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随着我一声令下,十几名特警队员如猛虎下山,
瞬间冲破了“皇家一号”KTV那扇用金箔装饰的虚伪大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刺鼻的酒精和香水味、男男女女的尖叫声,像一颗被引爆的炸弹,
瞬间充斥了整个走廊。我叫林默,市刑侦支队队长。今晚,是我亲自带队,
对这家本市最大的涉黄窝点,进行突击清剿。我的目标,是顶楼的VIP888包厢。
根据线报,那里正在进行一场数额巨大的、肮脏的权色交易。“破门!”我没有丝毫犹豫,
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那扇厚重的包厢门上。“砰!”门板应声而开。那一瞬间,
时间仿佛凝固了。包厢里奢华的水晶灯,将里面的场景,照得如同白昼,也如同地狱。
沙发上,一个肥胖油腻的、我只在财经新闻上见过的女人,正一脸淫笑地搂着一个女孩。
而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两个我此生最熟悉,也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女人。一个,
是我的母亲,赵秀兰。另一个,是我结婚五年、温柔贤惠的妻子,许清浅。此刻,
我的妻子许清浅,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带着屈辱的泪痕,
眼神空洞得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而我的母亲赵秀兰,正满脸堆笑地,
将一沓厚厚的、鲜红的钞票,塞进我妻子的手里。她甚至没有注意到破门而入的我们,
依旧指着我对面那个肥胖的富婆,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谄媚到骨子里的声音,
大声炫耀着:“王总,您看见没?我没骗您吧?我这儿媳妇,绝对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
名牌大学毕业,干净得很!而且您放心,警察局我都有人,我儿子就是刑侦队长!
包您玩得开心,玩得安全!”“我这儿媳妇,包您满意!”“轰——隆——!!!
”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被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砸得粉碎。血液,
在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的眼里,只有母亲那张贪婪而又丑陋的笑脸,只有妻子那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的衬衫,
和她脸上那绝望的、无声的泪水。“警察!都不许动!”身后的队员们已经冲了进去,
迅速控制了场面。富婆和那个小女孩被按住,母亲脸上的笑容,也终于僵住了。她看到了我,
看到了我身上那身笔挺的警服,看到了我那双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变得赤红的眼睛。
“儿……儿子?”她的声音,开始发颤。而我的妻子,许清浅,在看到我的那一刻,
身体猛地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如同幼兽般的悲鸣。
我没有说话。我的身体,像一台被预设了程序的机器,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我走过那些惊慌失措的男男女女。我走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和钞票。我走到了我的母亲,
赵秀兰的面前。她看着我,眼神里从震惊,变成了恐慌,然后开始撒泼:“儿子!
你这是干什么!你快放了妈!妈是被人骗来的!妈是无辜的!”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嚷。
我从腰间,拿出了那副冰冷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手铐。在所有同事、所有罪犯的注视下。
我亲手,将它,铐在了我母亲的手腕上。然后,我走到瘫倒在地的妻子面前,
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的、我曾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脸。我伸出手,将另一副手铐,
也铐在了她的手上。“咔嚓。”那一声脆响,铐住的,不是罪犯。是我那颗,
已经彻底破碎、再也无法拼凑起来的心。2. 审讯室的沉默,妻子的眼泪市局的审讯室,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一切都白得让人窒息。我隔着单向玻璃,看着里面。
左边的审讯室,是我的母亲,赵秀兰。右边的审讯室,是我的妻子,许清浅。
这是我从警十年来,最荒诞,也最痛苦的一个夜晚。我亲手抓捕的,
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给了我生命,一个是我生命的全部。而现在,
她们一个成了拉皮条的鸨母,一个成了出卖身体的小姐。“林队,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我的副手,老王,递过来一杯热水,叹了口气,“这里我们来就行。”我摇了摇头,
没有接那杯水。我的身体,像一尊石雕,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左边的审讯室里,
我母亲的哭喊和咒骂,断断续续地传来。“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冤枉的!我儿子是林默!
是你们的林队长!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那个王总才是坏人!是她勾引我!是她骗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见我儿子!林默!你这个不孝子!你快给我滚进来!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地切割。
而右边的审讯室,却是一片死寂。许清浅就那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
双手被铐在身前。她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从被带回到现在,她没有说过一个字。
只有那不断从她眼角滑落,滴落在手铐上的泪水,证明她还是一个活人。负责审讯她的,
是队里唯一的女警,小李。小李走出来,对我摇了摇头:“林队,嫂子她……什么都不肯说。
就一直哭。”我的心,又是一阵绞痛。我多希望她能像我妈一样,大哭大闹,为自己辩解。
哪怕是撒谎,也好。可她没有。她的沉默,像一把重锤,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셔的希望,
砸得粉碎。沉默,有时候,比任何言语,都更接近于默认。“林队,”老王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口了,“刚才,我们对KTV的那个妈咪进行了突审。
她说……她说赵阿姨是第一次带人过去,但是……”老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说。
”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但是……那个妈咪说,看嫂子的样子,很镇定,
不像是第一次……第一次做这种事。她还说,嫂子在被您带走前,悄悄问她,
王总给的这个价,是不是……太低了。”“轰!”我的大脑,再次炸开。如果说,
在KTV现场看到的那一幕,是将我的世界劈开了一道裂缝。那么,老王这句话,就是将我,
彻底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镇定?嫌价钱太低?
