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高三教室，我一把撕掉混混校霸的情书，转身抱住了年级第一的学霸。
上辈子劳资眼瞎。1施晓雯睁开眼睛时，额头撞在课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同学，
你没事吧？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施晓雯猛地抬头，看见林修然站在她课桌旁，
手里拿着数学笔记本。他的眉毛微微皱着，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担忧。
这是2013年4月12日。距离高考还有56天。
距离她被常志远用烟灰缸砸破太阳穴还有五年零三个月。施晓雯的指甲掐进掌心。疼。
不是梦。我...我没事。她的声音在发抖。林修然把笔记本放在她桌上，
这是你要的导数题型总结。施晓雯盯着笔记本封面高三7班林修然那几个字，
喉咙发紧。前世的今天，她也是这样趴在课桌上睡觉。前世的今天，
她也收到了林修然的笔记。前世的今天，她随手把笔记本塞进抽屉，
直到高考结束都没翻开过。谢谢。施晓雯这次把笔记本紧紧抱在胸前。林修然愣了一下，
耳尖有点红，不客气。他转身要走。等等！施晓雯抓住他的袖口。林修然僵住了。
全班同学都在看他们。施晓雯顾不上这些。她必须确认一件事。今天是4月12日，
星期五，对吗？...对。下午第三节课是班会课，张老师要说填报志愿的事？
...对。施晓雯松开手，指甲在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红痕。她重生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之前。下课铃响了。同学们涌向食堂。施晓雯坐在原位没动。
她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空白处写着一行小字：有不懂的题可以来问我——林修然
前世她没看见这行字。前世她三天后认识了常志远。前世她的人生从那天开始脱轨。晓雯！
教室后门有人喊她。施晓雯浑身血液凝固。这个声音她死都不会认错。常志远。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靠在门框上冲她笑。你妈让我来接你吃饭。施晓雯的胃部抽搐。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开场白。前世她傻乎乎地跟着去了。
前世她被他的摩托车和纹身迷得神魂颠倒。前世她不知道那家餐厅是他舅舅开的。
前世她更不知道这顿饭是两家母亲精心安排的相亲。我不去。
施晓雯的声音比想象中冷静。常志远笑容僵在脸上。他走进教室，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咔嗒声。别闹，你妈和我妈都在等。他伸手要拉她。
施晓雯啪地打掉他的手。声音很响。教室里还没走的同学都转过头来。常志远脸色变了。
***——他硬生生把后半句脏话咽下去，挤出一个笑，怎么了？生理期？
前世她也以为他是个痞帅的暖男。施晓雯站起来，把林修然的笔记本塞进书包。
我说了不去。她往教室外走。常志远一把拽住她的书包带。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压低声音，热气喷在她耳朵上。施晓雯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和劣质古龙水味。
和五年后那个掐着她脖子往墙上撞的味道一样。施晓雯突然笑了。常志远，
你去年在二中打架被开除的事，需要我告诉你妈吗？常志远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
你...你舅舅餐厅后厨用死鱼的事，需要我举报给工商局吗？
常志远的表情像见了鬼。施晓雯背好书包。还有，
你上周在网吧偷看女生上厕所被保安抓住的事，需要我群发到年级群里吗？
这些都是前世结婚后常志远当趣事讲给她听的。常志远脸色发青。谁告诉你的？
施晓雯没回答，径直走出教室。常志远追上来。晓雯，晓雯你听我解释——滚。
施晓雯头也不回。她在楼梯拐角被拦住。死丫头你发什么疯！李爱华，她妈，
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新买的连衣裙。前世这件裙子是常志远他妈送的。妈，
我说了不想相亲。什么相亲！就是两家人吃个饭！李爱华拽着她胳膊往下拖。
人家志远多好的孩子，专门请假来接你！施晓雯看着母亲鲜红的指甲掐进自己胳膊。
和五年后她带着淤青回娘家时，母亲说的话一模一样：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
志远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打你？施晓雯甩开母亲的手。要去你自己去。李爱华扬起手。
施晓雯没躲。打啊，像我爸打你那样打我啊。李爱华的手僵在半空。
你...你怎么...施晓雯转身下楼。常志远和他妈站在一楼大厅。
常母穿着貂皮大衣，挎着LV包，假睫毛像两把扇子。这就是晓雯吧？比照片还漂亮！
她拉住施晓雯的手，金戒指硌得人生疼。阿姨好。施晓雯抽出手。走走走，
阿姨订了你最爱吃的龙虾！常母推着她往外走。前世她被这份热情感动得稀里糊涂。
前世她不知道常母是出了名的势利眼。
前世她更不知道这门亲事是因为常家看中了她爸在税务局的位置。我不吃海鲜。
施晓雯站着不动。啊？你妈说你最爱吃——她记错了。施晓雯看向常志远。
他正盯着她大腿看。和前世一样。那...那吃牛排？常母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妈，
人家不想去就算了。常志远突然开口，眼神阴鸷。这孩子！晓雯是害羞！
李爱华从后面赶上来，狠狠掐了施晓雯一下。走，吃饭去。
施晓雯被三个大人半推半架地弄出校门。常志远的摩托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我载你。
他递来一个粉色头盔。前世她觉得这个举动浪漫极了。我晕摩托车。
施晓雯拉开常母的宝马后门坐进去。常志远的表情像要吃人。餐厅还是前世那家。
包厢还是前世那间。甚至菜单都和前世一样。晓雯，听说你数学不太好？常母亲切
地问。嗯，所以请林修然帮我补习。施晓雯故意说。常志远手里的叉子当啷
掉在盘子上。林修然？年级第一那个？李爱华惊讶地问。对，他刚给了我笔记。
