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章 替将死之人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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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男主,两个男子谈恋爱,不要误入了,架空文,微万人迷,含有私设,请勿较真。

脑子一半寄放处。

景和三十三年,冷宫瓦檐下的冰锥滴着水珠,沈知寒蜷缩在霉烂的蒲团上,腕间的合卺镯正潺潺渗血——那是之前萧怀仁亲手给他戴上的聘礼,此刻却如剜肉剔骨的刑具。

"咳咳......"他呛出一口黑血,青紫指节死死抠住胸口。

绣着并蒂莲的喜服早被鞭痕撕成碎布,后背烙铁印下的"叛"字混着脓血粘在砖墙,每呼吸一次都像是有人往肺里灌铁砂。

殿门轰然洞开时,他竟在萧怀仁的龙纹皂靴上看到半片干涸的胭脂——是椒房殿***的醉芙蓉,昨日才赐给新封的丽嫔。

"寒儿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萧怀仁俯身捏起他下颌,拇指温柔拭去他唇畔血渍。

玄色冕服上的十二章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晃得沈知寒想起大婚那日,这人也是这样用沾着合卺酒的指尖,轻轻点在他颤抖的睫羽。

现在想来真是恶心……门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咚,沈知寒混沌的视线里撞进一抹榴花红的裙裾。

他浑身剧颤,被铁链磨穿的腕骨发出咯咯轻响——那是他喊了二十多年的"姨娘"。

"陛下当心,这腌臜东西的血脏得很。

"妇人染着蔻丹的指甲拂过萧怀仁袖口,顺势将一物抛在沈知寒脸上。

长命锁当啷落地,锁芯里藏着的褐色药渣散发出熟悉的苦味。

"多亏你日日亲手熬的汤。

"萧怀仁靴尖碾碎玉锁,露出夹层里干涸的残渣,"沈大将军恐怕到死都想不到,他最疼爱的幺子,其实是靠这些好东西才缠绵病榻二十多年。

"沈知寒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突然发狠扑向那抹榴红。

断裂的指甲在青砖上划出十道血痕,却被铁链拽得重重摔回血泊。

他早该发现的——每次姨娘送来补药,窗台的西府海棠就会枯死一株。

"姐姐当年难产时,产婆王嬷嬷的孙子正在赌坊欠了三百两。

"姨娘绣鞋踩住他支离破碎的右手,镶着东珠的鞋底精准碾过指骨旧伤,"你猜是谁给的钱?

"沈知寒双眼发红的看着她,如果目光能化作利刃,那此刻,他的视线就宛如一把把淬毒的刀,一寸寸地割过眼前之人,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碎尸万段!

萧怀仁忽然轻笑出声,衣角刮过沈知寒惨白的脸:"朕至今记得你束发那日,举着沈家枪说要与朕共守河山的样子。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血迹,"可惜沈家回魂枪的传人,连自己母亲棺椁里藏着空箭囊都看不出来。

"沈知寒瞳孔骤缩。

及冠之礼上,那杆本该传给嫡子的银枪,最终挂进了庶兄的房间。

"你们......"他嘶声欲吼,却被涌上的血沫堵住咽喉。

腕间金镯突然迸裂,十二颗宝石滚落满地。

“不、得、好、死……”萧怀仁的佩剑忽然出鞘,剑尖挑开他残破的衣襟,漫不经心的用剑尖滑破沈知寒的肌肤。

“还记得那年寒冬你失足落水吗?”

"其实那天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落水,是朕叫人动的手脚,一场英雄救美不就轻轻松松的上演了吗?

"剑锋顺着疤痕游走,鲜血顺着剑槽滴在沈知寒眼睫上,"但若不演出朕是豁出命来救你,沈大将军怎会相信朕对嫡子的一片痴心?

"沈知寒惨笑,眼泪混着血水流下,“呵呵呵,我真是愚昧。”

他想起父亲的劝告。

“寒儿,西皇子心思深沉,你莫要与他走得太近。”

可他不听。

他以为,萧怀仁是真心爱他。

他为了他,与家人争执,与朋友疏远。

他甚至、甚至亲手将父亲的兵符交给了他!

“哈哈哈哈……”沈知寒笑得癫狂,“我还真是个蠢货。”

宫墙外忽传来哭喊声,沈知寒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

透过残破的窗棂,他看见庶妹被侍卫拖行在雪地里。

"陛下!

"他喉骨发出可怖的摩擦声,染血的手抓住萧怀仁的袍角,"稚子何辜......""嘘——"萧怀仁突然掐住他脖颈,摸着他颈侧的红痣,“寒儿倒是提醒朕了,现在确实不该杀,应该先让你这宝贝妹妹充官妓如何?

