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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殿前,汉白玉的丹陛一路延伸。今日是太子李承烬册封太子妃苏袅袅的大典。我,

东宫最低贱的粗使婢女,此刻却抱着一只巨大的紫檀托盘,站在丹陛下方最显眼的位置。

托盘里,赤金打造的九翚四凤冠,无数宝石折射出七彩光晕,沉重得几乎要压断我的胳膊。

丹陛之上,太子李承烬身着玄色金线盘龙袍,尊贵无匹。他身侧,

是即将受封的太子妃苏袅袅。她穿着繁复的翟衣,层层叠叠,珠翠环绕。我垂着眼,

目光却精准地捕捉到李承烬藏在宽大袍袖下的用力握着的手。他在紧张。紧张这顶凤冠?

还是紧张我这个早该埋骨荒丘的死人?司礼监尖利到破音的唱喏。

奉—呈—凤—冠—嘞—我抱着那沉重无比的托盘,

被丹陛上一块微微翘起的金砖狠狠绊了一下。我的身体猛地向前扑倒,抱着托盘的手,

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对着那象征无上尊荣的九翚四凤冠,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下一掼。

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碎裂声、宝石滚落玉阶的清脆跳跃声……瞬间撕裂了整个庄严的大典。

承天殿前,从王公勋贵到内侍宫女,全都凝固在我脚下那堆破碎的凤冠上,

凝固在我这个匍匐在地、卑微如尘的粗使婢女身上。大胆贱婢!最先反应过来的,

是太子李承烬身侧那个面白无须的掌刑太监。冲撞圣驾!毁坏御制凤仪!罪该万死!

给咱家按住她!他尖声咆哮着,脸上的肌肉因暴怒而扭曲。几个侍卫应声扑上,

死死扣住我的肩膀,强迫我跪在那一地狼藉的金玉碎片之中。

尖锐的碎片瞬间刺破了我单薄的裙裤,嵌入膝盖的皮肉,温热的血立刻渗了出来。

我死死咬住下唇,硬是没发出一声***。那掌刑太监狞笑着,高高扬起了手中的硬木短棍。

第一棍,结结实实地抽在我的后背上。单薄的粗布衣衫应声撕裂,皮肉爆开的闷响清晰可闻。

啪!啪!啪!棍子毫不留情地落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精准地抽打在同一个位置。

后背靠右肩胛骨下方,那里旧伤叠着新伤,是这东宫三年里,

苏袅袅小姐心情不佳时最钟爱的落鞭点。每一次鞭打,都伴随着她柔声细语的教导。

沈厌离,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这条贱命,是殿下捡回来的,

是本小姐大发慈悲赏你一口饭吃。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背的皮肤绽开,

温热的液体顺着脊沟流下。我用尽胸腔里最后的力气,猛地抬起头。

目光穿透额前汗湿凌乱的碎发,直直射向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只污了鞋履的蝼蚁。我咧开了嘴,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噙着血沫地开口。

殿下……您腰上……那三颗排成一线的红痣……

我的视线死死锁住李承烬紧缩的瞳孔,看着他冰冷面具崩开,露出底下难以置信的惊骇。

……夜里欢好时,我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还……发痒么?啪!第九棍,

结结实实地落了下来。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但这一次,

那掌刑太监显然是听到了我的言语,力道偏了方向,棍头狠狠砸在了我侧边的肋骨上。

呃啊……我没能忍住,痛哼出声。一股股腥甜再也压抑不住,猛地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温热的血雾,溅在光洁如镜的汉白玉地砖上,星星点点。

几滴溅到了离得最近的那个掌刑太监的皂靴上。李承烬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铁青。

那是被当众扒光了所有遮羞布的难堪与狰狞。他身边的苏袅袅更是花容失色,

涂着鲜艳口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惊疑不定地看向我。放肆!

李承烬的怒吼终于爆发出来,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他额角青筋暴跳,伸手指着我,

明显是被羞辱后的反应。妖言惑众!秽乱视听!给孤……给孤拖下去!他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和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乱!棍!打!死!!是!