施晓雯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常母的笑容有点僵。志远数学也很好，让他教你呗。
不用了，林修然是奥数冠军。包厢里安静了几秒。吃菜吃菜！李爱华打圆场，
给施晓雯夹了块龙虾。施晓雯没动。怎么了？不是最爱吃龙虾吗？我对海鲜过敏。
施晓雯平静地说。李爱华筷子掉了。胡说什么！你上周还——上周吃完浑身起疹子，
去医院打了点滴。施晓雯看向常志远。医生说再吃可能会休克。常志远脸色变了。
我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施晓雯把龙虾拨到盘子边上。
常母和李爱华交换眼色。那吃点牛排，这家牛排可好了！常母重新堆起笑。我吃素。
施晓雯说。什么？李爱华声音拔高了。上周开始的，杀生太多会有报应。
施晓雯意有所指地看着常志远。他猛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志远！常母喝止。
我去下洗手间。施晓雯起身离席。她在洗手台前深呼吸。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
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她才十八岁。还没被常志远打断过肋骨。还没流过产。
还没被烟头烫过手臂。水龙头的水很冷。施晓雯往脸上泼了几把。***。
常志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施晓雯关掉水，没回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他逼近，
身上酒气混着烟味。一个破处级干部的女儿，真当自己是公主了？施晓雯从镜子里看他。
比你这个被开除的混混强点。常志远一把抓住她头发。信不信我在这就办了你？
施晓雯笑了。走廊有监控。常志远愣了下。而且我手机正在录音。施晓雯举起手机。
屏幕亮着，显示录音02:43。常志远松开手。***！他拳头砸在她耳边的镜子上。
镜子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施晓雯没躲。这一拳，我会让你妈亲眼看见。
常志远像被雷劈中。你...现在滚出去，我可以考虑不把录音发到网上。
常志远额头青筋暴起。但他退后了。施晓雯整理好头发，走回包厢。怎么这么久？
李爱华问。常志远在洗手间堵我，说要在这办了我。包厢里死寂。常母的筷子掉在桌上。
你胡说什么！常志远冲进来，脸色铁青。晓雯，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李爱华声音发抖。施晓雯举起手机。要听听录音吗？常志远扑过来抢。施晓雯早有准备，
闪身躲开。***！常志远彻底撕下伪装。志远！常母尖叫。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孩子？施晓雯冷笑。晓雯，肯定有什么误会...
李爱华还在挣扎。没有误会。施晓雯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纸。
这是常志远过去两年在学校的处分记录。这是他在网吧***的女生照片。
这是他在医院打胎的女生名单。这些都是前世常志远酒后炫耀的战绩。
常母脸色惨白。你...你血口喷人！要我叫那些女生来对质吗？施晓雯问。
常志远像头困兽，眼睛通红。我杀了你！他抄起桌上的红酒瓶。施晓雯站着没动。
砸啊，像你去年砸断你前女友胳膊那样。酒瓶在离她额头十厘米处停住。
常志远的手在抖。不敢？施晓雯向前一步。我帮你。她抓住常志远的手腕，
把酒瓶往自己头上带。常志远吓得松了手。酒瓶掉在地上，砰地碎了。疯子！
***是疯子！常志远后退着，撞翻了椅子。施晓雯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这就怕了？
她轻笑。你还没见过真正的疯子。她把玻璃片放在常志远手里。来，往这儿划。
她指着自己的脸。常志远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炭，立刻扔了玻璃。妈！我们走！
他拽着常母往外冲。爱华，这事...这事改天再说...常母语无伦次地抓起包。
包厢门砰地关上。李爱华瘫在椅子上。你...你到底...妈。施晓雯坐下，
给自己倒了杯茶。常志远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可他家里...
他爸去年***被抓了，现在靠他妈卖假包维持。李爱华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更多。施晓雯喝了口茶。比如他舅舅餐厅偷税漏税。
比如他表哥放高利贷。比如他小姨夫吸毒。李爱华嘴唇发抖。
这些...这些是真的？去查查就知道了。施晓雯放下茶杯。妈，我的婚事，
我自己做主。李爱华突然哭了。妈是为你好...为我好就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施晓雯拿起书包。我回学校了。她走出餐厅，阳光刺得眼睛疼。活着真好。复仇更好。
2施晓雯刚推开家门，一个茶杯就砸碎在她脚边。你还知道回来！
李爱华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热水溅在施晓雯小腿上，烫红了一片。她没躲。
前世她会哭，会道歉，会跪在地上捡碎片。今天她跨过那些瓷片，径直走向自己房间。
站住！李爱华冲过来拽她胳膊。指甲陷进肉里，和前世常志远掐她的位置一模一样。
施晓雯甩开母亲的手。你还敢躲！李爱华扬起手。施晓雯抓住她的手腕。打啊。
她盯着母亲充血的眼睛。像我爸打你那样打我。李爱华的手僵在半空。
你...你疯了...对，我疯了。施晓雯松开手。被你们逼疯的。
李爱华跌坐在沙发上，假睫毛被眼泪冲得歪歪扭扭。我容易吗？
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所以把我卖给常家？施晓雯打断她。什么叫卖！
人家条件多好！李爱华声音拔高了。常志远他爸是副区长！去年***的那个？
施晓雯冷笑。李爱华脸色变了。你...你听谁胡说的？网上都能查到。
施晓雯打开手机，调出新闻页面。常卫国，涉嫌受贿被立案调查。李爱华抢过手机。
不可能...常姐说他老公是去党校学习...她骗你的。施晓雯拿回手机。
常家现在靠高利贷和假货撑着。李爱华嘴唇发抖。那...那餐厅...
