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举国之力寻找这个少女
光屏里的声线还带着少女独特的娇嫩，却像破冰锤砸在众人悬着的心尖上。
驾驶舱内瞬间炸开议论，有人摸向防护服的辐射检测仪，有人紧盯着矿石光谱分析图上那条平首的安全线。
“快……快把石头拿回来，小麦！”
林教授的指节叩得控制台哒哒响，眼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
封小麦刚要起身，安瑞教授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等等！
万一这信号被篡改过呢？
深空探测局的应急协议第一条就是‘不接触未知辐射源’！”
他的防爆靴碾过地板上的星图投影，将少女插旗的坐标踩得粉碎。
“教授说得对！”
机械师拧紧扳手的手青筋暴起，“咱们穿越三个星云才找到这地方，不能拿全船人性命赌一个未知数！”
舱内气压骤降，众人的目光在林教授和安瑞之间来回游移，像被两股引力拉扯的卫星。
“我信她。”
林教授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淡红色的胎记，“她喊‘母星’的语气，和我父亲临终前念叨‘种花家’时一模一样。
五年，一个人在小行星带插满红旗……”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指向光屏里少女冻得发紫的指节，“这双手和我女儿一样，总在冷天生冻疮。”
死寂中，不知谁先摘下了手套，掌心贴向光屏里少女插旗的岩壁，金属舱壁突然传来轻微的共振，仿佛跨越光年的回应。
“小麦，我跟你去。”
教授将辐射检测仪塞进封小麦掌心，自己抄起地质锤时，锤头在灯光下映出五角星的倒影，“要是有诈，我这把老骨头先替你挡着。”
舱门开启的瞬间，涌进来的星风里，似乎正带着铁锈和红旗布料混合的、属于母星的气息。
“行，莫哥。”
封小麦和林莫穿上了防护服，去挖到黑匣子的地方把那块石头带回来。
林莫是来自种花国的教授，他比封小麦大个俩岁，于是封小麦经常叫他莫哥。
“唉，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去，想喝胡辣汤想得慌，那又麻又辣的劲儿……”少女踢着脚边的浮尘，宇航靴在月岩上蹭出道白印。
远处勘探站的灯光像颗孤星，映得他防护服上的红旗徽章忽明忽暗。
“老五，又躲这儿摸鱼？”
通讯器里炸出老大的声音，背景音混着风钻的轰鸣，“今天的矿脉扫描做完没？”
“老大 ，早搞定了！”
老五翻身坐起，举起手里的矿石——晶体内部流淌的红光像极了胡辣汤里翻涌的辣油，“刚发现的宝贝，检测说够地球用两百年！”
她晃了晃矿石，星尘从岩缝里簌簌落下，在零重力下凝成细小的星河。
“行啊你！”
老大的笑声震得通讯器嗡嗡响，“等把这片星域的坐标传回母星，咱哥几个能在航天城摆十桌胡辣汤宴！”
电流声里，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对了，把矿石编号刻深点，别让风沙给磨没了。”
老五摸出激光笔在矿石上刻下“ZG-5”，忽然瞥见远处山脊线浮起道绿光。
“老大，咱到底啥时候回啊？”
她蜷起腿，下巴抵着膝盖，“来这儿五年了，基地的营养膏都快吃出胡辣汤味了……”通讯器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老大的声音软了下来：“快了，老五。
你看东边那颗蓝星——等把最后三个矿带的数据跑完，咱就开着‘归舟号’回家。”
话音未落，勘探站突然亮起整片舷灯，将老五身后的岩壁照得通亮——上面歪歪扭扭刻满了日期，最新的那行旁边，新插的红旗正迎着太阳风舒展，像朵燃烧的火焰。
这突如其来的对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内心。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愕的表情，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听声音年纪尚轻，估计也就刚刚二十出头。
他的嗓音中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似乎尚未完全褪去那份稚嫩。
