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心脏捐献的阴谋生日宴上,全家逼我签心脏捐献书。“你妹妹活不过十八岁,
这是你欠她的。”我摔碎香槟杯,玻璃渣划破假千金的手腕。
当晚她哭着扑进我未婚夫怀里:“姐姐不是故意的...”暴雨夜我冲出别墅,
迎面撞上黑色迈巴赫。车窗降下,是传闻中暴戾阴鸷的陆家掌权人。
他擦掉我唇角的血:“想报仇吗?”手术台上无影灯亮起时,
假千金突然尖叫:“为什么麻醉师是他?
”陆淮深摘掉口罩轻笑:“忘了告诉你——”“当年孤儿院,先被苏家选中的,其实是你。
”2 宴会上的背叛碎裂的水晶吊灯残骸悬在半空,像一片被冻结的、冰冷刺骨的雨。
尖锐的棱角反射着最后几缕苟延残喘的宴会灯光,明晃晃的,直刺眼底,
每一道光芒都像是淬了毒的针。时间仿佛被粘稠的琥珀裹住,凝滞不前。下方,
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翻倒的昂贵甜点、泼洒如血的红酒……构成一幅末日般的荒诞图景。
而在这片混乱中央,苏晚站着,又像是随时会倒下,
挺直的脊背是她对抗整个世界的最后一道壁垒。她微微仰着头,
视线穿透那片摇摇欲坠的、尖锐的死亡阴影,
落在大厅尽头那面巨大的、光洁如镜的装饰墙上。
面墙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样子:一身本该象征无上宠爱的、缀满细碎水钻的昂贵白色礼服裙,
此刻却皱巴巴地贴在她身上,像一张可笑的裹尸布。精心打理过的长发散落了几缕,
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鬓角。最刺眼的,
是那张脸——曾经被夸赞“像极了苏太太年轻时”的精致脸庞,此刻血色褪尽,
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惨白。那双总是含着点怯懦温顺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睁着,
像两口干涸的枯井,倒映着周遭所有的虚伪、算计和冰冷的刀锋。时间,
被无形的手猛地拨回三个小时前。苏家别墅,灯火辉煌得足以灼伤视网膜。
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瀑布般的光芒,将每一个角落都镀上奢靡的金边。
腻到发齁的蛋糕奶油香气、馥郁得令人窒息的香水味、还有名贵雪茄燃烧后留下的辛辣余韵,
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氛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精心修饰过的笑容在每一张脸上完美绽放,如同批量生产的面具。
一场为苏家二小姐苏雪精心准备的十八岁成人礼,正在上演着属于上流社会的华丽乐章。
苏晚安静地坐在靠近角落的丝绒沙发里。身上的白色小礼服是苏太太一个月前为她挑选的,
当时苏太太指尖拂过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晚晚,小雪身体弱,
你是姐姐,要多让着她。这次生日宴,你就穿这个吧,别抢了她的风头。” 纯白的颜色,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像一张苍白无力的背景板。她捏着裙角,指尖冰凉,
努力地试图融入这片喧嚣,可那份格格不入的感觉却如影随形。
她看着人群中心那个被众星捧月的焦点——苏雪。苏雪穿着一身梦幻的淡粉色公主裙,
层层叠叠的薄纱轻盈地铺展开,领口缀着真正的珍珠,熠熠生辉。
她正挽着母亲苏太太的手臂,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笑容甜美得像橱窗里最精致的洋娃娃,
正娇声细语地跟围拢过来的几位贵妇太太说着什么,引来一阵阵宠溺的笑声。她的未婚夫,
陆家那位年轻有为的少爷陆铭,也站在她身侧,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时不时低声回应一句,姿态亲昵而自然。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幅精心描绘的油画。“晚晚,
” 苏太太温和的声音穿透嘈杂,落在苏晚耳中。她抬起头,
看见母亲和父亲苏正国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
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慈爱、严肃与不容抗拒的复杂表情。苏太太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过来一下,有件事要跟你谈谈。” 苏正国的语气比平时低沉,
带着一种宣告重大决策的凝重。苏晚的心,毫无征兆地往下沉去。那沉坠感如此清晰,
带着冰冷的寒意,一直沉入无底的深渊。她顺从地起身,像个提线木偶,
跟着父母走向大厅侧翼一间临时辟出的、隔音效果极好的小书房。
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与繁华,如同隔开了两个世界。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黄幽暗,将父母脸上的表情切割得更加模糊不清。
苏正国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坐下,苏太太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那份文件,
被苏太太轻轻放在了桌面上,正对着苏晚。白色的封皮,在昏黄的灯光下,刺眼得如同墓碑。
“晚晚,” 苏太太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今天是雪儿的生日,
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封面,“你知道的,
小雪她……她的心脏一直不好。”苏晚的手指在身侧猛地蜷缩起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细嫩的皮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这痛感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脑子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她当然知道。苏雪,
这个在她十岁那年被苏家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女孩,自小就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苏家为她请遍了世界名医,花费无数金钱和心血,才将她娇贵地养到现在。而她苏晚,
作为苏家的亲生女儿,在苏雪到来之后,仿佛一夜之间,
就从原本虽不算特别受宠但也衣食无忧的苏家大小姐,彻底沦为了一个……背景板,
一个用来衬托苏雪脆弱、善良、需要被无限怜惜和保护的参照物。她所有的存在意义,
似乎就是为了证明苏雪有多么“值得被爱”。苏正国清了清嗓子,
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沉重,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医生说了,
小雪的情况……很不好。她的身体撑不住了,活不过……十八岁。” 他抬起眼,
目光沉沉地落在苏晚脸上,那眼神里没有父亲看女儿的温情,
只有一种评估物件价值的审视和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除非,进行心脏移植。”心脏移植!