偷税漏税，用死鱼死虾。施晓雯一字一句地说。工商局马上要查。
李爱华突然抓住她的手。晓雯，你跟妈说实话，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重要吗？
施晓雯抽出手。重要的是，我不会和常志远有任何关系。李爱华突然跪下了。
施晓雯愣住。前世没有这一出。妈求你了...李爱华抱着她的腿哭。
常家答应给你弟安排工作...什么？施晓雯浑身发冷。我哪来的弟弟？
李爱华哭声戛然而止。她眼神躲闪。就...就是你王叔的儿子...施晓雯胃里翻涌。
你和王德海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胡说什么！李爱华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泪。
王叔只是...只是朋友...朋友会让你帮他儿子找工作？施晓雯声音发抖。
你们睡了吧？啪！李爱华终于打了她。施晓雯脸颊***辣地疼。她舔了舔嘴角，
尝到血腥味。打得好。施晓雯笑了。这一巴掌，打断我们母女情分。李爱华慌了。
晓雯...妈不是故意的...王德海有老婆。施晓雯说。
他老婆在人民医院当护士。李爱华脸色惨白。你...你...他儿子王小军，
职高毕业，吸毒被抓过。施晓雯继续说。这些，常家知道吗？李爱华跌坐在沙发上。
你到底...到底怎么知道这些的...重要吗？施晓雯转身回房间。门锁咔嗒
一声响。她靠在门上，腿软得站不住。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母亲和王德海的事。
前世她更不知道，自己居然成了给弟弟换工作的筹码。房间里还贴着幼稚的卡通贴纸。
书桌上摆着全家福——父亲还在时的全家福。施晓雯拿起相框。照片里的李爱华笑得温柔。
那是十年前。父亲还没开始酗酒。家里还没欠债。她还是个会撒娇的小女孩。
施晓雯把相框扣在桌上。手机震动。陌生号码。***，你等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施晓雯回拨过去。常志远接得很快。怎么？后悔了？他声音里带着得意。常志远。
施晓雯声音很平静。你去年在蓝月亮网吧厕所装的摄像头，警察找到了吗？
电话那头死寂。你...你胡说什么...需要我提醒你是哪个隔间吗？施晓雯说。
第三个，正对女厕的那个。常志远呼吸变得粗重。***...还有，
你电脑D盘'学习资料'文件夹里，那些***的视频。施晓雯继续说。
要我发给你妈看看吗？嘟——电话挂断了。施晓雯放下手机。手在抖。
这些都是前世常志远酒后炫耀的战绩。那时候她已经被打得不敢出声。
那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能感化他。门外传来争吵声。她都知道了！怎么办！
李爱华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对，就是王小军的事...施晓雯贴在门上听。
...常家那边怎么交代......王德海你赶紧想办法...电话挂断。
接着是玻璃杯砸墙的声音。李爱华在哭。施晓雯打开门。李爱华坐在地板上，妆全花了，
像个苍老的陌生女人。妈。施晓雯叫她。李爱华抬头，眼里有恨。满意了？
王德海骗你的。施晓雯说。他根本不会离婚。李爱华抓起烟灰缸砸过来。
施晓雯偏头躲开。滚！你给我滚！我会走。施晓雯回房间收拾书包。
她把几件衣服塞进背包。拿走身份证和学生证。李爱华站在门口看她。你去哪？
同学家。施晓雯拉上拉链。高考前不回来了。你...李爱华突然慌了。
你不管妈了？施晓雯停下动作。妈，你爱过我吗？李爱华像被雷劈中。什么话！
我...我六岁发烧40度，是邻居送我去医院的。施晓雯打断她。
你当时在打麻将。李爱华脸色变了。我十岁被自行车撞，腿骨折，
是你骂我走路不长眼。我十四岁第一次来月经，以为自己要死了，是你笑我蠢。
施晓雯背上书包。所以，妈，你爱过我吗？李爱华嘴唇发抖。我...我那是...
不重要了。施晓雯走向大门。晓雯！李爱华抓住她书包。
妈错了...妈以后改...施晓雯没回头。太晚了。她掰开母亲的手指。
我死过一次了。这句话脱口而出。李爱华松手了。你...你说什么？没什么。
施晓雯拉开门。高考完我会回来拿东西。她走出家门。楼道里很黑。
和前世被常志远赶出家门的那晚一样黑。那天下着雨。她肋骨断了三根。脸上全是血。
没有伞。没有钱。没有地方去。施晓雯在楼下深呼吸。四月的风还带着凉意。她摸出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喂？林修然的声音。能收留我几天吗？施晓雯直接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地址发我。施晓雯挂掉电话，发了定位。二十分钟后，
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林修然穿着校服，站在路灯下等她。谢谢。施晓雯走过去。
林修然看着她红肿的脸颊，没多问。我家有空房间。他接过她的背包。出租车里很安静。
不问为什么？施晓雯打破沉默。你想说自然会说。林修然看着窗外。
和我妈吵架了。施晓雯说。她逼我嫁人。林修然转过头。犯法的。她知道。
施晓雯笑了。但她收了钱。林修然眉头皱起来。需要帮忙吗？已经帮了。
施晓雯看着他的侧脸。前世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好看。前世她眼里只有常志远那个垃圾。
林修然家住老式小区。两室一厅，整洁得不像男生住处。我爸妈出差了。
林修然拿出拖鞋。你睡这间。他推开次卧的门。房间很小，
但有干净的床单和阳光的味道。浴室在那边，毛巾是新的。林修然递给她钥匙。谢谢。
施晓雯鼻子发酸。前世她被常志远打得流产，躺在医院没人管。是林修然偶然遇见，
给她垫了医药费。那时候她已经不认得他了。那时候她被打得神志不清。饿吗？
林修然问。施晓雯摇头，又点头。有点。冰箱有饺子。林修然走向厨房。
施晓雯跟过去。我来煮吧。你会？林修然有点惊讶。嗯。施晓雯接过锅。
前世她给常志远做了三年饭。前世她手上全是烫伤。水开了，白雾腾起。你脸上...
