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男人

余川柏 林昭烬 2025-07-19 16: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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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的阳光斜斜地透过甜品店的玻璃窗,何屿川正低头整理柜台里的收银小票。

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他抬头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进来。

男人穿着简单的米色针织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手腕上低调却价格不菲的机械表,但最扎眼的还是他左手无名指上那个褪了色的芒果形状的廉价戒指——塑料镀层己经磨得发白,和那枚表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老样子,一份芒果千层。”

余川柏的声音很轻,目光扫过冷藏柜时,在第三格的芒果布丁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

何屿川点点头,熟练地打包好蛋糕。

他注意到男人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节修长,是双适合拿画笔的手。

递过纸袋时,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需要加一盒布丁吗?

今天的新品。”

余川柏怔了一下,摇头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转身时,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戒指边缘,像是触碰某个遥远的习惯。

玻璃门关上后,诺拉凑过来小声嘀咕:“这位先生每次连小票都不要,可他的表够买下我们半个店了吧?”

何屿川没接话,只是把“芒果千层己售罄”的牌子立在了展示柜前。

伊森从后厨的传菜窗口探出半个身子,黝黑的皮肤上还沾着一点面粉,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诺拉,你感兴趣?

要不要我帮你去要个联系方式?”

诺拉翻了个白眼,顺手抓起柜台上的抹布朝他扔过去:“少来!

我就是好奇而己。”

抹布被伊森灵活地躲开,他笑得更大声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得了吧,你上周还说他长得像你喜欢的那个文艺片男演员。”

何屿川低头整理着收银台,没参与他们的斗嘴,只是余光瞥见余川柏刚才站过的地方——地板上有一小片阳光,正慢慢随着时间移动。

诺拉倚在柜台边,随手拨了拨耳边的金发,懒洋洋地问:“哎,何,你在苏黎世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

何屿川正低头核对着今天的销售单,闻言顿了一下,语气平静:“金融。”

“金融?!”

诺拉瞪大眼睛,差点打翻手边的咖啡杯,“那你干嘛跑来甜品店打工?

你们金融系的不是应该西装革履在银行里数钱吗?”

后厨传来伊森闷闷的笑声,显然在偷听。

何屿川把圆珠笔别在耳后,抬眼看了她一眼:“家里安排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选修了美术。”

诺拉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该不会……是为了余教授吧?

他可是美术系的。”

何屿川手里的抹布突然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浅棕色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表情:“你想多了。”

伊森在后厨吹了声口哨,不锈钢操作台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在憋笑。

诺拉撇撇嘴,显然不信。

她刚想继续追问,门铃突然响了——程野舟风风火火闯进来,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手里还晃着车钥匙:“何屿川!

教授临时调课,下周的作业你帮我看看——”话没说完就撞上诺拉探究的目光,程野舟后知后觉地闭上嘴。

何屿川叹了口气,从柜台下面抽出本《高级宏观经济学》拍在他胸口:“自己先看第三章。”

伊森在后厨吹了声口哨,不锈钢操作台上传来芒果布丁模具倒扣的闷响。

傍晚的苏黎世街头飘着细雨,何屿川把甜品店的围巾往领口里掖了掖,程野舟撑着一把黑伞凑过来,伞面明显往他这边倾斜。

“说真的,你选修的什么课啊?”

程野舟用肩膀撞他,雨水从伞骨滑下来落在何屿川的鞋尖上,“该不会是那个传闻中地狱难度的当代艺术史吧?”

何屿川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脚步没停:“美术基础。”

“哈?!”

程野舟差点把伞扔出去,“你一个搞金融的跑去画石膏像?

等等——”他突然拽住何屿川的胳膊,眼睛眯起来,“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总来买芒果蛋糕的余老师吧?

他可是美院的王牌讲师...”有电车叮叮当当驶过,何屿川借着噪音加快脚步,程野舟小跑着追上去,伞沿的水珠全甩在了自己裤腿上:“喂!

你上周三提前下班是不是去旁听他的课了?

我可在教务系统看见你的刷卡记录了——”公寓楼下的路灯突然亮起来,何屿川站在光晕里掏出钥匙,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地截断了追问:“明天早餐别想蹭我的煎蛋。”

程野舟哀嚎着去勾他脖子的时候,三楼的窗台上有只橘猫探出头,嘴里还叼着半片芒果干。

何屿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的苏黎世夜景在雨后的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斑,偶尔有电车驶过的声响远远传来。

他翻了个身,脑海里又浮现出下午那个男人的样子——和讲台上那个从容优雅的余老师完全不同,在甜品店里的他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尤其是当他低头看那个褪色的芒果戒指时,眼神像是透过它在看别的什么。

何屿川想起自己上周去旁听的那节美术课。

余川柏站在教室中央讲解透视原理,袖口沾了炭笔灰也浑然不觉,讲到兴起时眼角会微微弯起。

可今天在店里,他连笑容都像是勉强挤出来的,接过芒果千层时指尖甚至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那盒蛋糕有千斤重。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程野舟发来一条消息:”对了,明天余老师的公开课在A3栋,帮你占座?

“何屿川没回,把脸埋进枕头里。

窗外,那只叫芒果的橘猫轻巧地跃过防火梯,尾巴尖扫过湿漉漉的栏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