这四个字如同四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晚的耳膜,贯穿她的神经,直抵大脑深处。
她浑身剧烈地一颤,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冻结了她全身的血液。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如此陌生,
如此……狰狞。“你和小雪是姐妹,配型……是成功的。
”苏太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颤抖并非出于对苏晚的怜惜,
更像是一种面对即将达成目标的激动和紧张。她伸出手,将那叠文件往苏晚的方向推了推,
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轻柔,仿佛在推一件珍贵的礼物。“签了这份自愿捐献协议吧,晚晚。
这是……你欠她的。”“我……欠她的?”苏晚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撕裂的痛楚。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看着眼前这两张本该最熟悉、最亲近的脸庞,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在打颤的声音,咯咯作响,
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刺耳。“是!”苏正国的语气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被忤逆的愠怒和不容置疑的权威,“当年要不是你调皮跑丢了,
我和你妈怎么会心力交瘁,又怎么会把小雪从孤儿院接回来?她这些年受的苦,
不全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为了找你,我们怎么会忽略小雪的身体,让她病情加重?苏晚,
这是你的责任!是你欠这个家的!更是你欠小雪的!”荒谬!彻头彻尾的荒谬!
苏晚只觉得一股腥甜的气血直冲上喉头,又被她死死地咽了回去。十岁那年,
是保姆带她去游乐场,一转身的功夫她就被人潮冲散。是她的错?她一个十岁的孩子,
被人群冲散,迷失在陌生的地方,那几天几夜的恐惧和无助,她至今想起来仍会浑身发冷。
到头来,这一切竟成了她的原罪?成了她必须用心脏来偿还的债务?“我不欠她!
” 积压了整整八年的委屈、不甘、隐忍和痛苦,在这一刻如同被点燃引信的火山,
轰然爆发!苏晚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空洞死寂的眼睛里,
此刻燃烧着熊熊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她不再颤抖,不再怯懦,
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不欠苏雪!更不欠你们苏家!我的心脏,是我自己的!
谁都别想拿走!”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尖锐,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吼完,她转身,
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书房门!门外,光线骤然明亮刺眼。
宴会厅的喧嚣、音乐、谈笑风生,
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涌入这方刚刚经历了风暴的死寂角落。门外,竟然站着几个人!
苏雪、陆铭,还有几个端着酒杯、表情惊愕的宾客,显然是被这边的争执动静吸引了过来,
正站在门口不远处。苏雪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楚楚可怜的担忧,陆铭则皱着眉,
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审视。苏晚的爆发,她最后那句嘶吼,
清晰地穿透了门缝,落入了门外几人的耳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苏雪的反应快得惊人。
她脸上瞬间褪去血色,眼中迅速盈满了惊惶无措的泪水,
身体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般晃了晃,带着哭腔,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清:“姐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爸爸妈妈都是为了我……都是我不好……” 她微微侧过脸,看向陆铭,
那眼神充满了依赖和无助。陆铭立刻上前一步,体贴地扶住了苏雪微微颤抖的肩膀,
看向苏晚的目光充满了冰冷的责备和毫不掩饰的嫌恶:“苏晚!你又在闹什么?
今天是雪儿的生日!你非要搅得所有人都不开心吗?就不能懂点事?” 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冷漠和训斥。“懂事?”苏晚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她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看着陆铭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偏袒和厌恶,
看着苏雪那副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她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烧得她理智尽失。目光扫过旁边侍者托盘里仅剩的一杯金色香槟,
那细长的杯脚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而冰冷的光泽。就是它了!苏晚没有任何犹豫,
甚至没有思考后果。她猛地伸手,一把抓起那杯香槟,手臂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决绝,
狠狠朝着苏雪的方向砸了过去!“哗啦——!!!”清脆刺耳的碎裂声,
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上空!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水晶杯撞击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间粉身碎骨,
化作无数锋利的、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碎片,如同炸开的冰晶烟花,四散飞溅!
金色的酒液泼洒开来,在地板上蜿蜒流淌,像一滩刺目的、正在蔓延的血迹。“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骤然撕裂凝固的空气!飞溅的玻璃碎片中,有那么一小片,
如同被赋予了恶意的生命,精准无比地划过苏雪***在外的手腕!一道细长而鲜明的血痕,
立刻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浮现出来!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滑落,
滴落在她梦幻的粉色裙摆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梅。苏雪像是被巨大的疼痛和恐惧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