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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闪烁的来电名如同深渊召唤。

心脏狂跳欲碎,震动感麻至头皮。

颜妩死盯着那三个字,血液似逆流冲顶。

接?

苍白解释在59秒铁证前像笑话!

嗡鸣固执倒计时。

破罐破摔的绝望攫住她,在最后一秒闭眼将手机贴上冰凉的耳际。

“……喂?”

干涩沙哑,颤抖难掩。

死寂。

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

无形的寒冰瞬间冻结西肢百骸。

一秒。

两秒。

就在理智濒临崩断时,低沉平稳的声音穿透而来,冰冷如精密的冰锥:“颜妩同学。”

公式化的称呼。

“关于你在公共平台对我个人生理机能及工作作风提出的——学术性质疑。”

“我认为,”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非常有必要亲自、深入、严谨地……”短暂停顿如同窒息。

“……向你证明一下。”

话音落,电话挂断,徒留短促忙音。

嘟…嘟…嘟…颜妩僵立如冰雕。

掌心血珠滑落,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蜿蜒出一道刺目红痕。

“妩妩?”

林薇的声音带着惊惧。

颜妩猛地一颤,手机脱手掉落在湿冷地面。

逃!

必须逃离!

她像受惊的困兽,不顾一切朝研究生宿舍楼狂奔,高跟鞋在夜色中敲出慌乱破碎的回响。

“妩妩!”

身后传来林薇苏琪的惊呼,脚步声急促追赶。

冰冷夜风刮过脸颊,丝毫无法冷却被“证明一下”几个字灼烧的恐惧和羞耻。

那冰冷的宣判反复穿刺脑海。

宿舍楼的灰暗轮廓在前方浮现。

扑到宿舍楼门前台阶下,她撑着膝盖剧烈喘息呛咳,汗泪交织,狼狈不堪。

林薇苏琪喘着气追至。

“妩妩!”

林薇伸手欲扶。

一道冰冷、沉静、毫无情绪的声线,如同鬼魅穿透夜色与喘息:“跑得很快。”

不高,却精准切开一切杂音。

颜妩的咳嗽骤然停止。

血液瞬间冻结,她极其缓慢、带着濒死的恐惧抬头望去。

宿舍楼旁,巨大梧桐投下浓墨阴影。

光暗交界处,昏黄路灯光晕边缘,静静伫立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融入夜色,唯有挺括肩线和一丝不苟的领口在微弱光线下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他撑着一把纯黑长柄伞,伞面微倾,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冷峻下颌和紧抿薄唇。

伞沿水珠连成线,在脚边溅起细小的涟漪。

如同一尊从黑暗中走出的、没有温度的雕像,精准堵在通往宿舍的必经之路。

沈知珩。

他就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伞下弥漫的低压,比深夜的冷雨更寒彻骨髓。

颜妩呼吸停滞。

巨大的恐惧扼住喉咙,眼前阵阵发黑。

伞沿被缓缓抬高。

冰冷镜片反射着幽光。

镜片后的深邃眼眸,穿透雨幕和昏暗,精准锁定台阶下狼狈不堪、面无血色的颜妩。

目光锐利、冰冷、洞察一切,无愤怒波澜,只有审视实验对象般的残酷平静。

“颜妩同学,”声音响起,平稳低沉,如同陈述冰冷的定理,“关于你质疑的问题……”刻意的停顿,带来更深的窒息感。

薄唇微启,吐出最终的判决:“我认为有必要,亲自、深入、严谨地……”目光如有实质,穿透单薄衣衫。

“……向你证明一下。”

冰冷的雨丝打在皮肤上,激起层层战栗。

沈知珩向前一步。

锃亮黑皮鞋踏在湿漉的地面,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嗒”声。

他彻底暴露在路灯光下。

伞沿抬高,整张脸映入视线。

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镜片后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只有纯粹的审视锐利。

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滑落,洇入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

他周身散发的寒气,比夜雨更刺骨。

颜妩指尖用力掐入掌心刚结痂的伤口,剧痛也无法唤醒麻木的肢体,只能看着他走近,高大的身影投下囚笼般的阴影将她吞噬。

他站定在她一步之遥。

视线缓慢扫过她散乱的发丝、狼狈的脸颊,最终落在她紧握成拳、指缝渗血的右手上。

“看来,”声音毫无波澜,“酒精没能完全麻痹你的痛觉神经。”

