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结婚第十五年，顾凌轩出车祸失忆了。他忘记了所有事，只记得一件，
要和初恋苏若兮复合。
我趁此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昨天你说要和我离婚的。"他红着眼，
双手颤抖地签了字，按了手印。走出顾家别墅时，苏若兮追过来："晚星姐，
好歹等小宸放学回来，见一面再走。"我看了眼她身后匆匆赶来的少年，摇摇头："不必了，
他虽是我亲生，我对他却没有半点期望。"说完，我便大步走向门口。
我已经在这个家里困了太久，此刻只想离开，越远越好。"妈妈！"少年跑到我面前，
将我拦住。他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不解，也带着责怪："为什么非要这样？
"他眼圈渐渐红透："爸爸只是生病了，等他好了..."我没有打断，他却说不下去了。
整个顾家的人都知道，顾凌轩虽与我结婚十五年，对我却并无深情。昨天他开车出差，
不慎撞车。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这辈子我只认若兮是我的妻子。"其余的事，一概不记得。
"小宸，你爸爸与苏阿姨情投意合，如今我离开，成全他们，你该高兴才是。
"他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大人的情感纠葛他并不明白。"可是，可是，我不想让你走，
你能为了我留下来吗？"他是我亲生的，是这世上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人。
嫁给顾凌轩是因为家族联姻，因为年少时的一腔痴情，可结婚后守在顾家十五年，
却是为了我的孩子。尽管他从小就被顾凌轩有意无意地偏向苏若兮，可作为母亲，
对孩子总有数不尽的牵挂。我伸出手："你握握我的手。"他疑惑地伸手，
我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小宸，你已经十五岁了，不再是需要妈妈保护的小孩子。
"我轻声说道，"妈妈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他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可是你是我妈妈啊。""我是你妈妈，但我也是林晚星。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个需要为自己而活的林晚星。""那你就不要我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但我还是缓缓抽回手："小宸，
这些年来，每当你爸爸和苏阿姨在一起时，你有关心过我的感受吗？"他怔住了。
"当苏阿姨搬进我们家时，你有反对过吗？当她坐在我的位置上，用我的餐具，
睡在我的房间时，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他的脸色越来越白。"你没有，
因为你觉得这很正常，因为你从小就被教育着要照顾苏阿姨，要把她当成另一个妈妈。
""我..."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所以现在，当我选择离开时，
你也不应该阻止我。"我饶过他，"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权利。"他站在原地，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没有回头，上了早已等候的出租车。车子启动时，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他还站在那里，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单。苏若兮走过去，想要安慰他，
却被他躲开了。或许，这个十五岁的孩子，终于开始思考一些问题了。2我一路南下，
去了我从小长大的海边小城。那里有我父母留给我的一套老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小姐，您确定要在这里住下来吗？"司机师傅帮我拎着行李，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房子十几年没人住过，院子里杂草丛生，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确定。"我掏出钥匙，
"这是我家。"推开门，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只是蒙上了岁月的痕迹。
我花了一整天时间打扫房子，擦拭家具，整理花园。傍晚时分，我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看着远处的海。夕阳西下，海面波光粼粼，几只海鸥在空中盘旋。这样的宁静，
是我在顾家从未体验过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你好，是林晚星女士吗？
我是顾小宸的班主任。"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了？""是这样的，
小宸同学今天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现在在医院。"我立刻站起来："严重吗？
""不太严重，但是他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说要找妈妈。"我犹豫了一下："他爸爸呢？
""顾先生好像...失忆了？我们联系不上他。"我闭上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来。"挂断电话，我看了看时间，
从这里赶到市里需要三个小时。我叫了车，连夜赶往医院。路上，我一直在想，
小宸为什么会和同学打架？到了医院，我看到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校服上有血迹，
左眼角青了一块。看到我，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妈妈！"他冲过来抱住我，
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轻拍他的背："别哭了，
先告诉我怎么回事。"班主任走过来，是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林女士，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班里有同学说小宸的父母离婚了，还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小宸就冲上去打人了。
"我看向小宸："然后呢？""我听到他们说妈妈是被爸爸抛弃的，
说苏阿姨才是爸爸的真爱，我就..."他握紧拳头，"我就忍不住了。
""所以你就打架了？""我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你！"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
"你是我妈妈，谁都不能侮辱你！"我的心又软了，但还是板着脸："打架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他低下头，"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叹了口气："小宸，妈妈离开，
