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苏晨，今年十九岁，有个从小订婚的未婚夫。但他讨厌我。高三毕业那年，
两家提议我们先领证。顾言当场把茶杯摔在地上，冷笑出声。让我娶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孩？
你们是想毁了我的人生？后来，即使我考进了他所在的商学院，
他也对所有人宣称我只是远房表妹。我被学长告白那晚，他把我堵在停车场。
装妹妹的游戏我玩够了。既然你想当我未婚妻，就要有点觉悟。从今天开始，
离其他男人远点。开学第一天，我就后悔了。
商学院的传统是新生要在开学典礼上自我介绍，轮到我时，台下忽然响起窃窃私语声。
她就是那个苏晨？听说是靠联姻进来的。
顾氏集团的少爷不是最讨厌这种豪门联姻吗？我握紧话筒，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大家好，我是苏晨，来自苏氏集团...话还没说完，
最后一排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顾言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
他停下脚步，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别在外面提我们的关系。丢不起这个人。
台下三百多双眼睛看着这一幕，我的脸烧得发烫。介绍草草结束后，我逃也似的冲出礼堂。
室友林小雨追出来，扶住我的肩膀。晨晨，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可能是他有急事。林小雨皱眉，什么急事比你的开学典礼还重要？
听说你们从小就认识，感情应该很好才对。我苦涩地笑了笑。感情好？如果感情好，
他就不会在十八岁生日宴会上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说出那些话了。苏晨还是个孩子，
我不可能喜欢一个小学生。这个婚约简直是个笑话。那天我穿着精心挑选的粉色长裙，
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人群中，听着他一字一句地否定我们之间的可能。从那以后，我就死心了。
可是没想到，考进同一所学校后，顾言的态度变得更加复杂。
他不允许我和其他男生走得太近，却又拒绝承认我们的关系。就像现在，
明明是他让我离其他男人远点，转头又在公众场合这样羞辱我。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发呆。
林小雨坐在我床边，小心翼翼地问：晨晨，你真的喜欢顾言吗？我闭上眼睛，
喜欢了八年了。从十一岁开始。那年顾言十六岁，已经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学长。
我经常偷偷跑到他们学校门口，就为了远远看他一眼。有一次下大雨，我没带伞，
在门口淋得像只落汤鸡。顾言路过时停下脚步，皱着眉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
小孩子不要乱跑，会生病的。那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我洗干净后藏了好几年。
直到高三那年，我亲眼看着他把外套给了别的女生。林小雨叹了口气，八年的暗恋，
太辛苦了。要不你试着放弃吧？我摇摇头。不是不想放弃，是根本做不到。
顾言就像是长在我心里的一根刺，越想拔掉就扎得越深。手机突然响了，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晚上七点，咖啡厅见。有重要的事跟你谈。——顾言
我盯着短信看了很久，心跳莫名加速。他主动约我见面，这还是第一次。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难道是...想要解除婚约？第二章第二天晚上，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咖啡厅。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表。七点准时，顾言推门而入。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身材高挑，五官立体，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我紧张地站起来，你来了。顾言在我对面坐下，神情冷淡。服务员过来点单，
他要了一杯美式咖啡，我要了柠檬水。等服务员走远，顾言开门见山。我听说有人在追你？
我一愣，谁跟你说的？回答我的问题。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审问犯人。
我老实回答：财务系的陈学长约我看过一次电影，但我拒绝了。还有吗？
隔壁班的同学送过我早餐，我也拒绝了。顾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为什么拒绝？
这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难道要告诉他，因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低下头，
轻声说：就是...没感觉。没感觉？顾言冷笑一声，苏晨，你还真是天真。
你以为拒绝几个追求者就能证明什么？我抬头看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言靠在椅背上，目光冷淡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只要表现得足够乖巧，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感动，然后接受这个可笑的婚约？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握紧拳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想太多了。
我拒绝他们不是因为你，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而已。是吗？
顾言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情绪，很快又恢复冷淡。那就好。我今天约你来，
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心沉到谷底。来了，他果然是想解除婚约。
下个月苏氏和顾氏会有一个合作项目。顾言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要解除婚约。
我爸的意思是让你跟着我实习，学学怎么做生意。但我拒绝了。我愣住，为什么？
苏晨，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不要因为一纸婚约就觉得可以理所当然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他的话说得很轻，
但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我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的话我先走了。我站起来准备离开，顾言忽然叫住我。苏晨。我回头，
