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她来找我修复记忆,说自己的梦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在追杀她。
我进入她的记忆后,发现那些梦竟然是真实的。一个连环杀手的意识潜伏在虚拟世界中,
猎杀每一个接触过它的人。我以为我能救她,但我错了。更糟糕的是,
我刚刚接到警察的电话。他们查到,五年前的一起连环杀人案中,最后一个受害者竟然是我。
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我正在家里调试设备。不对,我真的记得吗?1夜很深了。
实验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正对着脑机接口设备调试。这玩意儿闪着幽蓝的光,
映得我脸都有点发绿。我叫吴飞,是个记忆修复师,
干的就是钻进别人脑子缝补记忆碎片的活儿。砰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了。我手一抖,
差点把连接线扯断。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个女人。她穿得挺整齐,但头发乱得像鸟窝,
眼睛里全是血丝,像是好几天没合眼了。你是谁?我皱着眉问。
这地方可不是随便能闯进来的。她没回答,径直走到我面前,
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
她捧着杯子,手指还在不停地哆嗦:我每晚都做梦,梦见一个人……一个模糊的影子,
拿着刀追我。什么样的梦?我例行公事地问。这种事见多了,大多是心理压力大。
不是普通的梦!她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睛瞪得溜圆,那些梦越来越真实了!
他追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风,能闻到血腥味!
现在……现在我白天有时候也能看到他的影子!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没显露出来,
只是拿出记录板:你先别急,慢慢说。这种情况可能是心理创伤,我可以帮你做记忆修复。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真的吗?你一定要帮我!她的手冰凉,
力气大得惊人。我让她躺在修复椅上,连接好脑机接口。放松,别想太多,
我很快就进去了。我戴上感应头盔,启动设备。数据流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顺着数据流进入了她的记忆。一开始是正常的生活片段,然后画面突然扭曲了!
场景变成了一条黑暗的小巷,两边是高耸的墙壁,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风呼呼
地刮着,卷起地上的废纸。那个女人在前面跑,高跟鞋敲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听起来格外刺耳。我跟在她身后,想看看是谁在追她。突然,
一个黑影从旁边的胡同里窜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诡异的光。 啊....!女人发出一声尖叫,跑得更快了。
但黑影追得很紧,他的步伐很稳,不像是在跑,更像是在散步,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
周围的环境开始疯狂变化。刚才还是小巷,转眼就变成了高楼大厦的天台,
下一秒又成了昏暗的地下室。时间和空间在这里好像失去了意义,一切都混乱不堪。
我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噩梦!这记忆碎片太真实了,而且透着一股邪性。
我得出去。我心想,开始尝试切断连接。就在我准备退出的时候,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猛地袭来!像是有一座山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紧接着,
我耳边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笑声,那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和嘲弄。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回到了实验室。
那个女人还躺在椅子上,睡得很沉。我摘下头盔,额头上全是冷汗。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
我低头一看,手腕上竟然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吴飞哥,你怎么了?
林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是我的助手,一个活力满满的神经网络工程师。
看到我手腕上的伤口,她立刻皱起了眉头,拿出扫描仪对着我的伤口扫了一下。
这不是物理伤口林曼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能量残留很奇怪,
像是……某种未知的病毒入侵病毒?通过脑机接口入侵?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那个女人的梦,那个黑影,那声冷笑,
还有这道莫名其妙的伤口……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我看向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看起来繁华又安全。但我知道,在这光鲜亮丽的表面下,
可能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林曼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准备一下,
我们可能遇到***烦了。 那个潜藏在虚拟世界里的连环杀手,代号幽影的家伙,
恐怕已经盯上我们了。为了不让更多人受害,我必须把他揪出来,彻底摧毁他的数字化意识。
但我隐隐有种预感,这场战斗不会那么简单。它可能会让我直面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甚至……改变我的一生。2林曼把扫描仪往桌上一磕,屏幕上的数据流还在疯狂跳码。
那女人记忆里的关键节点,指向城西的废弃精神病院她调出地图投影,
红点在虚拟网格上闪得刺眼,但这坐标有点怪,十年前那场大火烧光了所有物理记录,
现在的电子地图根本没标我盯着投影里扭曲的建筑轮廓,腕上的伤口突然又开始发烫。
那道被幽影留下的划痕,像条活虫似的爬进我的神经。不管它藏得多深,
总得钻出来透气我扯下外套盖住伤口,准备设备,我再进去一次
脑机接口的电流声刺得耳膜发疼。这次我没走常规通道,
直接循着那女人记忆里的血腥味往深里钻。数据流突然变成粘稠的黑色,像掉进了墨水瓶。
等视野清晰时,我发现自己站在精神病院的走廊里。墙皮剥落的墙面上全是血手印,
天花板往下滴着锈色的液体。远处传来林曼的叫声,我拔腿就往声源跑。
拐角处猛地冲出一群人!人群中当先的是我的助手!他们个个脸色青紫,脖子上全是刀痕,
正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最前面的林曼,胸口插着把眼熟的水果刀!那是我昨天削苹果用的。
吴飞哥……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她的声音像破风箱,血沫从嘴角涌出来,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抓‘幽影’吗……我僵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这不可能!