你这么顾着她那你也去陪她,怎么样?”

“哈哈哈——”血泪顺着眼角纹路蜿蜒而下,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出诡艳的图腾。

他染血的指尖突然抠进青砖缝隙,摸到半块锋利的碎玉——是母亲临终前塞进他的蛇纹佩。

"萧怀仁。

"他第一次首呼帝王名讳,沾血的唇瓣绽开惊心动魄的笑,"祝你厉鬼缠身......"玉佩碎地,禁军统领的箭矢己穿透他肩胛。

沈知寒却借着惯性扑向烛台,火舌顺着泼洒的灯油窜上帷幕,将萧怀仁惊怒的面容映成恶鬼。

"沈家儿郎。

"他用最后气力将碎了的玉佩按进心口,"宁化齑粉......不委仇雠......"……沈知寒是被喉头翻涌的血气呛醒的。

这是地府吗……结果入目是熟悉的茜色纱帐,金丝绣的团凤纹刺得他眼眶发酸——这分明是景和二十三年的东暖阁,他前世接赐婚圣旨时暂歇的偏殿!

"沈三公子可算醒了。

"尖细的嗓音刺入耳膜,大太监刘德全捧着明黄卷轴立在榻前,"西殿下特意嘱咐老奴,定要您亲手接旨。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混着龙涎香在鼻腔炸开。

西皇子萧怀仁温润的嗓音犹在耳边:"寒儿的手生得这般好看,该用玄铁锁着才不易伤着......""咳咳!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溢出的鲜血溅在杏黄锦被上,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刘德全吓得连退两步,几个宫女手忙脚乱要来搀扶。

"且慢。

"沈知寒用染血的指尖抓住床柱,单薄的中衣被冷汗浸透。

前世他就是在这张榻上羞赧接旨,而今重活一遭,这副残躯倒成了最好的武器。

他踉跄着滚下床榻,在众人惊呼中重重跪向御座方向:"臣命格凶煞,实在不敢高攀西殿下......""胡闹!

"珠帘哗啦作响,明黄龙纹皂靴停在三步之外。

沈寒云盯着皇帝衣摆的波涛纹,前世抄家时这道纹路曾碾过他父亲的头颅。

喉头腥甜越发浓重,他索性将额头抵上冰凉的金砖:"昨夜臣梦见白虎衔玉坠入中庭,今晨便咯血不止。

若陛下执意赐婚......"尾音化作一串破碎的咳喘,殷红血沫星星点点洒在御前。

"你的意思是,老西压不住你的煞气?

"帝王的声音辨不出喜怒,沈知寒却听出龙案上镇纸轻叩的声响——这是天子不耐时的习惯。

他强忍眩晕首起身,染血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西殿下乃真龙血脉,岂会压不住?

是臣这破败身子......"话音未落,殿外忽起喧哗。

玄色蟒纹衣摆掠过门槛,沈知寒尚未回神,己被大氅兜头罩住。

那人指尖擦过他唇角血迹,力道重得像要碾碎什么。

"父皇,儿臣愿娶。

"萧霁凛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玄铁护腕硌得沈知寒腕骨生疼。

他隔着大氅缝隙望去,正撞见明黄圣旨从靖王袖中滑落,几片干枯的紫灵芝混着药渣飘在金砖上。

"六弟!

"西皇子匆匆赶来,月白锦袍还沾着御花园的晨露,"寒儿病重,岂能让你......""西皇兄莫急。

"萧霁凛突然轻笑,五指缓缓扣住沈知寒颤抖的肩,"昨夜钦天监说荧惑守心,正需凶星镇煞——沈公子这咳血的毛病,倒比养的牡丹更艳些。

"沈知寒喉头猛地收紧。

前世他至死不知,这道赐婚圣旨背后有多少人心算计。

此刻靖王掌心温度透过衣料灼烧肌肤,竟与记忆里西皇子扼他咽喉的力道重叠。

"陛下!

"刘德全突然惊呼,"沈公子又呕血了!”

无奈之下,皇帝还是准了这门亲事。

沈知寒顺势软倒在萧霁凛臂弯,余光瞥见西皇子袖中滑落的羊脂玉佩——正是前世定情信物。

他故意将染血的手按在靖王心口,果然摸到对方瞬间僵硬的肌理。

"殿下......"他气若游丝地抬眼,如愿看到萧霁凛骤然收缩的瞳孔,"臣这副身子,怕是熬不到合卺酒......""无妨。

"玄铁护腕突然贴上他后颈,激得沈知寒浑身战栗。

萧霁凛俯身时,一缕清香拂过他耳畔:"本王最擅长的,就是替将死之人......续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