不是因为被抛弃，而是因为选择。""我知道。"他抬起头，"妈妈，我今天想了很多，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什么事？""我想起了每次爸爸和苏阿姨在一起时，
你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的样子。"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想起了你每次为我准备生日礼物时，
爸爸却在陪苏阿姨过生日。""小宸...""我还想起了，每次我生病时，
是你半夜起来照顾我，但我第二天总是首先问苏阿姨怎么样。
"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妈妈，我是不是很坏？"我蹲下来，抱住他："你不坏，
你只是还小，不懂这些。""那现在我懂了，你还会回来吗？"他期待地看着我。
我沉默了很久："小宸，有些事情，不是懂了就能挽回的。""那我呢？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我该怎么办？""你要学会独立，学会思考，
学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已经十五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我可以去找你吗？""可以，但是要经过深思熟虑，不能是冲动的决定。
"他用力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处理完小宸的事情，我准备回海边小城。走出医院时，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温言靠在车边，看到我出来，走了过来："晚星。"3"温言？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他笑了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温言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默默地守护着我。当年我嫁给顾凌轩时，
他曾经反对过，但最终还是尊重了我的选择。"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我有些尴尬。
"小城市嘛，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知道。"他看了看医院，"小宸怎么了？
""和同学打架了，不过没什么大事。""因为你和顾凌轩的事？"我点点头。
"那孩子心里不好受吧。"他叹了口气，"你呢？""我没事。""真的没事？
"他走近一步，"晚星，我了解你。"我避开他的目光："都过去了。""过去了就好。
"他伸出手，"需要我送你回去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谢谢。"车上，
我们都没有说话。温言专注地开车，我看着窗外飞速退去的景色。"晚星。"他突然开口。
"嗯？""我一直在等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温言...""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适，但是我想让你知道，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为什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爱你。
"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从小到大，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可是我已经...""我知道你刚离婚，我知道你现在很脆弱，我不会强迫你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十五年来，我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别哭。"他停下车，轻轻为我擦去眼泪，
"以后不会有人再让你哭了。""温言，我配不上你。"我摇头，"我带着一个孩子，
还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你是林晚星，这就够了。"他认真地说，"至于其他的，
我都不在乎。"到了海边小城，温言帮我把行李拎进屋。"房子收拾得不错。
"他打量着屋子，"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你还记得？""当然记得，
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他笑了笑，"你妈妈还总是给我们做海鲜面。"提到妈妈，
我的心情又有些低落。"她会为你高兴的。"温言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终于为自己活了。""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没有对错，只有值不值得。
"他看着我，"你觉得值得吗？"我想了想："值得。""那就够了。"他在厨房里忙碌着，
我坐在客厅里发呆。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你好，是林晚星女士吗？
我是仁爱医院的护士，顾先生想见您。"我愣了一下："哪个顾先生？""顾凌轩先生，
他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想和您谈谈。""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说这个他知道，
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我犹豫了一下："他现在怎么样？""精神状态不太好，
一直在说要见您。""我知道了，我考虑一下。"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沉思。"谁的电话？
"温言端着面条走过来。"医院的，顾凌轩想见我。""你打算去吗？""我不知道。
"我接过面条，"他说想起了一些事情。""也许你应该去听听。"温言坐在我对面，
"不管怎么说，你们有十五年的婚姻，有一个孩子，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可是我怕...""怕什么？""怕自己心软。"我苦笑，"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那就更应该去了。"温言认真地说，"只有把话说清楚，你才能真正放下，
才能重新开始。"我看着他："你不怕我回到他身边？""我怕。"他坦诚地说，
"但是我更怕你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如果我真的回到他身边呢？""那我会祝福你们。
"他笑了笑，"只要你幸福就好。"我被他的话感动了："温言，你真的太好了。
""只对你好。"他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晚星，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是因为有人爱我，
而是因为有人愿意无条件地支持我。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市里的路。不管顾凌轩要说什么，
我都要听听。不是为了复合，而是为了了结。4医院的VIP病房里，顾凌轩正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到我推门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晚星，你来了。
