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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后颈的刺痛惊醒的。不是孤儿院硬床板硌出来的钝痛。是像被冰锥扎着,

带着金属特有的腥气。“醒了?”男人的声音在头顶炸开。我费力地睁开眼。

眼前是面嵌着金边的镜子。镜子里的女孩脸色惨白,嘴唇干裂。

后颈抵着的东西又往前送了送。是刀片。“看清楚。”男人把一张照片按在镜子上。

照片里的女人笑盈盈地看着镜头。乌黑的长卷发垂到胸前。眉眼……和镜子里的我一模一样。

“剪到齐肩。”他的手指点了点照片上女人的头发,“你妈生前最讨厌短发。”妈?

我脑子像被塞进一团乱麻。昨天我还在孤儿院的被窝里数老鼠洞。今天怎么就有了个“妈”?

还有这个男人。他穿着黑色西装,袖口的铂金扣闪得人眼晕。可那双眼睛里没有温度。

像在看一件物品。“动手。”他对旁边的理发师抬了抬下巴。推子嗡嗡地响起来。我想摇头。

后颈的刀片立刻划破皮肤。血珠渗出来,滴在镜子上。像朵恶心的小红花。“别逼我亲自来。

”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但没有后颈的疼让人害怕。

头发簌簌地掉。落在我手背上。像某种不知名的虫子在爬。“好了,先生。

”理发师的声音在发抖。男人盯着镜子看了半晌。突然笑了。那笑容比没笑更吓人。“像。

真像。”他挥挥手。理发师几乎是逃着出去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

他拿起一件旗袍扔在我身上。“换上。”旗袍是浅杏色的。布料磨得有些发白。

领口绣着朵快褪成黄色的玉兰花。“这是你妈最喜欢的一件。”他说。“我不……”“穿。

”他打断我。声音不大。但我看见他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

我慢吞吞地脱衣服。镜子里的身体瘦得像根豆芽菜。胳膊上有几块青紫的瘀伤。

像是被人拧出来的。旗袍的拉链卡在后背拉不上去。我笨手笨脚地够着。男人突然走过来。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窝。我吓得浑身僵硬。“别动。”他的手指捏住拉链。

金属冰凉的触感擦过我的皮肤。拉链“咔哒”一声拉到头。

他的手指在我后颈的伤口上轻轻按了一下。我疼得哆嗦。“以后听话。

”他的声音像裹着蜜糖的毒药,“有穿不完的新衣服。还能去最好的学校。”我没说话。

镜子里的他正盯着我。眼神像在看一只刚关进笼子的鸟。“下去吃饭。”他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停下。“对了。”他侧过脸,“吃饭要用左手。你妈是左撇子。

”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双腿一软,顺着梳妆台滑坐在地。旗袍的开叉裂到大腿根。

冷风从窗缝钻进来。冻得我骨头缝都在疼。楼下餐厅摆着长长的餐桌。

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男人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一碗白粥,一碟咸菜。“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刚坐下。佣人就端来和他一模一样的早餐。我拿起勺子。

突然想起他的话。换成左手。勺子在手里像条泥鳅。怎么都送不到嘴边。粥洒在旗袍上,

烫出一小片湿痕。“废物。”男人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瓷碗在桌面上跳了跳。

“连吃饭都学不会?”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想家。

想孤儿院那碗掺着沙子的米饭。想夜里和我挤一个被窝的小花。“明天开始。

”他的声音又冷下来,“每天早上练两小时左手用筷子。下午去琴房练琴。”琴房?

我抬起头。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能看见里面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

“那是***钢琴。”他说,“她以前每天都弹。”整个下午。我被锁在琴房里。

男人雇来的钢琴老师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戒尺。“do re mi。”她说。

我弹出的音却像破锣在响。戒尺落在手背上。红了一大片。“用心点!”老师的声音尖利,

“先生付我钱,不是让我看你发呆的!”天黑透了才被放回房间。我瘫在床上。浑身都在疼。

枕头底下好像有东西硌着。摸出来一看。是本红色的本子。封面上写着“收养档案”。

照片上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眉眼确实和我现在这张脸有点像。名字那一栏写着“林晚”。

年龄15岁。备注:孤儿院编号73。我翻到最后一页。收养人签名龙飞凤舞。

写着“陆明远”。日期是昨天。原来这个男人叫陆明远。原来我现在叫林晚。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把档案塞回枕头底下。门被推开。陆明远走进来。

手里拿着个药瓶。“把药吃了。”他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递到我面前。“这是什么?

”我往后缩了缩。“助眠的。”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最近睡得不好。

”我盯着那两粒药片。像盯着两颗小毒丸。在孤儿院时,院长就说过。

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吃。”他把水杯往我面前一墩。水洒出来,溅在我手背上。

我只能拿起药片。塞进嘴里。苦得我直皱眉。他看着我喝下水。才转身离开。关门的瞬间。

我听见他对外面的人说。“看好她。别让她乱跑。”后半夜。我被尿憋醒。

浑身软得像没骨头。大概是那药的作用。我扶着墙摸到走廊。尽头的书房亮着灯。门没关严。

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是陆明远。他在哭?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

他坐在地板上。背对着我。手里拿着那张女人的照片。肩膀一抽一抽的。

“念念……爸爸错了……”他喃喃地说,“你回来好不好……”念念?

