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航站楼内。我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出国5年,你还知道回来,
当年傲气出走我还当你多有骨气,现在还不是巴巴的上杆子回来想往顾辰身边贴。
”我挣开她的手,拧着眉道“我已经有孩子了,是不可能跟他结婚的。”“你装什么?
京城谁不知道你爱他入骨,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还孩子,嗤,
这种拙劣的谎话真是亏你想得出来。”“既然回来了,就给你妹妹下跪道歉,给顾辰服个软,
等你跟顾家结婚了拉来了投资我们姚家还是能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你的。”我抽回了胳膊,
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一步,一个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妈!”1我身后,
一个穿着米色小风衣,戴着同色系小礼帽的男孩迈着小短腿朝我跑来。他和我长得有三分像,
尤其那脸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姨妈的目光像被钉住了一样,死死地盯着孩子。
她脸上的鄙夷和不耐瞬间褪去,换上了惊恐和难以置信。她伸出手指着男孩,指尖都在发抖。
“这……这孩子是……”她猛地转头看我,脸色煞白,眼神里的恶毒几乎要化成实质。
“姚惊蛰!你好样的!为了不去联姻,你竟然在外面跟野男人搞出个野种来!”她声音尖利,
引得周围旅客纷纷侧目。我把儿子拉到身后护住,冷冷地看着她。“嘴巴放干净点。
”“干净?”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就想来抓我,“我倒要看看,
你生的这个孽种长什么样!你是不是想用这个野种来败坏我们姚家和顾家的名声!
”我侧身躲开她扑过来的手,将儿子更紧地护在怀里。孩子的脸埋在我腿上,
小小的身子有些发抖。“我再说一遍,他是我儿子,跟姚家、顾家,都没有半点关系。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个不要脸的***!”姨妈彻底疯了,
张牙舞爪地就要来扯我怀里的孩子,“我今天非要替你死去的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伸出干枯的手,指甲几乎要抓到我儿子的脸。我侧身一挡,抬手推开她。她重心不稳,
往后踉跄了几步。“你还敢动手!”姨妈气急败坏,嗓门更高了。她指着我,
声音传遍了候机大厅。“大家看看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外面生了野种,还敢打长辈!
”周围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过来。我感到儿子在我身后瑟缩了一下,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裤腿。
我低头看他,他的小脸埋在我腿侧,肩膀微微颤抖。我心里一阵刺痛,抬头直视姨妈。
“我有没有生野种,跟你没关系。你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我的声音很低,
却带着冰冷的气势。姨妈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不客气?你还能怎么不客气?
你以为你还是姚家大小姐吗?你现在就是个被赶出门的丧家犬!还带着个拖油瓶!
”她一步步逼近,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我今天就是要把这个孽种的脸撕烂,
替你爹妈教训你!”她猛地扑过来,目标明确地冲向我身后的儿子。我瞳孔一缩,
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地往前一挡。2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凭空出现,死死攥住了姨妈的手腕。那只手的主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身形高大挺拔,光是一个背影就透着迫人的气场。“顾……顾总?”姨妈的声音陡然变调,
嚣张气焰瞬间熄灭,换上了谄媚和惶恐。男人缓缓转过身。一张英俊却冷漠的脸,
下颌线绷得死紧,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温度。是顾辰。五年不见,
他褪去了青年时的些许青涩,变得更加沉稳、内敛,也更加……危险。我心头一窒,
下意识将儿子往身后藏得更紧了。顾辰的目光掠过我,落在我身后的儿子身上。
孩子也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四目相对,
候机大厅里嘈杂的广播声仿佛瞬间静止。姨妈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她看看顾辰,又看看我怀里的孩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之前骂得有多难听,
现在就有多难堪。她口口声声骂的“野种”,长着一张和顾辰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顾总,
您……您怎么在这儿?我……我这是……”姨妈语无伦次,试图解释。顾辰却像没听见一样,
他松开姨妈的手腕,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他迈开长腿,一步步朝我走来。我攥紧了拳头,
身体僵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和儿子完全笼罩。蹲下身,
视线与我儿子平齐。属于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香气,强势地钻进我的鼻腔,
搅得我心神大乱。“你叫什么?”他的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儿子看了我一眼,
似乎在征求我的同意。我抿着唇,说不出话。儿子却奶声奶气地开了口:“我叫姚念辰。
”念辰。顾辰的辰。空气仿佛凝固了。顾辰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抬起头,目光如炬,
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要把我凌迟。“姚惊蛰。”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
“你可真行。”话音未落,他一把将姚念辰抱了起来。“你干什么!把孩子还给我!
