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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夜审判冰冷的雨点像断线的珠子,凶狠地砸在救护车顶棚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鼓点。

每一次撞击,都仿佛重锤敲打在我昏沉的颅骨深处。刺骨的寒意透过湿透的衣料,

贪婪地啃噬着每一寸皮肤,一直钻进骨头缝里。

浓重的血腥味、汽油味和雨水的土腥气混杂在一起,塞满了我的口鼻,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牵扯着胸腔深处某个碎裂的地方。

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晃动,只有救护车顶灯旋转的蓝光,像来自幽冥的鬼火,

无情地切割着湿漉漉的黑暗,也切割着我残存的意识。每一次蓝光扫过,

都短暂地映亮身边那个僵立如铁塔的身影。顾沉舟。雨水顺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滑落,

砸在我身侧冰冷的地面上。昂贵的西装外套早已湿透,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肩上,

勾勒出紧绷到极致的线条。他微微垂着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那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

没有一丝往日的温存,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冻结的寒潭,映着旋转的蓝光,冰冷刺骨,

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钉死在原地。他身后,是扭曲变形的豪车残骸。

另一辆救护车的医护人员正紧张地围着担架忙碌,担架上躺着苏薇,脸色惨白如纸,

一动不动,唯有微弱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那片混乱的嘈杂声,救护车的鸣笛声,

急救人员的喊话声……所有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嗡嗡作响,模糊不清。

唯有顾沉舟那双眼睛,那双冻结了所有情绪、只剩下审判与恨意的眼睛,穿透一切噪音,

清晰地烙在我剧痛混乱的脑海深处。“林晚,” 他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

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每个字都带着淬了冰的恨意,清晰地砸进我耳朵里,

“薇薇要是醒不过来……”他顿了一下,下颌绷得更紧,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凶兽。蓝光扫过他毫无血色的脸,

那双曾盛满星辰、只对我温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渊般的黑暗与毁灭欲。

“……你就给她陪葬。”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又重逾千钧,

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残忍宣判,彻底将我打入地狱。彻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比这冰冷的雨水更甚万倍,冻僵了我的血液,冻结了我的心脏。

胸腔里那股被撞裂的剧痛猛地炸开,喉咙涌上一股浓重的铁锈腥甜。我徒劳地张了张嘴,

想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一声微弱的辩解,一丝委屈的呜咽。可灌入喉咙的,

只有冰冷的雨水和绝望。剧烈的眩晕感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吞没了我所有的感官。

2 冰冷拔针……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顽固地钻入鼻腔,取代了雨夜的血腥。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尖锐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缓慢地搅动。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铅块,我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视野里是医院病房单调而惨白的天花板,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右臂传来清晰的刺痛,

冰凉的液体正通过透明的输液管,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血管。意识一点点回笼,雨夜的冰冷,

救护车顶的蓝光,顾沉舟那双冻结一切的眼睛,

还有那句“陪葬”……记忆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狠狠扎进脑海。心脏猛地一缩,

牵动全身的伤口,痛得我几乎蜷缩起来。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没有脚步声,

只有一股熟悉的、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弥漫进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病房。

空气骤然变得稀薄而沉重。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投向门口。顾沉舟站在那里。

他没有看我,深邃的目光径直落在我床头的监护仪上,

屏幕跳动的绿色数字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却激不起丝毫波澜。

他身上不再是那件湿透的西装,换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

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硬。仅仅三天不见,他瘦削了一些,下颌的线条更加凌厉,

眼底沉淀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化不开的阴鸷。那阴鸷,像一层厚厚的寒冰,

将他整个人都封冻了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到我的床边,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神经上。最终,他在输液架旁停下,

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其中。病房里死寂一片,

只有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和我自己因为疼痛而无法抑制的、微弱的抽气声。

他缓缓地抬起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曾经无数次温柔地牵起我的手,拂过我的发梢,

为我描绘过未来的蓝图。此刻,它却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冷漠,

伸向了我手臂上那根维系着药物输入的输液管。冰冷的手指,没有任何犹豫,

甚至没有一丝停顿,精准地捏住了输液管与针头连接处那小小的调节轮。然后,猛地一拔。

“嘶——”细微而清晰的剥离声响起。针头被硬生生地从我手臂的血管里粗暴地扯了出来。

一股尖锐的刺痛瞬间沿着手臂窜遍全身,紧接着,

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从小小的针孔里涌出,迅速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开一道刺目的红线。

我痛得浑身一颤,倒抽一口冷气,冷汗瞬间浸湿了额角的碎发。我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他,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眼底瞬间弥漫开的水雾模糊了他那张冰冷如雕塑的脸。他垂着眼,

目光落在我手臂上那抹迅速扩大的殷红上,眼神里没有丝毫动容,只有一片沉寂的死水。

他随手将那根带着血迹的输液管扔在旁边的医用推车上,

金属托盘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脆响。“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却比窗外的寒风更刺骨,“那就好好感受一下,你差点夺走别人生命时,别人承受的痛苦。