是在叫照片上的女人吗?他突然站起来。我吓得躲到窗帘后面。听着他在里面翻东西。

抽屉被拉开又关上。“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等里面没动静了。

我才敢探出头。书房的灯灭了。门虚掩着。鬼使神差地。我溜了进去。借着窗外的月光。

我看见地上散落着碎玻璃。是个相框。照片已经不见了。书桌的抽屉开着一半。

里面乱糟糟地堆着文件。我伸手进去翻。指尖碰到个硬纸壳。抽出来一看。是个绿色的本子。

封面上写着“死亡证明”。我的心跳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翻开。姓名那一栏写着“陆念”。

性别女。年龄12岁。死因:意外坠楼。日期:三年前。陆念。念念。

原来他哭的不是照片上的女人。是个叫陆念的女孩。12岁。三年前死了。那我呢?

我这个“女儿”算什么?我把死亡证明塞回抽屉。转身要走。脚却踢到个铁盒子。盒子没锁。

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照片。都是同一个小女孩。从蹒跚学步到扎着红领巾。

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最后一张照片。女孩站在钢琴前。穿着浅杏色的旗袍。

和陆明远给我的那件一模一样。她的眉眼。和照片上的女人像。和现在的我……更像。

盒子底下压着张纸。是孤儿院的花名册。我的名字“林晚”被圈了出来。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就她了。”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吓得把铁盒塞回抽屉。刚关好门。陆明远就推门进来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我。“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张了张嘴。

发不出声音。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像又被那把刀片抵住了后颈。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阴影把我整个罩住。“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慢慢割开我的皮肤。

把我的恐惧一点点挖出来。我闭紧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我……我起夜。”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陆明远没说话。他的呼吸喷在我额头上。

带着淡淡的酒气。突然。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记住你的身份。

”他的拇指擦过我颤抖的嘴唇,“你是我陆明远的女儿。不该看的别乱看。不该问的别乱问。

”我拼命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

动作粗鲁地擦我的脸。“再哭。”他盯着我的眼睛,“就把你舌头割了。”我立刻咬住嘴唇。

把哭声咽回去。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滚回房间。”他转身背对着我。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回到房间。反锁上门。才敢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心脏跳得像要炸开。那一夜。我睁着眼睛到天亮。枕头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第二天早上。

佣人送早餐进来。是杯牛奶和一个三明治。我看着那杯牛奶。突然想起陆明远昨晚的眼神。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小姐,怎么不吃?”佣人怯生生地问。我没说话。

拿起牛奶往卫生间走。趁她不注意。全倒进了马桶。白天练琴的时候。

钢琴老师突然说:“先生说了,以后不用练这么久了。”我抬起头。她避开我的目光。

“先生还说……”她顿了顿,“你要是乖,就带你去公司看看。”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是……松口了?下午。陆明远果然带我去了他的公司。顶层办公室大得像个篮球场。

落地窗外能看到大半个城市。“以后。”他指着沙发,“你就在这待着。看看书,或者画画。

”我坐在沙发上。假装翻书。眼睛却忍不住瞟他。他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听清了几个字。“……孤儿院……处理干净……”孤儿院?他要对孤儿院做什么?

我攥紧了书。指节发白。接下来的日子。我变得越来越“乖”。早上会用左手给他盛粥。

下午练琴时会穿上那件浅杏色旗袍。甚至会在他看亡妻照片的时候。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不说一句话。陆明远对我越来越满意。甚至允许我去他旗下的慈善基金会帮忙。

基金会在另一栋楼。负责人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看到我时。笑得像朵花。“陆小姐能来,

真是我们的荣幸。”我被安排在档案室。说是帮忙整理文件。其实就是个闲人。第一天上班。

张妈偷偷塞给我一个东西。是支录音笔。“小姐。”她压低声音,眼圈红红的,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她就匆匆走了。午休时。

我躲在楼梯间。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里面是张妈和另一个人的对话。是管家的声音。

“……真小姐当年就是因为想跑。才被先生失手推下楼的……”“……现在这个林晚。

是先生从孤儿院绑来的。因为她长得像夫人……”“……先生怕她也跑。

每天给她喝的牛奶里都加了安眠药……”“……张妈,你可别多管闲事。

不然下场和三年前那个护工一样……”录音到这里就断了。我握着录音笔的手一直在抖。

原来。我不仅是个替身。连“女儿”这个身份都是假的。他每天给我喝的不是助眠药。

是安眠药。他想让我永远昏昏沉沉。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他摆布。还有张妈。

她说这是最后一件事。她要做什么?我跑回基金会。脑子里乱糟糟的。

戴眼镜的负责人走过来。“陆小姐,脸色怎么这么差?”我摇摇头。说不出话。“对了。

”他递过来一份文件,“这里有几笔捐款记录。需要你签个字。”我接过文件。

上面写着“资助贫困山区助学项目”。金额一栏写着五百万。可下面的转账记录里。

收款账户却是个私人名字。陆明远。用途那一栏。赫然写着——给“女儿”买钢琴。

我差点把文件捏碎。这个畜生!用捐给孩子的钱。来满足他的变态癖好!我深吸一口气。

在签名处写下“林晚”。字迹尽量模仿以前的样子。负责人满意地走了。从那天起。

我开始偷偷复印基金会的账目。每天藏几张在书里。带回家。锁在床底的箱子里。我知道。

这些都是证据。是能让陆明远身败名裂的证据。陆明远对我的“乖顺”很满意。

甚至在我生日那天。送了我一件礼物。是条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钢琴模型。“喜欢吗?

”他问。我笑着点头。把项链戴在脖子上。“谢谢爸爸。”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爸爸。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下周。”他说,

“有个慈善晚宴。穿漂亮点。爸爸带你去见些人。”我心里一动。慈善晚宴?

那不正是揭露他的好机会吗?“好啊。”我笑得更甜了。晚宴前一天。

陆明远拿来一件新旗袍。酒红色的。上面绣着金线。“明天就穿这个。”他说。我接过旗袍。

手感顺滑。一看就价值不菲。他走后。我翻看旗袍口袋。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