掌刑太监回过神来,脸上也布满了惊惧,随即转化为更深的狠厉。他尖声应道,

朝按住我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立刻行刑。两个侍卫不敢违抗,立刻粗暴地将我拖拽起来,

准备拖到广场边缘行刑。拖行时,膝盖上的伤口在地砖上摩擦,留下两道刺目的血痕。

侍卫已经高高举起棍棒,准备当众行刑,将我活活打死……咳咳……咳咳咳……

我猛地咳了起来,剧烈的咳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痛得我蜷缩起来。我再次抬起头,

遥遥望着李承烬低下的俊脸。打……打死我……谁……谁帮您……我故意顿住,

满意地看着李承烬那张暴怒的脸瞬间褪去血色。

骗过今夜……宗正寺的……验身……嬷嬷啊?这一次,

连最前排那些见惯风浪的老狐狸们,脸色都彻底变了。宗正寺验身,这是皇室大婚前的铁律。

尤其是册封太子妃这等大事,太子本人独有的隐秘印记,

都需要由宗正寺派出的经验最丰富的嬷嬷进行最后的核对确认。无数道目光,

再次齐刷刷地射向丹陛之上的太子李承烬。李承烬的身体,在我吐出验身二字时,

猛地一晃。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冰冷的汉白玉栏杆,才勉强稳住身形。他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贱婢,而是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恶鬼。你……你……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滔天的杀意还在,

却硬生生被更大的恐惧给压了下去。连风声都停滞了。他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

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殿下……

他身边的苏袅袅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一丝神,伸手想要去扶他微微摇晃的身体。

这贱婢疯了!她……闭嘴!李承烬猛地一甩袖,动作粗暴。

苏袅袅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惊叫一声,幸而被身后的宫女扶住,才没摔倒。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承烬,又惊又怒。李承烬根本没看她。住……手。声音嘶哑干涩,

全然没了之前的雷霆之怒,只剩下疲惫和屈从。那两个拖拽着我的侍卫,

以及高举棍棒的掌刑太监,全都僵在了原地,愕然地看着太子。此婢……他艰难地开口,

言行无状,冲撞大典,罪无可赦!然……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又似乎在强忍着某种巨大的耻辱。今日乃孤册妃吉日,不宜……妄造杀孽。这个理由,

苍白得连他自己说出来都显得可笑。但他只能这么说。将其打入东宫暗牢!严加看管!

待大典之后,再行处置!是!殿下!掌刑太监慌忙应声。

暗牢的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声闷响,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光亮和声音。

剧痛让我闷哼一声,顺着墙壁滑倒在地。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后背的鞭伤***辣地疼。

我艰难地侧过身,避开伤处,粘上血迹的手颤抖着摸索进破烂衣衫的夹层深处。

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边缘磨得锋利的铜钱。视线落在对面的石壁上。借着微光,

能看到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刻痕。我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角落一片相对干净的岩壁上。

那里没有杂乱的刻痕。只有用这枚铜钱一笔一划、极其用力刻下的大字。沈厌离。

我盯着那三个字,眼底翻涌起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是沉淀了三年的疯狂恨意。沈厌离……

我无声地翕动着嘴唇,念出这个被尘封了太久的名字。三年前,那个同样寒冷彻骨的冬夜。

东宫深处,属于太子妃寝殿的暖阁里,暖炉烧得正旺。我穿着单薄的寝衣,披散着长发,

赤着脚站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面前,是光可鉴人的铜镜。镜中的女子,

眉眼依稀能看出几分曾经的明艳,但脸色是病态的苍白,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而薄薄的寝衣下,胸口偏左的位置,一个狰狞的伤疤,盘踞在白皙的皮肤上。

那伤疤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边缘微微隆起,中心则深深凹陷下去,

仿佛被什么恶毒的东西腐蚀过。呕……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我猛地弯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令我惊惧的嗓音响了起来。

姐姐,还没歇下呀?我猛地回头。苏袅袅端着青玉碗,笑容可怖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桃粉色的宫装,衬得肌肤胜雪,故作烂漫的表情。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目光落在那个狰狞的伤疤上。啧啧,她夸张地咂咂嘴,这疤……看着可真吓人,