”我瞬间慌了,伸手就要去抢。他轻易地侧身躲开,将孩子护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狠戾。“还给你?”他冷笑一声,“让你带着我的儿子,
继续亡命天涯?”五年不见,他褪去了青年时的些许青涩,变得更加沉稳、内敛,
也更加……危险。3亡命天涯。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耳朵。我脑子嗡的一声,
炸了。“顾辰,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不管不顾地再次扑上去,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不能带走他!”念辰在我怀里待惯了,被他圈在怀里抱着,已经开始不安地挣扎,
小嘴一扁,哭了出来:“妈妈……我要妈妈……”孩子的哭声像一把锥子,纠得我心脏生疼。
也刺痛了顾辰。他抱着孩子的手臂松了松,低头用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拍了拍念辰的背。
他看向我的眼神,冰冷中杂糅着一丝烦躁和无法掩饰的怒火。“姚惊蛰,
你有什么资格当他妈?”他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五年前你一声不吭地跑了,现在还想带着我的种跑去哪儿?”“我没有!
我……”我急于辩解,却发现一切言语都苍白无力。跑了是事实,带走他的孩子也是事实。
“顾总。”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快步走来,恭敬地躬身,
“车已经备好了。”顾辰点了下头,抱着念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高大的背影决绝又冷漠。“不要走!顾辰!”我彻底崩溃了,追上去想抓住他,
却被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个保镖拦住。他们像三堵冰冷的墙,
我根本无法靠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顾辰的身影越走越远,看着念辰在我视线里伸着小手,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妈妈……”那一声声哭喊,将我的心撕扯得粉碎。我腿一软,
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候机大厅的广播声,人群的嘈杂声,重新涌入我的耳朵,
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念辰越来越远的哭声。我丢了我的孩子。
我那个……被我藏了五年的孩子。一旁的姨妈早就吓傻了,她呆呆地看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
又看看瘫在地上的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趁着没人注意,灰溜溜地跑了。我不在乎。
我攥着手里那张已经没了用处的机票,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顾辰,你敢抢我儿子。
我跟你没完。4我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机场的保洁阿姨拿着拖把过来,
不耐烦地在我脚边戳了戳:“姑娘,起来,别挡道。”我抬起头,眼神空洞。
保洁阿姨被我吓了一跳,嘟囔着走开了。周围的喧嚣重新变得清晰,我僵硬地转动脖子,
看着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眼泪已经干了,在脸上结成一层冰冷僵硬的壳。
心脏的碎裂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掏空后的麻木。麻木过后,是蚀骨的恨意。顾辰。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我扶着旁边的座椅,一步一步,
挪到垃圾桶旁边,将那张皱巴巴的机票扔了进去。我不走了。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上是我和念辰的合照,他笑得露出几颗小米牙,趴在我肩上,像个小天使。我的天使,
被恶魔抢走了。我翻出那个五年都没敢再拨打的号码,指尖颤抖着按下了通话键。“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我毫不意外。他怎么会想接我的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翻到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林薇。我最好的朋友,
也是我当年不告而别,伤得最深的人。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
“谁啊?”林薇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很不耐烦。“薇薇,是我。
”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那边瞬间安静了,只剩下隐约的音乐。过了几秒,
林薇的声音清醒了许多,也冷了许多:“姚惊蛰?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我……”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我却只说出三个字,“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她会直接挂断。“在哪儿?”她终于开口,
声音听不出情绪。“机场。”“哪个机场?”我报了地址。“在那儿等着,别动。”她说完,
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半小时后,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像一团烈火,急刹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林薇从驾驶座上下来。她穿着一条黑色吊带裙,
外面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男士衬衫,一头***浪卷发随意地披着,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美得张扬又颓废。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如刀,把我从头到脚刮了一遍。“五年,
”她取下嘴里的烟,朝我走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就混成这副鬼样子?
”我狼狈地低下头,攥紧了衣角。她走到我面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孩子呢?”她问得直接,“我听人说,你当年跑路,是因为肚子里揣了个种。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她了然地冷笑一声,松开我:“谁的?”“顾辰的。”我说。
林薇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变成了滔天的怒火:“姚惊蛰!***疯了!