"我在门口停住："你要说什么？"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中满是愧疚："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所有的事情了。""所有的事情？"我冷笑一声，"包括你假装失忆的事情吗？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知道了？""我又不傻。"我走进房间，"车祸可以导致失忆，
但不会这么选择性地失忆，偏偏只记得苏若兮，偏偏忘记我们十五年的婚姻。""晚星，
我可以解释...""不用解释了。"我打断他，"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因为我懦弱。""懦弱？""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提离婚，
我怕你会痛苦，怕小宸会责怪我。"他低下头，"我以为这样做，你会主动离开，
这样我的罪恶感就会少一些。""所以你就选择了这种方式？"我感到一阵恶心，"顾凌轩，
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知道我错了。"他走向我，"晚星，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重新开始？"我后退一步，"你是在开玩笑吗？""我是认真的。"他伸出手，
"我已经让若兮离开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让她离开了？"我感到有些惊讶。
"是的，我告诉她，我爱的人是你，只有你。"我看着他，心情复杂。"晚星，这十五年来，
我承认我对你不够好，我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若兮身上，但是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
""那为什么要假装失忆？""因为我以为我爱的是她，但是当我真的要和你离婚时，
我发现我舍不得。"他的眼中有泪光，"我发现我爱的人其实是你，一直都是你。
""太迟了。"我摇头，"顾凌轩，太迟了。""没有太迟，只要你愿意，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不愿意。"我坚定地说，"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我们的婚姻结束了。""可是小宸呢？"他抓住我的手，"你忍心让他失去完整的家庭吗？
""完整的家庭？"我甩开他的手，"顾凌轩，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完整的家庭？
""我们可以有的，从现在开始。""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我看着他，
"一个会为了白月光而假装失忆的男人，会为了逃避责任而欺骗妻子的男人，
你觉得我还会信任你吗？""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不需要。"我转身要走，
"我们已经结束了。""晚星！"他叫住我，"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我停下脚步："这和你有关系吗？""有关系，你是我的妻子。""前妻。"我纠正他，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同意。""你没有选择权。"我回头看他，"顾凌轩，
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现在轮到我了。""你选择了谁？"他的声音带着怒意，"温言？
"我没有回答。"我就知道。"他冷笑，"他一直在等你，对吗？""这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我转身面对他，
"我是林晚星，我只属于我自己。""你不能这样对我。"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们有十五年的婚姻，有一个孩子，你不能说结束就结束。""我没有说结束就结束。
"我平静地说，"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深思熟虑？"他不相信，
"你什么时候开始考虑离婚的？""从苏若兮搬进我们家的那一天开始。"他愣住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笑了笑，"她以公司合伙人的身份搬进我们家，
你以为我相信这只是工作需要吗？""晚星...""你们在我面前演戏，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摇头，"顾凌轩，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傻。""那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想给你机会，想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以为你会为了我们的家庭而放弃她。""我...""但是你让我失望了，彻底失望了。
"我抹去眼泪，"所以，我选择了离开。""那为什么要准备离婚协议？""因为我了解你，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主动提出离婚，但你也不会为了我而放弃她。"我看着他，
"所以我只能自己结束这一切。""可是我现在放弃她了。""太迟了。"我重复着这句话，
"顾凌轩，真的太迟了。""给我一个机会。"他几乎是在哀求，"就一个机会。
""我已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了。"我转身离开，"这次轮到我为自己而活了。"走出医院，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该说的话都说了，该了结的也了结了。从现在开始，我是自由的。
5回到海边小城，我发现温言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回来了？"他放下剪刀，
"聊得怎么样？""聊完了。"我坐在秋千上，"彻底结束了。""他想复合？""嗯。
""你的答案是？""拒绝了。"我看着他，"我已经不爱他了。"温言走过来，
坐在我旁边："确定吗？""确定。"我点头，"这十五年来，我的爱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轻松。"我深吸一口气，"从未有过的轻松。""那就好。
"他伸出手，"愿意和我一起看日落吗？"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愿意。
"我们手牵手走向海边，夕阳西下，海面波光粼粼。"晚星。"他突然开口。"嗯？
""我们重新开始吧。""好。"我转头看他，"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慢慢来，我需要时间。""我有的是时间。"他笑了，"我等了你十五年，
不差这一时半会。""那如果我一直都准备不好呢？""那我就一直等。"他认真地说，
"等到你准备好为止。"我被他的话感动了，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别哭了。
"他为我擦去眼泪，"以后只有开心的眼泪。""温言，我真的很幸运。
""我才是幸运的那个。"他抱住我，"因为我终于等到了你。"在他的怀里，
