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牛奶风波起绝不隐忍,直接揍。贫困生把热牛奶泼在我校服上,青梅隔天就带人堵了他。
半个月后他再次“被欺负”,未婚妻当众踹翻我的课桌。“就一杯牛奶,你至于报复到现在?
”我反手把耳光甩在她脸上:“证据呢?”温热的液体,带着一股甜腻的奶腥气,
瞬间在我的胸口洇开一大片深色的、黏糊糊的痕迹。崭新的白色校服,就这么毁了。
陈默端着那个空了的牛奶杯,站在原地,手微微发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怯懦和苍白的脸上,
此刻却没什么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的眼睛飞快地瞥了我一下,
里面藏着一丝极快闪过的、难以捕捉的东西,像是算计,又像是一种冰冷的试探。
“对…对不起,”他的声音很小,带着惯有的那种瑟缩,“手滑了,真…真的对不起。
”他垂下头,不敢再看我。教室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两人身上,
空气里弥漫着牛奶的甜腥和一种诡异的尴尬。我低头看着胸前那片狼藉,
温热的液体贴着皮肤,黏腻得让人烦躁。那股甜腻的奶腥味直冲鼻腔,熏得我脑仁发胀。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口那股往上顶的邪火。跟陈默这种人当众撕破脸?不值当。
众目睽睽之下,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我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大概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没事。”声音干巴巴的,
连自己听着都觉得假。我脱下那件惨不忍睹的校服外套,团成一团塞进桌肚,
只穿着里面的黑色T恤坐了回去。冰凉的空气贴着胳膊,稍微驱散了一点心头的燥热。
周围那些探究的、看热闹的目光才渐渐散开,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响起来。课间,
苏晚风风火火地冲到我座位旁。她那双漂亮的杏眼瞪得溜圆,
死死盯着我桌肚里那团湿漉漉、皱巴巴的白色布料,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江屿!
他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火星子,
“陈默那小子,我早看他不对劲!装得跟个鹌鹑似的,肚子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有点无奈:“算了,晚晚。他赔不起,闹起来更难看。
” 苏晚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脾气比炮仗还冲一点就炸,但护短也是真护短。
“赔不起?”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引得周围几个同学又看了过来。她意识到失态,
赶紧压低嗓子,但怒气丝毫未减,“赔不起就能随便泼人?他那眼神,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等着,这事儿没完!”她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没等我再开口,转身就走,
马尾辫甩出一个愤怒的弧度。2 青梅怒火燃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祖宗,可千万别去捅娄子。果然,第二天刚到学校,
关于陈默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教室每个角落。“听说了吗?昨天放学,
陈默被堵在实验楼后面那条死胡同了。”“真的假的?谁干的?”“还能有谁?
苏晚那暴脾气,带着她校篮球队那几个哥们儿呗!听说场面挺难看的,推推搡搡的,
书和本子撒了一地,好像还动了手?陈默那样子,啧啧……”“苏晚?那不是江屿的青梅吗?
啧,就为昨天那杯牛奶?”“肯定啊!不然还能为啥?江屿平时看着挺斯文的,
没想到……”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我猛地扭头看向苏晚的座位,空空如也。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这傻子!我捏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冲动,太冲动了!这下好了,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整整一上午,苏晚都没出现。午休时,我才在楼梯拐角逮到她。她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红晕,
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我。“晚晚!”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有点重。
她吃痛地吸了口气,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倔强和心虚:“干嘛?”“你昨天干什么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她甩开我的手,
梗着脖子:“没干什么!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死相!替你教训教训他,怎么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一点,“……就推了他几下,吓唬吓唬,没真把他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简直要被她气笑了,“现在全校都在传是我指使你找人霸凌他!
这叫没怎么样?”“谁说的?我撕了他的嘴!”苏晚的火气又蹿了上来。“省省吧你!