你敢生下他的孩子?”“他把孩子抢走了。”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就在刚刚。
”林薇的怒气瞬间卡在了脸上,她愣愣地看着我,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上车。
”她扔掉手里的烟,转身就走,“具体情况,车上说。”我拖着沉重的步子,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水味。
车里乱糟糟的,零食袋、文件、几件衣服,胡乱堆在后座。我坐进去,系上安全带。
林薇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保时捷猛地冲了出去,将机场的喧嚣甩在身后。
“说吧。”林薇目视前方,声音冷硬,“怎么回事?”我深吸一口气,
把在机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从念辰叫出名字,到顾辰抢走孩子,再到保镖拦住我。
我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只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心底的颤抖。林薇听完,
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在路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弧线。她侧过头,眼神像两把冰刀,
直直地扎在我脸上。“姚惊蛰,你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她破口大骂,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当年一声不吭地跑了,连个屁都没放,我们找你找得快疯了!
现在你又带着顾辰的种回来,还被他当面抢走?你活该!”她骂得难听,可我听得出来,
她是在替我着急,替我难过。我的眼眶热了。“我没想回来。”我声音很低,
“我只是想带念辰出国,永远不让他知道顾辰的存在。可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林薇冷哼一声,将车开上高架。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照亮她紧绷的侧脸。
“现在怎么办?”她问,语气里多了几分冷静,“孩子被顾辰带走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我摇头。“顾辰那人,你比我清楚。”林薇说,“他要真想藏,你连根毛都找不到。
”“我必须找到他。”我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不惜一切代价。
”林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那就去找。
”她声音低沉,“我帮你。”5保时捷在一栋没有招牌的建筑前急刹。一扇厚重的黑铁门,
门边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林薇熄了火,车里的轰鸣瞬间消失。“下车。
”她解开安全带,声音压得很低,“顾辰那孙子有个老巢,清净,基本不带外人去。
但他有个发小,叫周宴,是个玩咖,就爱往人堆里钻。”她推门下车,车门“砰”地关上,
声音在空旷的街上显得格外刺耳。我跟着她,双腿发僵。冷空气像刀子,刮着我单薄的外套。
林薇把车钥匙扔给一个保镖:“停好。”宽肩窄腰的男人伸手稳稳接住。
另一个保镖为我们拉开那扇沉重的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混着威士忌和香水的味道,
还有沉闷的心跳般的音乐。里面光线昏暗,到处是晃动的人影。男男女女陷在天鹅绒沙发里,
笑声低沉又模糊。音乐的重低音震得地板都在发抖。这是一个交易秘密的地方。
“周宴就在这儿?”我问,嗓子发紧。“十有***。”林薇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
“他这辈子,除了女人,就爱这个调调。”她踩着高跟鞋,领着我穿过人群。
周围投来的目光混杂着探究和敬畏,她全当没看见。角落的卡座里,
一个男人陷在烟雾和几个女人中间,正仰头大笑。他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酒,
昂贵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颗。人看着懒散,眼神却很精明。“周宴。”林薇站定,
叫了他的名字。男人的视线飘了过来。看到林薇,他脸上漾开一个慢悠悠的笑。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点笑意瞬间僵住。“***,”他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腔调,
“这不是姚惊蛰吗?诈尸了?”他挥挥手,身边的女人立刻识趣地溜走了。
林薇把我推进卡座,自己在他对面坐下。“少他妈废话。顾辰呢?
”周宴晃着杯子里的冰块:“薇薇,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冲。顾辰?我上哪儿知道他在哪儿。
再说了,”他看向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打量,“正主都回来了,你问我?
”“他把孩子带去哪儿了?”我身体前倾,双手在桌上攥成了拳。周宴挑了挑眉:“孩子?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还真敢给他生?姚惊蛰,你胆子是真肥。”“周宴,
”林薇的声音冷下来,“我没工夫跟你磨。说个地址,或者给个线索。条件你开。
”他向后靠进沙发,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着。那点笑意又回到脸上,却冷冰冰的。“条件?
好说。”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逡巡,“让她,陪我喝一杯。就一杯,换一个消息。
”我的血都凉了。我还没开口,林薇已经抄起桌上一瓶没开的威士忌。“喝?
