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在潮湿的堑壕里，军装沾满泥泞，远处地平线翻涌着浓烟，刺鼻的硫磺味灌入鼻腔。
一名满脸焦黑的士兵拎着豁口的刺刀从他身边跑过，嘶吼声在硝烟中断断续续：“民党的炮弹要打光了！
第三道防线垮了！”
记忆如破碎的胶片涌入脑海——昨日他还坐在现代街头的烧烤摊前，听好友大刘抱怨房贷和催婚，啤酒瓶底砸在桌上的钝响仿佛还在耳边。
此刻他却成了民国二十六年淞沪战场上的中央军第98师三营营长，胸前斜挎的牛皮枪套里，一把驳壳枪沉甸甸地硌着肋骨。
“叮！
签到系统己激活。”
机械音突兀地在脑内响起，“首签奖励：野战医疗包×10，德制手雷×50，莫辛-纳甘步枪×200。”
“营长！
鬼子步兵冲上来了！”
警卫员二柱扑进战壕，军帽歪斜，额头渗血的绷带早被泥土染黑。
林宇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两百米外的土坡上，土黄色的人影像蝗虫般匍匐逼近。
他攥紧驳壳枪的手渗出冷汗，却强迫自己扯开嗓子：“所有人隐蔽！
等他们到五十米再开火！”
战壕里的士兵惊愕地看向这个平日里总缩在指挥部的新任营长。
林宇顾不得解释，转身扒开弹药箱——果然，原本应该装满子弹的木箱里，只剩零星几枚锈迹斑斑的七九式步枪弹。
他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明白史料记载的宝山守卫战为何惨烈：民党后勤的克扣比日军炮火更致命。
“系统！”
他在心底急呼，“立刻投放医疗包和手雷！”
土黄色浪潮逼近到百米时，七个印着红十字的木箱凭空出现在堑壕拐角。
二柱掀开箱盖时，棉纱、磺胺粉和止血钳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老天爷显灵了？”
士兵们骚动起来。
林宇顾不上回应，抓起两枚德制手雷高喊：“能动的都来领弹药！
重伤员优先包扎！”
爆炸声在八十米处炸响。
冲锋的日军猝不及防，被预埋的诡雷掀翻七八人。
林宇伏在胸墙上，透过莫辛-纳甘步枪的准星捕捉到一个挥军刀的军官。
枪托震得肩胛生疼时，那具身体己栽进弹坑，血雾混着尘土腾起三米高。
夜幕降临时，阵地上飘起米粥香。
炊事班长老周端来搪瓷缸，浑浊的汤水里沉着几粒糙米：“营长，这是乡亲们凑的......”他指向战壕后方，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正用门板抬伤员。
跛脚老汉佝偻着腰往机枪掩体塞地瓜，被流弹擦破的袖口还洇着血。
“三天前镇子被鬼子烧了。”
老周声音发涩，“王铁匠一家五口只剩个闺女，说要给兄弟们补刀枪......”林宇捏着发烫的搪瓷缸，忽然听见系统提示：“触发支线任务：护送百姓撤离。
奖励：兵工厂初级图纸×1。”
他望向西南方——那里本该有民党的援军，而此刻暮色里唯有血色残阳。
枪声再起时，他系紧武装带，转身对抱着炸药包的青年喝道：“李虎！
带你的班去左翼反斜面，等掷弹筒熄火就炸了他们的机枪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