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咖啡钱记得结一下。希望瞬间破灭。我默默走到前台，
掏出钱包付了账。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女孩在街角哭泣。手机响了，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
晨晨，你和顾言聊得怎么样？我擦掉眼泪，回复：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聊天。
那就好，你早点回来。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地洗漱，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起顾言刚才的话，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也许林小雨说得对，
我真的应该放弃了。八年的时间，足够我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注定只能活在回忆里，
而不是现实中。我拿起手机，翻到顾言的联系方式。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算了，让这份感情慢慢死去吧。就像一朵没有水分的花，
总有一天会自然凋零。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眼睛还是肿的。林小雨关心地问我怎么了，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去食堂吃早餐的路上，我远远看见顾言和几个朋友在篮球场上。
他穿着白色的运动服，阳光洒在他身上，看起来意气风发。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合适的距离。远远看着，默默喜欢，不打扰，不强求。
第三章一个月后，商学院举办秋季舞会。这是学院的传统活动，几乎所有学生都会参加。
我本来不想去，但林小雨非要拉着我。晨晨，你不能因为顾言就放弃所有的社交活动。
说不定这次舞会能遇到真正合适的人呢？我苦笑，小雨，你就别操心了。
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其他的都不重要。林小雨瞪了我一眼，学习固然重要，
但你也不能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走吧，就当陪我去见见世面。拗不过她，
我只好答应了。舞会在学院的多功能厅举行，整个场地布置得金碧辉煌。
我穿了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裙，化了淡妆。林小雨则选择了一条红色的礼服，看起来热情奔放。
我们刚进场，就有几个男生围了过来。小雨，晨晨，你们今天真漂亮。
说话的是我们班的班长王磊，他今天穿着正式的西装，看起来比平时成熟了不少。
林小雨笑着和他们聊天，我则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寻顾言的身影。
很快就找到了他。他站在舞台边上，身边围着几个女生，正在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
其中一个女生我认识，是我们学院的院花李悦。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纱裙，像个公主一样美丽。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里酸涩难耐。王磊注意到我的目光，顺着看过去。晨晨，
你在看顾言？我连忙收回目光，摇摇头。没有，只是随便看看。王磊犹豫了一下，
小声说：晨晨，我听说你们...我们什么都不是。我打断了他的话，
语气有些急促。王磊愣了愣，那...你愿意和我跳支舞吗？我正想拒绝，
音乐突然停了。主持人走上台，拿起话筒。各位同学，
现在是我们的传统环节——慈善拍卖。
今晚我们拍卖的是我们学院几位优秀学生的舞伴权。
拍卖所得将全部用于资助贫困学生。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继续说：第一位出场的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会主席——顾言同学。顾言走上台，
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耀眼。台下立刻响起女生们的尖叫声。起拍价一千元，现在开始竞拍。
一千二！一千五！两千！价格很快攀升到五千元。我呆呆地看着台上的顾言，
心情复杂。从小到大，他身边从来不缺优秀的女孩。而我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最终，
李悦以八千元的价格拍下了顾言的舞伴权。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她得意地笑着走上台。
顾言礼貌地伸出手，两人一起走下台。音乐再次响起，他们开始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我看着他们配合默契的样子，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王磊在我身边小声说：晨晨，
我们也去跳舞吧。我摇摇头，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
说完就匆匆往门口走去。阳台上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音乐声。我趴在栏杆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夜风很凉，吹在脸上有种被清醒的感觉。也许林小雨说得对，
我应该试着接受其他人。可是看到顾言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疼。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林小雨出来找我。回头一看，却是顾言。他解开了西装的扣子，
看起来有些疲惫。我们对视了几秒，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他先开口。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出来透气。我简短地回答。顾言走到我身边，也趴在栏杆上。
不喜欢这种场合？我点点头，有点吵。我们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
顾言忽然说：苏晨，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太突然，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们...从小认识的朋友？顾言转头看我，
眼中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朋友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也许吧。
第四章第二天早上，我在图书馆遇到了李悦。她看起来心情很好，主动坐到我旁边。苏晨，
昨天的舞会你怎么提前走了？我没有抬头，继续看书。有点累，就先回去了。
李悦笑了笑，昨天我和顾言聊了很久，他真的很有趣。你们从小认识，