我明明在实验室里!不是***的!我想喊,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更瘆人的是,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画面里的我正举着刀,
对着修复椅上的林曼狠狠刺下去!她的身体在现实中猛地抽搐,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椅垫。
不!我疯了似的去拔脑机接口的连接线。手指刚碰到插头,后颈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别信!这是幻觉!林曼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手里拿着支针管,透明的液体在针管里晃悠。针头扎进我脖子的瞬间,眼前的场景开始瓦解。
精神病院的走廊变成数据流碎片,助手们的尸体化作黑色飞蛾,
林曼胸口的刀也变成了一缕青烟。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后颈的皮肤还***辣地疼。
林曼把我扶到椅子上,自己的手却在发抖。刚才你差点就把接口扯断了,
在记忆里扯断接口,现实中就是脑死亡!她顿了顿,
把一块芯片塞进控制台:‘幽影’在玩心理战。它知道你因为当年没救下你妈,
一直有负罪感,就拿我们当靶子戳你痛处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针孔,想起刚才监控里的画面。
那场景真实得可怕,连我握刀的手势都和平时一模一样。它怎么会知道我妈的事?
我盯着控制台屏幕,上面正滚动着林曼新写的防火墙代码。谁知道呢
林曼敲下最后一个指令,屏幕瞬间亮起蓝光,但我给它准备了份‘惊喜’。
这道防火墙能屏蔽它的记忆篡改信号,撑个十分钟没问题实验室的灯光突然暗了三秒。
等再亮起来时,控制台屏幕上多了行血红色的字。你猜,下一次幻觉里,谁会先死?
林曼的脸色煞白,我却突然笑了。这幽影越嚣张,越说明它怕了。十分钟够了
我重新戴上头盔,接口的电流声这次听起来像战鼓,下次再进去,我要让它知道,
玩记忆这事儿,我才是祖宗但我没说出口的是,刚才在幻觉里,
我清楚地看见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那笑容跟幽影在记忆里的冷笑,简直一模一样。
3防火墙的蓝光刚在控制台亮起来,我和林曼就同时接入了脑机接口。这次没走常规路径,
而是顺着林曼标记的核心记忆坐标硬闯。数据流突然变成粘稠的暗红色,
像钻进了正在跳动的心脏。坐标正确!前方就是记忆枢纽!
林曼的声音在数据链里带着电流杂音。我刚想回话,视野突然天旋地转。
实验室的白光变成了医院的消毒水味,我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五岁时的蓝色条纹病号服,
手里攥着半块融化的水果糖。“然然乖,妈妈去拿药就回来。”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我妈穿着白大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转身时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我的膝盖。
这是她出事前最后一次对我笑。我想喊住她,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下一秒,
急救室的红灯猛地亮起,刺耳的警报声里混着医生的喊声:血压测不到了!准备除颤!
