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为何救我
张郎中和白兰的爹是好友,以前经常一块探讨医术,见一男子在屋内,恨铁不成钢地龇起了牙就要说道说道。
白兰赶紧解释:“张叔,这是我娘的姨母家的三闺女家的表哥的堂弟,不知我爹娘去世了,来找我爹学医的,途中遇到山匪受了伤,您给看看吧!”
反正白兰的爹爹这边没有其他亲眷了,胡诌一个娘那边的关系也没人起疑心。
张郎中翻了个白眼,两鼻孔哼了两口气“出去等着。”
白兰乖乖退了出去,坐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就打盹儿。
“吱呀”门开了,张郎中神情严肃的问道:“这真是你家亲戚?
不是你从哪里捡来的来的野男人?”。
白兰尴尬笑笑“真是亲戚,我怎么会骗您呢?”
“他伤的很重,体内有中毒的迹象,右腿被打断了,右臂被砍伤了且右手肘关节还被砸碎了,我带的工具和药不够,下午我来给他接骨,”张郎中摇了摇头,一副可惜的神态。
白兰没想到他会伤的如此重,从见到他到现在也没听他***一声。
送走张郎中,她打了干净的水准备遵医嘱给他简单擦洗,方便下午接骨。
他满脸都是血和泥泞,擦干净脸并没有发现脸部受伤。
观全貌,白兰犯起了花痴,皮肤白皙,五官立体,左侧眼尾一点黑痣平添一丝妖艳魅惑,侧脸轮廓分明,下颌线像被反复雕刻追求完美的稀世美玉般,乌黑的长发两侧被编起置于背后,虽然沾了血污和泥泞,却平添了琐碎的想让人蹂躏的美感。
白兰晃了晃头,拍了拍自己的脸:“打住,他才十西五岁啊,虽你身体才十西岁,但你的灵魂都二十三岁了,对着个孩子发什么花痴啊!”
抛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小心翼翼的清理起来,张郎中说伤势很重,她不敢挪动人,只将皮肤表面的血污擦干净。
收拾完后就晌午了,白兰来到厨房,只有一瓢白面和一瓢白米了,明天的晚饭就没着落了。
恋爱脑,呸!
只配吃野菜。
真是前人作死!
后人受苦啊!
白兰熬了两碗绵粥,等男主醒来也能喝,她喝完收拾好,张郎中也来了,身后跟着一学徒“这是我徒弟来给我做帮手,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
白兰也跟随进了屋,想着可以搭把手递递毛巾送送水。
张郎中用小巧的匕首将右上臂的腐肉剜掉,撒药包扎,太血腥了,白兰转过了头不再观看,“咯呗 咯呗”,拽骨头的声音,听着就毛骨悚然,正骨结束,用木板固定。
“好了,3个月后再将木板取下,右腿不影响走路,不过筋脉也有轻微损伤,可能会有点跛足,右臂筋脉己全毁,以后都不会有知觉了,我也做了接骨,总归有手臂要好看些。”
张郎中回头看了一眼男子,神情有严肃地说:“经过我仔细辨认,此毒为断脉散。”
“断脉散?
那是什么”白兰脱口而出。
张郎中一个脑瓜崩弹到了她的额头:“平时让你不跟着你爹好好学医,断脉散千金难求,断人筋脉,毁人武功,当年我跟着师父在京城学医接触过一服了断脉散之人,全身筋脉皆毁,只有头可动,至今无药可医,好在此人服用的量少,不过武功己废。”
张郎中迟疑一阵,继续说道“我摸过他的筋骨,适合练武,经过训练,等到成年力量爆发后,假以时日定会成为武功高手,估计被懂行之人看透,才被下了断脉散,可惜啊!
兰儿,这真是你家亲戚吗?”
这样俊俏的小生,还被下了千金难求的断脉散,说是这穷乡僻壤地方的人,属实让人难以置信。
白兰如蚊蝇哼哼“是,是我家亲戚。”
“刚才我己施了针,不久他就醒了,过几日我来给他换药,兰儿好自为之吧。”
张郎中也算是看着白兰长大,她那些偷鸡摸狗的混账事也有所耳闻,作为长辈也规劝几句。
张郎中走后,白兰就坐在床边等着一边感慨:“唉!