林修然欲言又止。我妈打的。施晓雯把饺子倒进锅里。因为我不肯嫁人。
林修然靠在门框上。常志远？你知道他？施晓雯搅动饺子的手停住。全校都知道。
林修然声音冷了几分。他去年在二中打老师被开除。施晓雯笑了。
他还***女生上厕所。林修然眼神变了。你怎么...我就是知道。
施晓雯捞起一个饺子尝了尝。熟了。他们坐在餐桌前吃饺子。林修然倒了醋。
你打算怎么办？高考。施晓雯说。然后离开这里。常志远不会放过你。
林修然放下筷子。我不怕他。施晓雯咬破饺子皮。我怕的是重蹈覆辙。什么？
林修然没听清。没什么。施晓雯转移话题。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下周。
林修然说。够吗？够了。施晓雯点头。高考前我会找到住处。不急。
林修然给她倒水。我可以去爷爷家住。施晓雯眼眶发热。前世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好。
前世她瞎得厉害。吃完饭，林修然去洗碗。施晓雯站在浴室镜子前看自己的脸。红肿的掌印。
嘴角的血痂。和前世常志远打她的伤重叠在一起。她拧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冷水里。
手机震动。李爱华。晓雯，回来吧，妈错了施晓雯没回。第二条。
常家答应给你十万彩礼施晓雯冷笑。第三条。你不回来我就死给你看
施晓雯关掉手机。前世她也收过这种短信。那时候她吓得连夜跑回家。
那时候她不知道这是李爱华的惯用伎俩。敲门声。毛巾和睡衣。林修然的声音。
施晓雯开门接过。谢谢。伤口要处理吗？林修然指了指她的嘴角。不用。
施晓雯摇头。习惯了。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林修然眼神一暗。你妈经常打你？
...嗯。施晓雯低头。我爸更狠。林修然沉默了一会。我爸也是。
施晓雯抬头看他。真的？初二那年，他把我肋骨踢断了。林修然平静地说。
因为我考了第二。施晓雯心脏揪紧。后来呢？我连续三年考第一。
林修然笑了笑。他再也没碰过我。施晓雯突然抱住他。林修然僵住了。
我们会考上好大学的。施晓雯说。我们会离开这里的。林修然轻轻回抱她。嗯。
施晓雯松开手。晚安。晚安。林修然关上门。施晓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这是重生后第一个安全的夜晚。没有咒骂。没有拳头。没有提心吊胆。手机又亮了。常志远。
***，我知道你在哪施晓雯坐起来。林修然家是吧？明天学校见
施晓雯握紧手机。前世常志远也来学校堵过她。前世她被拖进器材室。
前世她哭着求他不要说出去。施晓雯回复：好啊，记得带上你***的那些视频
正好让全校看看你的真面目常志远没再回复。施晓雯关掉手机。她打开书包，
拿出林修然的数学笔记。扉页夹着一张照片。是去年运动会的合影。她站在最边上，
林修然在最后一排。他们之间隔着五个人。但照片上的林修然，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身上。
施晓雯心脏漏跳一拍。前世她从未注意过。前世她眼里只有常志远。窗外开始下雨。
雨声像催眠曲。施晓雯抱着笔记本睡着了。梦里没有常志远。没有李爱华。
只有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上面写着她和林修然的名字。3施晓雯被尖叫声惊醒。
天刚蒙蒙亮。***！给我滚出来！是李爱华的声音。施晓雯猛地坐起，额头撞到床头柜。
疼痛让她瞬间清醒。施晓雯！我知道你在里面！砸门声震得整栋楼都在颤。
林修然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你妈？施晓雯点头，手指攥紧了被角。
我去处理。林修然转身要走。不。施晓雯跳下床。我自己来。她穿上外套，
手指碰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林修然递来一瓶冰水。敷一下。
施晓雯把冰水按在脸上。门外，李爱华开始踹门。小杂种！勾引我女儿！开门！
施晓雯拉开门。李爱华差点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妈。施晓雯声音很冷。李爱华妆容全花，
眼睛通红，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你...你果然在这！她声音发抖。跟我回家！
不。施晓雯站着不动。李爱华举起水果刀。我杀了你！林修然一把拉开施晓雯。
刀尖划过空气，发出嗖的一声。阿姨，冷静。林修然挡在施晓雯前面。滚开！
李爱华挥舞着刀。你把我女儿骗来想干什么！邻居们陆续开门，探头张望。妈，
把刀放下。施晓雯声音提高。你让我丢尽脸！李爱华歇斯底里。
全小区都知道你跟野男人过夜！施晓雯笑了。那你呢？她往前走一步。
全小区都知道你给王德海当小三！李爱华像被雷劈中。水果刀当啷掉在地上。
你...你...我还知道更多。施晓雯捡起刀。
比如你偷拿我爸的抚恤金给王德海买车。李爱华脸色惨白。
比如你打麻将输掉我的学费。比如你上周刚打掉一个孩子。邻居们倒吸冷气。
李爱华腿一软，跪在地上。不是...不是这样的...需要我把B超单拿出来吗？
施晓雯问。你翻我东西？李爱华抬头，眼里全是恨。对。施晓雯点头。
就像你翻我日记一样。李爱华突然扑上来。我撕烂你的嘴！施晓雯没躲。
林修然拉住她胳膊往后拽。李爱华指甲划过施晓雯脖子，留下三道血痕。报警吧。
林修然拿出手机。不！李爱华慌了。晓雯...妈错了...