这真的是我那个温柔善良、单纯美好的妻子,许清浅吗?这五年来,我们相濡以沫,
她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她看我时那充满爱意的眼神,难道……全都是假的吗?我究竟,
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这五年,究竟是活在一个什么样的骗局里?我再也控制不住,
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那面冰冷的单向玻璃上。玻璃没有碎。碎的,是我的指骨,和我的心。
3. “你老婆,不是第一次了”疼痛,从指骨的裂缝里,疯狂地蔓延开来。
但我却感觉不到。因为,有一种比断骨更剧烈的痛,正在我的五脏六腑里,焚烧着,翻滚着。
老王和小李都被我吓了一跳。“林队!你冷静点!”老王赶紧拉住我。我甩开他的手,
死死地盯着玻璃另一边,那个让我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许清浅。你到底,还有多少事,
瞒着我?一夜无眠。第二天,市局领导班子召开了紧急会议。结果,毫无意外。我被停职了。
理由是,案件涉及我的直系亲属,我必须回避。我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交出了我的配枪和警官证,脱下了那身我引以为傲的警服。
当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同事们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怜悯,
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鄙夷。是啊,一个连自己老婆和老妈都管不住的刑侦队长,
一个家里出了鸨母和小姐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谈论正义和法律?
我成了整个市局,最大的笑话。我回到了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屋子里,
还残留着许清浅身上的淡淡馨香。客厅的墙上,挂着我们巨幅的婚纱照。照片上,
她笑得那么甜,那么纯净,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可现在,这张笑脸,
却像一个最恶毒的嘲讽。我开始疯狂地翻找。我要找到证据,找到能证明这一切的证据。
不管是证明她有罪,还是证明她无罪。我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我从这场噩梦中醒来的答案。我翻遍了她所有的东西,
衣服、包包、化妆品……一无所获。她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一个“不是第一次”的女人。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在我们床头柜的最底层,一个平时用来放杂物的抽屉里,
摸到了一个坚硬的、方方正正的东西。是一个首饰盒。但里面装的,不是首饰。
而是一沓厚厚的、崭新的人民币。我数了数,整整十万。而在钱的下面,
压着一张医院的缴费单。缴费日期,是半年前。缴费项目是:人工流产手术费。
收款人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着三个字:许清浅。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停止了运转。
半年前……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正在外地,执行一个长达两个月的秘密抓捕任务。
我们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我以为,是我的工作太忙,是我们缘分未到。原来,
她曾经怀过孕。然后,又背着我,偷偷地,打掉了。为什么?这个孩子,是谁的?
一个可怕的、我根本不敢去想的念头,像一条毒蛇,瞬间钻进了我的脑子。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老王打来的。“林默,你现在在哪?”他的声音,很低沉。“在家。
”“你……最好还是来局里一趟。”老王叹了口气,“刚才,我们对那个王总,王丽华,
进行了二次审讯。她为了争取立功减刑,交代了一些新的情况。”“她说……她说你老婆,
许清浅,不是第一次跟她交易了。”“她说,半年前,她就通过你妈,花二十万,
买过你老婆一次。”“她说,那一次之后,你老婆,就怀孕了。”4. 一部手机,
一个陌生的名字老王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的耳朵里,
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和心脏被彻底碾碎的声音。二十万。怀孕。打掉。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头顶的这片青青草原,早已绿得发黑,绿得流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的。我像一个孤魂野鬼,在城市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天,
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混着同样冰冷的泪水,从我的脸上,滑落下来。我是一个警察。
我抓过杀人犯,斗过毒枭,卧底过黑帮。我见过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也见过最深不见底的人性。我以为,我的心,早已坚硬如铁。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
最锋利的刀,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来自你最爱、最信任的人。那一刀,不见血,
却能要了你的命。不知过了多久,我浑身湿透地,回到了市局门口。我不能倒下。我林默,
不能就这么倒下。我要一个真相。一个完整的、不容置疑的真相。我找到了老王,
他正在整理从“皇家一号”KTV现场搜集回来的证物。“林默,
你……”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老王想安慰我,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证物。
”我指了指桌上那些用透明袋子封好的东西,声音沙哑得像一块破布。“按规定,
你不能……”“我是以家属的身份。”我打断了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偏执。