都这么久了,还疼得厉害吗,姐姐?我没有回答,

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手中那碗飘散出怪味的汤药。苏袅袅并不需要我的回答。

她将玉碗硬塞到我面前,甜腻的声音却是强硬的语气。喏,该喝药了,殿下特意吩咐的,

说你这心口疼的毛病啊,得按时吃药才能压下去。特意吩咐?我心中冷笑。

这碗所谓的良药,每次喝下去,都只会让那心口的剧痛更加剧烈。我沉默着,

没有伸手去接。苏袅袅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怎么?姐姐嫌苦?她眼珠一转,

忽然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冰冷滑腻,还是说……姐姐在等殿下?可惜啊……

她刻意拉长了调子,欣赏着我脸上的变化。

殿下他……今晚在『望月阁』陪我用新得的西域葡萄酒呢。她掩唇轻笑,

眼波流转间满是得意和挑衅。殿下夸我酿的酒,比宫里御酒还要香醇几分,姐姐这药啊,

还是趁热喝了吧,凉了……药效可就不好了。望月阁……那是东宫最高的地方,视野极好,

可以俯瞰整个宫城夜景。沈厌离啊沈厌离,你这位结发三年的太子妃,此刻在他心中,

恐怕还不如眼前这碗毒药来得重要。苏袅袅将那碗黑乎乎的药又往前递了递,

几乎要碰到我的嘴唇。寝殿的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撞开。狂风呼啸着灌了进来,

瞬间吹散了暖阁里甜腻的暖香和药味。烛火被吹得疯狂摇曳,光影在墙壁上剧烈跳动。

我和苏袅袅同时惊愕地转头望去。门口站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李承烬。

他显然是从外面疾奔而来,玄色的太子常服被雪水和不知名的污渍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发髻散乱,几缕湿发黏在苍白的额角。那张素来俊美冷静的脸上,

此刻只剩下走投无路的绝望。殿……殿下?苏袅袅手中的玉碗掉在地上,

黑褐色的药汁泼洒在金砖上,迅速洇开一片污渍。她惊得花容失色,声音都变了调,

您……您这是怎么了?李承烬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也没看到地上的狼藉。

他那双惊魂未定的眼睛在剧烈摇晃的烛光中,锁定在了我的脸上。厌离……厌离!

他嘶哑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完全失了平日的沉稳威严。他冲到我面前,

双手抓住我单薄的双肩。救我!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

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苍白惊愕的脸。只有你能救我!厌离!帮我……帮我!

我被他晃得几乎站立不稳,伤疤被牵扯得剧痛无比。殿下……您……

我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声音因为疼痛而发颤,您到底……没时间了!来不及了!

李承烬粗暴地打断我,他的眼神狂乱地扫视着周围,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扑出致命的敌人。

他猛地低下头,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嘶哑声音低吼道:他们……他们知道我是假的了!

宗正寺……宗正寺的人很快就要到了!验身……他们要验我耳后的胎记!

那是皇室血脉无法伪造的印记,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其位置和形状。我马上明白了他的处境,

一旦被宗正寺坐实假冒太子,不仅是他,整个东宫,甚至所有牵连之人,都是死罪。

殿下……我刚开口。帮我……挡住他们,挡住验身的嬷嬷,只要拖过今晚!

拖过今晚就有转机!他语无伦次,抓着我的肩膀疯狂摇晃。厌离,只有你能救我!

你……你知道真的……真的在哪里!对不对!快告诉我!把他交出来!或者……或者想办法!

帮我想办法糊弄过去!厌离!求你了!苏袅袅站在几步之外,惊疑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那张娇艳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惊恐。而我,沈厌离,被这个冒牌货太子钳制着。李承烬,

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也有今天?浑身湿透地闯进这被你弃如敝履的冷宫,

来抓住我这个被你亲手灌下毒药的废妃求救?我抬起手,狠狠甩开了他禁锢着我肩膀的手。

假的?我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目光一寸寸刮过他惨白的脸。殿下在说什么疯话?