他小时候是不是就这么成熟？我终于抬起头看她。李悦长得确实很漂亮，皮肤白皙，
五官精致，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难怪顾言会喜欢她。他一直都比较早熟。
我简单地回答。那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李悦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试探的意味。我摇摇头，
一般般，就是普通的朋友。那就好。李悦明显松了口气。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我想追顾言，但不太了解他的喜好。你能告诉我他平时喜欢什么吗？
这个请求让我感到讽刺。她要我帮她追我喜欢的人。但我还是平静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喜欢看书，尤其是商业类的。喜欢篮球，不喜欢太甜的东西。还有呢？
李悦眼睛亮亮的，像个认真的学生。他比较注重细节，不喜欢随便的人。什么叫随便？
我想了想，比如说话不算数，或者做事没有原则。李悦点点头，拿出手机记录。
谢谢你，苏晨。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李悦真的比我更适合顾言。她出身好，长得漂亮，性格开朗，
而且没有我们之间那些复杂的过往。从图书馆出来，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经过篮球场时，看见顾言正在和朋友们打球。他脱掉了外套，只穿着白色的T恤。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下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在场边站了一会儿，他注意到了我。
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专注地打球。比赛结束后，他的朋友们都去休息了，
只有他还在练习投篮。我走过去，把他放在一边的外套捡起来。你的衣服。
顾言停下动作，走过来接过外套。谢谢。我们又是这种礼貌而疏远的对话。
李悦今天问我你的喜好。我忽然说。顾言正在穿外套的动作停住了。她问这个做什么？
大概是想追你吧。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你们很配。
顾言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转身准备离开，他忽然叫住我。苏晨。我回头，
怎么了？你觉得我应该答应她吗？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我强迫自己笑了笑，这是你的事，我没资格给建议。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顾言认真地看着我，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我的心狂跳起来，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喜欢她的话，就答应吧。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顾言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回到宿舍，
林小雨正在敷面膜。看见我进门，她立刻坐起来。晨晨，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去了趟图书馆。我在床上坐下，有些疲惫。小雨，你说一个人可以爱另一个人多久？
林小雨取下面膜，转身看我。怎么突然问这个？就是好奇。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林小雨想了想，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初恋，有些人可能很快就能找到新的感情。
但我觉得，如果一份感情只会让你痛苦，那就应该学会放手。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也许真的是时候放手了。第五章一周后，顾言和李悦在一起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院。
有人说是李悦先告白的，也有人说是顾言主动追求的。但不管怎样，他们现在是情侣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上课，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明明早就有心理准备，
但真正听到时还是觉得呼吸困难。下课后，林小雨小心翼翼地问我感受。晨晨，你还好吗？
我挤出一个笑容，当然好，他们很般配不是吗？晨晨...我真的没事。
我打断了她想要安慰的话。爱情本来就是这样，有开始就有结束。
我的单相思也该结束了。林小雨心疼地看着我，但最终什么也没说。那天下午，
我在超市遇到了顾言和李悦。他们手牵着手，正在挑选零食。李悦笑得很甜，
不时地往顾言嘴里塞一颗糖。顾言看起来很配合，脸上难得有了温和的笑容。
我站在货架后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原来他也会笑得这么温柔。只是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过。
我悄悄离开了超市，心里空荡荡的。回到宿舍，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哭了很久。
八年的暗恋，终于要结束了。第二天早上，我做了个决定。我要去国外交换一学期。
学院有个和英国大学的交换项目，我早就想申请了。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让自己彻底离开这个让人心碎的地方。申请很顺利，一个月后我就可以出发。
这个消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林小雨。我想等到最后一刻再说。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一周后的晚上，我在图书馆学习时，顾言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头发微乱。
我能坐这里吗？我点点头，继续看书。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顾言忽然开口。苏晨，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抬起头看他，什么事？
你申请交换项目的事，是真的吗？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王磊告诉我的，
他在教务处看到你的申请表。顾言的表情很严肃。为什么要去英国？我合上书，
平静地看着他。想换个环境，学点新东西。只是这样？他的眼神很锐利，
像是要看穿我的心思。不然还能有什么？我反问道。顾言没有回答，
而是继续问：什么时候走？下个月。这么急？交换项目的时间是固定的，
我没得选择。我开始收拾桌上的书。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苏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