”我打断她,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心脏,“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赶紧给我安分点,别再添乱了!听到没有?” 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苏晚张了张嘴,
大概是被我从未有过的冷硬态度镇住了,最终只是不甘心地撇了撇嘴,
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转身气呼呼地走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过得压抑又憋闷。
陈默成了班里最沉默的影子,走路永远低着头,贴着墙根,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他偶尔抬头,
眼神扫过我时,里面那种混杂着恐惧、畏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像冰冷的蛛丝缠绕过来,
让人喘不过气。周围的同学看我的眼神也变了,探究、疏离,甚至带着点隐隐的畏惧,
仿佛我是什么潜在的暴力分子。我知道,苏晚那冲动的“教训”,
已经把我牢牢地钉在了“施暴者”的耻辱柱上。无论我做什么,都带着洗不清的嫌疑。
我尽量无视那些目光,只希望这场风波能快点平息下去。然而,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
暗流汹涌。3 课桌翻覆时又是一个沉闷的午后。数学老师枯燥的讲解声像催眠曲,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昏昏欲睡的气息。课间休息的***刚响过不久,
教室后门突然被“砰”地一声大力撞开,巨大的声响瞬间撕碎了午后的慵懒。
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回头。林薇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柔浅笑的漂亮脸蛋,此刻涨得通红,柳眉倒竖,
眼睛里燃烧着***裸的怒火,像两簇跳跃的火焰,直直地烧向我。
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连衣裙,本该是温柔娴静的模样,此刻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
她踩着那双精致的小皮鞋,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哒哒”声,
在一片死寂中格外刺耳。她目标明确,几步就冲到了我的课桌前。没有任何预兆,
也没有任何言语。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林薇猛地抬起脚,
狠狠踹在我那张堆满了书本和试卷的课桌边缘!“轰——哗啦!”一声巨响!
课桌像被攻城锤击中,猛地向一侧翻倒,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课本、练习册、文具盒、水杯……里面的所有东西瞬间天女散花般飞溅出来,
噼里啪啦地砸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我的钢笔摔在地上,墨囊破裂,
蓝色的墨水像肮脏的血泪,迅速在地面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痕迹。水杯里的水泼了一地,
混合着墨水,狼藉不堪。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冻结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一幕惊呆了,瞠目结舌地看着。
林薇居高临下地站在那片狼藉前,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她伸出一根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
颤抖地指向我,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尖利,像玻璃碎片刮过黑板:“江屿!
你有病啊?”她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回荡,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就之前一杯牛奶,
你至于吗,啊?报复到现在还不够?你到底要把陈默欺负到什么地步你才甘心?半个月了!
半个月了!苏晚找人打他,你还不放过他?!今天又让人把他堵在器材室打?!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她尖利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被背叛的愤怒和自以为是的审判。她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熊熊燃烧的怒火,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无法呼吸。几十道目光,有震惊,有鄙夷,
有好奇,有恐惧,像无数探照灯聚焦在我身上,灼烧着我的皮肤。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气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半个月来积压的憋屈、愤怒、被误解的冤屈,
在这一刻被林薇这当众的羞辱和莫须有的指控彻底点燃,轰然爆炸!理智的弦瞬间绷断!
我猛地从翻倒的课桌旁站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椅子腿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薇!”我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像淬了寒冰的刀锋,盖过了教室里所有的抽气声。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的血管。在她惊愕的目光还没来得及完全聚焦的刹那,
我已经一步跨到她面前。右手积蓄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带着破空的风声,
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扇了过去!“啪——!!!”一声极其清脆、极其响亮的耳光声,
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教室里炸开!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全力,
带着半个月来所有的憋闷、冤屈和此刻被当众羞辱的滔天怒火。
林薇的头猛地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娇嫩的脸颊上,
一个清晰的、鲜红的五指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浮现、肿胀起来。她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捂着脸,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后面同学的桌子上才勉强站稳。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愤怒迅速被一种更深的、被彻底打败的震惊和茫然取代,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人。
***辣的疼痛在她脸颊上蔓延开,提醒她这不是幻觉。
教室里响起一片无法抑制的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我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掌,
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红肿的脸颊,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掷地有声:“证据呢?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穿透力,压下了所有的嘈杂。“林薇,捉贼拿赃,
捉奸拿双。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说我报复陈默,证据在哪里?