从少女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应该是这个被称为老大的人带领着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将少女独自一人丢在了这里。
那么，其他人现在在哪里呢？
他们又在做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像一个谜团一样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不禁心生好奇和担忧。
全息光屏随着少女指尖滑动，骤然切入璀璨的小行星带。
她歪头将微型摄像头怼向舷窗外，银蓝的星尘掠过飞扬的发丝，唇角勾起张扬的弧度：“看，这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尾音还带着变声期特有的青涩沙哑，却硬生生被三分不屑、三分漫不经心和西分狂傲撑出睥睨星河的气势。
镜头扫过漂浮的嶙峋岩体，红旗在零重力下舒展如焰。
但是与两年前的旧影像相比，现在这片宇宙荒漠早己改天换地——曾经零星插在岩缝中的红旗，如今己织成赤色星网，连最偏远的碎石都飘扬着熟悉的边角。
画面突然晃动，少女蹬着磁靴飞扑向最近的陨石，指尖缠绕的纳米绳索精准套住凸起的矿脉，利落地将崭新的旗杆旋进岩体。
“第三百六十五面。”
她对着镜头挑眉，呼吸在防护面罩上凝成白雾，“说好要凑够闰年的天数，本公主说到做到。”
话音未落，身后不知哪颗行星带突然爆发耀目的极光，将整片赤色星疆染成流动的紫红，恍惚间像是千万面红旗在星河中同时翻涌。
光屏里的红旗从零星几面织成赤色星网，至少需要两年光阴。
而如今少女去了哪里，这里没有半点居住过的痕迹，就连光屏上少女背后的临时居住所都没有，这一个个谜团围绕在人们的心里 。
“立刻把所有视频数据打包传回地球！”
林教授的手掌重重拍在通讯台上，全息屏瞬间迸出无数数据流，像赤色的星群朝着太阳系狂奔。
封小麦盯着光屏里少女插旗的画面——她袖口磨出的破洞、冻裂的指甲缝里还卡着矿粉，这些细节此刻都化作编码，在量子信道里簌簌作响。
深空通讯站的警报灯规律性闪烁，每传输1GB数据，控制台的地球仪模型就亮起一颗新的光点。
“己定位种花国航天总部接收端口。”
技术官转动座椅，屏幕上正滚动显示少女影像的解析进度。
安瑞教授突然指着光谱分析图：“看这个！
少女防护服内衬残留的纤维样本，和二十年前‘长城七号’航天员专用织物完全吻合！”
话音未落，地球方向传来加密回讯，在光屏上缓缓展开——穿碎花裙的小女孩站在航天城门口，脖子上挂着和少女胸前同款的团队合影吊坠，背景里的胡辣汤摊正飘起袅袅热气。
“坐标己锁定家属所在地。”
通讯官的声音带着哽咽，“河南郑州，距离少女视频里念叨的方中山胡辣汤店，只有三个街区。”
此刻舷窗外的红旗星网正被朝阳镀成金红，封小麦忽然看见数据流里闪过道熟悉的红光——那是少女藏在铁盒里的矿石，此刻正随着讯息一起穿越光年，在地球的晨曦中，凝成一枚跳动的中国红。
"立刻调取五年前启明计划的全部档案！
"林教授的声音在震颤的舱室内格外尖锐，他死死盯着光屏上少女防护服内衬的纤维检测报告，"种花国航天总部说计划己废除？
不可能！
那些勘探站的应急框架、她使用的加密通讯协议......"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发白地攥住操作台。
封小麦迅速接入深空数据库，全息屏上弹出的文件却全部标着"永久封存"。
"权限不足！
"系统红光刺得人眼疼，他转头看向安瑞教授，却发现对方正盯着少女胸前的团队合影吊坠，镜片后的眼神晦涩难辨。
"五年前，"安瑞突然开口，金属座椅在寂静中发出吱呀声，"计划确实被官方宣布终止——但终止文件签署的第二天，负责物资调配的张工突然全家移民，实验室的曲率引擎原型机不翼而飞。
"他调出泛黄的旧报纸扫描件，头版头条赫然印着"深空探索重大事故，启明计划无限期搁置"。
技术官突然惊呼："星图比对完成！
少女标注的红旗坐标，和当年失踪的启明星号预言航线完全重合！
"众人的目光同时投向星幕，无数赤色光点连成的轨迹，竟组成了五年前那个被抹去的LOGO——五角星中央燃烧的光子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