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是我在顾凌轩那里从未体验过的。手机响了，
是小宸打来的。"妈妈，你在哪里？""在海边小城，怎么了？""我想去找你，可以吗？
""现在？""嗯，我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小宸，你要想清楚，来了这里，
可能就要转学了。""我想清楚了。"他的声音很坚定，"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爸爸呢？""我和他说过了，他同意了。""真的？""真的，他说他欠你太多了，
不能再阻止我的选择。"我有些惊讶，没想到顾凌轩会这么容易就同意。"那好吧，
你小心点。""我会的，妈妈，我马上就到了。"挂断电话，我看向温言："小宸要过来。
""那很好啊。"他笑了笑，"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你不介意吗？""为什么要介意？
"他反问，"他是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可是他已经十五岁了，正是叛逆期。
""没关系，我有耐心。"他捏了捏我的手，"而且，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嗯，
他是个好孩子。"我点头，"只是这些年来，被环境影响了。""环境可以改变，
人心也可以改变。"两个小时后，小宸到了。他拎着一个大行李箱，看起来风尘仆仆。
"妈妈！"他冲过来抱住我。"怎么这么瘦了？"我心疼地摸着他的脸。"最近没什么胃口。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看向温言，"温叔叔好。""你好，小宸。"温言伸出手，
"欢迎回家。""谢谢。"小宸和他握手，"以后请多多照顾。""应该的。
"我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很欣慰。"饿了吗？"我问小宸。"有点。""我去做饭。
"我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我来吧。"温言站起来，"你陪小宸聊聊。""不用，
我来就行。""听话。"他按住我的肩膀，"我做饭很好吃的。"我只好坐下来。"妈妈。
"小宸坐在我旁边，"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因为我以前不懂事，
没有体谅你的感受。"他低下头，"我现在想明白了，这些年来，你过得很辛苦。
""你能明白就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妈妈不怪你。""那你原谅我吗？
""当然原谅。"我抱住他，"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们母子俩抱在一起，都哭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敞开心扉地交流。
"小宸。"我松开他，"你确定要在这里生活吗？""确定。"他点头，"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爸爸呢？""我会定期去看他的。"他想了想，"毕竟他也是我爸爸。
""你真的长大了。"我欣慰地笑了。"妈妈，你会再婚吗？"他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问这个？""因为我看得出来，温叔叔喜欢你，
而且你也...""我也什么？""你也有一点动心。"他笑了笑，"虽然你隐藏得很好，
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这个小机灵鬼。"我点了点他的鼻子。"那你是不是考虑过？
""有一点。"我坦诚，"但是我担心你接受不了。""我接受。"他认真地说，"妈妈，
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真的不介意？""不介意。"他摇头，
"而且我觉得温叔叔人很好，他会对你好的。""那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会叫他什么？
""如果你们结婚了，我就叫他爸爸。"他想了想，"反正我也习惯了有两个爸爸。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你这孩子，想得倒是挺开通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挺起胸膛，"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妈妈。""好，我的男子汉。"我亲了亲他的额头。
温言端着菜走过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没什么。"我和小宸对视一眼，
"我们在聊你呢。""聊我什么？"他有些紧张。"聊你做饭好不好吃。"小宸笑道。
"那你尝尝就知道了。"温言松了一口气。我们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像一家人一样吃饭。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6在海边小城生活了一个月，我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每天早上，
我会和温言一起晨跑，然后在海边看日出。白天，我会在家里画画，这是我从小的爱好，
结婚后就放弃了。下午，我会去附近的学校看小宸上课，他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晚上，
我们三个人会在院子里聊天，看星星。这样的生活，平淡而美好。但是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画画，听到门外有车声。我走到窗边一看，是一辆黑色的奔驰，
顾凌轩从车上下来。我皱了皱眉，走出去。"你怎么来了？""我来看小宸。
"他环视了一下院子，"这地方不错。""小宸在学校。""那我等他。"他要往屋里走。
"你不能进去。"我拦住他。"为什么？""因为这是我家。""我是来看儿子的，
你不能阻止我。""我没有阻止你，但是你不能进我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晚星，
我们至于这样吗？""是你让我们变成这样的。""那我们谈谈吧。
"他指了指院子里的桌椅，"就在这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你想谈什么？
""我想问你，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可是小宸需要完整的家庭。""他现在就有完整的家庭。""你是说温言？
"他的语气有些酸涩，"他算什么？""他是我的朋友。""朋友？"他冷笑，"晚星，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看出什么？""你们的关系不只是朋友。""那又怎样？
""你们还没有离婚多久，你就找了新的男人？""我们离婚一个月了。"我提醒他，
"而且你没有资格说我。""我什么时候找了新的男人？""苏若兮不算吗？
""我已经和她断了。""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我们僵持着，都不再说话。这时，
小宸放学回来了。"爸爸？"他看到顾凌轩，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我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