我冲进急救室,看见我妈躺在手术台上,胸口插着根断裂的输液管。
那个给她做手术的医生转过身,脸上戴着幽影的模糊面具,
手里还捏着半块和我一样的水果糖。你看,又是你没救下她
面具下的声音和我幻觉里的冷笑重合了。“假的……这全是假的!”我咬着牙让自己冷静,
指甲掐进掌心的痛感让我保持清醒。记忆里的细节开始扭曲。我妈从***白大褂上班,
手术台上的输液管型号也是十年后的新款。就在这时,数据链里突然传来林曼的尖叫。
“林曼?你怎么了?”我拼命想切换视角,眼前却还是医院的场景。
消毒水味里混进了烧焦的电子元件味。“别管我……快找节点!”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被锁在……项目评审会……”我猛地反应过来。林曼刚入行时主导过一个神经网络项目,
因为算法漏洞导致系统崩溃,在全公司面前被骂得狗血淋头。这是她心里最深的坎。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林曼,开始在医院里找漏洞。墙角的灭火器喷射方向不对,
窗户玻璃映出的不是病房而是实验室的控制台。我一拳砸向玻璃,裂痕里渗出黑色数据流。
“找到了!”我钻进裂缝,瞬间来到一片由代码组成的广场。广场中央悬浮着无数记忆碎片,
像被撕碎的电影胶片。林曼被困在最中间的碎片里,穿着十年前的西装套裙,
正站在评审台上发抖。“林曼!看着我!”我冲她大喊,“你现在是顶尖工程师!
那个项目早被你优化了一百遍!”她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全是惊恐:他们说我是废物……说我该滚出这行……
评审席上的评委们慢慢转过头,每个人脸上都戴着幽影的面具。
我抓起身边的代码碎片砸过去,碎片却在半空变成了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这样没用!
”我急得冒汗,突然想起林曼上次改的安全协议。她说过,
脑机接口的底层协议里藏着个情绪锚点接口。我切换到管理员视角,
在密密麻麻的代码里疯狂翻找。手刚碰到那个金色的锚点符号,
林曼的记忆碎片突然剧烈震动。评审台变成了她现在的工作台,
上面堆着刚写完的防火墙代码。 “吴飞哥……”她喘着气抓住我的手,“我改好了协议!
你看” 她指尖弹出一道银色的光网,像渔网似的罩住了周围的记忆碎片。幽影
的冷笑声突然变得尖锐: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广场四周的代码突然坍缩,
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我看见漩涡中心有个闪烁的红点。那是意识上传的初始节点,
周围缠绕着无数受害者的记忆残片。 “就是那里!”我拉着林曼想冲过去,
却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低头一看,是我妈从手术台底下伸出的手,指甲缝里全是血。
飞飞,别走……陪妈妈……林曼猛地把我推开,自己却被拖进了记忆碎片堆里。快走!
我撑不了多久!节点需要无情绪状态才能激活!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强,
我看着林曼被无数幽影面具包围,咬牙转身冲向红点。手腕上的伤口突然爆发出强光,
和节点的红光连成一线。原来这道伤,从一开始就是指向这里的路标。
当我的手触碰到节点的瞬间,整个记忆空间开始崩塌。
我听见林曼在数据链里喊:协议改好了!你现在……是幽影的‘天敌’了!
但我没听懂她的话。因为在节点深处,我看见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年幼的幽影
蜷缩在贫民窟的角落,手里攥着半块烂掉的水果糖,和我手里的那半块,刚好能拼在一起。
4节点的红光还在我掌心发烫,林曼的喘息声却突然在数据链里变了调。
像是有人拿砂纸磨着麦克风,滋滋啦啦全是杂音。“吴飞哥……它……它给我发了段代码。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每个字都像被冻碎的冰碴!“是我的记忆备份库……它说要全删掉。
”我心里咯噔一下。记忆数据被删,就跟在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格式化没区别。
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剩。“别点开!”我吼着往回退,想冲回她的记忆空间,“那是陷阱!
