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让我网贷三十万,给我那个废物弟弟买婚房。我向谈了三年的男友顾言求助,
他却在陪他的白月光。他回来后,丢给我一张卡,冷冷地说:拿着钱,滚出我的世界。
后来,他红着眼求我,说他知道错了。可他不知道,我打开了手机录音。1.三十万,
一分都不能少!你弟下个月就要订婚,婚房再不买,人家姑娘就要跑了!沈月,我告诉你,
这钱你今天必须给我弄来!我妈的咆哮声透过手机听筒,炸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靠在公司茶水间的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只觉得一阵阵发冷。妈,我哪有三十万?
我一个月工资才八千,不吃不喝也要攒好几年。我的声音干涩无力。你没有?
你那个男朋友不是开了个公司吗?他那么有钱,三十万对他来说算什么?九牛一毛!
我妈的语气理直气壮,仿佛顾言的钱就是我家的,你赶紧去找他要!养你这么大,
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你还推三阻四的,你个白眼狼!那是他的钱,不是我的。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跟她讲道理,妈,弟弟结婚,凭什么要我来出钱买房?
他自己没手没脚吗?嘿!你个死丫头,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
尖利得像要刺穿我的骨头,他是你亲弟弟!你不帮他谁帮他?我不管,你要是弄不来钱,
就去给我借网贷!我听人说了,那玩意儿来钱快!网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个什么东西,她心里没点数吗?为了她那个宝贝儿子,她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凉得像块冰。挂了电话,我手指颤抖着拨通了顾言的号码。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隐约能听到轻柔的音乐和一个女孩的笑声。喂?什么事?顾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我攥着手机,把刚刚我妈的话艰难地复述了一遍,
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祈求:顾言,你……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
我会尽快还给你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他冷淡的声音:沈月,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你家就是个无底洞,这次是三十万,下次呢?三百万?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不是的,顾言,这是最后一次,
我保证……行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他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我怔怔地举着手机,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晚上,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我和顾言的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甜得发腻。
顾言坐在沙发上,衬衫的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性感的锁骨。他正低头看着手机,
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我换鞋的动静惊动了他,他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回来了?我嗯了一声,走到他面前,看到他衬衫袖口上沾了一点奶油,
心里那点仅存的希望也跟着熄灭了。你今天……去哪了?我问。苏皖过生日,
陪她吃了顿饭。他答得坦然,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苏皖,
他那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我妈逼我借网贷的时候,他在陪别的女人过生日。哈,多可笑。
2.顾言内心OS:又来了,又是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不就是没接到她电话吗?
苏皖这边情况紧急,我能怎么办?再说,她家那点破事,哪次不是我来收尾?三十万,
当我是印钞机吗?天天就知道钱钱钱,俗不可耐。不过……今天这身裙子倒是挺显身材的,
腰细得跟没骨头似的,那腿又长又直,搞得人心里有点痒痒。啧,烦死了。我看着他,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三年的感情,在他眼里,可能还不如苏皖的一顿生日晚餐重要。顾言,
我平静地开口,我们分手吧。他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嗤笑一声:沈月,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为了钱,连分手都说得出口了?
