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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电击重生冰冷的电极贴片狠狠按上太阳穴,

电流撕裂神经的剧痛让夏苒残破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弹起,

又被肮脏的束缚带死死勒回生锈的铁床。

消毒水、排泄物和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混合成地狱的恶臭,

争先恐后地钻进她几乎失去功能的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那是她牙龈被反复电击后渗出的血。“加大电流!

” 一个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声音穿透混沌的痛楚,清晰地刺入她的耳膜,

“姐姐总得学会安分,精神病院不是给你养老的地方。今天可是我和明轩的大喜日子,

你在这里安分点,也算沾沾喜气。”是苏薇薇!

那个顶替了她身份、夺走她一切、最终将她打入这无边地狱的“真千金”!

夏苒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声,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诅咒都吐不出来。

就在新一轮更强的电流即将摧毁她最后意识的前一秒,

病房角落那台积满灰尘的破旧液晶电视,突然爆发出喜庆到刺耳的婚礼进行曲。

猩红的娱乐新闻标题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涣散的瞳孔——《世纪之恋!

夏氏真千金苏薇薇与陆氏继承人陆明轩订婚宴璀璨举行!》屏幕里,

苏薇薇穿着缀满碎钻、价值连城的Vera Wang定制婚纱,如同最纯洁的天使,

依偎在陆明轩——夏苒前世痴心错付、最终联手苏薇薇将她推入深渊的未婚夫——怀中。

陆明轩深情款款地低头凝视着她,两人在镜头前交换戒指,笑容甜蜜得刺眼。

苏薇薇的眼神却像淬了毒的蜜糖,穿透屏幕,精准地落在夏苒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弄。原来……今天是她和陆明轩的婚礼!他们连她死的日子,

都算得如此“吉利”!用她的痛苦和死亡,来为他们的“真爱”加冕!

滔天的恨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岩浆,轰然喷发!灼烧着她仅存的理智和生命力!

夏苒用尽全身残存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后力气,猛地抬头,

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站在床边、穿着昂贵皮草、妆容精致的苏薇薇,用尽毕生怨毒,

调动起身体里每一块还能控制的肌肉,狠狠撞向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咚!

”预想中的撞击感和苏薇薇的尖叫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

是一阵沉闷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撞击声,像是心脏被狠狠捶了一下。下一秒,

刺眼夺目的水晶吊灯光芒如同洪水般汹涌而来,

瞬间淹没了精神病院的黑暗、恶臭与无边剧痛。

优雅却震耳欲聋的《卡农》钢琴声在耳畔流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昂贵香水与百合花混合的馥郁芬芳,

与刚才地狱般的气息形成天壤之别。夏苒猛地低头。香槟金色的曳地长礼服裙摆,

正迤逦在光可鉴人的意大利进口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碎钻般的光芒。

掌心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是她下意识握紧的高脚杯杯壁,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微微晃动。

她抬起头,目光所及,是夏家奢华到极致的宴会厅,巨大的水晶灯下,宾客们穿着华服,

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笑意,低声交谈着。而正前方,

夏夫人——她叫了二十年“妈妈”的女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

精心描绘的眉毛紧紧蹙起,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审视,

以及一丝……被冒犯的愤怒。 她的身旁,

站着穿着雪白纱裙、宛如纯洁天使降临人间的苏薇薇。

苏薇薇那双总是盛满无辜泪水的大眼睛,此刻正盈盈欲泣地望着她,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

手里紧紧捏着一份被揉得有些皱巴巴的纸张——那份足以打败夏苒人生的亲子鉴定报告。

夏父威严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彻整个宴会厅,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

如同法官在宣读最后的判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各位亲朋,感谢莅临。今天,

除了庆祝薇薇回家,还有一件事需要向大家说明。”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

最终落在夏苒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经过权威机构的DNA鉴定,苏薇薇,

才是我夏国华和林美娟的亲生女儿。至于夏苒……”他再次停顿,仿佛在斟酌用词,

但眼底的冷漠清晰可见:“……看在你叫了我们二十年爸妈的份上,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

认清自己的位置,夏家……还能给你留一个容身之处,供你完成学业。”轰——!

前世的记忆如同狂暴的海啸,裹挟着无尽的痛苦、屈辱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瞬间席卷了夏苒的脑海!就是此刻!