” “可我看见了……”林曼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得让我发毛,
“里面有我第一次学会写代码的样子,还有我爸妈带我去海边的录像……要是全没了,
我算什么?”数据流里突然炸开一片雪花。等画面清晰时,
我看见林曼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周围悬浮着无数透明的记忆泡泡。
每个泡泡里都映着她的笑脸,或是她熬夜改代码时的黑眼圈。
一个裹着黑影的泡泡飘到她面前,裂开的缝里渗出黑色数据流。那是幽影的标志。
做个选择吧,小姑娘。黑影里传出的声音带着蜜糖般的诱惑,
你只要断开和吴飞的连接,这些记忆就都是安全的。想想看,你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林曼的手指碰到一个泡泡,里面是她拿到工程师执照的样子。她的嘴唇哆嗦着,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总说自己是孤儿,这些记忆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别信它!
”我在数据链里拼命喊,“它就是看准了你心软!”哦?是吗?
黑影突然分裂出无数触手,缠向周围的记忆泡泡,你看,这个是你帮吴飞挡刀的记忆,
这个是你熬夜写防火墙的记忆……要是没了这些,你对他来说,不就只是个没用的累赘?
林曼猛地后退一步,撞碎了身后的海边记忆泡泡。海水和笑声碎成光点,
在她脚边聚成一滩黑水。我看见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灭掉。从最初的惊恐,到后来的挣扎,
最后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着挺平静,
底下全是要命的暗流。 “吴飞哥”她突然抬头看我,嘴角居然扯出个笑,“你还记得吗?
第一次见你时,你说我写的代码像小学生作业。”我心里一紧,这时候提这个干什么?
“但你还是让我留下了。”她伸手抓住一根缠向记忆泡泡的黑影触手,指尖瞬间冒出白烟,
“你说,‘代码写得烂可以教,良心坏了可就没救了’。”黑影发出一声尖叫,
触手猛地缩回。林曼却像没感觉似的,又抓住了另一根触手。
她周围的记忆泡泡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碎裂,每碎一个,她的身体就变得透明一分。“林曼!
你干什么!快松手!”我想冲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
那是她用自己的记忆数据筑起的屏障。愚蠢的选择黑影的声音带着怒不可遏的嘶鸣,
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救他?他早就是我的一部分了!“是不是你的一部分,他自己会选。
”林曼的身体已经透明得能看见后面的数据流了,她朝我这边扬了扬手,像是在挥手告别。
“但真相……不能被埋了。你得找到它,
吴飞哥……就算……就算代价是……”她的话没说完,整个人就碎成了无数光点。
那些光点汇集成一道银色的光流,猛地撞向黑影的核心。黑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整个记忆空间开始剧烈摇晃。 “林曼...!”我疯了似的捶打那道记忆屏障,
拳头砸在透明的墙上,溅起一片血花。屏障突然消失了。我跌进一片混乱的数据流里,
看见幽影的黑影正在疯狂重组,刚才被林曼攻击的地方还在滋滋冒火星。它看见我,
残存的碎片里挤出冷笑:现在,轮到你了我没理它。只是慢慢擦掉拳头上的血,
盯着它核心处那个正在愈合的伤口。林曼最后那句话在我脑子里打转。
真相……不能被埋了她到底想说什么真相?是关于幽影的,还是关于……我自己的?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了拳头。现在林曼没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得走下去。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句没说完的话,
也为了让那个拿别人记忆当玩具的***,付出代价。腕上的伤口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疼,
而是一种灼烧般的愤怒。我看着幽影,第一次觉得,或许它说的没错!我和它之间,
早就不是你死我活那么简单了。但这仗,我必须打到底。哪怕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
也得把埋着的真相,给挖出来。5林曼碎成光点的画面还在我视网膜上烧着,
我咬着牙把脑机接口怼到头骨上。这次没走任何安全协议,像颗钉子似的硬楔进幽影
的记忆核心。一进去就被血腥味呛得咳嗽。这地方根本不是记忆空间,倒像是个屠宰场。
无数透明的人影被钉在数据墙上,每个影子都在无声地尖叫。
他们的记忆碎片像被撕碎的病历本,在半空飘得到处都是。有人被尖刀抵住喉咙,
有人困在燃烧的房间里,还有人重复着被背叛的瞬间。欢迎来到我的收藏室。幽影
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我转身看见它的黑影蜷缩在记忆核心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