您不就是太子吗?这东宫之主,除了您,还能有谁?李承烬被我甩开,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沈厌离!他低吼着我的名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装什么糊涂,

你明明知道!你……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猛地瞥向旁边的苏袅袅,

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沉重缓慢的叩门声,清晰地穿透暖阁内死寂的空气。

李承烬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立马煞白。来……来了……他失神地喃喃自语,

嘴唇哆嗦着,宗正寺……来了……苏袅袅也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

她猛地捂住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离那个太子远了些。

叩门声停歇了。我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向那扇隔绝内外的沉重殿门。沉重的殿门,

竟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了。为首者,并不是中宗正寺那位刻板的老宗令。

而是一位身着深紫色蟒袍,眼神阴鸷的中年太监。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面无表情的太监,

还有两名身着玄甲、手按腰刀的宫廷侍卫。李承烬看到门口的人影,

尤其是为首那个紫袍太监时,手脚因为恐惧而发软。苏袅袅下意识地就想往角落里缩。

紫袍太监的目光在李承烬身上停留了一瞬,毫不掩饰鄙夷。然后落在站得笔直的我身上。

传陛下口谕。紫袍太监开口了,声音不高。太子妃沈氏,即刻移居『静思苑』,无旨,

任何人不得擅入探视。李承烬挣扎的动作顿住,惊愕地抬起头,

脸上混杂着死里逃生般的狂喜。苏袅袅也是一愣,随即得意飞快地掠过她的眼底。静思苑?

那个比冷宫还冷的地方?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看向我的眼神带上了轻蔑。沈氏,

接旨吧。静思苑。一个比东宫最偏僻的角落还要荒凉的地方。它甚至不在东宫范围之内,

而是紧挨着宫墙最北面的废园。这里曾是前朝失宠妃嫔的埋骨之地,

宫人们私下里都称之为活死人墓。静思苑的大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这里没有暖炉,

没有熏香,只有冰冷刺骨的灰尘。这就是我的新居。

我被那两名嬷嬷粗暴地扔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后背撞上硬木,痛得我蜷缩起来。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把我这个废妃丢到这里自生自灭?还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隔绝所有可能的窥探和灭口?李承烬那侥幸的狂喜,苏袅袅恶毒的得意,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远离了东宫无处不在的眼线,远离了李承烬和苏袅袅的毒手。这囚笼般的死寂,

反而给了我喘息的空间。后背的鞭伤在缺乏医药的情况下,反复地溃烂、结痂、再溃烂。

心口的抽痛再次将我从昏沉中拽醒。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像是什么极小的东西,落在了我枕边的草垫上。我屏住呼吸,在黑暗中努力睁大眼睛,

侧耳倾听。是错觉吗?还是……老鼠?嗒。又是一声,比刚才清晰了一点点,

就在我的枕边。这一次,我确定不是错觉,有什么东西被从外面丢了进来。月光下,

一个小小的深色物件,静静地躺在干枯发黄的草垫上。那形状……像是一枚……棋子?

我将它攥入手心,冰冷冷的触感。借着窗外那点惨淡的月光,我摊开掌心。

棋子打磨得光滑圆润。棋子的底部,并非完全平整,

而是刻着一个小小的却异常清晰有力的篆字,烬。我死死攥着那枚冰冷的棋子。

那个被夺走了一切,被囚禁在黑暗深处,真正的太子李承烬。只有他才会用这种方式,

用一枚刻着他名字的棋子,在我们年少时无数次对弈的隐秘角落里传递消息。

他……他还活着!他还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可一个被囚禁的真龙,

一个被废弃的太子妃……在这座吃人的宫殿深处,又能做什么?我摸索着,

在床脚附近一块松动的地砖边缘,小心翼翼地把一枚铜钱抠了出来。

铜钱枚边缘被磨得很锋利的。正是我在东宫暗牢里,日复一日磨砺出来的。

它是我仅存的武器,也是我复仇意志的象征。我一下,又一下,在棋子上的烬字旁边,

刻下了另一个离字。沈厌离的离。我艰难地撑起身体,挪到那扇破败的窗户下。

我找到窗棂上一个不起眼的孔洞,将那枚刻着烬离的棋子塞了进去。接下来,就是等待。

我开始有意识地积攒那一点点可怜的食物,储存体力。又一个死寂的深夜。这一次,

不是枕边,而是窗下。我几乎是滚下床,借着破窗外惨淡的月光,

摸索着窗棂上那个虫蛀的小孔。我颤抖着将它抠了出来。依旧是一枚棋子。但这次,

是白色的玉石围棋子。它的底部,不再是孤零零的字,而是刻着两个并排的篆字。烬离。

他回应了!用一枚白色的棋子,刻下了我们共同的名字。他就在这深宫某处,和我一样,

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等待着复仇的黎明。我再次拿起那枚锋利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