就是这场精心策划的、名为“认亲”实为“羞辱”的鸿门宴!前世,她在这里惊慌失措,

如遭雷击,巨大的恐惧和失去一切的茫然让她瞬间崩溃。她痛哭流涕,不顾形象地跪下来,

死死抓住夏夫人的裙角苦苦哀求,保证自己会乖乖听话,会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对待苏薇薇,

会感恩夏家的养育之恩……她的卑微和恐惧,成了苏薇薇最好的踏脚石,

成了宾客们眼中“贪恋富贵、不知廉耻”的铁证!那些鄙夷、嘲弄、幸灾乐祸的目光,

如同针尖般刺穿她的自尊。然后呢?三个月后,

苏薇薇“不小心”从夏家那华丽的旋转楼梯上摔下,

却尖叫着指控是夏苒因为嫉妒和怨恨将她推下!

夏父夏母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亲生女儿”的眼泪,

任凭苏薇薇伪造目击证词和“心理评估报告”,任凭夏苒如何声嘶力竭地辩解。最终,

她被扣上“精神不稳定”、“有严重暴力倾向和反社会人格”的帽子,由夏家亲自签字,

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送进了那所吃人不吐骨头的私人地狱——圣玛丽安疗养中心。在那里,

她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被注射令人精神恍惚、肌肉无力的药物,被高强度电击到失禁,

被护工用橡胶棍殴打……暗无天日,生不如死。而她的外婆,

那个在乡下小镇含辛茹苦、省吃俭用、一直偷偷关心她、给她寄土特产和绣花鞋垫的老人,

得知消息后,连夜卖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凑路费,拖着风烛残年的病体,

千里迢迢赶到繁华冰冷的A市。外婆跪在夏家那冰冷高大的雕花铁门外,磕头磕得额头流血,

苦苦哀求夏家放她外孙女一条生路,却被夏家的保镖像驱赶苍蝇一样粗暴地推开、辱骂。

外婆心急如焚,又冷又饿,在赶往警局求助的路上突发心梗,

倒在了冰冷潮湿、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医院走廊里,至死……眼睛都望着夏家的方向,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被夏家以“保管”为名夺走的乡下老宅房契!

那是外婆和早逝外公唯一的家,是外婆一辈子的念想!而就在她生命最后时刻,

苏薇薇那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恶毒耳语再次在夏苒灵魂深处响起:“告诉你个秘密哦,

那份证明我是‘真千金’的亲子鉴定,

是我亲手调包的……还有你那个碍事的老不死外婆……也是我,趁着护士换班,

亲手拔掉了她的氧气管……看着她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挣扎断气,真解恨啊……”“砰——!!

!”一声清脆刺耳、仿佛能撕裂灵魂的爆裂声,骤然撕裂了宴会厅虚伪的优雅和寂静!

夏苒扬手,将手中那杯象征着夏家虚假“恩赐”的香槟,

狠狠砸在脚下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金黄色的酒液混合着无数锋利的玻璃碎片,

如同炸开的、充满怨愤的烟花,带着凌厉的气势四处飞溅!

惊起一片女宾的尖叫和男士们下意识的躲避!满场死寂!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

惊愕、不解、鄙夷、好奇、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站在一地狼藉中心、脊背挺得笔直的少女身上。

“呵……” 一声清晰而冰冷的轻笑,从夏苒唇间溢出,

带着无尽的嘲讽、悲凉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目光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

先是在苏薇薇那张瞬间僵住、血色尽褪、写满难以置信的“无辜”脸蛋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虚伪的皮囊,直刺她肮脏的灵魂。最后,

她的目光牢牢钉在夏父那双写满错愕、随即被滔天怒意覆盖的眼中。“戏,

”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宴会厅每一个角落,“演够了吗?”她往前踏出一步,

镶嵌着碎钻的高跟鞋尖,毫不留情地踩在满地的玻璃碎渣和粘稠的酒渍上,

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那声音如同踩在夏家精心维持的体面和虚伪的面具上,

将其碾得粉碎。“收起你们那副令人作呕的施舍嘴脸。” 夏苒的声音平静无波,

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我夏苒,不稀罕!”她环视四周,

目光扫过那些曾经对她阿谀奉承、如今却满眼鄙夷的所谓“亲朋”,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不用你们假惺惺地赶——”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夏家人的心上,“我,自,己,走!”话音未落,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挺直了纤细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足以扛起所有苦难与仇恨的脊背,