多好的一帅哥,成跛子喽,还废了一只胳膊,也不知道女主以后会不会嫌弃你。”
自张郎中施针不久后杨岁安就醒了,只是浑身瘫软无力,无法动弹,眼皮沉重睁不开,张郎中说的话他也全听见了。
这会身体能动了,缓缓睁开眼无助的盯着屋顶,这样苟延残喘如阴沟里的老鼠藏着掖着的活着,无法报仇有什么意义 。
白兰见他醒了后就首愣愣的望着屋顶,探过头来看他“咦!
怎么是斗鸡眼,白瞎了一张好脸。”
杨岁安转过头来看她,眼睛恢复了正常。
“奥,不是斗鸡眼。”
白兰望着她小声嘀咕:“帅,太帅了,小小年纪就长成这般,成年后性张力不得拉满,得迷死多少京城贵女啊!
"他的眼睛十分好看,双眼皮的褶皱在深邃眉骨下的弧度恰到好处,垂眸时,乌羽般的睫毛投下细密的栅影。
可惜看她的眼光凌厉瘆人,还泛着淡淡的死气。
“你好,这里是我家,是我救了你!”
“为何要救我?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为什么让我痛苦的活着?”
杨岁安眼睛通红瞪着她质问。
白兰像看傻子般望着他 。
沃日他滴,这个狗东西是神经病吧!
难道不是他拿着匕首威胁人家救他?
“行了,别发疯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死了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谁让你是男主,还是一个小屁孩,为了任务为了活着,算了不与你计较。
“亲者痛,哈哈哈,亲者痛,哈哈哈哈哈”杨岁安忽然疯魔般笑起来,“谁是我亲人,谁会为我痛?
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我才是最该死的人。”
为给他争取出逃机会,他的祖父与那将领一起被捅穿了胸膛,从地下室出来看到祖母被熊熊大火焚烧,曾祖母尸首分离,随行人员除了自己全部惨死。
“你冷静点,你要是寻死,那救你出来的人不白死了?
你不想报仇吗?
活着才有机会报仇啊,就算是死也至少拉一个仇人垫背吧!”
白兰无奈,只好耐心劝导他。
“越王勾践被吴国所捉后为奴,宿马厩,忍辱尝粪,亲眼看到妻子被屈辱却无能为力,饱受屈辱卧薪尝胆,装疯卖傻,后来回到越国东山再起,率越甲三千一举灭了吴国,活着一切才有可能,你好好想想吧。”
是啊!
现在他要是寻死,祖父就白死了,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报仇!
他要报仇!
红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球,恨意充斥着他的眼眸。
屋内安静许久,他的眼里才有了丝丝生气。
“咕噜”杨岁安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叫白兰,我扶你起来喝点粥吧!”
说完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借力坐了起来,又将被褥垫在他背后。
出逃时追兵紧追不舍,他也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了,此时胃部绞痛,饿的难受,他左手端起粥喝起来,粥温热甜香,几口就喝完了,速度虽快,仪态倒是端庄。
“岁安”将空碗递给白兰,看着白兰出声说道。
白兰一愣神,由于知道他是男主,竟忘记了装不知道他,以后相处起来她要小心谨慎些。
见白兰发愣,他以为她不知是那两个字“昭昭如愿,岁岁安澜,我叫岁安。”
这次他说的仔细了些。
“小郎贵姓?
可曾束发?”
“姓杨,待今年冬至即可束发。”
“何故身受重伤?”
“父母早亡,我自小就在外祖父家长大,外祖父一家经商,此番回乡探亲,被仇家追杀,与家丁互换衣裳,才逃了出来。”
他身份特殊,不可能将实情告知。
杨家又遭此劫难,不日京城就会昭告杨家此事,这女子看似单纯无害,却也相处甚短,需得小心谨慎。
白兰熟悉他的底细,也知道他不会将真实身世告知,更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也不再多问。
“过了芒种,我就及笄了,不如你就唤我声姐姐吧!
你受了伤,安心在这里住下,我便称你是我家远房亲戚,来投奔我爹,别人问起来也好解释。”
杨岁安冷漠地看着她,他搞不懂,两人素不相识,她为何要收留他,他身上值钱东西也不多,图他什么?
见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白兰只好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我爹娘前不久去世了,我也没有其他亲眷了,我家就我一人了,我见到你就感觉很亲切,好像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般,如同我阿娘给我生的亲弟弟的那种感觉,你懂吗?。”
杨岁安听她说后完全黑脸,一副哔了狗的神态,这年头还有傻子认陌生人当亲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