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毁离婚协议那天,林景深冷笑着把新协议甩在我脸上:“签了它,滚。”
五年婚姻抵不过他白月光回国三个月。
可当车祸通知单送到他手上时,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
“你休想用死来报复我!”
医生却递来孕检单:“林先生,您太太怀孕八周。”
他颤抖着抓住我:“孩子是谁的?”
我还没开口,另一道声音响起:“我的。”
门口站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介绍一下,这是我双胞胎弟弟,你孩子的生父。”
那几张薄薄的纸,被我攥在手心里,已经揉捏得不成样子,皱巴巴的,像团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林景深,我不签。”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沙漠里被风刮过的石头,硌得我自己耳朵都疼。
空气凝滞了几秒。
他坐在那张巨大的、冷冰冰的办公桌后面。
阳光透过他身后巨大的落地窗泼进来,却一丝暖意都带不来,反而把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冷硬的金属边。
他手里把玩着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闻言,动作顿了顿。
然后,他抬起眼皮。
那眼神,怎么说呢?
跟看超市冰柜里冻了半年的带鱼似的,冰冷,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嫌弃。
“苏晚,”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进我耳朵里。
“我以为我们说得很清楚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你的五年,我很感激。”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在施舍一个天大的恩惠。
“但梦薇回来了。”
沈梦薇。
这个名字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脏猛地一缩。
那点被强撑起来的勇气,噗嗤一下,差点被浇灭。
五年的婚姻,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原来在“沈梦薇”这三个字面前,轻飘飘的,连个响动都没有。
“所以呢?”
我梗着脖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离婚协议里,试图用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维持清醒。
“所以我就该像个垃圾一样,被她一回来就扫到一边?林景深,我才是你老婆!”
“老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抹冰冷的笑意终于扩大了些,带着赤裸裸的嘲讽。
“苏晚,别太高看自己了。”
他站起身,绕过那张象征着权力和距离的办公桌,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皮鞋踩在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
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须后水味道包裹过来,曾经让我无比心安的冷香,此刻只觉得窒息。
“签了它,拿着钱,滚出我的视线。”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这对你,对我,对梦薇,都好。”
好一个“都好”!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这张脸,我爱了五年,看了五年,曾经每一个棱角都让我心动不已。
此刻却只剩下刻骨的陌生和冰冷。
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光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滚?林景深,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