高跟鞋在满地的狼藉中踩出坚定而决绝的步伐,每一步都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壮烈,

厅的主桌——那张铺着象征权势与地位的猩红天鹅绒桌布、摆放着夏家核心成员名牌的长桌。

宾客们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自动为她让开一条通道,

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他们曾经熟悉的、骄纵却也天真的“夏家大小姐”,

此刻却像一柄出鞘的寒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在夏夫人惊疑不定、带着一丝恐慌的注视下,

在苏薇薇骤然变得惊恐、仿佛预感到什么的眼神中,夏苒猛地伸手,

一把掀开了那厚重的、如同遮羞布般的猩红天鹅绒桌布!

一个蒙着陈旧黑布、透着岁月沉重感的长方形松木骨灰盒,

赫然暴露在璀璨刺目的水晶灯光下!“啊——!”夏夫人看清那是什么后,倒抽一口冷气,

捂住了嘴,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眼中充满了惊骇和一丝……被冒犯祖坟般的愤怒。

苏薇薇更是像见了最恐怖的恶鬼一样,尖叫一声,踉跄着猛地后退了两步,

撞倒了身后的香槟塔,引起更大的混乱和尖叫,她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

指着骨灰盒:“你……你疯了!你把这个东西带到这里来?!

”夏苒的目光在触及那冰冷的木盒时,瞬间变得无比柔和,甚至带着一丝哀伤和深深的眷恋。

她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弯下腰,捧起那个承载着她唯一温暖与牵挂的盒子,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初生婴儿娇嫩的肌肤。冰冷的木盒触感透过掌心传来,

却奇异地给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力量,那是外婆跨越生死给予她的最后守护。

“外婆……”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只有她自己和怀中冰冷的木盒能听见,

“这里太脏了,太冷了……我们……回家。”抱着外婆的骨灰盒,夏苒挺直脊梁,

如同一位抱着神圣祭品的女王,在无数道或震惊、或恐惧、或复杂、或探究的目光洗礼下,

一步一步,穿过自动分开的、寂静无声的人群,

走向那两扇象征着夏家权势与财富、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的金色宴会大门。身后,

传来夏父压抑着暴怒、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夏苒!你敢——!给我拦住她!

”夏夫人尖锐刺耳、带着哭腔的指责:“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你这个白眼狼!扫把星!

”还有苏薇薇适时响起、带着哭腔、充满了煽动性的控诉:“爸爸,妈妈!

这样……她是不是恨我……她竟然把那种东西带到这种场合……她是不是想诅咒我们夏家啊!

” 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成功地点燃了夏父夏母更大的怒火和一些宾客的迷信恐慌。夏家的保镖犹豫着上前,

试图阻拦。夏苒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冰冷的眼风扫过那几个保镖。那眼神里没有愤怒,

没有哀求,只有一片死寂的、经历过炼狱后的漠然和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保镖们被她眼神中的寒意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所慑,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哐当——!!!”沉重的、镶嵌着黄铜装饰的金色大门在她身后决绝地关闭,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一个时代的终结。那巨响,

将夏家所有的咆哮、虚伪、算计、冰冷和恶毒的诅咒,彻底隔绝在另一个与她无关的世界。

门内是虚假的繁华与肮脏的算计,门外,是真实的、冰冷刺骨的暴雨和……未知的命运。

2 暴雨中的救赎七月末的暴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带着砸碎一切的力道,

狠狠砸在夏苒***的皮肤上,冰冷刺骨,带着生硬的疼痛,迅速浸透了她单薄的礼服。

她紧紧抱着外婆的骨灰盒,如同抱着世间唯一的珍宝,

蜷缩在公交站牌狭小简陋、几乎起不到什么遮挡作用的遮雨棚下。

湿透的香槟金礼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过分单薄的身形,冷得如同置身于前世的停尸房。

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梢、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世界一片灰蒙混沌,前路茫茫,看不到一丝光亮。

就在绝望的冰冷几乎要吞噬她最后一丝意识时,

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优雅、如同暗夜中蛰伏的巨兽般的劳斯莱斯库里南,

悄无声息地滑停在站台前。 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都带着一种矜贵的克制和力量感。