”他微微俯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终于对上了我的视线。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封千里的确信和审判。“苏薇还没脱离危险。”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戳进我的心脏,“林晚,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直起身,不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病房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一件沾染了罪恶的垃圾。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去,深灰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只留下浓重的雪松冷香和一片死寂的冰冷。门关上的轻响,如同丧钟。

手臂上的血还在无声地流,蜿蜒过皮肤,温热粘稠,带来一种诡异的、被凌迟般的痛楚。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咸涩的血腥味,却抵不过胸腔里那被彻底碾碎的剧痛。

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砸在洁白的枕头上,

晕开一片绝望的深色。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被寒冰冻结的、巨大的窟窿。

3 冰封世界……三个月的时间,如同在冰面行走,

每一步都伴随着碎裂的危机和刺骨的寒意。苏薇早已康复出院,

那张精致的脸上重新挂起了温婉无害的笑容,

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车祸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噩梦。

顾沉舟的“惩罚”简单而高效——冻结了我所有的卡,收回了顾家给我的一切便利,

除了那间位于顾家庞大主宅边缘、几乎被遗忘的狭小客房。我像一个寄人篱下的幽灵,

在顾家奢华却冰冷的世界里无声地穿行。佣人们的目光变了。曾经的恭敬和讨好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探究,甚至是避之不及的恐惧。每一次经过走廊,

那些压低的议论声,那些扫过我后背的、带着鄙夷的视线,都像细密的针,

扎在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连管家递过来的餐食,也从精致变得敷衍,

最后常常只是冰冷的残羹。而顾沉舟,彻底成了我世界里一道遥远而冰冷的阴影。

他住在主宅的另一端,我们的路径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偶尔在空旷的走廊或巨大的餐厅里远远瞥见,他也总是视若无睹。他的眼神,不再有恨,

不再有怒,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将我排除在他世界之外的漠然。那漠然比恨意更伤人,

它无声地宣告:林晚,你已不配存在于他的视线之内。每一次心脏的抽痛都在提醒我,

那个曾将我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顾沉舟,早已在雨夜的救护车旁死去。4 宴会陷阱今晚,

是顾夫人五十岁的寿宴。顾家主宅灯火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晕,

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酒香和食物的甜腻气息。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名流云集,欢声笑语织成一片浮华的乐章。

我穿着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旧款米色长裙,局促地站在靠近露台门边最不起眼的角落,

努力将自己缩进厚重的丝绒窗帘投下的阴影里。这身打扮与满场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

寒酸得像个误入盛宴的灰姑娘。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指尖冰凉。我垂着眼,

只想这场喧嚣快点结束,只想回到那个狭小但无人打扰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姐姐,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呀?多闷呀。”一个甜腻得发嗲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刻意亲昵。我身体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苏薇穿着一身当季高定的粉色抹胸长裙,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水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如同童话里走出的公主。她妆容精致,笑容完美无瑕,亲热地挽住了我的手臂,

手指却像冰冷的铁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硬生生从角落的阴影里拽了出来。瞬间,

周围几道带着审视和好奇的目光聚焦过来,像探照灯打在我身上。“姐姐今天这身……嗯,

挺特别的。”苏薇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闪烁着虚伪的怜悯和一丝恶意的嘲弄,

声音却依旧甜美,“不过没关系,姐姐开心就好。来,陪我去那边拿点点心?

我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以前爱吃的草莓挞呢。”她的手指用力掐着我的胳膊内侧,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我知道她想做什么,

这种当众的“亲昵”和“关怀”不过是她精心设计的羞辱前奏。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手臂却被她死死箍住,动弹不得。“不用了,我不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哎呀,姐姐跟我客气什么!”苏薇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夸张的委屈,

成功吸引了附近更多宾客的注意。

她一边强行拖着我往宴会厅中央那架气派的三角钢琴方向走去,

一边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清的音量说着,“我知道你心里还过不去那个坎儿,

可是沉舟哥哥……他其实已经不怪你了,真的!只要你诚心道歉,

大家都会原谅你的……”她的话语像淬了毒的蜜糖,

每一个字都在提醒着所有人我“谋害”她的“罪行”。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明显大了起来,

那些目光变得更加刺人,带着鄙夷和了然。我的脸颊***辣地烧起来,

屈辱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就在这时,苏薇突然毫无征兆地松开了我的手臂。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慌的“哎呀”,同时,

她另一只一直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抬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

那项链设计极其繁复,主钻硕大无比,

辉煌的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正是顾夫人今晚佩戴的那条价值连城的传家宝,

“星辰之泪”!“我的项链!”苏薇的声音骤然变得尖利刺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她一手捂着自己光洁的脖颈,一手指着我,指尖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被背叛的痛心和难以置信,“姐姐!

你……你怎么能!那是妈妈最心爱的项链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的谈笑声、音乐声都戛然而止。整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