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
那尸体我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没有贴着人皮面具。
我确信面前这张脸就是我昨晚见过的。
赵华清迎着我审视的目光，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姑娘昨晚可是见过在下?
我背后一凉——他是知道的，他知道我昨天摸过他的尸体。
你……你的死跟我没关系昂，我、我就是个仵作。
赵华清站起身，狭长的眼眸微眯，静静地看着我。
我猛地朝后退去，我接触的死人比活人多，自然能感觉得到谁身上的煞气重，眼前这位赵公子绝非善类，手上定是沾染不少人命的。
他一把扯住我，从腰间抽出一把扇子抵在我的脖颈，漆木做的扇骨却被削得又薄又利，好似我再动一下就能划开我的皮肤。
姑娘可知，你验的可是当朝刚刚获得军功的赵将军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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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坦白讲，昨晚叫我去验尸的是两个侍卫，带着主人家的帖子来的，正主我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
也是鲜少见到大半夜叫人来验尸的，我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但也没多问。
这种涉及权贵阴私的事，我向来是不多嘴的，否则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京城中每月死去的人不少，我不止替官府世家做事，也替一些普通人验尸。
仵作，是为了让死者的死因昭之于众，让他死得其所，莫污了清白人。
但对于世家大族，我呈递上的死因最后会编排成什么样，我自己也无法控制。
昨晚，我也确实不知道那草席裹着的是赵华清，那个刚在北境立了大功的将军。
消息一传回京城，圣上龙颜大悦，下令封赏众臣，大摆宴席，施粥散钱，所有死囚的死期延迟到第二年秋后。
一时间，京城上下都知道了赵华清的名号。
这样出名的将士，竟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天子的眼皮子底下。
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当真就要着了他们的道。
赵华清负着手，直挺挺的背脊像一把刀，不断散发着寒气，那低哑的嗓音挤着吐出几个字来，似是将害他之人的骨头都咬碎了。
赵将军。
他既然这么说，我就知道昨晚那个应不是他，至于他是怎么找了个长着一样脸的人来替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当真不知道叫我前去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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