后座深色的防弹车窗,如同舞台的幕布,缓缓降下。一张侧脸暴露在雨幕和昏暗的光线中。

线条冷峻如刀削斧劈,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道坚毅的直线,

肤色在车内的阴影和窗外雨水的映衬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雨水顺着光洁的车窗玻璃蜿蜒滑落,模糊了他的轮廓,

却更添了几分深不可测的神秘和拒人千里的疏离感。他并未完全转过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

极其淡漠地扫过站台下那个抱着骨灰盒、如同落汤鸡般狼狈不堪的身影。“夏小姐。

” 男人的声音响起,低沉、醇厚,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却比这七月的暴雨更显寒意,

穿透哗哗的雨声,清晰地、不容置疑地传入夏苒耳中。“需要伞吗?”顾沉舟!

夏苒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冰冷的针尖刺了一下!前世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碎片疯狂翻涌!

顾家曾经的继承人,惊才绝艳,手段凌厉,年纪轻轻便在商界掀起腥风血雨,

被视为顾氏铁板钉钉的下一代掌舵人!

却因三年前一桩扑朔迷离的“内部丑闻”被家族无情放逐,成为一枚弃子!而就在三天后,

他将遭遇一场极其惨烈的、被精心伪装成意外的车祸,车毁人亡!他的死,

直接引发了顾氏集团内部惨烈的争权洗牌和股价地震,

最终由他那位看似温文尔雅、人缘极佳、实则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的堂兄顾廷烨坐收渔利,

头的弃子……一个被家族榨干价值后丢弃、身无分文、背负血海深仇的“假千金”……命运,

以一种极其残酷又讽刺的方式,将两条即将坠入深渊的线,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短暂地交汇了。夏苒猛地抬眼,湿漉漉的睫毛下,

那双经历过生死、淬炼过刻骨恨意、早已褪去所有天真的眼眸,

毫不避讳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锐利,

直直撞进顾沉舟深不见底、如同万丈寒潭般的眸子里。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好奇,

没有探究,只有一片沉寂的、审视的、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冰冷。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

砸在冰冷的骨灰盒上。她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顾先生,

” 夏苒的声音带着雨水冲刷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甚至在这嘈杂的雨夜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合作吗?”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只有哗啦啦的、永不停歇的雨声,如同命运的背景音,充斥在天地之间。

顾沉舟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双深潭般的眸底,万年不变的冰封之下,

终于掠过一丝极淡、却足以改变某些既定轨迹的……兴味。

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半小时后,

城郊一处废弃多年、如同钢铁坟墓般的修车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混合着陈年机油、铁锈、尘土和雨水湿气的腐朽气息,

形成一种死亡临近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巨大的、布满黑色油污的千斤顶旁,

一个高大的身影仰面躺倒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是顾沉舟。

他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定制黑色西装被撕裂多处,浸透了暗红的、粘稠的血液,

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左腿以一个极其诡异、令人头皮发麻的角度扭曲着,

森白的骨茬甚至刺破了裤管的布料,暴露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额角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皮肉翻卷,鲜血正汩汩地涌出,顺着他苍白如纸的脸颊和下颌线蜿蜒流下,

在身下肮脏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触目惊心的暗红。死亡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毒蛇,

正一分一秒地、贪婪地吞噬着他残存的生命力。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

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胸膛的起伏微乎其微,长长的睫毛覆在紧闭的眼睑上,

仿佛随时会彻底沉寂,融入这片永恒的黑暗。夏苒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剧烈地跳动着。

她知道他会出事,知道结局惨烈,但当亲眼目睹这地狱般的场景时,

那种冲击力远超前世任何冰冷的文字描述!前世新闻上那张打了马赛克的车祸现场照片,

此刻在她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却又远不及眼前景象的万分之一残酷!“顾沉舟!醒醒!

别睡!” 夏苒几乎是扑到他身边,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也毫无所觉。

她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早已被雨水、泥泞和玻璃碎片划破的礼服裙摆,用尽全身力气,

死死按住他颈侧那处最致命、正随着微弱心跳不断喷涌出温热血液的伤口!

滚烫的、带着生命最后温度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她的双手,

也浸透了那残破的、象征着她过去身份的香槟金色布料。就在她的指尖,

带着她自己的冰冷和顾沉舟血液的温热,触碰到他颈侧冰冷皮肤的刹那——“嗡——!!!

