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觉醒
"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死死攥住林默的衣角。
她的小脸苍白，连唇瓣都失了血色，可那双眼却瞪得溜圆，首勾勾盯着那口掀翻的古棺。
林默的掌心还残留着龙纹的灼热感，像被火烫了似的，却又带着丝丝凉意顺着手臂往心口钻。
他踉跄一步，挡在妹妹身前，目光死死锁住棺内——幽蓝的光从棺底流淌出来棺中躺着具枯骨，骸骨呈暗金色，每寸骨头上都刻着细密的纹路，竟与他掌心的龙纹如出一辙。
骸骨胸口处，插着柄断成两截的青铜剑，剑身上的锈迹剥落处，隐约能看见"镇运"二字。
"这...这是镇运棺？
"林默脱口而出。
他想起村学老先生讲过的典故——大胤开国时，有位风水大师为保国运，以万千阴魂祭炼七口镇运棺，镇压西方气运。
可传说中，这些棺材早该在百年前的"玄武之乱"中被毁了。
"哥，你快看那骨头！
"林薇突然指向骸骨的手腕。
那里有道新鲜的裂痕，像是被人硬生生劈开的。
林默凑近细看，发现裂痕里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吾乃镇运司首座..，"气运将倾，龙裔将起..."黑影开口道话音未落，黑影突然暴涨，化作无数黑雾扑向林默！
林默本能地后退，却被撞在墙上。
黑雾里伸出无数只手，指甲刮过他的脖颈"哥！
"林薇尖叫着扑过来，想用瘦弱的身体撞开黑雾。
她的手碰到黑雾的瞬间，黑雾突然发出尖啸，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
林薇的身体晃了晃，嘴角又溢出暗红的血。
"薇儿！
"林默扶住妹妹，这才发现她的后背全湿了。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他看见林薇后颈有块淡青色的印记，形状竟与棺盖上刻的"镇"字如出一辙。
"哥，我没事...""薇儿，你后颈什么时候有块淡青色的印记！
"林默焦急的问道突然掌心的龙纹突然发烫。
他这才注意到，龙纹的纹路与骸骨上的纹路完全吻合，像是天生就该嵌在骨头上似的。
黑雾似乎畏惧这龙纹，开始剧烈翻滚，最后"嘭"地炸成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棺中骸骨突然动了。
它的指骨动了动，竟缓缓抬起，指向林默的胸口。
林默顺着它的目光低头，发现自己胸口的粗布短打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是那三枚铜钱。
他从怀里掏出来，发现铜钱上的锈迹全掉了，露出底下清晰的云纹，竟与镇运棺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这三枚铜钱..难道与镇运古棺有关联？
"林默喃喃自语。
他想起今早王婶说的话，"武科举乡试第一场考观气运"，再想起那郡主说的"观气运，断吉凶"，突然福至心灵。
他举起铜钱，对着月光。
三枚铜钱竟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映出一片模糊的画面——演武场上，二十七个考生跪成一排。
为首的胖子正偷摸往袖中塞银子，旁边穿青衫的书生攥着张纸条，嘴型分明在说"第三题是坎离卦"..."这是...观气运？
"林默倒吸一口凉气。
他能看见每个人头顶飘着不同颜色的气团：胖子的气团是浑浊的灰黑色，书生的气团里缠着根金线，而最边上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头顶的气团是耀眼的金红色，像团燃烧的火焰。
"哥，那是...你？
"林薇不知何时醒了，指着画面里的少年。
林默刚要回答，画面突然扭曲。
他看见自己的"金红色气团"突然暴涨，将周围所有灰黑、金线的气团都吸了进去。
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抬头看向天空，嘴角勾起抹冷笑："气运？
这天下，该是我的。
""轰！
"铜钱突然炸开，林默被震得后退两步。
他摸着发疼的掌心，发现龙纹己经淡了下去，却留下道淡金色的印记，像条活物钻进了皮肤里。
"哥，你的手..."林薇指着他的掌心。
林默低头，看见掌心的龙纹虽然淡了，却变得清晰许多。
他用指尖轻轻触碰，竟有温热的电流顺着手臂窜上来，眼前立刻浮现出一行小字：微观推演（初级）：可推演方圆十丈内三日内的气运轨迹，消耗气运值1/10"气运值？
"林默皱眉。
他刚想细看，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默！
开门！
"是周统领的声音。
林默手忙脚乱地把铜钱塞进怀里，又把棺盖重新合上。
他刚拉开门，周统领己经踹开了门。
他身后跟着西个护卫，腰挎弯刀，目光如电。
"周统领？
"林默心里一紧，"您怎么来了？
"周统领没接话，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棺材，又落在林默脸上。
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审视，而是带着几分探究："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
"林默下意识挡住棺材，"我妹妹病了，我正准备明早去报...""报什么名？
"周统领突然伸手，捏住林默的下巴。
他的手指很凉，像块冰，"镇北军械库的木牌，刻着丑时三刻开棺验运——你动了那口棺？
"林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想起那木牌背面的字，想起棺中骸骨，想起掌心的龙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罢了。
"周统领松开手，转身看向棺材，"掀开。
"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周统领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骸骨的指骨，又看了看林默的掌心。
当他的目光落在龙纹上时，瞳孔猛地收缩。
"果然是龙裔。
"他低声说，像是说给林默听，又像是说给空气听。
"龙裔？
"林默追问，"什么意思？
"周统领没回答，反而看向林薇："你妹妹的病，是气运反噬？
"林薇吓得往林默身后缩了缩。
林默护着她，梗着脖子："周统领，我妹妹到底怎么了？
您要是知道，就说！
"周统领沉默片刻，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林默："这是还阳丹，能吊她三个月性命。
至于病因..."他指了指棺材，"等你明日进了考场，自然会知道。
""考场？
"林默一愣，"您是说武科举乡试？
"周统领笑了笑，转身要走。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林默："对了，今早郡主说要见你。
卯时三刻，城南破庙。
"说完，他带着人扬长而去。
林默攥着瓷瓶，手心全是汗。
他抬头看向棺材，又看了看怀里的铜钱，突然想起周统领说的"龙裔"。
难道...我和这口古棺有关？
"哥，"林薇扯了扯他的衣角，"我好多了。
"林默低头，看见妹妹的脸色确实比刚才红润了些。
他摸了摸她的头："薇儿，明天我带你去考场。
就算考不上，咱们也能领些盘缠。
"林薇笑着点头，却在转身时轻轻咳了一声。
林默注意到，她的指尖沾了点血，落在青石板上...深夜，林默守在妹妹床前。
他把三枚铜钱放在桌上，借着月光仔细观察。
铜钱上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竟与他掌心的龙纹隐隐呼应。
"气运..."他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气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