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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红盖头下的呜咽晚清江南的雨,总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缠绵。

乌镇东头那座爬满青苔的石桥下,住着个名叫佳琪的姑娘。十六岁那年,

青石板路上的露水还没干透,她就被爹娘用半匹粗布换给了镇上的王财主。

红盖头蒙住双眼的那一刻,她听见迎亲队伍的唢呐声里,混着自己压抑的呜咽,

像被秋雨打湿的蝴蝶翅膀,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佳琪的爹娘站在自家茅草屋门口,

看着女儿被塞进花轿,娘用围裙擦着眼泪,爹吧嗒着旱烟,闷声说:“去了王家,

至少饿不着。” 那时的佳琪还不懂,饿不着的日子,或许比挨饿更难熬。

王财主那时已过花甲,满脸褶子比石桥上的纹路还深,走几步路就喘得像破旧的风箱。

他府上有三进宅院,青砖黛瓦在乌镇的烟雨中透着一股沉沉的威严。佳琪被扶进洞房时,

看见红烛跳动的光映在王财主布满老年斑的手上,那双手正笨拙地解着她的红盖头。

“以后你就是王家的人了,守好本分,少不了你的吃穿。” 王财主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嘶哑得让人难受。佳琪低着头,看见自己绣着莲花的鞋尖,在红毡上微微颤抖。头一年,

佳琪像只受惊的兔子,在偌大的宅院里小心翼翼地挪动。王财主的正房太太早逝,

他身边虽有两个通房丫鬟,却都比佳琪大上十岁。她们看着这个年轻的新主子,

眼神里有嫉妒,也有怜悯。张妈是府里的老仆,

偷偷告诉佳琪:“财主爷年轻时也是性情中人,只是这几年身子垮了,姑娘你多担待。

”佳琪住进西厢房,窗台上摆着一盆茉莉,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每到夜里,她就坐在窗前,

看着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花瓣上,想起石桥下的家。王财主很少来她房里,

来了也只是坐着喝茶,问几句家常。有一次他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支银钗,

放在桌上:“看你总素着,这个戴着吧。” 那银钗样式普通,却成了佳琪往后十八年里,

唯一能感受到的暖意。2 年守寡十八年光阴,像门前的流水悄无声息地淌过。

佳琪看着院里的石榴树开花结果,看着丫鬟们来了又走,看着王财主的背越来越驼,

咳嗽声越来越重。她从梳着双丫髻的少女,变成了眼角带细纹的妇人,双手因为操持家务,

添了不少薄茧。王财主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这宅子…… 都给你。

” 他的手冰冷枯瘦,佳琪却觉得心里一暖,又一酸。当王财主咽气的那天,

灵堂里的白幡在风里飘得猎猎作响。佳琪跪在蒲团上,看着满堂宾客虚伪的哭丧脸,

听着和尚们念经的梵音,心里却腾起一股奇异的轻松 —— 她终于成了这宅院的主人,

更成了自己的主人。出殡那天,江南又下起了雨,雨滴打在油纸伞上,噼啪作响,

像是在为过去的十八年送行。三十四岁的佳琪站在铜镜前,描了描黛眉。

铜镜里的女子虽已不再年少,眼角眉梢却带着岁月沉淀的风情。她换上件藕荷色的旗袍,

是去年做的新样子,领口绣着细碎的兰花。“我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守着空宅院过一辈子。

” 她对着镜中人喃喃自语,指尖划过鬓边的银钗。这是王财主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也是她如今能拿出的家底。三日后,佳琪请来了媒婆刘婶。刘婶是乌镇有名的 “月老”,

手里捏着镇上大半未婚男女的庚帖。她揣着佳琪给的三十两银子,

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佳琪妹子放心,凭你这家底,保准给你寻个顶顶好的后生。

” 银子沉甸甸地揣在袖袋里,刘婶走路都带风,当天就往乡下跑。

赵家村在乌镇外二十里地,赵家世代种地,到了赵老汉这辈,日子过得紧巴巴。三个儿子里,

老大赵大宝、老二赵二宝都**十了,媒人来了几拨,都因为拿不出彩礼黄了。

小儿子赵小宝刚满二十,生得眉清目秀,却不爱下地干活,整天在镇上闲逛,

赵老汉夫妇急得嘴角起泡。刘婶找到赵家时,赵小宝正蹲在门槛上啃玉米。“赵家老哥,

有好事!” 刘婶没进门就喊,“镇上王财主家的寡妇佳琪,手里有闲钱,想寻个后生入赘,

彩礼给两箱呢!”赵老汉手里的烟杆 “啪嗒” 掉在地上:“两箱彩礼?

