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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最大的钱庄"汇通行"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听说了吗?汇通行的大小姐昨天掉井里了!"

"掉井里还能活?"

"活是活了,可听说摔坏了脑子,现在连自己爹娘都不认识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那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书生,正紧张地看着钱庄大门。

这个书生叫白景行,三天前还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穷酸秀才。可现在,他却要以汇通行大小姐方婷雪的身份,接手江城最大的商业帝国。

一切都源于三天前那口该死的枯井。

当时白景行正在井边洗笔,听见有人呼救,便跳下去救人。没想到那人正是方婷雪,两人在井底撞了个满怀,再醒来时,竟然魂魄互换了。

最要命的是,方婷雪的身体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而白景行却要用她的身份处理汇通行的事务。

"小姐,老爷让您去账房。"一个丫鬟快步走来。

白景行咬咬牙,学着记忆中方婷雪的样子,微微颔首:"知道了。"

他跟着丫鬟走进汇通行,心里默默祈祷着那个真正的方婷雪快点醒来。可转念一想,如果她醒了,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穷书生的身体,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账房里,方老爷正愁眉苦脸地看着账簿。

"雪儿,你终于来了。"方老爷抬头看向"女儿",眼中满是担忧,"你昨天摔了一跤,今天感觉怎么样?"

白景行内心慌乱,但面上强作镇定:"爹,我...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方老爷松了口气,"雪儿,最近生意上出了点问题,需要你帮爹想想办法。"

白景行愣了愣:"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咱们汇通行一向是江城最大的钱庄,可最近来了个新的商行,叫'聚宝轩',他们的掌柜很有手段,已经抢走了我们不少生意。"

方老爷说着,脸色越发凝重:"更要命的是,听说这个聚宝轩背后有京城来的大人物撑腰,咱们惹不起啊。"

白景行听着,心里暗暗思索。他虽然是个书生,但从小家境贫寒,对民间疾苦颇有了解,也曾想过如何改善百姓生活。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倒是可以试试。

"爹,那个聚宝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们放贷的利息比咱们低,而且还推出了什么'分期付款'的新法子,让百姓买东西不用一次付清银子。"方老爷叹气道,"咱们老老实实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哪见过这样的花样。"

白景行眼睛一亮。分期付款?这不就是后世的金融手段吗?看来这个聚宝轩的掌柜确实有些本事。

"爹,我想去聚宝轩看看。"

"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白景行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书生气了,赶紧改口,"我是说,总要先了解对手,才能想出对策。"

方老爷想了想,点头道:"也对,那你去吧,不过要小心些。"

离开汇通行,白景行直奔聚宝轩。这座新开的商行位于江城最繁华的东大街,门面比汇通行还要气派。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掌柜的,您不能这样啊!当初说好的分期付款,怎么突然要一次性还清?"

"就是啊,我们都是看在分期的份上才来借银子的!"

白景行走进去,只见柜台前围了一群百姓,都是怒气冲冲的样子。而柜台后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是聚宝轩的掌柜。

这男子生得俊美,但眉宇间却带着几分阴冷。他冷笑道:"当初的合约上写得清楚,如果你们逾期不还,就要一次性付清全部本息。你们自己不守信用,怪得了谁?"

"可是我们只晚了三天!"

"一天也是逾期。"掌柜态度强硬,"要么今天把银子还清,要么就把你们的房契地契拿来抵债。"

百姓们面面相觑,有的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白景行看在眼里,心中怒火中烧。这分明就是设套坑人!

他正要上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白景行转头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女装的"女子",但那张脸...不正是自己原来的模样吗?

方婷雪醒了!而且她现在正用着白景行的身体,穿着女装,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

"这位姑娘,这里没你什么事。"聚宝轩掌柜皱眉道。

方婷雪冷笑一声:"没我什么事?我看你们这是明摆着欺负人!"

她走到百姓面前,大声道:"大家别怕,这种坑人的把戏,我见多了!"

白景行心中暗急。方婷雪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万一说错了话,岂不是要连累他的名声?

可他又不能上前阻止,只能干着急。

这时,聚宝轩掌柜眯起眼睛:"这位姑娘,你既然这么说,那不如你来替他们还债?"

方婷雪毫不犹豫:"好!这些债我都替他们还了!"

百姓们都愣住了,白景行更是差点晕过去。

方婷雪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身上哪来的银子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