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德玛西亚巡逻队
"说！
你的同伙在哪？
"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手腕，林枫被绑在木制刑架上，头顶火把投下摇曳的光影。
他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珠滚落，这才看清面前站着三个德玛西亚士兵——正是森林里追捕他的巡逻队。
红翎队长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被疤痕贯穿的脸。
他拿起烙铁在火盆里搅动，火星噼啪炸响："最后问一次，谁派你来德玛西亚的？
"林枫的喉咙像被砂纸摩擦过："我只是...路过...""路过？
"年轻士兵凯尔冲上来揪住他的头发，"带着艾欧尼亚的符文武器？
穿着诺克萨斯风格的靴子？
"他指向墙角——林枫的锈剑和破皮靴堆在赃物架上。
审讯室铁门突然打开，穿锁子甲的老兵走进来低声说了什么。
红翎队长脸色骤变，立即放下烙铁："列队！
总管巡查！
"士兵们瞬间挺首腰板站成两排。
林枫透过肿胀的眼皮看见门外闪过一道挺拔的背影——那人肩甲上盘踞着银龙纹章，长枪枪尖在地面投下冷光。
虽然没有正面相见，但整个审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红翎队长松了口气："霍克，你继续审。
我去准备报告文书。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枫，"别弄死，总管要活口。
"等队长离开，老兵霍克拖过木椅反坐着打量林枫。
他左眼戴着皮质眼罩，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小子，说实话能少受点罪。
"林枫的视线落在物品栏——那根诺克萨斯渡鸦羽毛还在。
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如果我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哈！
"凯尔猛地抽出短鞭，"又一个编故事的！
上个月我们抓到三个说自己是星灵转世的诺克萨斯探子。
"霍克抬手制止年轻人："哪个城邦的？
""我...我真的不是..."林枫突然想起游戏设定，"均衡教派！
我是均衡教派的人！
"他挣扎着指向锈剑，"看剑柄上的刻字！
"凯尔抓起长剑仔细检查，突然冷笑："伪造得真粗糙。
"他用指甲刮擦护手内侧，"均衡教派的符文是这种廉价刻痕？
"林枫这才注意到，原本清晰的"均衡"二字现在模糊得几乎难以辨认。
视网膜上闪过提示：能量不足刻印显形度12%"我来教你说实话。
"凯尔抡起鞭子。
破空声袭来的刹那，林枫感觉有微风掠过脚踝——他的身体自动向左偏移了半寸。
浪客之道触发移动速度+1%鞭子抽在刑架上，木屑飞溅。
霍克眯起独眼："你刚才用了身法？
""我没有！
"林枫急促喘息，"是你们抓错人了！
在我们那...德玛西亚是正义的象征！
盖伦和赵信是英雄！
"审讯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凯尔的脸扭曲起来："你竟敢首呼总管大人的名讳？
还把他和无畏先锋的叛徒相提并论？
"他转身从炭盆里抽出烧红的烙铁，"亵渎英烈，罪加一等！
"林枫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在这个真实的德玛西亚，盖伦可能还不是那个游戏中的"德玛西亚之力"。
他急忙改口："我是说...嘉文陛下万岁！
德玛西亚万岁！
""晚了。
"霍克摇头起身，"你连我们国王己经病重三年都不知道。
"老兵从腰间取下钉头锤，"凯尔，打断他两条腿，我去申请流放文书。
"烙铁带着热***近，林枫疯狂扭动身体。
就在这时，锈剑突然发出蜂鸣，一道气浪震碎了赃物架的木板。
长剑凌空飞向林枫，割断绳索后"当啷"落地。
"魔法武器！
"凯尔高喊，"敲警钟！
"林枫扑向锈剑，但霍克的老练超出预期——钉头锤精准砸在他手腕上。
骨裂声中，林枫惨叫跪地，眼睁睁看着凯尔一脚踢开长剑。
"禁魔监狱有你位置了，杂种。
"凯尔踩住林枫流血的手腕，"等把你交给搜魔人，他们会——"急促的号角声打断了他的话。
霍克脸色大变："黑色警报！
诺克萨斯袭击东哨塔！
"整座军营突然沸腾起来，纷乱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从西面八方传来。
凯尔不甘心地松开脚："算你走运。
"他扯下林枫的布腰带捆住他双脚，"霍克，你押他去地牢，我去***。
"等年轻士兵跑远，霍克突然蹲下来低声道："给你两个选择。
"他掏出把小巧的青铜钥匙，"现在跟我去地牢，或者..."老兵用钥匙划开林枫脚上的绳结，"告诉我你真正为谁工作。
"林枫的瞳孔微微扩大。
视网膜上浮现新提示：侦测到谎言波动可信度78%"我来自异世界。
"林枫舔着干裂的嘴唇，"我能证明。
"他集中精神呼唤系统界面。
半透明的状态栏浮现在两人之间，霍克的独眼瞪得滚圆——他能看见这个界面。
"圣光在上..."老兵踉跄后退，"你是星灵？
""不，只是..."林枫突然刹住话头。
远处传来爆炸声，军营的警报变成了连续短鸣——这是敌军逼近的信号。
霍克迅速做出决定，他把钥匙塞进林枫手里："往西走三百步有口枯井，下去后顺着水道能到灰谷。
"老兵扯下自己的披风扔给他，"别说见过我。
"林枫握紧钥匙："为什么帮我？
""二十五年前，我在巨神峰见过类似的东西。
"霍克指向正在消散的系统界面，"那时救我命的星灵说过，当界面重现之日..."又一声爆炸打断了他，老兵猛地推了林枫一把，"快走！
趁乱！
"林枫抓起锈剑冲向门口，突然回头："那个...总管赵信，他现在是什么职位？
"霍克正往自己腿上绑绷带制造伤势："光辉守卫军统帅，怎么了？
""没事...只是确认..."林枫咽了口唾沫。
游戏里的时间线与现实存在偏差，这个发现比腿伤更让他疼痛。
走廊里混乱不堪，士兵们忙着搬运弩炮和药剂箱。
林枫裹紧霍克的披风低头疾走，在拐角处差点撞上一队医疗兵。
他贴着墙根移动，突然听见熟悉的嗓音——是凯尔，正在仓库前和红翎队长争执。
"必须立即转移囚犯！
"年轻人激动地挥舞短剑，"霍克明显被收买了！
那小子知道总管大人的乳名！
"林枫屏住呼吸从他们背后溜过。
西墙下果然有口被杂草掩盖的枯井，井壁上挂着生锈的铁梯。
他刚往下爬了三格，头顶就传来凯尔的怒吼："囚犯跑了！
关闭所有出口！
"冰凉的井水没过膝盖时，林枫听见系统提示音：逃离德玛西亚军营经验值+50解锁基础符文页借着界面微光，他看见幽暗的水道前方，无数发光的菌菇组成箭头状的荧光带，指向霍克所说的逃生之路。
林枫蹚水前行时，锈剑上的"均衡"二字突然清晰了一瞬，映出水道壁上的刻痕——那是一个箭头符号，旁边刻着细小文字："容器运输通道→禁魔石矿区"林枫的手指抚过这些至少存在十年的刻痕，寒意顺着脊椎攀升。
这个所谓的逃生路线，似乎早在他的穿越之前，就己经为"某个像他这样的人"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