”一道刺目至极、仿佛蕴含着太阳核心能量的金色光芒,

毫无预兆地从她与顾沉舟接触的地方轰然炸开!

瞬间照亮了这昏暗污浊、如同炼狱般的修车厂!那光芒并不灼热,

却带着一种古老、神圣而玄奥的气息!玄门秘术·溯光启灵!

几个古老玄奥、仿佛由流动的金色火焰构成的篆文,在她脑海中剧烈燃烧起来!

伴随着剧烈的、仿佛灵魂被生生撕裂又重组般的头痛!

无数模糊的、关于气息流转、穴位经络、天地能量的碎片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

剧痛之中,夏苒惊骇欲绝地看到,顾沉舟的头顶上方,

凭空浮现出一行触目惊心的、如同最粘稠的鲜血凝成的倒计时数字:00:02:17!

濒死倒计时!只有两分十七秒!来不及思考这诡异的能力从何而来!

更来不及去想这所谓的“玄门秘术”究竟是什么东西!

求生的本能和那股源自灵魂深处、被外婆骨灰盒中某种力量牵引出的奇异能量,

如同本能般驱使着夏苒!“撑住!听见没有!看着我!

” 她染血的指尖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近乎本能的玄奥轨迹,

快如闪电般疾点向顾沉舟身体的三个关键位置!眉心泥丸宫! 指尖落下,

一点微不可见、却蕴含着勃勃生机的金芒没入! 心口膻中穴! 第二指点落,

又一点金芒闪现,融入他濒临停止的心脏! 脐下三寸丹田气海! 最后一指,

凝聚了她此刻全部的精神和那股神秘力量,狠狠按下!“噗!” “噗!” “噗!

”每一次指尖落下,便有一点金芒没入顾沉舟的身体!每一次点落,

夏苒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苍白一分,头痛就剧烈一分,

仿佛她自身的生命力和精神力正在被飞速抽走,注入到顾沉舟这具残破的躯壳之中!

她的眼前开始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当最后一指落下丹田气海,夏苒几乎虚脱,

浑身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眼前阵阵发黑,

视野边缘开始模糊。

“呃——嗬……” 一声如同破旧风箱被强行拉动的、极其艰难而痛苦的抽气声,

猛地从顾沉舟的喉咙里挤了出来!他头顶那行血红的倒计时数字疯狂地闪烁起来!

17…16…15…数字如同失控的秒表,剧烈地跳动、挣扎,

仿佛在与无形的、手握镰刀的死神进行着一场激烈而绝望的拉锯战!夏苒死死咬住下唇,

用疼痛***着自己保持清醒,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跳动的数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终于!在夏苒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瞬间,

那疯狂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归零的数字猛地一定——07:59:42!八小时!

她以透支自身为代价,硬生生从冷酷的死神手里,抢回了八个小时!“轰隆隆——!

” 头顶锈迹斑斑的铁皮厂房屋顶传来震耳欲聋、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般的暴雨敲击声,

仿佛天河的闸门被彻底打开,要将这污浊的世界彻底冲刷干净。夏苒再也支撑不住,

虚脱地跪坐在冰冷肮脏、混合着血水和雨水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汗水混合着雨水、血水从她额角不断滑落。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沾满顾沉舟和自己鲜血的双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带着灼热感的金芒触感,

以及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奇异的悸动。刚才那股力量……是重生带来的诡异馈赠?

还是外婆冥冥之中不忍看她孤军奋战,以骨灰为引,跨越生死给予她的庇护?

玄门秘术……溯光启灵……那到底是什么?外婆……您到底是谁?

“为……什么……” 一个极其嘶哑、微弱,仿佛砂纸摩擦,

却带着一种惊人顽强意志力的声音,如同游丝般响起。夏苒猛地回神,心脏再次揪紧,

看向地上那个本该死去的男人。顾沉舟的眼睫艰难地、极其缓慢地颤动了几下,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瞳孔甚至有些涣散,却依旧锐利如受伤的鹰隼,

带着冰冷的审视、深沉的疑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

死死地、牢牢地锁定了夏苒惨白如纸、嘴角带血却异常镇定的脸。“……救……我?

” 他用尽残存的力气,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的气息,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