老王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一件一件地翻看着。
口红、***、用过的纸巾……每一件,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突然,我的目光,
被一个证物袋,吸引住了。里面装的,是一部手机。
一部看起来很老旧的、按键式的“老年机”。我认得它,这是我妈的手机。我记得,
我上次回家,还跟她说,要给她换个智能手机,方便跟我视频。但她说她用不惯,
还是这种老年机,用着顺手。当时,我只当她是节俭。现在想来,处处都是破绽。
我让技术科的同事,对这部手机,进行了破解。很快,结果出来了。这部手机,
外表是老年机,但内部的芯片和系统,全都被改装过。
它是一部特制的、拥有加密通讯功能的“安全手机”。通话记录,已经被清空了。
但在被删除的短信里,技术科恢复出了一条,没有发出去的草稿。华姐,人已经搞定了。
但是她说这次的价钱,比上次低了,有点不高兴。您看……华姐。
我立刻想到了那个肥胖的富婆,王丽华。我让老王,立刻调取王丽华的所有资料。王丽华,
女,48岁,本地最大的连锁医美集团“华美天成”的董事长。白手起家,短短十年,
就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社会名流,慈善家,人大代表……她身上的光环,
多得数不清。但她的手机联系人里,并没有一个叫“赵秀兰”的人。她们,是用另一部手机,
单线联系的。我死死地盯着我妈那部“老年机”的通讯录。里面,
也都是一些“张姐”、“李叔”之类的普通名字。但是,有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芳”。我记得,我妈有个远房亲戚,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让老王,
立刻去查这个“小芳”的身份。半个小时后,老王回来了,脸色异常难看。“林默,
这个‘小芳’,我们查到了。”“她不是你家的亲戚。”“她是一家私人侦探所的调查员。
”“而她的雇主,只有一个。”“就是,华美天成集团,王丽华。”5. 我妈的账本,
我妻子的“价格”私人侦探?我妈一个普通的退休妇女,为什么要雇佣一个私人侦探?
而且这个侦探的雇主,还是王丽华?这说不通。除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除非,这个“小芳”,不是我妈雇的。而是王丽华,派来监视我妈的!为什么?
王丽华为什么要监视我妈?我感觉,我像是被困在了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里。
而这张网的中心,就是王丽华。我必须要找到线头。而现在,唯一的线头,就在我妈身上。
我回到了那个冰冷的、所谓的“家”。我直奔我妈的卧室。她的房间,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整洁,干净,像一个最普通、最慈祥的母亲的房间。但我现在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
我开始像一个最专业的警察,搜查一个最凶残的罪犯的巢穴一样,
搜查着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床垫下,衣柜里,相框后……最终,我在她床底下,
一个不起眼的、用来放过冬棉被的旧木箱里,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一个用塑料袋,
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我打开它。是一个陈旧的、硬皮的笔记本。账本。
我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记录着一笔笔肮脏的交易。
“2023年3月,介绍小莉给张总,酬金5000。” “2023年5月,
安排小娜去刘老板的酒局,酬金8000。” “……”一页,一页,触目惊心。
我那慈祥善良的母亲,背着我,竟然在做着这种拉皮条的勾当!我的心,在滴血。
我强忍着恶心和眩晕,继续向后翻。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到了那个我最熟悉,
也最恐惧的名字。许清浅。2024年1月,浅浅,王总,酬金二十万。
备注:已怀孕,已处理。封口费五万。2024年7月,浅浅,王总,KTV,
定价十万。 备注:不听话,需***。“轰——!!!”我的大脑,
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账本,从我的手中滑落。我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
呆立在原地。原来,都是真的。原来,我那温柔贤惠的妻子,真的,一次又一次地,
被我的亲生母亲,明码标价地,卖给了别人。原来,那个我未曾谋面的孩子,真的,
就值五万块的“封口费”。不听话。需***。这冰冷的六个字,像六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
***了我的心脏。我无法想象,我的清浅,我那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柔弱的清浅,
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到底,是在怎样的绝望和痛苦中,写下那张“人工流产”的缴费单的。
而我,我这个自诩为正义化身、自以为能保护她的丈夫,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却一无所知!
我甚至,还在怀疑她,还在怨恨她!“啊——!!!
”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咆哮。我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边的墙壁上。这一次,
我清楚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也清楚地感觉到了,那钻心的疼痛。但这点痛,
又算得了什么?它不及我心痛的,亿万分之一!我捡起地上的账本,眼神里,
再也没有了痛苦和迷茫。只剩下,一片足以将整个世界都拖入地狱的、冰冷的、疯狂的杀意。
王丽华。赵秀兰。你们,都该死!6. “林默,这个案子,
你不能再查了”我带着那本足以毁掉一切的账本,回到了市局。我的右手,因为骨折,
被简单地打上了石膏,吊在胸前。但我感觉不到丝毫的不便。因为,复仇的火焰,
已经将我所有的痛觉,都燃烧殆尽。我找到了老王,将账本,拍在了他的桌子上。“老王,
立刻申请逮捕令,以组织卖淫、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等多项罪名,对王丽华,进行抓捕!
