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镇就像一潭死水,日复一日,没有丝毫波澜。
街边电线杆上的老广播正播放着四大天王的流行金曲,那旋律在沉闷的空气里回荡。
小镇的房屋灰扑扑的,像是被岁月抽去了颜色。
人们骑着老旧的二八自行车行色匆匆,脸上带着被生活打磨后的麻木。
我没什么大本事,平日里就靠着给邻里打些零工,谁家水龙头坏了、灯泡不亮了,就找我去修修。
偶尔也帮人跑跑腿,去镇口的邮局取个包裹,赚点微薄的小钱,勉强维持生计。
每天从早到晚,忙忙碌碌却又浑浑噩噩,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陈山是我的发小,打从穿开裆裤起我们就在一起玩。
他性格直爽,有啥说啥,从不藏着掖着。
我们一起在小镇的泥土地里摸爬滚打,一起掏鸟窝、抓泥鳅,童年的记忆里全是彼此的身影。
长大后,这份情谊也丝毫未减,彼此信任,在这压抑的小镇里相互取暖。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整个小镇被白雪覆盖,像是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呵出的气瞬间就结成了冰碴,冷风如刀子般割着脸颊。
我缩着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样的鬼天气,最适合去小酒馆喝上两口热酒,暖暖身子了。
想到这儿,我加快了脚步,朝着陈山家走去。
到了陈山家,我用力拍了拍门,不一会儿,陈山那熟悉的大嗓门就传了出来:“来啦来啦!”
门打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陈山看到是我,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哟,吴偏,这么大冷天的,快进来!”
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走进屋里。
“陈山,这天冷得邪乎,咱去酒馆喝两杯咋样?”
我提议道。
陈山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正合我意,走!”
我们并肩走在雪地上,一路上有说有笑,回忆着小时候的趣事。
到了小酒馆,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酒香和温暖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几碟小菜,烫上一壶热酒。
酒入喉咙,一股热流顺着食管直抵胃里,浑身都舒坦了起来。
我们一杯接着一杯,越喝越起劲,开始抱怨起这平淡又压抑的生活。
“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