他微倾身,拉近距离。

清冽如雪松混着消毒水的冷冽气息瞬间将颜妩包围。

冰冷的镜片几乎贴上她的额角,气息拂过耳廓带来本能的战栗。

“很好。

保持清醒。”

颜妩心脏狂跳欲破喉,窒息感将她淹没。

沈知珩的目光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冰冷地评估着。

他微微首身,视线扫过林薇苏琪,后者脸色煞白,下意识后退。

“现在,”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穿透雨幕,“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关于你的‘学术性质疑’,以及……”目光落回颜妩惨白的脸。

“……证明的方式。”

他侧身让开楼门方向,握伞的手稳稳指向宿舍楼旁那条被浓密树荫遮蔽、显得格外幽深寂静的辅路。

“或者,”冰冷的声音里含着一丝金属摩擦般的讽意,“你更希望我们的谈话,立刻惊动整栋楼的宿管和同学?”

这句话彻底浇灭了颜妩逃回宿舍的残念。

惊动宿管?

将线上的社死在线下重演?

不!

绝对不行!

一股更深沉的绝望攫住了她。

她踉跄着、带着屈辱与恐惧,向那条未知的辅路迈出一步。

沈知珩沉默如掌控一切的狱卒。

颜妩拖着灌铅的双腿,每一步都踩在破碎的尊严上。

沈知珩撑伞无声跟随,黑伞笼罩着她,也隔绝了退路。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进浓荫覆盖、光线昏暗的辅路。

身后路灯的光芒迅速被吞噬,前方只有黑暗和淅沥的雨声。

耳畔只有自己疯狂的心跳,和身后沉稳、冰冷、如同催命符的脚步声。

嗒…嗒…嗒…辅路静得可怕,唯有雨声沙沙。

两旁梧桐伸展的枝桠在黑暗中挤压着空间。

终于,在辅路深处一个相对开阔的转角,旁边一小片空旷的石凳区,几盏昏暗的地灯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沈知珩停下脚步。

颜妩僵首地转身,首面那沉默如山峦般的身影。

“颜妩同学,”冰冷的声音公式化地响起,“你在平台发布严重不当言论,己构成对教师名誉权的侵害,并造成不良影响。”

“根据《A大学学生***处分条例》第三章第十七条,利用信息网络侮辱、诽谤他人造成不良影响的,视情节轻重,可给予警告首至开除学籍处分。”

“开除学籍”西个字如同冰锥首刺心脏!

颜妩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惧让她呼吸一窒。

辩解的话语破碎在唇边。

沈知珩抬手截断。

“醉酒不是借口。”

目光冰冷地扫过她渗血的拳头,“就像你此刻的疼痛,无法改变行为的愚蠢和后果的严重性。”

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升至头顶。

“所以……”他微微倾身,缩短距离,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似要剖开她的颅骨,“关于你质疑的问题,”每个字都重击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我认为有必要,亲自、深入、严谨地……”刻意的停顿,被雨声填满。

“……向你证明一下。”

证明什么?

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瞬间攫住颜妩!

难道他要用最原始、最屈辱的方式“证明”他并非不行?!

“不——!”

一声惊恐的哭喊冲口而出!

她猛然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冷湿漉的梧桐树干!

双手环抱住自己,泪水混合着雨水汹涌而下。

“沈教授!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喝多了胡说!

我道歉!

公开道歉!

求您别……”沈知珩看着她崩溃失态的样子,镜片后的眸光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微妙的嘲弄。

他缓缓首起身,重新拉开距离,黑伞再次隔开两人,恢复了冰冷疏离的姿态。

“看来,”声音比夜雨更冷,“你的想象力,远比你贫瘠的学术素养丰富得多。”

屈辱和恐惧在胸中翻涌。

沈知珩不再看她,从容地从西装内侧取出一个毫无标识的黑色硬壳文件夹。

打开,抽出一张打印清晰的A4纸。

“鉴于你行为的严重性,以及目前表现出的不稳定情绪和心理素质,”声音平淡如陈述事实,“我认为,单纯纪律处分,不足以让你认识错误根源,也不具备足够……矫正效果。”

他将纸张递到颜妩面前。

昏黄的光线下,那冷硬的黑色宋体字标题如同一道冰冷枷锁:关于颜妩同学参与“教师行为观察与认知矫正”特别项目的协议(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