她爬过来抱施晓雯的腿。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施晓雯后退一步。太晚了。
你不能这样！李爱华尖叫。我是你妈！从你把我卖给常家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施晓雯转身回屋。滚吧，否则我马上把B超单发到小区群里。李爱华瘫坐在地上。
林修然关上门。施晓雯站在窗前，看着李爱华踉踉跄跄地离开。她的手在抖。
林修然递来毛巾。擦擦。施晓雯这才发现自己在哭。谢谢。她胡乱抹了把脸。
还睡吗？林修然问。施晓雯摇头。我去做早饭。厨房里，煎蛋在锅里滋滋响。
施晓雯盯着跳动的火苗。前世李爱华也来闹过。那时候她跪着求母亲原谅。
那时候她被拖回家，锁在房间里三天。那时候她错过了模拟考。糊了。林修然关火。
施晓雯回过神。煎蛋边缘焦黑。对不起...没事。林修然把蛋盛出来。吃吧。
他们沉默地吃完早餐。今天还去学校吗？林修然问。施晓雯点头。必须去。
常志远...我知道。施晓雯打断他。我不怕他。林修然看着她脖子上的抓痕。
至少贴个创可贴。校门口，常志远果然在等人。他靠在摩托车上，嘴里叼着烟。
看见施晓雯和林修然一起下车，他脸色变了。***配狗！他大声说。
路过的同学都看过来。施晓雯径直走向他。再说一遍。常志远没想到她这么硬。
我说...施晓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声音很响。所有人都愣住了。常志远捂着脸，
不敢相信。你...我什么？施晓雯扬起下巴。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常志远眼睛红了。我弄死你！他扑上来。林修然挡在中间。滚开！
常志远一拳挥向林修然。林修然侧身躲开，反手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常志远弯下腰，
干呕起来。走吧。林修然拉着施晓雯进校门。身后，常志远在咆哮。你们等着！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施晓雯脖子上的抓痕。看什么看？施晓雯问。
同学们立刻低头。班主任张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你妈刚打电话来。张老师推了推眼镜。
说你离家出走？她打我了。施晓雯指着脸上的伤。还拿刀。张老师倒吸冷气。
需要报警吗？不用。施晓雯摇头。我暂时住同学家。林修然？张老师皱眉。
他是年级第一。施晓雯说。总比常志远强。张老师叹气。常志远家长也打电话了。
说什么？说你...勾引他们儿子。施晓雯笑了。
常志远去年在二中***女生上厕所的事，您知道吗？张老师脸色变了。有证据吗？
有。施晓雯拿出手机。他亲口承认的录音。张老师摘下眼镜擦汗。这事...
您不管，我就发到网上。施晓雯说。别！张老师慌了。学校会处理。
怎么处理？施晓雯追问。...禁止他靠近学校。施晓雯点头。谢谢老师。
走出办公室，她看见林修然在等她。怎么样？学校会拦着常志远。施晓雯说。
暂时安全。林修然递给她一瓶水。还疼吗？施晓雯摇头。习惯了。
林修然眼神一暗。以后不会了。施晓雯鼻子发酸。前世没人对她说过这句话。
前世她被打得遍体鳞伤时，所有人都说忍忍就过去了。放学时，校门口果然没有常志远。
但施晓雯的手机一直在震。***你等着看你能躲多久老子早晚弄死你
施晓雯全部截图保存。证据。她对林修然说。越多越好。林修然点头。
我认识一个律师。暂时不用。施晓雯摇头。还没到时候。他们坐公交回家。
路过施晓雯家小区时，她看见李爱华站在门口。身边是王德海。要下车吗？林修然问。
不。施晓雯转过脸。死了这条心吧！李爱华对着公交车大喊。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施晓雯握紧拳头。前世她高考前也是这样。李爱华为了逼她嫁人，
断了所有生活费。前世她饿着肚子考试。前世她晕倒在考场。怎么了？
林修然注意到她的异常。没事。施晓雯松开拳头，掌心四个血月牙。回到家，
林修然翻出医药箱。手。他命令道。施晓雯伸出手。林修然用酒精棉擦她的伤口。
疼吗？不疼。施晓雯看着他低垂的睫毛。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修然动作顿了一下。看不惯。就这样？嗯。林修然贴上创可贴。
你成绩不该那么差。施晓雯愣住。你看过我成绩单？年级大榜，谁都能看。
林修然收起医药箱。你高一还是前五十。施晓雯心脏揪紧。前世高一父亲刚去世。
前世她还能专心学习。前世高二认识常志远后，成绩一落千丈。我会考好的。她说。
嗯。林修然起身去做饭。施晓雯打开书包，拿出课本。重生后第一次，
她有了学习的欲望。不是为了逃离。不是为了报复。而是因为有人相信她可以。
晚饭是西红柿鸡蛋面。林修然的手艺意外地好。你经常做饭？施晓雯问。嗯。
林修然点头。我爸喝醉后没人管我。施晓雯想起他说的断肋骨。你妈呢？跑了。
林修然轻描淡写。五岁那年。施晓雯放下筷子。我爸去年喝酒喝死的。我知道。
林修然说。全校都知道。施晓雯苦笑。抚恤金被我妈赌光了。我知道。
林修然又说。你高一交不起学费，在办公室哭。施晓雯眼眶发热。原来他一直注意着她。
原来前世她眼里只有常志远时，有人在默默看着她。为什么...面要凉了。
林修然打断她。施晓雯低头吃面。眼泪掉进碗里。吃完饭，林修然洗碗。