”她声音平静得吓人,把酒瓶重重顿在周宴面前。闷响声让他瑟缩了一下。“我陪你喝。
喝到你进医院,我再把你捞出来,接着喝。喝到你说为止。”周宴的脸瞬间绷紧。
他死死盯着林薇,又看看那瓶酒。眼里的玩味和轻佻一点点褪去,换上了忌惮。“疯子。
”他低声骂了一句,终于把视线从酒瓶上挪开,看向我,“西山那套别墅。
他老头子留给他的,没人打扰。”他一口喝光杯里的酒。“刚给我打过电话,
让我找个靠谱的儿科医生过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
“他不会伤害念辰的,对不对?”这句话不受控制地问出了口。周宴看着我,
表情复杂难辨:“那就要看,那个孩子在他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了。
”林薇一把将我拽起来:“谢了。”她语气生硬。我们转身就走。“林薇,
”周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又严肃,“别硬闯。现在那地方,是龙潭虎穴。
”林薇头也没回,拽着我冲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一头扎进冰冷的夜色里。
冷空气***着皮肤,我打了个哆嗦。林薇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赶紧跟上,
系好安全带。保时捷像头发怒的野兽,再次冲了出去。引擎轰鸣,撕裂夜空,
车速快得让人心慌。路灯的光影飞快从车窗外掠过,像一道道模糊的闪电。“西山别墅。
”林薇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股狠劲,“顾辰那***,真会挑地方。那是他家老宅,
戒备森严。”我的手心冒汗,死死攥着安全带。
脑子里全是周宴那句“找个靠谱的儿科医生”。念辰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顾辰会不会照顾他?一连串问题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念辰他……”我声音发颤,
“他是不是不舒服?”林薇瞥了我一眼,眼神沉重:“周宴不是说了吗?
他刚给顾辰打过电话。估计是孩子闹腾,或者有点小毛病。顾辰那人,虽然***,
但对自己的东西,向来宝贝得紧。”她踩下油门,车子又猛地往前窜了一截。“龙潭虎穴?
”我把周宴的话重复了一遍,声音发涩。“那孙子就爱夸大其词。”林薇嗤了一声,
但语气里也透着一丝凝重,“不过周宴说得也没错,顾辰的别墅,不是随便能闯的。
他那地方,比总统府还难进。”“那怎么办?”我问,心往下沉。林薇没说话,她紧抿着唇,
眼神死死盯着前方。路过一个红绿灯,她丝毫没有减速,直接闯了过去。
刺耳的喇叭声从后面传来,她充耳不闻。“硬闯不行。”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股狠劲,
“但顾辰那人,有个软肋。”我的心猛地一跳,看向她。“他那老头子,顾老爷子。
”林薇说,“顾辰最听他爷爷的话,也最在乎他爷爷。”“可顾老爷子……”我皱眉,
顾老爷子是个老顽固,当年我跟顾辰的事,他也是坚决反对的。“他身体不好,
常年住在西山别墅里养病。”林薇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顾辰把他爷爷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如果顾老爷子开口,顾辰就是再不情愿,
也得给个面子。”“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直接抢,得智取。”林薇猛打方向盘,
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拐上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先过去摸摸情况,再想办法。
顾辰既然让周宴找医生,说明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至少暂时不想。
”她这话让我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的石头还是悬着。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四周越来越安静,
路灯也变得稀疏。西山别墅区,是整个城市最隐秘也最昂贵的区域。
林薇把车停在离别墅区入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这里树木茂密,光线昏暗。“下车。
”她熄了火,车内陷入一片死寂。我推开车门,夜风带着山林特有的湿冷气息扑面而来。
远处,隐约能看到几点灯火,那就是顾辰的“龙潭虎穴”了。
林薇从后座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掏出两件深色的冲锋衣和两顶鸭舌帽。“穿上。
”她把其中一套扔给我,“别惹眼。”我接过衣服,手有些抖。这感觉,就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些偷偷摸摸的日子。“林薇,”我叫住她,声音很低,“谢谢你。”她动作一顿,没回头。
半晌,她才低声说了一句:“少废话。孩子要紧。”她把鸭舌帽压得很低,
只露出一点凌厉的下巴。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帽子戴好,拉上冲锋衣的拉链。“走。
”她低喝一声,率先钻进了黑暗的树林。我紧跟在她身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细微的声响,周围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再无其他。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但在我闻来,却带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林薇的身影在前面灵活地穿梭着,像只在暗夜里捕食的豹子。她对这里显然很熟悉。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一道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拉着电网,还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林薇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围墙。她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但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果然是龙潭虎穴。”她低声说。我心跳得厉害,
这根本不是我们能闯进去的地方。“别怕。”林薇突然转头看我,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我有办法。”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设备,对着围墙上的摄像头按了几下。
红色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了。“临时干扰。”她解释道,“争取十五分钟。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林薇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两副攀爬手套,递给我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