” 赵大娘赶紧拉着刘婶的手:“刘婶,这是真的?那寡妇多大年纪了?”“三十四岁,

看着年轻着呢,人也和善。” 刘婶拍着胸脯,“就是想找个年轻俊朗的,小宝这条件正好。

”赵小宝听见 “入赘” 两个字,脸一下子红了。他虽穷,却也想堂堂正正娶媳妇,

可看着爹娘期盼的眼神,看着两个哥哥蹲在墙角叹气的样子,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赵老汉抽着烟,半晌才说:“只要能给大宝二宝攒够彩礼,小宝入赘就入赘吧。

”果然不出半月,刘婶就领着赵小宝进了王宅。后生站在宅院的石榴树下,

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裤脚还沾着泥点,可眉眼却生得俊朗,像雨后初晴的月亮。

佳琪站在廊下,看着他局促地绞着手指,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这是赵家村赵家的小儿子,赵小宝,刚满二十。” 刘婶拉着后生的手介绍,

“就是家里穷了点,两个哥哥都等着彩礼娶媳妇呢。”佳琪让丫鬟端来茶水,

目光总忍不住落在小宝身上。他的眼睛很亮,像山涧里的清泉,

笑起来时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小宝今年二十?” 佳琪轻声问。“是,娘子。

” 小宝低着头,声音有些发紧。他不敢抬头看眼前的妇人,

只觉得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香,很好闻。佳琪看着眼前的后生,心里做了决定。

她痛快地让人抬出两箱彩礼,红绸布裹着的银锭子闪得人眼晕。赵家爹娘闻讯赶来,

看到银子时,赵大娘激动得抹起了眼泪。“佳琪妹子,以后小宝就交给你了,他要是不听话,

你尽管打。” 赵老汉拉着小宝的手,往佳琪面前推。村里人站在宅院外议论纷纷,

三三两两聚在石桥上。“听说了吗?王财主的寡妇给了两箱彩礼,招了个俊后生入赘。

” 卖豆腐的张婶挎着篮子,跟街坊们说。“三十四岁还能找个这么俊的小伙,真是好福气。

” 剃头匠老李啧啧称奇,“就是这后生太亏了,年纪轻轻就入赘。” 佳琪站在院里,

听见这些议论,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3 缩身香包的秘密婚礼办得简单却热闹。

佳琪请了镇上的戏班,在院里搭了戏台,唱了三天三夜。小宝穿着新做的红绸褂子,

坐在佳琪身边,看着台下宾客的笑脸,心里却五味杂陈。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

佳琪端来交杯酒,脸颊绯红。“以后这宅院就是咱们的家了。” 她轻声说。小宝点点头,

把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暖不了他冰凉的心。新婚燕尔,

佳琪总想带着小宝出门炫耀。她打开衣柜,翻出一件件衣裳,让小宝帮着挑选。

“这件湖蓝色的怎么样?配你的蓝布褂子好看。” 她拿起件旗袍比划着,

小宝却只是敷衍地点头。他不习惯被人这样打量,更不习惯佳琪看他时,

那种带着占有欲的眼神。“咱们去苏州玩吧,听说那里的园林好看。

” 佳琪兴奋地规划着行程,“还要去杭州,看看西湖。” 小宝没去过远门,

听着这些地名,心里也有些向往,可一想到要和佳琪形影不离,又觉得拘束。

可一想到两人同行要多花双倍盘缠,佳琪就心疼得直咂嘴。她自小穷怕了,

虽然后来嫁入财主家,却依旧改不了节俭的习惯。更让她寝食难安的是,小宝生得这样俊,

走在路上保不齐被哪个姑娘盯上。上次去镇上赶集,卖花的姑娘多看了小宝两眼,

佳琪就拉着他快步走开,回来后还闷闷不乐了半天。“把他留在家吧,

自己又牵肠挂肚;带在身边吧,既费钱又操心。” 佳琪坐在窗前,对着茉莉花盆叹气。

丫鬟小翠在一旁缝衣裳,听见主子的话,小声说:“听说清虚观的老道有法术,

要不娘子去求求他?”佳琪眼睛一亮。清虚观在乌镇西头的山上,据说观里的老道能掐会算,

还有不少稀奇本事。第二天一早,佳琪就换上素色衣裳,带着小翠上了山。

清虚观藏在竹林深处,青瓦石墙,门口挂着块褪色的匾额。老道正在院里晒草药,

白胡子飘在胸前,仙风道骨的样子。“女施主是为心事而来?” 老道睁开眼,

目光落在佳琪身上。佳琪把自己的烦恼说了一遍,老道捻着胡须,

沉吟半晌:“贫道这里有个香包,或许能解施主的忧愁。

” 他从袖袋里取出个绣着鸳鸯的香包,红绸面上用金线绣着缠枝莲,闻着有淡淡的檀香。

“这香包有何用处?” 佳琪接过香包,入手温热。“此乃缩身香包,” 老道教了句咒语,

“念咒指人,可缩其身入包;再念即出,万无一失。” 佳琪捧着香包如获至宝,

这法子既省了盘缠,又能把小丈夫牢牢攥在手里,简直是神仙妙法。她留下十两银子,

千恩万谢地回了家。4 香包里的囚笼回到家,佳琪趁着小宝喝茶的功夫念了咒语。

她心里紧张,声音都有些发颤,指尖刚指向小宝,

就见后生的身子像被风吹的纸人般迅速缩小。先是脚,再是腿,最后整个身子缩成了寸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