施晓雯站在阳台上看夜景。手机又震了。这次是陌生号码。晓雯，我是王叔
你妈住院了施晓雯冷笑。前世李爱华也用这招骗她回去。什么病？心脏病发作
需要手术费施晓雯回复：把诊断报告发来看看对方沉默了几分钟。
然后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施晓雯放大一看，笑出声。这是三年前的报告
日期都没P干净王德海恼羞成怒。白眼狼！你妈白养你这么大！
施晓雯拉黑号码。林修然走过来。怎么了？我妈装病。施晓雯把手机给他看。
林修然皱眉。要报警吗？不用。施晓雯摇头。她很快就会找上门。为什么？
因为常家给的最后通牒要到期了。施晓雯说。十万彩礼，她拿不出来。
林修然眼神复杂。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施晓雯心跳漏了一拍。我偷看过她手机。
拙劣的谎言。但林修然没追问。晚上，施晓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前世今晚发生了什么？
常志远第一次约她出去。前世她偷偷溜出家门。前世他们在KTV包厢里，他灌她酒，
摸她大腿。施晓雯猛地坐起。手机亮了。一条短信。我在楼下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常志远。施晓雯走到窗边，小心地往下看。常志远果然站在路灯下，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反光。刀？施晓雯拍下照片，发给林修然。他来了十秒后，林修然敲门。报警吗？
施晓雯摇头。我有更好的办法。她拨通常志远的电话。滚。只说一个字就挂断。
常志远立刻打回来。施晓雯接通，不说话。***！常志远在楼下咆哮。下来！不。
施晓雯说。我录音了。常志远突然笑了。好啊，那你听听这个。
电话那头传来李爱华的声音。晓雯...救救我...施晓雯浑身血液凝固。妈？
他们...他们打我...李爱华在哭。常志远！施晓雯咬牙切齿。放了我妈！
下来就放。常志远得意地说。否则...电话那头传来李爱华的惨叫。
施晓雯握紧手机。前世没有这一出。前世李爱华是常家的帮凶。等我。她挂断电话。
别去。林修然拉住她。是陷阱。我知道。施晓雯穿上外套。所以才要去。
我陪你。林修然拿起棒球棍。不。施晓雯摇头。你报警。太危险！
林修然不放手。施晓雯突然凑近，亲了他脸颊一下。相信我。林修然愣住。
施晓雯已经冲下楼。常志远在路灯下等她。终于舍得出来了？他手里是把水果刀。
我妈呢？施晓雯问。车上。常志远指了指不远处的面包车。施晓雯走过去。
车门猛地打开。李爱华好端端地坐在里面。抓住她！李爱华尖叫。两个男人跳下车。
施晓雯早有准备，转身就跑。***！常志远追上来。施晓雯跑向小区后门。
那里有个监控死角。前世常志远就是在那第一次打她。前世她不敢还手。今天不一样。
施晓雯拐进死角，从口袋里掏出防狼喷雾。常志远冲进来的瞬间，她按下喷头。啊！
常志远捂着眼睛惨叫。施晓雯抢过他的刀。再动捅死你。常志远僵住了。你...
我妈收了多少钱？施晓雯问。什...什么？常家答应给她多少钱卖我？
常志远眼睛红肿，看不清。十...十万...真便宜。施晓雯冷笑。
警笛声由远及近。常志远慌了。你报警？对。施晓雯后退几步。警察同志！这里！
她突然大喊。常志远想跑，被赶来的林修然绊倒。就是他！施晓雯指着常志远。
持刀威胁我！警察按住常志远。不是我！是她...刀上有他指纹。施晓雯说。
我全程录音了。李爱华从面包车上冲下来。误会！都是误会！妈。
施晓雯看着她。选吧。什么？跟我去派出所，还是继续卖我？李爱华脸色变了。
晓雯...选！施晓雯提高声音。警察看过来。这位女士，需要帮助吗？
她是我妈。施晓雯说。她帮这个人绑架我。李爱华腿一软。我没有...
车上有绳子。林修然突然说。还有胶带。警察眼神变了。全部带回所里！
常志远被押上警车时还在骂。***！你等着！施晓雯走到他面前。常志远，
你电脑D盘的视频，我已经发给警察了。常志远面如死灰。你...
还有你表哥放高利贷的证据。施晓雯继续说。你舅舅餐厅的假发票。
你妈卖的假包。你们全家，一个都跑不掉。常志远像见鬼一样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索命的。施晓雯转身走向另一辆警车。李爱华在里面哭。
晓雯...妈错了...太晚了。施晓雯没看她。这次我要立案。警车开走了。
林修然握住施晓雯的手。冷吗？不冷。施晓雯摇头。前所未有的暖和。路灯下，
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终于相交的平行线。4派出所的白炽灯刺得施晓雯眼睛疼。
姓名？警察敲了敲桌子。施晓雯。年龄？十八。警察抬头看她。成年了，
那可以自己做主。李爱华在旁边哭得假睫毛都掉了。警察同志，真是误会...妈。
施晓雯打断她。你再说一句谎话，我就把王德海的事全抖出来。
李爱华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立刻闭嘴。警察挑眉。看来有隐情？她收钱卖我。
施晓雯直接说。常家给她十万，让她逼我嫁给常志远。胡说八道！李爱华尖叫。
警察同志，孩子叛逆期...我有证据。施晓雯拿出手机，播放录音。
常家答应给你弟安排工作...李爱华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十万彩礼...