他的话像刀子,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原来在他心里,
我就是这样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我懒得再争辩,转身回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当我拖着箱子出来时,顾言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只是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站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你来真的?不然呢?我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陪你演了三年的戏,
我累了。他大概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直接甩到我脸上。
冰冷的卡片边缘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沈月,你真行。
他的声音里淬着冰,不就是要钱吗?给你!这里面有五十万,
够不够你那个废物弟弟买房了?拿着钱,滚出我的世界,别再让我看见你!卡片掉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看着那张卡,又看看他,忽然就笑了。我弯腰,捡起那张卡,
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将卡塞进他衬衫的口袋里。顾言,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谢谢你的慷慨。不过,这钱你还是留着给苏皖买包吧。
至于我,不劳您费心。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拖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家。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身后的一切。
我站在深夜的冷风里,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够了,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里面是我妈声嘶力竭的咆哮,和我颤抖的哭求。然后,
我按下了110。3.警察来得很快。我把我妈和我弟是如何逼迫我、恐吓我,
甚至扬言我不给钱就要来我公司闹事的录音,原封不动地交给了他们。
我那个一向嚣张跋扈的妈,在看到警察的时候,当场就傻了眼,哆哆嗦嗦地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弟更是个怂包,警察叔叔稍微一盘问,就把什么都招了。原来,
他根本不是要买什么婚房,而是染上了堵伯,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女方那边也是他骗的,
人家根本不知道他是个烂赌鬼。最后,我妈和我弟因为涉嫌敲诈勒索,被依法拘留。
那场荒唐的婚事,自然也黄了。处理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找了个便宜的短租房暂时住下,第一件事就是把顾言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世界清静了。我开始疯狂地工作,接私活,做兼职,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累到极致的时候,
反而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伤心事。网贷的窟窿,我自己一点点填平了。那天,还完最后一笔钱,
我给自己买了一束向日葵,庆祝新生。日子好像真的在一点点好起来。直到那天,
我在便利店的冰柜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顾言。他瘦了些,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身昂贵的西装穿得皱皱巴巴,看起来有些颓废。
他手里拿着一瓶水,正准备去结账,一转头,就看到了我。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言内心OS:艹,终于让我逮到了。这一个月她死哪儿去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人间蒸发了是吧?她怎么瘦成这样了?脸都小了一圈,风一吹就能刮跑。
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地摊货?还有脸笑,没心没肺的女人。不过……她抱着向日葵的样子,
还挺他妈的好看。像个……小太阳。呸,我想什么呢?他朝我走过来,步子有些急。
沈月。我退后一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顾总,有事吗?我客气又疏离地问。
顾总?他自嘲地笑了笑,沈月,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分吗?不然呢?
我反问,我们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关系了吧?他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
我找了你很久。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不想接,就没接。我回答得云淡风轻。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他看着我,
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对不起,那天是我……停。我打断他,顾总,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我不想听他的道歉。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现在跑来跟我说对不起?晚了。沈月,他上前一步,
扣住我的手腕,跟我回去。他的手很烫,烫得我心烦。我用力甩开他:顾言,
你是不是有病?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同意!他固执地说,我没同意分手!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吗?分手还需要他批准?我懒得跟他纠缠,转身就走。他却跟了上来,
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沈月,你听我解释,那天苏皖她……我对你的白月光不感兴趣。
我冷冷地打断他,你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多陪陪她。我跟她没什么!
他急了。哦。我敷衍地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走到小区门口,我停下脚步,
转身看着他。顾言,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4.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重新开始?顾言,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凭我……他卡壳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是啊,
凭什么呢?凭他有钱?凭他长得帅?还是凭他曾经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甩给我一张卡让我滚?
顾言,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听好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从你让我滚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说完,我刷卡进了小区,把他关在了门外。回到家,
我把那束向日葵插进花瓶里,金色的花盘对着阳光,灿烂得晃眼。
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是我刚上大二,为了逃离我妈的压榨,我拼命找兼职。
那天天气很热,我顶着大太阳发传单,又累又渴,差点中暑晕倒。是顾言,
开着他那辆骚包的保时捷停在我面前。他降下车窗,递给我一瓶冰水,
用他那惯有的、拽拽的语气说:喂,上车,中暑了可没人管你。那时候的他,
虽然嘴巴毒,但心是热的。他会帮我挡掉我妈打来要钱的电话,
会皱着眉教训我你怎么这么笨,不知道反抗,会偷偷在我钱包里塞钱,
还嘴硬说是预支的工资。他带我吃遍了城市里所有好吃的东西,
会在我来例假疼得死去活活来的时候,笨拙地给我煮红糖水,虽然最后煮糊了。
那些甜蜜的点点滴滴,曾经是我贫瘠生活里唯一的光。可现在,这束光,被他亲手掐灭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月,我是苏皖。
我知道你和阿言之间可能有些误会,能不能出来见个面,我们聊聊?我看着那条短信,
冷笑一声,直接拉黑。跟我玩绿茶那一套?姐姐我见得多了。可我没想到,第二天,
苏皖直接找到了我公司楼下。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看起来柔弱又无辜,
是我见犹怜的那一款。沈小姐,她叫住我,眼眶红红的,我知道我这样很冒昧,
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和阿言因为我而产生隔阂。我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表演。
哦?那苏小姐想说什么?阿言他……他心里是有你的。她咬着嘴唇,
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天我生日,其实是我骗他的。我告诉他我生病了,很严重,
他担心我才会过去的。他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是吗?我挑了挑眉,
那他甩给我五十万让我滚,也是你教的?苏皖的脸白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可怜兮per样:那……那是因为他太生气了!