”老王看着账本上的内容,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事情严重,立刻拿着账本,
冲向了分局局长张毅的办公室。我坐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着。我以为,
有了这本铁证如山的账本,张毅会立刻下令抓人。但,我等了整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
老王一个人,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怎么了?”我问道。老王摇了摇头,
脸色很难看:“张局说……说这本账本,来路不明,可能是伪造的,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伪造?”我笑了,笑得无比冰冷,“上面的每一笔交易,对应的时间、人物,只要去查,
都能查得一清二楚!他凭什么说是伪造的?”“他还说……”老王看了我一眼,
压低声音说道,“他还说,王丽华是本市的明星企业家,人大代表,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
不能轻易动她。否则,会影响本市的营商环境。”“营商环境?”我重复着这四个字,
只觉得无比的讽刺。一个拉皮条、放高利贷、草菅人命的罪犯,
竟然成了需要被保护的“营商环境”?“他还让我转告你,”老王继续说道,“林默,
你现在是停职期间,不要再插手这个案子了。安心养伤,等风头过去,
局里会考虑让你官复原职的。”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张毅,不是不想查。是不敢查。
王丽华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大到,连分局局长,都要对她,退避三舍。这张网,
从根部,就已经开始腐烂了。“林默,你别冲动。”老王看我眼神不对,赶紧劝道,
“张局可能也有他的苦衷。王丽华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人物。
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我打断了他,“老王,你告诉我,怎么从长计议?
是等王丽华把所有证据都销毁?还是等她背后的大人物,把这个案子,压得无声无息?
”“我告诉你,我等不了!”我的声音,斩钉截铁。“法律给不了我公道,我自己去要!
”“正义到不了的地方,我自己去伸张!”我没有再理会老王,转身,走出了市局大门。
当我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我脱下了身上那件便衣外套,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从这一刻起。
我不再是警察,林默。我只是一个,要为自己妻子,讨还血债的,丈夫。一个,来自地狱的,
复仇者。7. 她不是小姐,她是猎物脱下警服,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一层枷锁,
也卸下了一份束缚。我不能再通过官方渠道去调查。但我有我自己的方式。这十年来,
我游走在黑白两道,抓捕罪犯的同时,也积累了自己的人脉和线人。这些人,
有的是街头的小混混,有的是夜场的陪酒女,有的是隐于市井的黑客。他们,
将是我复仇的眼睛和耳朵。我拨通了第一个电话,打给一个外号叫“鬼手”的黑客。
“帮我查一个人,王丽华。以及她名下的‘华美天成’集团。我要她所有的资料,
包括她每天吃几顿饭,上几次厕所。”“林队,这……”“我不再是林队了。”我打断他,
“价钱,随你开。”“好嘞!”接着,我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打给一个在城西放高利贷的小头目,外号“刀疤刘”。他曾经被我抓过,后来成了我的线人。
“刘哥,帮我打听个事。我妈,赵秀兰,是不是在你们那里,借过钱?”电话那头的刀疤刘,
沉默了很久。“林……林队,这事儿,我……”“说实话。”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是……”刀疤刘最终还是开口了,“半年前,赵阿姨在我们这儿,赌钱,输了五十万。
利滚利,滚到了一百万。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去催的债。”“奉谁的命?
”我追问道。“是……是‘华美天成’的王总,王丽华。”刀疤刘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林队,道上的兄弟都知道,王总,才是我们城西真正的‘地下皇帝’。我们这些人,
都只是给她打工的。”一切,都串起来了。我妈因为堵伯,欠了王丽华的高利贷。
王丽华以此为要挟,逼我妈,把自己的儿媳妇,送上了她的餐桌。而我那可怜的妻子,
许清浅,为了保护我,为了不让我这个当警察的丈夫,因为母亲欠下赌债而名誉扫地,
她选择了,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她不是小姐。她是猎物。是一只被一群恶狼,
逼到了悬崖边上,为了保护自己巢穴里的幼崽,而不得不选择跳崖的,绝望的母鹿。而我,
就是那只,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愚蠢的幼崽!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恨我妈的贪婪和愚蠢。我恨王丽华的残忍和变态。但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的无能!是我自己的疏忽!是我自己的自以为是!是我,亲手,将我的爱人,
推入了地狱!就在我被无尽的自责和悔恨吞噬时,“鬼手”的电话,打了过来。“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