...你不回来我就死给你看...警察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这是真的？
李爱华面如死灰。我...我是为她好...十八岁，强迫婚姻，涉嫌人口买卖。
警察在电脑上敲字。可以立案。李爱华突然跪下来。晓雯！妈求你了！
她抱住施晓雯的腿。妈真的知道错了！施晓雯站着没动。王德海知道你来吗？
李爱华僵住。他...他让你来的，对吧？施晓雯冷笑。
他怕常家找他要回那五万定金。李爱华像见鬼一样看着她。
你...你怎么知道...猜的。施晓雯抽回腿。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警察递来一份文件。立案同意书，签吗？李爱华瘫在地上。签。施晓雯拿起笔。
别！李爱华扑上来抢。警察拦住她。女士，请冷静。我是她妈！我有权利...
你卖我的时候就不是了。施晓雯签完字。警察同志，我能告常志远吗？
持刀威胁可以立案。警察翻看记录。但需要验伤。我有。
施晓雯指着脖子上的抓痕。我妈打的。她又指了指嘴角。这也是。警察拍照。
可以追加虐待未成年人。李爱华彻底疯了。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
用我爸的抚恤金？施晓雯反问。用我每个月的低保？用常家买我的钱？
李爱华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砸过来。警察一把按住她。女士！冷静！我要和她断绝关系！
李爱华歇斯底里。现在就断！施晓雯笑了。正合我意。警察叹气。
有第三方见证人吗？我。林修然从外面走进来。我是她同学。成年了吗？
十九。林修然拿出身份证。可以做见证。手续办得很快。断绝关系声明书。
验伤报告。常志远的拘留手续。李爱华签完最后一个名字，突然冷静下来。你会遭报应的。
她对施晓雯说。已经遭过了。施晓雯收起文件。比这惨一百倍。走出派出所时，
天已经亮了。饿吗？林修然问。施晓雯摇头。累。回家睡会儿？
林修然招手拦出租车。施晓雯突然抓住他的手。谢谢。林修然耳尖红了。没事。
出租车里，施晓雯靠着窗户昏昏欲睡。林修然轻轻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睡吧。
施晓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安心。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感到安心。
手机震动吵醒了她。喂？晓雯！我是张老师！班主任的声音很急。你快来学校！
常志远他妈闹到校长办公室了！施晓雯瞬间清醒。马上到。校长办公室里，
常母正在拍桌子。必须开除她！她指着刚进门的施晓雯。勾引我儿子！还报警抓他！
校长一脸为难。常太太，警方说是您儿子持刀威胁...放屁！
常母的LV包砸在桌上。我儿子是好学生！施晓雯笑了。去年打老师被开除的好学生？
常母脸色铁青。小***！你...常太太。张老师打断她。请注意言辞。
她害我儿子坐牢！常母尖叫。我要她退学！不可能。校长摇头。
施晓雯是高三学生，马上高考...那就现在开除！常母甩出一张支票。
捐给学校的。校长看了一眼数字，表情变了。施晓雯走上前。常太太，
您儿子电脑里的视频，警方应该已经找到了吧？常母像被雷劈中。
什么...什么视频...***女生换衣服的视频。施晓雯一字一句。
还有他表哥放高利贷逼女生卖淫的聊天记录。常母腿一软，扶住桌子。
你...你胡说...警方正在查。施晓雯微笑。您确定要继续闹？
常母抓起包就走。到门口又回头。小***，你等着！门砰地关上。校长擦了擦汗。
施晓雯...这些是真的？嗯。施晓雯点头。警方已经立案。
那...那你注意安全。校长把支票撕了。学校会保护你。走出校长室，
林修然在等她。解决了？暂时。施晓雯叹气。常家不会罢休。那就彻底解决。
林修然眼神坚定。怎么解决？施晓雯问。林修然拿出手机，给她看一条新闻。
常卫国受贿案二审下周开庭。施晓雯瞪大眼睛。你是说...找到行贿人。
林修然说。让常家彻底垮台。施晓雯心跳加速。前世常志远之所以嚣张，
就是因为他爸只判了五年。前世常家靠关系减刑，三年就出来了。你知道行贿人是谁？
猜的。林修然压低声音。王德海。施晓雯倒吸冷气。所以李爱华...
