它看着自己掌心焦黑的痕迹,又看看我手里的簪子,灰白眼珠里的暴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它不敢直接碰桃木簪!但它的力量太恐怖了!它不再试图直接抓我,而是猛地一挥手!
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撞在我的胸口!“呃!”我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土墙上!
桃木簪也脱手飞出,“叮当”一声掉落在几步外的泥地上!糟了!
恶鬼新郎的灰白眼珠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它一步跨前那只完好的左手再次抓向我的脖子!
这一次,再无阻挡!完了!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吼——!
”一声充满暴戾的嘶吼从灶房门口炸响!是那个“爹”!它从灶房外进到了灶房里。
重新扑了过来!但它扑向的目标,却不是我!它像猛地从侧面撞上了恶鬼新郎!“砰!
”两个非人的东西狠狠撞在一起!恶鬼新郎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
抓向我的手也偏了方向,只撕破了我的衣领!
“嗬…嗬…肉…我的…”“爹”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吼,它张开沾满鸡血和碎肉的嘴,
竟然朝着恶鬼新郎的脖子咬了下去!成了精的尸体,对同样强大尸鬼的血肉,
有着本能的吞噬欲望!我那带血的桃木簪,似乎打破了某种脆弱的平衡,
彻底激发了“爹”体内混乱的凶性!恶鬼新郎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它猛地抬手,
死死掐住了“爹”的脖子,阻止那沾满污秽的牙齿靠近!
两个怪物瞬间扭打在一起腥臭的黑气和污血四溅!机会!我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和眩晕,
扑向掉在地上的桃木簪!指尖刚触碰到那冰凉的木身——“吼!
”恶鬼新郎似乎察觉了我的意图。一边死死掐着疯狂撕咬它的“爹”。一边猛地抬脚,
狠狠踹向旁边半人高的水缸!轰隆!巨大的陶缸应声而碎!我下意识地抱头蜷缩,
飞溅的陶片划破了我的手臂和脸颊,***辣地疼。浑浊的脏水劈头盖脸浇了我一身,
冰冷刺骨。更要命的是,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将我再次掀翻在地!
桃木簪被水流和碎片冲到了更远的角落,淹没在狼藉之中!两个怪物的扭打更加激烈。
“爹”虽然被掐住脖子,但枯爪撕扯下新郎服碎片,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黑色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