他以为你又要为了你家里人跟他要钱,他那是气话,不是真心的!真心还是假意,
我自己有判断。我没耐心再跟她演戏,苏小姐,你与其在这里跟我废话,
不如回去管好你的阿言。别让他像只苍蝇一样,天天在我面前嗡嗡嗡,烦人。说完,
我绕过她,径直往前走。沈月!她在我身后尖叫,你别给脸不要脸!
阿言愿意回头找你,是你的福气!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我脚步一顿,回头,
冲她粲然一笑。至少,比你这个只会装病骗男人的小三强。
5.苏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顾言内心OS:这女人,真是越来越野了。
以前在我面前温顺得跟只猫似的,现在爪子都亮出来了。不过,怼人的样子还挺带劲。
苏皖那点小伎俩,也就骗骗以前的我。现在看,漏洞百出。啧,我当初是瞎了哪只眼,
会觉得她比沈月好?沈月这小身板,看着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少。特别是生气的时候,
胸口一起一伏的,真他妈要命。我没再理会苏皖的跳脚,径直回了公司。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我以前的房东阿姨。小月啊,
你那个男朋友,叫顾言是吧?他今天来我这儿了,问我你搬去哪儿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阿姨,您没告诉他吧?那哪能啊!房东阿姨的声音很爽朗,
我看他那样子就不对劲,像是来寻仇的。我就说我不知道。不过小月啊,
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我看他眼睛都红了,怪可怜的。我们分手了。我淡淡地说。
哎哟,那真是可惜了。阿姨叹了口气,那小伙子,以前对你多好啊。你忘了?
有一年冬天,你发高烧,他大半夜背着你跑了三条街去医院,鞋都跑掉了一只。那大雪天,
我看着都心疼。房东阿姨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
那是我和顾言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我重感冒,发烧到快四十度,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
顾言那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应酬,但他接到我的电话,二话不说就赶了回来。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根本打不到车。他背起我,就往医院跑。我趴在他宽阔的背上,
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很快就融化了。
他把我送到医院,挂号、缴费、跑前跑后,忙得满头大汗。等我打上点滴,
他才发现自己的一只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光着一只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脚底都冻得发紫。我当时就哭了,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感动。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还笑着刮我的鼻子:哭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小花猫似的。赶紧睡一觉,
睡醒了就好了。那时候的他,是真的对我好。可是,人是会变的。
曾经那个会为我跑掉一只鞋的少年,如今,只会甩给我一张卡,让我滚。回忆里的甜,
变成了此刻穿肠的毒药。我挂了电话,坐在工位上,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同事拍我的肩膀:沈月,想什么呢?下班了。我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
收拾好东西,走出公司大楼,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顾言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身影被拉得很长。他看到我,立刻掐了手里的烟,朝我走来。沈月,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就五分钟。他几乎是在恳求。我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和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终究还是心软了。去那边的咖啡店吧。
6.咖啡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我和顾言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方桌,
却像隔着千山万水。你瘦了。他先开了口,声音沙哑。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