是棋子。林修然点头。常家通过她控制王德海。一切都说通了。
前世李爱华为什么逼她嫁人。前世王德海为什么突然出现。前世常志远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
需要证据。施晓雯说。我有办法。林修然看了看表。先上课。教室里，
同学们看施晓雯的眼神都变了。有好奇。有同情。更多的是畏惧。施晓雯不在乎。
她翻开课本，发现一张纸条。放学后器材室见——林器材室？施晓雯心跳漏了一拍。
前世常志远就是在器材室...她摇摇头。不是前世了。放学后，施晓雯来到器材室。
门虚掩着。她推开门。林修然站在跳高垫旁，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来了。他锁上门。
这是什么？施晓雯问。证据。林修然打开文件袋。王德海给常卫国的转账记录。
施晓雯翻看文件。你从哪弄到的？我爸。林修然声音低沉。
他以前是常卫国的司机。施晓雯瞪大眼睛。所以你知道常家...嗯。
林修然点头。一直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施晓雯声音发抖。你没问。
林修然看着她。而且...你之前喜欢常志远。施晓雯胃部绞痛。是啊。前世她瞎了眼。
现在呢？她问。现在你喜欢谁？林修然耳尖红了。你。一个字。简单直接。
像把刀劈开施晓雯的心脏。为什么？高一运动会。林修然声音很轻。你跑三千米，
摔倒了又爬起来。就这？施晓雯不敢相信。还有。林修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这个。照片上是施晓雯。高一开学典礼，她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你***我？嗯。
林修然承认得很干脆。电脑里还有三百多张。施晓雯眼眶发热。
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有人这样注视着她。器材室...她突然说。
常志远在这里强吻过我。林修然拳头攥紧。前世。施晓雯补充。什么？
林修然没听懂。没什么。施晓雯走近一步。现在我想在这里做点别的。她踮起脚，
吻上林修然的唇。很软。很暖。和想象中一样。林修然僵了一秒，然后紧紧抱住她。
器材室的门突然被踹开。果然在这！常志远满脸是血，手里拿着铁棍。奸夫***！
施晓雯把林修然推到身后。你越狱？保释！常志远挥舞铁棍。***！你害我全家！
你自己害的。施晓雯冷静地说。王德海已经招了。常志远脸色变了。什么？
行贿记录。林修然亮出文件。你爸这次至少十年。常志远像头受伤的野兽。
我杀了你们！他冲上来。林修然推开施晓雯，硬挨了一棍。砰！铁棍砸在肩膀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林修然闷哼一声，反手一拳打在常志远鼻子上。咔嚓！
鼻梁断裂的声音。常志远惨叫。警察马上到。施晓雯举起手机。全程录像。
常志远捂着鼻子，血从指缝渗出。***...还有。施晓雯走近他。
你电脑里的视频，我已经发给所有受害者了。常志远面如死灰。她们联名***你。
施晓雯继续说。最少十五年。常志远跪下了。晓雯...我错了...太晚了。
施晓雯踢开他。前世你打死我的时候，我也这么求过你。常志远一脸茫然。什么？
没什么。施晓雯拉起林修然。走吧。警笛声由远及近。常志远突然跳起来，
扑向施晓雯。一起死！林修然反应更快。他一脚踹在常志远膝盖上。咔嚓！
骨折的声音。常志远倒地哀嚎。警察冲进来。不许动！常志远被按在地上。他们打我！
他倒打一耙。有录像。施晓雯把手机给警察。他持械行凶。警察看完视频，
给常志远戴上手铐。二进宫了小子。常志远被拖走时还在骂。***！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施晓雯转向林修然。伤得重吗？没事。林修然活动肩膀。
骨裂而已。去医院。施晓雯坚持。先回家。林修然握住她的手。
给你看个东西。林修然家。他打开电脑，点开一个文件夹。三百二十六张。
全是施晓雯。上课的。吃饭的。运动的。甚至还有她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变态。
施晓雯说。嗯。林修然承认。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高一开学。林修然轻声说。
你穿蓝裙子那天。施晓雯心脏揪紧。那是她爸葬礼后第一天上学。那天她哭了一整夜。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眼里只有常志远。林修然苦笑。施晓雯抱住他。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为前世。施晓雯把脸埋在他颈窝。为我瞎了眼。林修然听不懂，
但他回抱她。现在看见了？嗯。施晓雯抬头看他。看得清清楚楚。
林修然低头吻她。这次没有打断。没有常志远。没有李爱华。只有两颗伤痕累累的心，
终于找到彼此。手机突然响了。施晓雯！你满意了？是李爱华。王德海被抓了！
我知道。施晓雯很平静。行贿罪，至少五年。你害的！李爱华歇斯底里。
他老婆要告我重婚罪！自首吧。施晓雯建议。还能轻判。我没钱！没工作！
怎么活！李爱华尖叫。那是你的事。施晓雯挂断电话。林修然看着她。会心软吗？
不会。施晓雯摇头。前世我心软，死了。林修然皱眉。你总说前世...
秘密。施晓雯竖起手指。以后告诉你。她主动吻上去。这次更深入。更热烈。
像要把两世的遗憾都补回来。林修然的肩膀开始疼。但他没停。施晓雯的嘴角伤口裂开。
但她没停。血和唾液混合在一起。铁锈味。生命味。活着真好。有人爱着更好。
衣服一件件落下。伤痕一道道显露。他的。她的。旧的。新的。但没关系。他们会互相舔舐。
互相治愈。疼吗？林修然问。疼。施晓雯诚实回答。但值得。床单染上血迹。
像朵花。象征新生。5阳光刺得施晓雯睁不开眼。她伸手摸向身旁，床单冰凉。
林修然不见了。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施晓雯裹着床单下床，腿间一阵酸痛。
昨晚的记忆涌上来。血。吻。还有那句前世。她僵在原地。完了。说漏嘴了。醒了？
林修然端着盘子站在厨房门口。白T恤，牛仔裤，肩膀上还包着纱布。阳光给他镀了层金边。
嗯。施晓雯嗓子发哑。水。林修然递来杯子。他们的手指相触。施晓雯缩了一下。
躲什么？林修然皱眉。我...施晓雯低头喝水。昨晚...你说前世。
林修然直接挑明。三次。施晓雯呛住了。我...吃饭。林修然把盘子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