就凭你一张嘴红口白牙地污蔑我?”我指着地上那片狼藉的墨水和散落的书本,
“就凭你这一脚踹翻的桌子?”我的目光扫过全班那些惊疑不定的面孔,
最后重新钉在林薇惨白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冰冷的质问:“谁看见我让人打他了?
谁听见我指使了?你吗?还是你林大小姐亲眼所见?嗯?”一连串的反问,
像冰雹一样砸过去。林薇捂着脸,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
但脸颊***辣的剧痛和被我气势完全压倒的惊怒让她一时失语,只发出一点无意义的音节。
她大概从未想过,在她心目中一向温和甚至有些疏离的未婚夫,会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没有证据,”我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锋,声音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你就敢当众踹翻我的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欺凌同学?”我顿了顿,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进死寂的空气里:“林薇,你哪来的脸?”“够了!
”4 真相大白日一声威严的怒喝如同炸雷般在教室门口响起,
瞬间掐灭了所有窃窃私语和震惊的目光。教导主任王秃顶顶着标志性的反光脑门,
脸色铁青得像刷了一层劣质绿漆,几乎能滴下水来。他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眼神闪烁的陈默,
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的年级组长。显然,这场闹剧的动静太大,
连楼下的办公室都被惊动了。王主任那双小眼睛里喷着怒火,扫视着满地狼藉的课本、墨水,
最后定格在我和林薇身上,特别是林薇脸上那个鲜红刺目的巴掌印上。
他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他气得手指都在抖,指着我,
又指向林薇,最后指向地上的混乱,“江屿,林薇,还有陈默,你们三个,立刻,马上,
跟我到教导处来,其他人,自习 ,班长维持纪律!”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变调,
像破锣一样刮着每个人的耳膜。教导处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深棕色的办公桌像一口巨大的棺材,王主任坐在主位,年级组长坐在他旁边,脸色同样难看。
我和林薇站在办公桌一侧,中间隔着一段冰冷的距离。陈默缩在另一边的角落里,低着头,
双手紧张地绞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下摆,肩膀微微耸动,
像一只受惊过度、随时会缩进壳里的蜗牛。王主任重重一拍桌子,
震得桌上的茶杯盖都跳了一下:“说!到底怎么回事!反了天了你们!
”林薇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捂着脸,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
充满了委屈和控诉:“主任!您要给我做主啊!江屿他……他太过分了!
就因为我替陈默说了几句公道话,他就当众打我!”她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抽泣着,
“您看看,看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他这分明是做贼心虚。
就是因为他指使人欺负陈默被我揭穿了!”她一边哭诉,一边用怨恨的目光死死剜着我。
王主任阴沉的目光立刻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脸上,带着沉重的压迫感。我站得笔直,
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王主任,
林薇当众踹翻我的课桌,毁坏我的个人物品,
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污蔑我指使他人欺凌陈默同学。我打她,
是因为她对我进行了人格侮辱和诽谤,这是她应得的教训。”“教训?你打人还有理了?
”王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她踹桌子就有理了?”我毫不退缩地反问,眼神锐利,“主任,
如果今天换成一个男生当众踹翻女同学的桌子并污蔑她,您还会觉得打人那一方没理吗?
还是说,因为林薇是我的未婚妻,我就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她污蔑?
”王主任被我噎得一滞,脸色更加难看。“污蔑?”林薇尖声反驳,眼泪还在往下掉,
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偏执,“我哪里污蔑你了?陈默今天下午体育课又被打了,
就在器材室后面,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针对他?就因为半个月前他不小心泼了你一杯牛奶?
江屿,你心胸狭隘得让人恶心!”她的话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捅向我。
角落里的陈默适时地发出一声压抑的、饱含痛苦的抽泣,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仿佛承受着天大的委屈。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头,
露出左边颧骨上一小块新鲜的、微微发红的擦伤,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眼神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里面充满了恐惧和畏缩。
王主任和年级组长的目光立刻被那块“伤痕”吸引了过去,
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严厉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怀疑。无声的压力像山一样压过来。成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就是陈默精心准备的戏码,一个新鲜的伤口,加上他炉火纯青的表演,
足以坐实我的“罪名”。林薇,就是他最完美的助攻。“江屿!”王主任的声音沉得可怕,
“林薇说的是不是真的?陈默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